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伏學(xué)姐，”那邊的黃無愿聽起來很是焦急，“我有事要問你，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

    穆玖伏頓覺不對，她看了莊知魚一眼，又問黃無愿：“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清兒、清兒出事了！”黃無愿聽起來在奔跑，四面皆是風(fēng)聲，襯得她的聲音空曠又脆弱，“她被人襲擊，傷得很重，已經(jīng)送去校醫(yī)院了。不知道誰打了電話，術(shù)管局也來學(xué)校了……?。　?/br>
    黃無愿說著，竟忽然痛呼一聲。莊知魚擔(dān)心，連忙問：“師姐，你怎么了！”

    “知魚，你也在啊，”黃無愿輕嘶了一聲，像在忍痛，但她還在狂奔，腳步竟沒有絲毫停留，“沒什么，被術(shù)管局打的?！?/br>
    “術(shù)管局為什么要打你？”莊知魚忙問。

    “因為，他們懷疑是我害了清兒，”黃無愿說，“證據(jù)確鑿，我不得不跑。他們真狠啊，我開圈逃跑，他們也穿梭空間來追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術(shù)法，這么難纏，速度快趕上我了?！秉S無愿故作輕松，但電話那頭分明傳來她吸鼻子的聲音，以及話語之下的隱隱哭腔。

    穆玖伏和莊知魚對視一眼，又說：“我明白了。有些事要當(dāng)面說，你等我，我這就訂最早的航班?！?/br>
    “我也回，”莊知魚連忙說著，又望著穆玖伏關(guān)切不忍的眼神，咽了一口口水，終于篤定，“我也回?！?/br>
    第74章 孩子們

    坐上第二天早上七點二十的飛機時，莊知魚還有些懵。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有行動力，不征求父母的意見就隨意地離開一座城市。

    “我回學(xué)校了。”雖然，她還是和mama通知了一句，畢竟沒理由讓他們擔(dān)心。

    “怎么回去了？你不在家過年了？”俞慧問她。

    “學(xué)校有事?！鼻f知魚說。其余的借口，也沒必要找了。

    “那你也該回家拿行李，”俞慧說，“你什么都沒有帶?！?/br>
    “有身份證電腦手機充電器就夠了，我自己也工作過，有錢。上飛機了，不說了。等到落地時，我會報平安?！彼挪粫p易中套，如果回去了，不知道又要面對什么。

    關(guān)了手機，她看向了身邊的穆玖伏，穆玖伏還在看文獻?？赡苁沁@幾天沒睡好的原因，緊緊是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就看得莊知魚惡心想吐。

    “有什么進展嗎？”莊知魚問。

    “文獻太多，”穆玖伏說，“時間緊迫，我一個人看不過來。目前，還沒什么特別有力的證據(jù)和線索，一切都還停留在我們的猜想?！?/br>
    “唉，真難，”莊知魚說，“也不知道無愿姐怎么樣了?！?/br>
    “唉，”穆玖伏陷入沉思，“為什么……是無愿呢？”

    莊知魚也跟著想，可惜想不明白，也無力去想。要起飛了，空乘來提醒穆玖伏關(guān)掉電腦收起小桌板，穆玖伏連忙照做。莊知魚默默地看著她，頭也不自覺地偏了幾分。

    “玖伏，”她說，“我好困。”連著幾天沒休息好，她現(xiàn)在昏昏沉沉。

    “那就睡吧?！蹦戮练兆∷氖?，就要向空乘要小毯子。

    “嗯。”莊知魚小聲應(yīng)了一聲。飛機剛起飛，還在顛簸，她就不受控制地昏睡了過去。睡夢里，穆玖伏小心地將毯子給她蓋好，又讓她靠在了自己肩頭。

    “睡吧。”穆玖伏心想。

    莊知魚這一睡，就睡到了落地，她毫無意外地錯過了餐食。穆玖伏一邊檢查隨身物品，一邊又拉開書包給莊知魚展示：“我留下了飛機上的面包酸奶，一會兒你先墊墊肚子。等回了學(xué)校，我們再吃好的?！?/br>
    “嗯?！鼻f知魚點頭，打開手機，mama的消息又鋪天蓋地地襲來，而她只能選擇性地忽視，又點開黃無愿的對話框：“我們得先問問無愿姐的情況?！?/br>
    “她應(yīng)該還安全，”穆玖伏說，“沒幾個人能追上她?！?/br>
    莊知魚想起了揚清兒：“確實?！庇謬@了口氣：“也不知道清兒怎么樣了?！?/br>
    “或許我們可以先去找清兒，”穆玖伏說，“無愿不一定能回你消息?！?/br>
    “好，”莊知魚說，“無愿姐應(yīng)該也很擔(dān)心清兒?！?/br>
    兩人說著，一起下了飛機，拿了行李。莊知魚給俞慧發(fā)了位置定位，報了平安，就跟著穆玖伏出了機場，打車回了學(xué)校。學(xué)校里很安靜，本來就沒什么人的學(xué)校，現(xiàn)在更顯得凄清。也是，臨近年關(guān)，還有誰會在學(xué)校待著呢？

    可穆玖伏覺得不對：“昨天學(xué)校里發(fā)生那么大的事，今天竟然沒什么動靜。”

    莊知魚反應(yīng)過來，連忙壓低了聲音：“術(shù)管局應(yīng)該不會消極怠工到這種地步吧。我記得，我當(dāng)初胳膊受傷時，他們還往學(xué)校跑了好幾天?！?/br>
    “如果他們認定是無愿，那應(yīng)該也能查到無愿昨天那通電話是打給我的?！蹦戮练f。

    莊知魚嘆息：“還好我們有不在場證明?！?/br>
    “那人狡猾可惡善于偽裝，也不怪術(shù)管局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看誰都像嫌疑人，”穆玖伏說，“術(shù)管局太依賴于術(shù)法監(jiān)測了。”

    莊知魚點頭，卻又開始發(fā)愁。她們暫時是沒辦法聯(lián)系黃無愿了，估計術(shù)管局正等著黃無愿上鉤呢。

    想著，忽然有一只遍體黑色的鳥沖到了莊知魚面前，把她嚇了一跳。“什么東西？”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黑鴿子，術(shù)管局專用?！蹦戮练f著，抬手想讓鴿子落在手腕上，可那鴿子竟只在莊知魚頭頂盤旋。穆玖伏明白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