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玄空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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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祈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她星星眼的行李都丟了:“誰啊誰??!” “我以前在卡塞爾學(xué)院時是獅心會的副會長?!碧K茜長出了一口氣終于說。 蘇祈站在原地,好像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石化了,慢慢的剝落剝落再剝落,最后只剩下了自己的無知慢慢的僵硬在掏空的軀體內(nèi)。 “他是會長,叫楚子航?!?/br> “我,我,臥槽,你——見過他嗎?”蘇祈雙手顫抖。 “我當(dāng)然見過?!碧K茜無奈的說。 “所以你們?yōu)槭裁礇]能在一起?天地良緣金童玉女啊!”蘇祈手舞足蹈。 “你覺得愛情就是這樣嗎?”蘇茜笑了笑,“他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啊,身邊是不是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幸福是很難的事,他擁有的很不容易?!?/br> 蘇祈有點(diǎn)難以置信這種太過于神圣的寬容,“難道有美女比你還漂亮?他們結(jié)婚了嗎?不會你還去了婚禮吧!” “不是美女。”蘇茜有點(diǎn)神游天外,“他的婚禮我們都去了,是在‘毀滅詩章’煉金武器和龍骨封存儀式上,他的愛人叫路明非。” 蘇祈覺得自己的腦殼崩裂了。 “你覺得很奇怪嗎?”蘇茜坐在沙發(fā)上,到了兩杯茶。 蘇祈緩了緩,安靜的坐到茶幾的對面,舉起茶杯咕咚了一大口,“不奇怪,但是真的挺驚訝的?!彼D了頓又說,“不過我覺得挺好的?!?/br> 蘇茜押了口茶輕輕地說:“不是每一個宏大又牛逼的故事都有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結(jié)尾,這個世界不缺少英雄,但沒人能永遠(yuǎn)是英雄?!?/br> “他們那么威風(fēng)凜凜,就是想讓你們這些小菜雞能夠安全的在他們羽翼后面梳梳毛啄啄米就好了,開開心心的過完這一生?!?/br> 蘇茜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拖著蘇祈的行李箱,拿出手機(jī)訂了票,“走,去卡塞爾,我?guī)闳€地方,選什么專業(yè)你先不著急,就算時間晚了我都能給你走后門?!?/br> 多年后蘇祈看到會長交接儀式紅毯中心的燈光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她jiejie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搭著她肩膀,說走就走的下午,那時她好像覺得夏日所有的陽光都在這個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的年輕姑娘身上閃爍。 也許這就是那個年代的人特有的閃光點(diǎn),一個人可以改變的有很多,唯一改變不了的是已經(jīng)刻在他往日生活中的光輝。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蘇祈異常興奮,蘇茜終于在這個把整個青春都用來憧憬混血種社會的meimei身上找到了一點(diǎn)自己當(dāng)年的影子。 提前到校的人很多,學(xué)長學(xué)姐們熱情的幫忙拿行李,副校長站在一堆香檳堆起來的歡迎酒桌旁吃果盤,戴著牛仔帽和來往的年輕女孩打招呼。 “哇,茜妞!”諾諾隔著老遠(yuǎn)就蹦老高,蘇茜早就看到她陽光下閃著光的紅發(fā)。旁邊是把金色長發(fā)束起來扎成馬尾的愷撒,兩個人穿著白襯衫,戴著墨鏡走過來,驚呆了一群新生。 “諾諾!你怎么來了!” “董事會有事情嘛,愷撒說要過來開會,我就順便來玩玩,看看這屆祖國新希望咋樣??!”一陣風(fēng)吹過,諾諾按住頭上的闊檐沙灘帽,“這是你meimei嗎?和你長的好像!” 蘇祈覺得自己看到王子和公主了。 路明非接手路鳴澤的一眾產(chǎn)業(yè)后終于知道了酒德麻衣和蘇恩熙的真實(shí)身份,他難以開口他們“老板”的真實(shí)去向,三人見面后短短的沉默,蘇恩熙和酒德麻衣就一笑而過了,說你好好過日子,如果我們以前有幫到你,你就當(dāng)欠我們老板一個好大的人情嘍。 她說,我都懂,他只是去旅游了,和三無一起。 路明非瞇著眼,說我眼睛進(jìn)沙子了。 他成了長桌盡頭的那位制裁者,卻把所有產(chǎn)業(yè)都捐了,用來成立治療了一些像“猛鬼眾”一樣血統(tǒng)不穩(wěn)定的人群的基金會,還有一部分留給了卡塞爾做科技、醫(yī)學(xué)研究和人員調(diào)配。 蘇茜和諾諾別過后帶著蘇祈住進(jìn)了自己以前的宿舍,所有在“毀滅詩章”之后混血種內(nèi)部戰(zhàn)爭中陣亡的人員宿舍,全都被保留著原來的樣子,她們那一屆的所有師生共六萬人,被派去世界各地,最后回來的只有三千七百二十三人。 諾諾搬走后的蘇茜的宿舍又搬進(jìn)來一個女孩子,死在了墨西哥的戰(zhàn)場上。 她們放好了行李,坐上了CC1000次列車,蘇祈從不知道這座列車還能自學(xué)校繼續(xù)向后開。車上幾乎沒有人,蘇茜帶著她站在列車外置的走廊,吹著夏季芝加哥清涼的風(fēng),車開得不快,雕花的扶手非常有年代感。 她走過時看著車上的乘客,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老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手里拿著各樣的花。 列車在一個只有兩棵大樹的車站停下了,車展上的標(biāo)牌是空白。 蘇茜雙手空空,從車站旁的花叢里折了一支無名花朵,帶著蘇祈走向了遠(yuǎn)處不高不低的山坡。 那里全是墓碑。 有新的,有舊的,被雨淋過的滿是青苔,新刻上的字跡鮮明。遠(yuǎn)處的黑西裝老人慢慢的蹲下,將一束玫瑰放在棕綠色的十字架墓碑前。 一排排,一列列,像是被轟炸過的滿目瘡痍。生前無數(shù)鮮活的靈魂,也曾歷經(jīng)過鮮血,最后鮮血?dú)w于鮮血,塵土歸于塵土。青山仍在,非埋忠骨。 如果說人間是天堂,那地獄的一切就可以歸咎為錯的了,但人間不是。所以每個死亡都是值得緬懷的,卻沒有人能爭論出一個對或者錯,死亡并不可怕,被強(qiáng)加的死亡才可怕。 被埋在這里的人都是送行者,他們從不掩飾自己背負(fù)罪惡。 她們走過一條林蔭小道,從下午走到星月初升。蘇茜在一個墓碑前停下來,和其他或簡陋或搞怪或莊重的墓碑不同,這個墓碑像是一把刀,散發(fā)著神秘的白色,紅色的黃昏下兀自清涼著,更像是什么動物的骨頭。 蘇茜把那朵無名的小花放在這個墓碑前。 墓碑上沒有刻名字,也沒有生辰忌日。只用中文刻了一段話:“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沒有長眠。我是凜冽的寒風(fēng),掠過諾森德的雪原。我是溫柔的春雨,滋潤著西部荒野的麥田。我是清幽的黎明,彌漫在荊棘谷的林間。我是雄渾的鼓聲,飛越納格蘭的云端。我是溫暖的群星,點(diǎn)綴達(dá)納蘇斯的夜晚。我是高歌的飛鳥,留存于美好的人間?!?/br> 蘇祈慢慢的讀著。 “這應(yīng)該是個魔獸玩家!這些地圖名字——” 蘇茜站起身,“是啊,魔獸世界里有一位叫達(dá)克的玩家被很多人喜歡,他因病去世后人們自發(fā)的為他在游戲里舉行了葬禮,穿著黑色的衣服,鳴了21聲禮炮,官方為他設(shè)計了一個角色,穿著他亂亂的裝備站在他下線的地方,你如果做完一系列的任務(wù),可以為他寫一首詩?!?/br> “老姐你還玩魔獸!?” “不,這是我朋友告訴我的,他是個骨灰級網(wǎng)游玩家?!碧K茜拂去了墓碑上的塵土,“不是每一個死亡都是告別,他的死亡一直都是新生?!?/br> “他把因?yàn)樗摹⒉灰驗(yàn)樗?、他已?jīng)阻止的、無能為力的一切,連同曾經(jīng)的自己,都埋在了這個地方?!?/br> 遠(yuǎn)處有一位婦人,穿著黑色的長裙,帶著兩個小女孩,站在她們父親的墓前唱著福音歌曲《奇異恩典》。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