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員們不敢來招惹發(fā)火的老大，只能面面相覷，擠進 suv里跟著一起駛往蘇格蘭場。

    Oliver將自己縮成一團蜷在后座上，寧愿看著窗外被水滴模糊了的光線，也不愿扭過頭去。

    221b離蘇格蘭場并不遠，當(dāng)suv剛剛開始減速還沒有停穩(wěn)時，Oliver搶先拉開了車門跳下車，往警局里沖。

    冬日的寒風(fēng)往臉上刮，很容易把人臉上纖薄的皮膚刮得血紅，Oliver把自己撞進室內(nèi)的暖氣里，皮鞋跟和地面撞擊的鏗鏘聲，讓人更加心煩意亂，跟著腳步也亂了。

    身后又出現(xiàn)更加繁雜的腳步聲，那些人也跟了進來。

    會議室的門虛掩著，卻沒有開燈，Oliver一腳踹開了門稍稍發(fā)xiele一下拉開車門的郁結(jié)。

    他反手想要關(guān)上門，卻被Man擋住了，“Fuck！”

    Man用手肘抵住門，濃密的黑眉毛緊皺著，“伙計，你不能這么做?！?/br>
    Oliver氣得幾乎雙手顫抖了，他那擋不住Man想要推開門的動作，只能輕蔑地，“呵。”了一聲。然后放棄了對門的掌控權(quán)。

    Man用力過大又沒想到Oliver會直接松手，整個人都順著用力方向撲進了辦公室里。

    而Oliver頭也不回地走向會議，隨手挑了一個轉(zhuǎn)椅大大落落地坐下，腳踝疊在另一只腿的膝蓋上。

    跟進來的Prentiss倒吸了一口氣，將Man扶起來，“你還好嗎？”

    “完全不，”Man沒好氣，“Oliver，你知道這樣事是錯誤的。”

    “哼，”O(jiān)liver冷哼一聲，將轉(zhuǎn)椅轉(zhuǎn)了一面，背對著兩人，閉上眼睛，無法得知他的情緒。

    Hotch走進來將手里抱著的一沓厚厚的文件砸在桌上，Oliver被這聲音一驚，斜視一眼對面的人，鼻腔喘著粗氣。

    “哦，看看，大家都來齊了。”Sherlock熟悉的欠揍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響起，現(xiàn)在顯得格外刺耳，“我們的Williams先生惱羞成怒了?！?/br>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監(jiān)liver猛得站起身來，毫不留情的罵回去。

    “哦，你害怕了，這可真有趣?！盨herlock，像往常一樣笑起來，這笑容本該很迷人的，但現(xiàn)在卻不合時宜了，”你在干什么？極端的意見、偏頗、心理扭曲、反社會人格，別怕這個，我也是，高功能反社會。不過我跟你還是不一樣，你只是一條金魚。“

    “你tmd給我閉嘴！”O(jiān)liver抓起桌上放著的玻璃杯往夏洛克腳邊打過去，鋒利的碎片四處飛濺，棕色的咖啡將地毯染得更加深沉而絕望。

    “你以為高智商很了不起，就可以口不擇言了嗎？你不過是個瘋子，自傲自負，冷漠無情，我真是好奇，John怎么會選了你這樣一個糟糕的同居人？”

    “哈，說到智商，還有你，Spencer　Reid。”O(jiān)liver冷笑著轉(zhuǎn)移了火力，他的手掌下按著一張a4紙，而現(xiàn)在這張紙已經(jīng)被他抓成一團皺皺巴巴的球捏在手心里，指關(guān)節(jié)白得和漂色后的紙張差不多，“你以為智商和身高一樣高是一件了不起的，無人能及的，無人可以超越的事情嗎？你和Sherlock一樣的傲慢，以知識來炫耀自己。讓我好好告訴你，我隨時隨地都讓別人超過你，智商、情商、武力這些都屬于弱小的人類。而你則是人類之中更為羸弱的那一個?！?/br>
    Reid漲紅了臉，手指抓著衣角不知所措，吱吱嗚嗚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不得不將求助的眼光轉(zhuǎn)向了Man。

    “停下你那種求助的眼神，這讓我覺得可悲。看看你腰上別著的東西，等著別人來搶你的武器嗎？你有什么資格成為一個外勤探員，或者說你有什么資格加入FBI，連最基本的測試都無法通過?！?/br>
    “現(xiàn)在輪到你了，Derek Man?！監(jiān)liver轉(zhuǎn)過頭，目光直直插進Man的胸膛，無形中讓氣氛更加的壓抑而激烈，“你覺得你很強大嗎？不，你從來都不是。那就不要再用那種憐憫的同情的，讓人惡心的目光看著別人，說什么要去保護別人，你能保護誰，你誰都救不了?！?/br>
    “Oliver，別這樣?！盤rentiss嘗試著勸解，但現(xiàn)在的Oliver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型煙花存儲地，一點就炸。

    “住嘴，我允許你說話了嗎？Emily　Prentiss。你知道嗎？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這樣靠著父母，靠著權(quán)勢得到一切的人?！?/br>
    “我沒有！”Emily爭辯道。

    “別跟我說這些，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Strauss都清楚，不要擺出這一張委屈的受害者的臭臉來?！?/br>
    “D□□id Rossi?！币贿B串的發(fā)泄并沒有讓Oliver平息下來，反而升級了他的怒意，他已經(jīng)雙眼發(fā)紅了。

    “Oliver，停下來，我們是一個團隊，不是互相攻殲的對象?！?/br>
    “呵，團隊。虧你還記得我們是一個團隊，”O(jiān)liver嘲諷的笑著，眼里的紅血絲以及面上因為情緒激動而染上的不自然的血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而他那輕蔑的情緒意味極重的聲音更加重了感官刺激，“你有沒有計算過因為你的獨斷專行，你的不信任，讓我們錯失了多少拯救受害者的時間和機會。你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過時了，你也過時了，你很快就會被大眾所遺忘，他們會焚燒你的書，撕爛它們，灑進臭水溝里。”

    Oliver的嘴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嘟嘟嘟不停，偶爾能讓人跟著插進去爭辯幾句，但你根本找不到空隙來完全地反駁他或是安撫他的情緒。

    Kate還算是比較冷靜，沒有被空氣中燃燒著的怒火感染，她只是擔(dān)憂地走到Oliver的身旁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地安撫，“Oliver，別這樣。你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他們的錯。”

    Oliver把手臂抽了出來，他的動作幅度很大，現(xiàn)在也沒心思去注意別人的情況。如果不是Hotch從后面扶住了Kate，她還穿著高跟鞋呢，Kate大概就會像Man一樣摔在地上。

    “閉上你的嘴，狗娘養(yǎng)的□□，你以為你是誰？就那點血緣關(guān)系不看也罷。你有什么資格以這種態(tài)度來命令我？”

    “Oliver Williams！”Hotch高聲喝道。

    如果說Oliver只是在氣頭上罵幾句，這一切還有平息的可能，但一旦他動起手來，事情就很難解決了。

    Oliver有那么一瞬間停住了動作，臉上表情瞬間垮下來，布滿紅血絲的干澀的眼球上有那么一絲不可察覺的濕潤，但很快也就消失了。

    Hotch大步向前，雙手揪住Oliver前胸的襯衣，想要將他推到墻上控制住他。

    可Oliver的反應(yīng)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他屈膝頂上的Hotch的腹部，Hotch吃痛，發(fā)出一聲悶哼，本能地彎下了腰，無法再控制住Oliver的雙臂。他就趁著這個時機左拳直接揮到Hotch臉上。

    就在Hotch摔到地上之前，Oliver抓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拎起來，毫不留情地按到，會議桌上。

    Oliver身體前傾，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這不再是過去的溫情了，Hotch心中警鈴大作，他感覺到了危險的迫近。

    “你覺得你比他們好到哪里去嗎？不，你比他們更爛，糟糕透頂。以自我為中心，偏執(zhí)狂，不近人情，頑固不化。你總以為自己的是最好的，可你根本不是。”最后這一句話，幾乎是Oliver咬牙切齒從牙縫里蹦出來每一個字。

    “我承認(rèn)我的缺點?！盚otch喘著粗氣，抬手扯住了Oliver的領(lǐng)帶，將他拉近，“那現(xiàn)在想想你自己呢？”

    “你瘋狂，固執(zhí)，不顧一切只為達成你的目的，懦弱，倚仗特權(quán)，沉迷于力量，蔑視生命無論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你又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嗎？”

    Oliver的手指隨著每一個單詞的出現(xiàn)抓的更緊了，甚至連指甲都嵌進了手掌的rou里，血跡浸入了Hotch的白襯衣，“我和你們不同，mankind?！?/br>
    他幾乎用盡了越來越狹窄的喉嚨里的最后一絲氣息說完了這句話，他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Hotch抓住領(lǐng)帶，脖頸上的束縛讓人幾乎窒息。

    領(lǐng)帶被抓住了，好，那就撕掉它，布料斷裂的聲音格外響亮，不再有束縛的Oliver將手中抓著的人甩到地面上，踢開路面中間的玻璃碎片揚長而去。

    Hotch蜷著身子咳嗽，艱難地支起身來，看著那個迅速消失的背影。

    “你跟來干什么？”O(jiān)liver已經(jīng)走出了蘇格蘭場，在大街上和搶先跑出來的Sherlock對峙。

    “我為什么不能跟來，或者說你要去哪里？”

    “用不著你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