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監(jiān)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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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屋里也不知多久沒打掃過了, 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里都有重重的灰, 嗆得于美人打了好幾個噴嚏。 南房采光本就不好,景靈宮又是年久失修的廢宮,屋里瞧著破敗陰暗得跟鬼屋似的, 獨(dú)自在只鋪了層爛褥子的硬板床上躺了一會兒的于美人漸漸害怕起來。景靈宮鬧鬼的事她知道,那女鬼當(dāng)夜還從她的儀秀宮門前過了, 凄厲的哭聲不止讓人們那一夜沒睡好, 更讓心懷鬼胎的人們再也睡不好。 前不久有個在景靈宮自盡的貴人, 就是于美人陷害進(jìn)來的。 一想到這茬,于美人背后就滋滋冒涼氣。她被打了二十杖,傷得太重動彈不得,眼瞧著再過些時(shí)辰天就要黑了,屋里沒有半點(diǎn)燈火, 禁不住慌了起來。 所以冷宮的女人們涌進(jìn)南房時(shí),于美人心里反倒踏實(shí)了不少。哪怕明知來者不善,她也想有個伴。 “喲!傷得可不輕呀!”一個穿著黃色衣裳的年輕女子走到床前,伸手拍了拍于美人還滲著血的屁股。 “啊~嘶~”于美人疼得倒抽了口涼氣。要擱從前,要有人敢這么對她,于美人早就翻臉以牙還牙了。如今身處景靈宮,又行動不便,別說以牙還牙,她連放狠話都不敢。打她屁股的女人是同一年入宮的一個姓邱的才人,在于美人的印象中互相使使小絆子是難免的,和此人并沒有什么大過節(jié)。 就在于美人打算給眾位冷宮前輩陪個笑臉,緩解下氣氛時(shí),屁股上又冷不丁重重地挨了一下。 這次是一個根本不認(rèn)識的女人,陌生女人抬手沖著于美人翹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嘴上還道:“哎喲meimei,這是誰打的啊?下手可夠狠的?!?/br> “住手!”于美人疼出了淚星子,也疼得失去了理智,沖打她的女人怒罵道:“你丫成心的是吧?等我出去了弄不死你個爛貨!” “哈哈哈哈哈哈——于美人脾氣還是那么大啊?!蹦吧硕自诖睬?,伸手緊緊捏住于美人的下巴道:“大興上百年基業(yè),還沒聽說過哪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最后出去了的。美人是不是認(rèn)不出我了?冷宮催人老,認(rèn)不出也怪不得美人?!?/br> 于美人聽陌生女子這樣說,才偏著頭細(xì)細(xì)地瞧著僅離她一尺遠(yuǎn)的那張臉。是有些面熟……可她真的想不起來,宮里的女人實(shí)在太多了,她得寵后眼里只有皇上,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費(fèi)心去記住那些和她有過不愉快的女人呢?而且同她有過不愉快的女人那么多,便是想記也記不住??! 她又定定地望了那人一會兒,一個模糊的名字慢慢浮現(xiàn)在腦海當(dāng)中:“你是惠妃娘娘身邊那個叫九兒的宮女……”于美人想起來了,那時(shí)她才入宮,惠妃娘娘身邊的這個宮女被皇上寵幸成了選侍,當(dāng)時(shí)入宮后郁郁不得志的她因?yàn)榧刀试熘{這選侍與惠妃宮里的太監(jiān)有染。 反正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她也就是隨口同人胡說了句,沒放在心上,過了不多久她就得了皇上的寵,更將此事拋諸腦后了。難道這選侍竟然因?yàn)樽约旱囊痪溟e話進(jìn)了冷宮? 于美人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弄倒個人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她還費(fèi)那些老勁干嘛? “美人想起來了?”九兒冷笑著站起身,對身后看熱鬧的人們道:“姐妹們,趕緊過來給咱們于娘娘請安??!” 接下來的一幕既詭異又殘忍。 女人們嬉嬉哈哈地笑著,像擊掌打招呼一樣挨個兒過來拍打著于美人那對只簡單包扎過還流著血的屁股瓣。眾人的哄笑聲,于美人的慘叫聲,還有手心與屁股蛋擊掌的啪啪聲……平日里沒有半點(diǎn)生氣的冷宮因?yàn)橛诿廊说牡絹砀裢鉄狒[。 選侍大笑著對于美人道:“以后咱們朝夕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姐妹們,過來搭把手,把于美人抬院里去透透氣,打今兒起她就睡院里吧!” 于美人疼得說不出話,想放下架子求求情都不能,眼看那些女人要過來抬她,南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靛藍(lán)布衫,頭戴斷木發(fā)簪的女子逆著光靜靜地佇立在門口,手里端著一個銅盆。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邱才人笑著上前招呼道:“蘭meimei,這人你可不許求情,我以前沒少被她欺負(fù)不說,九兒jiejie也是被她傳的謠言害進(jìn)的冷宮?!?/br> 蘭貴人把手中的銅盆往前伸了伸,面色平靜地道:“jiejie們放心,雙蘭不是來替她求情的,是來替死去的燕貴人jiejie報(bào)仇的!” 邱才人湊到銅盆前一看,撫掌大笑起來。名喚九兒的選侍也到了蘭貴人面前,一看銅盆里紅得發(fā)亮的辣椒油也笑出了聲:“咱們蘭meimei這樣好性子的人都對于氏痛下狠手,足可見于氏有多可恨了,” 聽到死去的燕貴人的名字于美人的心猛顫了一下,眾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讓她更是不安。 蘭貴人她認(rèn)識,蘭貴人進(jìn)冷宮前也得過寵的。只是不知做了什么,先是被禁足,后來直接被打入了冷宮。 “請jiejie們回避一下吧!雙蘭沒做過折磨人的事,當(dāng)著大家的面實(shí)在下不了手?!碧m貴人輕輕將銅盆放在洗臉架上,沖眾人道。 大家本來是想圍觀看看熱鬧的。一則于氏可恨,看惡人受難很過癮,二則蘭貴人動手折磨人實(shí)在是百年難遇的奇景,誰也不想錯過。 蘭貴人進(jìn)景靈宮的日子不短了,為人和善待誰都好,冷宮里的日子苦,她卻是個不怕苦的,處處為人著想著。都說患難見真情,大家在冷宮里苦熬著,蘭貴人那種見人就幫的菩薩性子自然有個好人緣。 “行,咱們都出去,讓蘭meimei好好替燕貴人報(bào)仇?!本艃核闶抢镞呡^年長的,雖然進(jìn)來得晚,卻有大姐大的派頭。冷宮里可不管位分高低,誰服眾聽誰的。 *** 景靈宮的于美人水深火熱,姚喜在寧安宮的日子也不好過。 太后娘娘一定是閑得太無聊了,關(guān)心完她的下面有沒有被人瞧過后又問起她入宮前的事。姚喜知道自己是頂人入的宮,但她對姚姓小太監(jiān)的情況一無所知,連多大年紀(jì)籍貫何地都不知道。 如果說得和內(nèi)務(wù)府的存檔不一樣,太后娘娘查她的底細(xì)時(shí)肯定會心生疑竇。娘娘一疑心萬一再往下查,查到買她進(jìn)宮的六公公那里,順藤摸瓜查到她哥嫂那里,最后查出她是個冒頂進(jìn)宮的丫頭就糟糕了。 “從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奴才小時(shí)候是被人下藥拐走的,后來又是被人下藥賣進(jìn)的宮,人販子藥下得太重,奴才下邊兒挨那一刀都沒醒?;杳粤撕脦滋欤褋頃r(shí)已經(jīng)在司苑局了,打那以后從前的事就有些糊涂,應(yīng)該是被人販子藥壞了腦子。”姚喜應(yīng)景地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萬妼沒想探姚喜的底,她已經(jīng)派人去內(nèi)務(wù)府查了,不必多此一舉。不過小閹驢這么一說,萬妼倒明白了,就說這奴才冒失得很,瞧著鬼靈鬼精的,其實(shí)是一根筋。原來是腦子被藥壞了的緣故。 萬妼再看姚喜不禁有些同情,虧得是個小子,要是個丫頭,長得這樣招眼指不定被賣去什么地方呢。 “姚喜也不是真名?”萬妼懶洋洋地倚在炕桌上。 “不是?!币ο埠a道:“人販子給取的名兒。諧音:要喜。說是喜事兒不會從天而降,得自個兒努力去要才能得著。從天而降的大多是禍。人販子這話也實(shí)在,娘娘您看,我落進(jìn)他手里可不就是禍從天降么?” 萬妼笑了:“那依公公所見,進(jìn)寧安宮服侍哀家是喜從天降還是禍從天降?。俊?/br> “是福從天降!”姚喜道。 “不見得吧!方才哀家若是執(zhí)意要搜公公的身,公公會如何?”萬妼想逗逗這小閹驢,她不過提到搜身二字,小閹驢還掛著淚痕的小臉又變得煞白。 “奴才……唯有一死?!币ο搽[隱覺得,太后娘娘是舍不得她死的。 萬妼變了臉色。她不喜歡小閹驢張口閉口都是死,像是拿命威脅她似的。難不成小閹驢以為她會在乎一個奴才的生死?現(xiàn)在有些許舍不得不過看他是個可以解悶的玩意兒,玩膩了也就扔了。 “公公寧死不肯做的事兒可真不少。寧死不入寧安宮伺候,寧死不向于美人下跪,現(xiàn)在又寧死不愿搜身?!比f妼笑道:“而事實(shí)如何呢?公公現(xiàn)在就在寧安宮。哀家若不出言攔阻,公公被于美人挑斷腳筋不僅會跪,還會趴著。至于搜不搜身,也在哀家一念之間。甚至……” 萬妼居高臨下地覷著姚喜:“公公死不死也由不得自個兒,哀家不讓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br> “奴才明白。”太后娘娘這話還蠻傷人的,可又句句都是實(shí)話,毫不留情地道破了姚喜一直不愿面對的那種無力感。是??!她遇事除了尋死覓活,再沒別的反抗的方法。姚喜眼中的光暗了下去,肩也無力地垂著。 派去甾縣的人還沒回來,已經(jīng)到了用晚膳的時(shí)候。萬妼臉色還差著,冷冷地對姚喜道:“過了今夜姚公公有沒有命都不好說,物盡其用,今晚就由公公替哀家試膳吧!” 剛被太后娘娘那番話打擊得沒有半點(diǎn)活力的姚喜茫然無措地抬起頭:“試膳?” 寧安宮曾經(jīng)死過兩個試膳宮女,太后娘娘的人緣真心不咋樣,有人會在飯菜里動手腳。不止尚膳監(jiān),連寧安宮小廚房里的膳食也不一定安全。 兩個試膳宮女都是被下了劇毒的膳食毒死的。 姚喜真的想問問太后娘娘:娘娘您自個兒得罪過多少人心里沒點(diǎn)X?cái)?shù)嗎?就不能養(yǎng)幾只小白鼠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