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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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鼻迤教ь^去看天空飄落的細(xì)雪,邵洺注意到她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卻透出種莫名的悲傷。但她卻再也沒有說什么話,緘默中似藏著無人可知的、如暗涌般岑寂而繾綣的情愫。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跪著了,因為最近有點(diǎn)事,然后也卡文了,所以寫的很慢很吃力,對不起大家了。 第94章 夢回 邵洺還想再問些什么, 清平卻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了, 這本是她不愿與人分享的心事, 影影綽綽說了近半, 實在是強(qiáng)人所難。她沒有和人分享的習(xí)慣,見園子出口到了, 便朝他拱拱手后離去。 此事于她而言不過是個小插曲,但這種事情哪里瞞的過孫從善, 不過兩日, 孫從善就借著公務(wù)之名召她來簽押房問話。 原本也沒什么, 清平如實交代了兩人之間的談話,避開了談及感情的部分, 其他的看起來也十分正常。但孫從善用一種慈愛的、滿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道:“原是早就認(rèn)識,怪不得那邵當(dāng)家言語間如此親熱?!?/br> 清平終于明白她這副樣子是哪里來了,分明是看銀子的眼神, 都要迸出精光來了,當(dāng)即道:“郡長, 你可不能賣了我?!?/br> 孫從善瞥了她一眼, 想起邵家那位身家不菲且未曾許人的少爺, 心思有些活泛,試探道:“什么賣不賣的,人家邵當(dāng)家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罷了。她小兒子也算是個能人,做的一手好買賣,雖說是商賈之家, 但好歹有個皇商的名頭掛著,要真說起來,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邵家的產(chǎn)業(yè),你當(dāng)真一點(diǎn)都不動心?” 她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像個大人,倒和那街邊無事可做的閑人,八卦起來真是要人命。清平本就心煩意亂,直接道:“大人,她們家的男兒不外嫁,都是招妻入贅的!” 孫從善大吃一驚,她覺得若是聯(lián)姻于清平前途必有所助力,于互市亦有好處,故而起了這個心思。但一聽要入贅,連忙擺手,臉色十分難看,道:“竟然還有這等規(guī)矩,要人入贅,這怎么行?”禮法之大,為官者取了商賈之家的男兒也就罷了,若是連祖宗姓氏都要拋卻,那還有什么顏面立足朝堂之上,張口閉口孝道忠義? 清平見打消了她做媒的念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此后又是忙碌的日子,時間如冰層之下的流水,無聲無息中悄然而逝。她曾想過許多許多,比如找個機(jī)會去見楚晙一面,但終究是未有空閑,積壓的拜帖在門房那堆了一疊。 隨著邵家商隊的抵達(dá),其他商隊也陸陸續(xù)續(xù)來到安平。翌年初孫從善召集周邊地區(qū)縣守,連著幾日都在簽押房中商議如何安置龐大的商隊,將人手的安排下去,越是緊要關(guān)頭越要小心,以免出現(xiàn)意外。 簽押房外是重兵把守,進(jìn)出皆要出示身份證明,去利器搜身后方可進(jìn)入。孫從善坐在長桌盡頭,看著手下一眾縣守,道:“請諸位來不過是為了商議互市的事情,幾位轄地都在互市范圍內(nèi),屆時需約束好縣中民眾,不許有違法鬧市,擾亂秩序的浪徒出現(xiàn)。這些事情本官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郡中太安周慨元,及同知胡默皆在諸位轄區(qū)暗中巡視過,這兩人如今尚未歸來?!彼职丛谧肋叺囊化B呈文上,雙目如電掃視過左右兩邊,冷聲道:“該呈上的東西都已經(jīng)報上來了,我只說一件事,倘若互市成事,大家一起升官發(fā)財;若是有人只盯著自己那三畝地,硬是要唱反調(diào),那我只能請示吏部尚書大人了?!?/br> 清平坐在下頭,聽她如土匪般威脅眾人,連什么升官發(fā)財都說出來了,心中覺得非常好笑。但看那群青袍官員,卻好像十分吃她這套,一個個都虎著臉,似乎要用神情表示和郡長大人同在一條戰(zhàn)線上。 孫從善照例訓(xùn)了幾句話,待交代完事情,大伙便從簽押房離開各回轄區(qū)了。清平剛想走,孫從善叫住了她:“別急,等等周慨元和胡默。” 清平道:“大人不是說她二人仍在巡視嗎?” 孫從善微微一哂,道:“昨日才到,剛剛那么說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們,省的那些心思多的起別的念頭?!?/br> 清平無言以對,便又坐回桌邊,不一會她聽見外房有人進(jìn)來的聲音,鐵門被推開,兩個穿著藍(lán)袍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見了孫從善行禮道:“大人?!?/br> 年長些的是周慨元,早在清平到來之前就一直任太安一職;與她年紀(jì)差不多的是胡默,因得罪了嚴(yán)黨一系被派往安平就任同知。她們?nèi)硕际菍O從善的得力干將,彼此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三人品階相同,都著藍(lán)袍,孫從善道:“你們呈上的信件我都已經(jīng)閱過了,慨元,你倒是說說,這一路暗查,究竟查出了什么東西來?!?/br> 周慨元道:“如大人所見,咱們安平還算的上是太平?!币慌缘暮呛堑难a(bǔ)充道:“自然是因為太窮了,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br> 孫從善瞪了她一眼,指著她鼻子道:“在京中受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都被人掀了鋪蓋滾蛋,還改不了亂說話的毛病?” 胡默嘿嘿笑笑,坐在清平邊上手拽著她的袖子,道:“咱們李太常這身衣服是不是要換個色了?” 清平笑道:“孫大人說要升官發(fā)財,想必定不只我一人換個色吧?” 胡默滿意的縮回手,道:“還是咱們孫大人好呀,這般冰冷的天,外頭要死要活的干了這么久,總得有點(diǎn)盼頭才是。升官發(fā)財,真是再好不過了!” 孫從善臉色就不太妙了,幸而胡默知道見好就收,她便沒好氣道:“叫你來說事,別給我扯些亂七八糟的!” 胡默便收了笑,端正的坐著道:“大人,這互市要開了,誰都想來分一杯。其他郡的人都千方百計的想遷入我郡與互市臨近的縣里,那幾位縣守大人想必都已經(jīng)收銀子收到手軟了。但我郡已在前年就限制了每縣可遷入戶籍的數(shù)額,她們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注意,只得把價定的老高?!?/br> 周慨元感嘆道:“早些年不懂大人的安排,總不明白那些條例到底有什么用,如今再看,不得不贊大人果然有先見之明?!?/br> 孫從善默不做聲看了眼清平,其實這些細(xì)節(jié)都是清平與賀先生一道議出的。像規(guī)劃互市的中屋舍、道路、周邊建設(shè),已經(jīng)限制每年戶籍流動數(shù)額,種種看似不并起眼的地方,現(xiàn)在卻成了關(guān)鍵所在。 清平端著茶盞注視著裊裊水汽,轉(zhuǎn)頭對孫從善微微一笑。其中的關(guān)竅只有她兩人可知,有點(diǎn)像孩童間頑皮的眼神暗示。孫從善咳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可還有什么事?” 胡默道:“我聽聞信王已經(jīng)來我郡就藩了,大人,咱們古城未建王府,她如今是住哪呢?” 孫從善臉黑了一半,沒好氣道:“住忠武候府呢!” 胡默出身大族,雖然為人素來不羈,但骨子里還是注重禮節(jié)的,聞言驚訝道:“沒有王府?” 孫從善道:“沒有,沒錢修,等戶部發(fā)銀子呢!” 胡默眼珠一轉(zhuǎn),嘿嘿笑道:“看來傳言非虛呀!” 清平忽然插嘴道:“什么傳言?”她心中其實充滿了忐忑,差點(diǎn)把杯子都給晃了,卻還要裝作不在意般問道。 胡默撣了撣袍子,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道:“我?guī)熃阍诰┲袨楣伲⒌故怯袔追朱`通。前幾年有人上書,懇請陛下立后君,這便宜的自然是付貴君了,其實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坊間傳聞當(dāng)年信王生父衛(wèi)氏不就是被付貴君一把火燒死的嗎?這事可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暗指那付氏私德有虧,不配其位。那信王身為人女,怎能見付氏登位?何況付氏升了品階,女憑父貴,那大皇女豈不是離太女之位更進(jìn)一步了,沒道理說父為正君,女兒還是親王的,分位必然是要提一提的。” 清平聽的入神,嘴唇被滾茶燙著了也不曾反應(yīng)過來。只聽胡默道:“也不知這信王如何使了手段,最后陛下冊立的竟然是宛貴君.......嗨,你們別這么瞧著我,我可沒胡說八道!哪里想齊王又與信王起了什么間隙,你們看,信王就藩出京一切從簡不說,簡直像是匆忙間被趕出來的。那件事情也并非是秘密了,甫一離京,便在云州境內(nèi)遭人暗算,聰明的人都知道這是大皇女所為,哪個人敢管?都捂著耳朵閉著眼睛,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誰敢施以援手?怕是不要命了!” 她噼里啪啦一通說完,忽聞啪的一聲,尋聲看去,瓷盞冒著熱氣碎了一地。 胡默疑惑道:“李太常這是沒拿穩(wěn)?” 清平?jīng)_她笑了笑,道:“天冷,手有些僵了,不好意思?!?/br> 她雖如此說道,那笑意卻分外勉強(qiáng),雙眼無神盯著桌面,驀然想起那人雖是笑著,神情卻蕭索至極:“我已一無所有了。” 她總覺得自己該去問一問,哪怕是一句話也好。人逃避久了,難免會生出奮起一搏的心思。她低低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qū)O從善告罪,在兩位同僚驚訝的視線中快步從簽押房走出。 周慨元有些意外,看向?qū)O從善道:“大人,她這是怎么了?” 孫從善也非常奇怪,清平走的太快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胡默眼珠一轉(zhuǎn),嘿然道:“我知道了,怕不是去見心上人了吧?” “心上人?” 胡默道:“大人您還不知道?我們才回來就聽人說了,這邵家的當(dāng)家邵菏有意將次子許給李大人,就等著互市的事忙過了,吏部文書下來,李大人升了官,便要訂親了!” 孫從善目瞪口呆,連忙道:“這......怎么可能?”她雖起過這個心思,不過早就散了。自己定然不可能走漏風(fēng)聲,那只有邵家了。 周慨元有些不解,道:“大人怎么好似什么也不知,難道這事是假的?” 孫從善摸不準(zhǔn)這其中的門道,對著長桌沉思片刻,不耐煩的揮揮手:“沒有的事,李清平一直都呆在府衙中處理事情,哪里有那個閑工夫去談情說愛?叫下面的人別跟著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