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er隨著他站起身來，借著公園里不明不暗的白色燈光，看清了他的臉。比起Oliver當(dāng)年記憶中的樣子，他的鼻梁歪了。

    “哦這個，”Kenny看到了Oliver探究的目光，摸了摸鼻子嗎“當(dāng)年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太過傷心，和殯儀館的人發(fā)生一些沖突。雖然歪了不怎么好看，但這不是個大問題?！?/br>
    “嗯。”O(jiān)liver將自己臉上的所有表情控制在一個極小的波動范圍內(nèi)，“走吧?！?/br>
    “這一邊?！盞enny在前面指路。

    Oliver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走向公園的出口，“你的實驗室就在這個公園里？”

    “是原本就是我父母的產(chǎn)業(yè)，我就住在這里。而且這里足夠安靜，不會有人打擾。偶爾還能看看這里蓬勃的樹木，聽聽鳥兒的歌聲。我保證你會喜歡這里的?！?/br>
    不，我完全不會。Oliver在心里暗嘆。

    他隨著Kenny向公園深處走去，隨著景物的變化，燈光反而越來越暗了，但Oliver仍舊能夠憑著這點光線看到那油油的草茸和粗壯的松樹杉木。

    道旁的植株，越來越旺盛，幾乎擋住了人的視線。

    “你把這里的植物打理的很好?！監(jiān)liver說。

    “是的?！盞enny笑了，即使Oliver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能聽見他聲音里那種被老師表揚(yáng)的學(xué)生的歡喜，”早些年，我一向是將失敗品全部處理掉，后來我發(fā)現(xiàn)有一部分需要處理，而另一部分卻可以廢物回收利用。您看這一圈的樹都是我親自打理的，他們長得夠好?！?/br>
    他用尸體當(dāng)肥料，Oliver領(lǐng)悟了Kenny話中的意思?？粗G油油的樹葉和草地，恍然間覺得草尖上滴下的不是露水而是黏膩腥臭的尸油。但他必須得表保持表情不變。

    “你很有想法?！?/br>
    “謝謝，謝謝?！?/br>
    逐漸Oliver看見茂盛松樹的中央被劈出了一圈空地，上面佇立著一棟房子。

    “就是這里了.”Kenny打開了房門，請Oliver進(jìn)去。

    Oliver環(huán)視一周室內(nèi)結(jié)構(gòu)，這間屋子的地面部分只是用于起居生活。

    龐大的書架是最顯眼的，上面羅列著各類專業(yè)籍本身就很貴，而這些專業(yè)類書籍價格更是嚇人，但Kenny并不差錢。

    以及整整一柜的筆記本，Oliver猜這都是實驗記錄。書架頂端的格中還立著一列的相框，這是一對夫婦的照片，各種年齡段，結(jié)婚時、帶著孩子的時候、工作的時候。

    “那是你的父母?！?/br>
    “是的?！盞enny的聲音溫柔下來，“我很想他們?！?/br>
    他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照片上太久，“來吧先生，這邊走，實驗室在地下。”

    Kenny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領(lǐng)著Oliver走下階梯。

    隨著兩人的進(jìn)入，聲控?zé)艄庀穸嗝字Z骨牌一樣逐個亮起，當(dāng)Oliver到達(dá)實驗室內(nèi)時刺眼的燈光已經(jīng)將碩大的實驗室完全照亮，分毫畢現(xiàn)。

    構(gòu)造與巴爾地摩郊外的實驗室沒什么差別，只是沒有看見硫酸池。

    Kenny領(lǐng)著Oliver走進(jìn)實驗室中央一個橫放的冰柜，一個金發(fā)的女孩躺在冰柜中，像是一個安靜的沒有呼吸的洋娃娃，她的皮膚本因是小麥色的，卻被耀眼的藍(lán)白色冷光照的發(fā)揮。

    Oliver走過去，正打算把手放在冰柜上時，Kenny制止了他，“別碰，這很冷?！?/br>
    零下五攝氏度，沒有生還可能。

    “一個女孩？”

    Kenny覺得Oliver這語氣有些奇怪，“是的先生，怎么了？”

    Oliver轉(zhuǎn)過頭去看著Kenny只是真誠的發(fā)問，你根本看不出他的眼里有任何的殘忍，更不要說愧疚與痛苦了。

    Oliver呼吸了口氣，舉起右拳砸上了Kenny的臉。

    Kenny只是一個沉迷研究的技術(shù)宅，即使他為了找到適合自己的實驗體，并沒有松懈與鍛煉，但他依舊打不過Oliver，加上猝不及防地被Oliver食指上的戒指在臉頰上擦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鮮血涌了出來，他捂著臉開始尖叫。

    “Williams先生！”

    “你不該這么做，Kenny?！監(jiān)liver大步走過去皮鞋的鞋尖一下子踢上了Kenny的腹部。內(nèi)臟受到的巨大震動，讓他不由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不斷顫抖。

    “Oliver，適可而止?！盚otch在耳機(jī)里提醒道。

    “我沒你想的那么暴力?！監(jiān)liver無辜地控訴。

    Hotch可沒有忘記當(dāng)年Frank那張被Oliver砸的就像是月球表面的臉，自然對Oliver這句話半信半疑。

    當(dāng)時情況特殊，那倒沒什么，但現(xiàn)在通訊頻道里所有人都聽得到事情的經(jīng)過，Hotch并不希望Oliver被人指摘暴力執(zhí)法。

    Oliver用膝蓋抵住他的后腰，把他按在地上，強(qiáng)行扳過他的手戴上手銬。

    最后還是稍微動用能力，讓他臉上的血止住了。

    “Aaron?！監(jiān)liver說，“跟著我剛才說明的路線進(jìn)來。我已經(jīng)制服兇手，讓醫(yī)務(wù)人員也來?！?/br>
    在Oliver能力的作用下，Kenny臉上的血液迅速凝結(jié)，但是面頰傷得很深，血紅的傷口一路蔓延到了眼球。就算傷口恢復(fù)，他的這只左眼也要不得了。

    “我…Williams?！盞enny含糊不清。

    “別說話”O(jiān)liver閉著眼睛別過頭去，“傷口會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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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中不斷穿射過手電筒筆直的光芒，飄忽著好像要切開這林間的黑暗。鑒證科探員在室外進(jìn)行土壤取樣，準(zhǔn)備帶回實驗室檢測。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Kenny轉(zhuǎn)移了出去。

    Oliver清理干凈手掌上的血跡，只不過他的衣袖上仍不可避免的殘留著鮮紅的痕跡。

    醫(yī)護(hù)人員們將冰柜中永遠(yuǎn)陷入睡眠的女孩抬上擔(dān)架，再蓋上一層親薄的白布。

    Oliver背對著這一切。

    Hotch走了過來，“你想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