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裝大佬,在線打臉[快穿]、暴君逼我組CP[穿書]、拯救那個反派[快穿]、小寶貝、沙雕師祖[穿書]、蒼茫云海間、我是主角前男友[快穿]、[西游]被佛法耽誤的吐槽大帝、誤入狼窩(NPH)、你怎么撩不動
“是我?!?/br> 第48章 駱老爺子震在原地:“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個禮物是你?” “字面意思?!?/br> “你、你給我說清楚!” “……” 駱湛輕扯了下嘴角。他側(cè)過身, 插著褲袋眼神涼淡地望向自己的爺爺:“你送給她的那件仿生機(jī)器人,被int實驗室里的人弄壞了。那時候沒別的更適合的辦法, 只能我來頂替?!?/br> 駱老爺子僵了好幾秒才消化完這個消息:“所以這段時間你在外面……” “對,她就是之前你從錢家那里聽說過的那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br> 駱老爺子呼吸都緊促起來:“你可以有更好的辦法補(bǔ)償她,不一定要做這些事情。機(jī)器人的訂單我可以重新下,讓他們第一時間趕制新品就是了!再說, 再說以你的脾氣, 怎么做得好機(jī)器人的事情?” “……” 駱湛聽完沉默。 幾秒后, 他偏開臉,輕嗤了聲:“我也很意外我能做好。下決定前我還猶豫過, 覺得不甘心, 現(xiàn)在卻只有慶幸了。” 老爺子氣極:“這有什么好慶幸的?你是駱家以后的繼承人,去給一個小丫頭做那種鞍前馬后地伺候人的苦差算怎么回事?傳出去像話嗎!” “忘恩負(fù)義才更不像話吧, 爺爺。”駱湛冷淡地笑, “我欠了她一雙眼睛和這么多年的時間,就算給她做機(jī)器人又算得了什么?” “……” 從駱湛少有的認(rèn)真眼神里看出某種堅毅的情緒,駱老爺子神思恍惚了下。 等他回過神, 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起來:“你是鐵了心要為了補(bǔ)償她, 把自己一輩子搭進(jìn)去嗎?” “一輩子?”駱湛微怔。回神后他微垂下眼, 嘴角輕勾起來, “聽起來還真叫人向往。” 駱老爺子:“——?” 駱湛重新抬眼, 神色恢復(fù)了慣常的懶散,但眼底情緒卻不能更認(rèn)真了:“即便我今天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我一樣會這樣決定, 或早或晚罷了。” 駱老爺子胡子抖了抖:“你決定什么了?” 駱湛:“唐珞淺我不會娶,絕無可能?!?/br> “……” 駱老爺子心底不祥預(yù)感愈發(fā)加深。沉默幾秒他松下神情,試圖緩和氣氛:“這件事可以以后再說。你們年紀(jì)都還小,沖動不得,不急著——” 駱湛卻沒給他機(jī)會:“所以爺爺你就去跟唐家說好了?!?/br> 老爺子眼神一顫:“說什么?” 駱湛淡定地說:“結(jié)婚可以,立刻都行,但我要換成那個小的?!?/br> 駱老爺子:“…………?” 露臺長窗內(nèi)對著的走廊上,樓梯口站著之前隨駱湛和駱老爺子一起過來的管家林易和兩個唐家的傭人。 不聽雇主家的私密事情是他們做家政服務(wù)的職業(yè)道德和本能,所以和林易一樣,兩個傭人都站得離著露臺長窗遠(yuǎn)遠(yuǎn)的。 然而就在走廊上正安靜的時候,一聲咆哮撞開了窗—— “她還是個孩子、結(jié)什么婚立什么刻?!我我我要替駱家的列祖列宗抽死你這個有辱門楣的不肖子孫!……我拐杖呢?我拐杖呢?。俊?/br> 唐家的兩個傭人停住交流,震驚地呆在原地。 他們實在沒法想象,這個雷霆般的動靜是那位剛坐在茶室里的時候看起來還儒雅隨和的老爺子發(fā)出來的咆哮。 兩人面面相覷幾秒,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qū)γ妗?/br> 駱家的管家面帶紋絲不動的微笑,淡定地站在原地,一只手里還提著替老爺子拿著的拐杖。 直到察覺兩人目光,林易轉(zhuǎn)回來,淡定地笑:“小場面,不要慌?!?/br> 其中一個傭人震驚地問:“這,還是小場面?” “當(dāng)然。” “您還見過更大的?” 林易微笑:“身為一名經(jīng)過嚴(yán)格培訓(xùn)的職業(yè)管家,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位棘手苛刻的雇主,什么樣的場面我沒見過?粉紅色hellokitty的圍裙play我都看見了,這點不算什么。” “……” 兩人頓時肅然起敬。 去偏宅領(lǐng)唐染來主宅問好的那位唐家管事此時已經(jīng)快要急死了。 他每走出兩步就要回三次頭,每次一看見那個撐著盲杖的小姑娘只比前一次多挪了一點距離,他就又忍不住煩躁地催促: “唐染小姐,麻煩你盡快一點。駱老爺子和駱家小少爺可是家里的貴客,怠慢了他們你也不怕被老太太責(zé)備?” “我……” 唐染張口想辯解什么,只是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對方這番話根本不是想聽她的解釋,她給出越合理的解釋也只能越讓對方惱羞成怒。 所以即便委屈,也還不如沉默。 在完全陌生的唐家主宅,那些修葺的平整寬敞的路面她看不見,她每邁出一步去,能看到的只有前方的黑暗。黑暗里每一個陌生的沒有踩過的地方,對看不見的人來說都像是會吞人的深淵。 但唐染只能依言,盡可能地克制著恐懼稍稍加快些步子。 這個管事卻并沒有因為她那一點點加快而放松,他只更不耐煩地嘀咕起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為什么要我來領(lǐng)你,萬一上去以后你被老太太怪罪,我還得跟著受罵……” “……” 唐染耳朵最敏慧,這番話一字不差地被她聽到。女孩握著拐杖的手指慢慢收緊,指尖被壓得褪了血色,透著一種冰涼的蒼白。 “哎喲小姐喂,你怎么還停下了呢?”那個管事站在樓梯最底下的兩級臺階上,轉(zhuǎn)身回來,“跟我鬧脾氣???有本事您去和老太太鬧脾氣行嗎,怎么也得快著點——” “急什么?!?/br> 一個冷淡陰沉的、像是凍上了冰碴子的聲音突然在樓梯的高處響起。 管事被這聲音涼得一哆嗦,連忙縮著脖子回頭,就見站在十幾級臺階之上,身影修長的青年站在扶手旁。 那張?zhí)舨怀鲨Υ玫目∶烂纨嬌?,一雙漆黑的眼正冷冰冰地睨著他。配合著居高臨下生人勿近的氣場,還有這人一貫在外的名號,管事頓時覺得腿有點軟。 他僵硬而尷尬地?fù)纹鹦Γ骸榜樞∩贍??你,不是,您怎么在這兒?” 駱湛將冰冷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后面那個茫然站著的小姑娘身上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他情不自禁地向下邁下一級臺階。 只是在理智回歸的一瞬,他又想起自己此時是在唐家的主宅,而不是別的什么可以無所顧忌地對小姑娘好、還不必?fù)?dān)心給她招惹麻煩的地方。 駱湛只能又克制地停下。 那點近在咫尺卻不能立即得到的煩躁交織在他心頭,讓他再開口時的聲音又冷了兩分: “我還沒下樓就聽你吵鬧催促,像只聒噪的鸚鵡,結(jié)果還是催一個失明的小姑娘?” 管事連忙擦著汗躬躬身:“我也是怕耽、耽擱了您這幾位貴客。老太太讓我?guī)齺韱柡?,萬一延誤了,那……” “見我一面就那么重要?” 聽管事狡辯,駱湛冷淡地哼笑了聲,不緊不慢地插著褲袋走下來。 “是最后一面,給我奔喪來的,再晚點就見不到了?” “……哎喲!您可折殺我了——那哪能啊駱少!” 管事差點被這話嚇軟了腿,慌得手足無措。 “這這這借我?guī)讉€膽子我也不敢說您的晦氣話??!是我不對,我不該催、不該催,下次一定記得了,您可千萬別跟我計較!” 這種看人下菜碟的小人,駱湛見得多了。即便此時心里已經(jīng)記了他一筆,駱湛也不會就著唐染的事情給對方“教訓(xùn)”,免得小人報復(fù)他不成,還會轉(zhuǎn)而遷怒唐染。 駱湛只能壓下眼底躁動的冷意,涼冰冰地瞥了一眼。 “我來帶她上去,你滾吧?!?/br> “是,是?!?/br> 管事哪還敢質(zhì)疑,忙慌地轉(zhuǎn)身跑掉了。 等那邊人影消失在視線里,駱湛快步下了最后幾級臺階,一直走到小姑娘面前。 他擰著眉,低聲說:“下次再遇見這種事情你就當(dāng)他是柴門犬吠,不要理他,更不用聽他的——萬一你摔著了,難道他還能替你疼么?” 駱湛的話說完,小姑娘卻只閉眼沉默著。 駱湛意外地皺眉:“唐染?” 安靜幾秒,女孩終于輕聲開口:“你和唐珞淺訂婚的事情,已經(jīng)談完了嗎?” 駱湛一愣。 到此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 和他的認(rèn)知里兩人剛剛分別了十幾分鐘不同,在小姑娘的概念里,他今天是和駱家老爺子一起上門談“婚約”的。 而且還是個把“仿生機(jī)器人”送到她的偏宅門外,卻連面都沒露一副要絕交架勢的……渣男。 駱湛:“。” 仿佛是場送命局,好難。 駱小少爺陷入沉思。 而這個沉默的時間里,小姑娘一顆心都快涼透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法像對段清燕說話的時候那樣豁達(dá)—— 就算早就做好了總有一天駱湛還是會被搶走的準(zhǔn)備,但是真到這一天到來眼前的時候,她還是難過又小氣,像是死死抱著自己糖果瓶的小孩子。 “只是一塊糖果,沒什么的?!睆男∷腥硕歼@樣哄她。 “可這是我唯一的一塊糖果了。”心底那個小小的女孩子緊緊地抱著玻璃瓶,紅著眼圈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