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眾人沉默。

    他站了起來：“想必你們需要冷靜一下，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商議。”

    直到他走出大殿，自始至終都沒有分給顧煥清一個眼神。

    他走后許久，殿內(nèi)始終鴉雀無聲。祁琛看了眼皺眉神色復(fù)雜的顧煥清，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這件事，連他自己都不好接受，更何況師兄了。

    師兄竟然是沈羨筆下的主角，祁琛垂眼遮擋住復(fù)雜的情緒，在沈羨的眼中，師兄究竟是他的什么？

    他嘆了口氣，這事是他們兩人自己的事情，這矛盾也只能靠他們自己解決了。

    沈羨駕著天問，漫無目的地在青陽門內(nèi)御劍飛行，最終不知不覺來到了斷源峰。

    陸驚鴻看見沈羨頗為詫異，往他身后看了眼道：“怎么就你一個？顧煥清呢？”

    沈羨勉強(qiáng)地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怎么了？”陸驚鴻看沈羨依舊蒼白的臉色，表情嚴(yán)肅下來，走近幾步，“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羨擺擺手不想多言，埋頭往山頂走。

    清武沒有修煉，站在山頂看著他，沈羨勉強(qiáng)地笑了笑：“清武，我來找你聊聊。”

    清武平靜地看著他，帶他來到自己所住的石**。

    這是沈羨第一次來到清武的石**作客，他環(huán)視四周，石**空蕩蕩的，除了幾樣生活必需品，便再無其他。

    他靠著石壁坐下，看著外面的雪色，眼中滿是疲憊。

    清武也不著急，就抱著劍等著他開口。

    良久，沈羨語氣幽幽地說：“清武，你覺得我是誰？”

    “沈羨?！?/br>
    “沒了？”

    “嗯?！?/br>
    沈羨不覺露出一絲笑意：“我在你眼里就只是沈羨？”

    清武微微挑眉，像是在說不然呢？

    沈羨失笑，清武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輕松許多，他繼續(xù)道：“我的身份暴露了?！?/br>
    “天道？”

    “……”沈羨哽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展露的力量，前后兩股力量不同?！鼻逦涞溃捌渲杏幸还膳c雷劫時的感覺相似?！?/br>
    沈羨不得不感嘆，原來清武不是只知修煉的呆子，相反，他自己對身邊的一些事情頗為敏銳。

    “是，”因?yàn)閷Ψ降倪@份毫不避諱的坦誠，讓他不由自主繼續(xù)說下去，“其實(shí)這個世界……是我創(chuàng)造的，這里是我所寫的一個故事?！?/br>
    清武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其中之一？”

    “對?！鄙蛄w忍了忍，看對方依舊神色淡淡，沒忍住繼續(xù)問，“你是我筆下的一個人物，你就沒有一點(diǎn)驚訝？”

    清武看過來，像是有些不解：“我該驚訝？”

    “……”

    “我自一開始就知道你與眾不同，”清武解釋道，“不論你是何身份，對我來說你只是我的朋友。”

    “……”沈羨眼眶有些泛紅，他忙偏開臉，小聲說，“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