第723章 她從不曾怪過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他連續(xù)說了三聲,終于確定了這是真的,滿面的慈愛。 之前因為鳳傾嵐嫁給夙泠澤的事情而升起的怒火,這么多年早就全部散了去。 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父母和孩子之間哪里會有什么真正的仇? 就算當(dāng)時再生氣,當(dāng)鳳傾嵐離開之后,他即便是天帝,對于女兒也只有牽掛和擔(dān)憂了。 天帝直接站起身走到了鳳傾嵐的身邊,親自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險些白發(fā)送黑發(fā),這些年來不僅要承受著鬼界的打壓,還要承受著眾位族人內(nèi)心的埋怨。 他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很少有人知道。 他們每個人都各自占領(lǐng)地方,各自分為各界。 如今所有的一切突然被打破,任誰都有些接受不了。 更何況直接承受最大打擊的天界呢?。?/br> 鬼界那分明不怕死的侵略,真的讓天界有些怕了。 他們這些人,甚至一致認(rèn)為,鬼界鬼王已經(jīng)瘋了! 不然的話,又怎會不管不顧,根本不在乎鬼界人的生死呢? 可是天界不行,天界在乎傳承,在乎眾人的生死。 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又何必拼死呢? 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會為難。 “見過長公主!”這時,眾人也紛紛回過神來,全部都躬身行了禮。 其實說實在的,他們對于鳳傾嵐的態(tài)度是很復(fù)雜的。 不然的話又怎么會有感慨呢?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都是長輩,自小就看著鳳傾嵐長大。 她的潛力,萬年難得一見。 所有的人都把她當(dāng)做天界的希望。 他們都對她寄予厚望。 有句話說得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當(dāng)年她不顧所有人反對,一意孤行非要嫁給夙泠澤的時候,他們覺得天都快塌了。 雖說各界都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魔界和天界卻是世仇。 所以,他們都不希望長公主嫁給魔君。 可同時啊,鳳傾嵐在他們心里的地位,從未曾減少過。 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情緒復(fù)雜。 可如今天帝都認(rèn)這個女兒了,他們自然樂的如此。 事情過去了那么久,該結(jié)束的夜晚就結(jié)束了,不是嗎? 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小世子已經(jīng)數(shù)萬歲了。 事情到這里也該結(jié)束了。 鳳傾嵐扭過頭,抿唇微笑,“諸位叔叔伯伯們不用多禮。” 天帝這個時候也發(fā)話了,“好了,有什么事情都過兩天再說,本帝先帶長公主回去看帝后了?!闭f完他大手一揮,也不等其他人說話,直接就拉著鳳傾嵐的胳膊離開了大殿。 她的到來,讓天帝喜悅的以至于連與鬼界大戰(zhàn)的事情,都拖后了。 鳳傾嵐也跟眾人匆匆告了別,便任由父皇拉著她走。 靈瑤在大殿外守著,看到兩人出來,慌忙的行禮。 “參見天帝!” “免禮了?!碧斓壑溃约遗畠旱氖虑?,還多虧了有靈瑤的幫忙。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這么容易就回來了,因此他對靈瑤也存了幾分好的心思。 “謝天帝!”靈瑤站了起來,卻沒有跟上去,一個人跑到別的地方晃悠去了。 說起來,她好久好久沒有回來了… 離開的太久了,以至于,對這里都有些陌生了。 …… 天帝一直將女子帶到了一處大殿。 這里是帝后所在的地方。 大殿宏偉而有莊嚴(yán),走進去就給人一種威嚴(yán)的感覺。 此時的帝后正打坐修煉。 女人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婦人,與天帝一樣,皆是一身金色的衣袍,頭戴金色鳳冠以及金叉,無不彰顯著她的身份尊貴,優(yōu)雅至極。 而兩個人的到來,那種熟悉的氣息讓她停止了修煉,甚至她的身體都忍不住有些發(fā)顫。 這氣息太熟悉了… 熟悉的讓她不敢相信,不敢睜眼,甚至以為這只是她出現(xiàn)了幻覺,僅僅就是一場夢… 她的女兒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呢! 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要一想到那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她就悔不當(dāng)初。 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他們的婚事,非要斷絕什么關(guān)系… 以至于…最后都沒能再見女兒一面! 卻在這時,身旁有腳步緩慢的停了下來。 在她皺眉,想要呵斥是誰如此無禮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母后…”伴隨著聲音落下,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人的眼睫毛顫了顫,終是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絕美的臉蛋兒,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但是雖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她卻沒哭,只是一把將女子抱在了懷里,“嵐兒…你可算回來了!” “當(dāng)初是母后和父皇不對,都是我們的錯,不該那樣待你,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回來了!” “有沒有哪里受傷了?”她激動的語無倫次,最后才恍然想起,焦急的去檢查。 “沒有?!兵P傾嵐的嗓音有些哽咽,但她終究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其實她從未曾怪過他們。 當(dāng)初死活要嫁,必須要嫁,其實是因為,她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她不想讓孩子剛出生就沒有父親。 所以,她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包括父母的。 但她同樣記得,她剛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說的那個人,是——瑾桓。 直到現(xiàn)在,那個場景都歷歷在目,讓人難以忘懷。 …… “師父…”她站在男人背后三步之外,神色頗為復(fù)雜。 而后者卻是盤膝而坐,在他身前擺放著一副棋局,他的目光落在棋局之上,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左右互搏,而是神色淡淡的,只單純的看著,沒有絲毫想要動手的行為。 甚至,在他手里是一盞茶,聽到女子的話,他抬手掀開了杯蓋子,輕輕抿了口。 從他身后看去,那白色的寬大的衣袖與衣袍拖曳在一起,渾然一體,絲毫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很優(yōu)雅。 “說?!彼麑⒉璞K放下,目光看向的地方都不曾變過。 輕輕淺淺的一個字,沒有情緒,卻不容置疑,依舊給人很大的壓迫力。 這樣的她,讓鳳傾嵐莫名的哽咽了一下,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