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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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聲令下,所有人的腦袋就要搬家似的。 若說瀆職,沒有比素心與遮月更嚴(yán)重的了。她二人貼身伺候付茗頌,結(jié)果屋中換了個(gè)人卻全然不知,此刻,兩張年輕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遮月與秀娥是相熟的,是以顫著聲兒道:“你說夫人將娘娘帶出宮去,是何意?” 秀娥哭道:“我也不知,夫人說明日一早便來接我出宮的?!?/br> 此話落,殿內(nèi)靜悄悄的。 事已至此,來龍去脈不清,但到底知曉了結(jié)果……就是皇后出宮去了,且還是趁皇上不在,偷偷出宮去的。 元祿跪在聞恕腳邊,此刻恨不得扇那一炷香前的自己兩個(gè)大嘴巴子,就讓皇上在御書房坐到天明,不好嗎! 他現(xiàn)下才恍然大悟,皇后那哪里是惦念皇上,分明是打探好了皇上的行程,以便能悄無聲息地出宮去…… 思此,元祿吞咽了一下,他能想到,面前這心思深沉的帝王,如何想不到? 他將臉埋至地上,小心翼翼道了句:“許、許是娘娘嫌宮中煩悶,出宮散散步,不、不是還同付家夫人一道出的宮么,要不奴才派人去付宅瞧上一眼?” 聞恕沒應(yīng)聲,腳步輕提,繞著寢殿緩緩走了一圈。 那穩(wěn)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仿佛敲在這滿地宮人的心上。 男人停至妝臺邊,面前好似便能回想出付茗頌的臉。 面若桃花,眸盛星光。 他忽地一頓,拿起落在一邊的碳筆。 “近日是誰給皇后描的妝?” ??? 眾人微怔,怎突然扯到描妝上去了? 素心往前跪了半步,屏息應(yīng)道:“是奴婢?!?/br> “皇后近日的妝容,可是做了改變?”聞恕淡淡問道。 素心微微一頓,皇上如此心細(xì)? 她點(diǎn)頭道:“是,娘娘說是看膩了,便要換一種描法,手把手教奴婢給她描的妝?!?/br> 話落,男人唇角微抿,眼眸垂下。 他總覺得她何處不對勁,現(xiàn)下想來,每一處被忽略細(xì)末好似都放大來。 例如,她本就生的嫵媚,畫眉時(shí),眉尾向來會有意收短,且還會描得鈍一些。 可近日,那一抹拉長的眉尾,不但未減弱生來的嬌媚,反而還多添了幾分風(fēng)情。 聞恕沒來由輕呵了一聲,嚇得素心頭皮發(fā)麻,雙手緊扣。 男人嘴角勾起,又漸漸放平。 他閉了閉眼,想起這半月她那種種黏人的跡象,她用小拇指勾著他的手,香吻最后她舌尖總有意無意上卷一下…… 聞恕攥緊拳頭,不是落水后遺癥,而是習(xí)慣使然。 對了,還有她醒來第一日,提到的“宋宋”…… 他啞著聲音喚了聲元祿,道:“去打聽一下,姜氏的馬車停在何處,莫打草驚蛇,今夜昭陽宮的人,若是誰往外泄露一個(gè)字,就自己將舌頭割了?!?/br> 眾人一駭,紛紛緘口不言。 元祿未驚動姜氏,輾轉(zhuǎn)從姜氏的馬夫口中打探消息。 這馬車,是停在平南街街口的。 直至這輛從宮中駛出的馬車堪堪停下,元祿也想不通,這平南街有何異樣的地方? 非說什么人,這宋大人的府邸,倒是建在街尾,可這皇后娘娘是叫她嫡母帶出宮的,與宋大人又有何干系? 不及他深想,身側(cè)的君王已抬腳往街尾去,待元祿反應(yīng)過來時(shí),頭頂上正赫然立著兩個(gè)大字,宋宅。 “叩門。”聞恕冷聲吩咐。 元祿心下一緊,忙上前照做。 然而看門小廝支開一條門縫時(shí),那門外的“客人”竟如此霸道,直接抬手毫不客氣地推了門,小廝因此往后踉蹌了好幾步,一路追著人“欸欸欸”地喊,直至元祿將宮牌遞給他瞧,他才堪堪住了嘴。 他心道:今夜什么日子?怎么一個(gè)兩個(gè),手中都持有宮牌? 元祿笑呵呵道:“不知宋大人內(nèi)院在何處,煩請小兄弟帶路罷?!?/br> 小廝吶吶應(yīng)了聲,抬手指向左邊的小徑,道:“這里走?!?/br> 一路上,小廝都覺得身后陰風(fēng)習(xí)習(xí),腳步都不由快了些。 他指著那處微亮的屋子,吞咽了下嗓子,道:“宋大人今夜會客,兩位大人稍等,容小的通報(bào)一聲?!?/br> 會客? 聞恕眉宇間又沉了兩分,會客是嗎? 小廝轉(zhuǎn)身欲去,卻被鉗住了肩頸,那渾身散著冷氣的人道:“不必?!?/br> 書房之中,燭火搖曳。 宋長訣哄她似的無奈應(yīng)好,見她哭得不成樣,一只手搭在姑娘的細(xì)肩上,安撫地輕輕拍了兩下。 正此時(shí),一陣腳步聲將兄妹二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二人一個(gè)抬頭直視,一個(gè)側(cè)身回望,就見那雕花木門晃了一下,“吱呀”一聲被推開。 門外,廊下掛著兩盞燈,暖黃色的光投在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可卻半分未能將他眼底的冷厲柔化。 聞恕眼眸微微瞇了一下,瞧見付茗頌?zāi)樕夏莾尚醒蹨I,和肩上那只手。 兄妹相聚,當(dāng)真是柔情蜜意。 幾乎是同時(shí),“哧——”的一聲,付茗頌從椅上彈了起來,驚慌道:“皇上?” 宋長訣眉頭緊緊蹙起,站直了身子,投向門外的眼神,盡是防備。 聞恕往前走了幾步,在這兄妹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幾眼,最后落在那屏息望著她的姑娘面前,不帶任何情緒地道:“過來。” 可他愈是不顯神色,就愈是生氣。 付茗頌拽了拽袖口,繡鞋剛剛抬起,便被宋長訣拉住了手腕。 宋長訣一手制止住付茗頌,眼眸卻是看向聞恕,他道:“微臣有事要稟,懇請與皇上獨(dú)談?!?/br> 聞恕勾唇嗤笑,現(xiàn)在稟,晚了。 只聽聞恕冷聲道:“宋長訣,你拽著朕的皇后,是想作甚?” 話剛一落,那姑娘便掙開手,她朝宋長訣拼命搖頭,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多委屈呢。 哦,是挺委屈的罷,要同他一道回宮,何止是委屈,恐怕是想死的心都有罷? 付茗頌三步兩步小跑過來,還不等她站穩(wěn),一股極大的蠻力狠狠拽住她往外走,宋長訣在身后喚了聲皇上,聞恕也未曾慢下腳步。 她冷不丁踉蹌了幾步,頂著那丫鬟的發(fā)髻被塞上馬車。 “砰”一聲,后背撞上馬車上擺置的小幾邊沿,她咬著唇悶哼一聲,桌上的葡萄一顆一顆掉落。 這動靜將駕馬的小太監(jiān)嚇了好大一跳,一緊張便拉住韁繩,馬兒“吁”的一聲,緩緩前進(jìn),車廂隨之一晃。 付茗頌抬起臉,下巴叫他那只毫不憐香惜玉的手鉗制住,男人唇邊勾起一抹怒意,笑了聲道:“你以為,你打扮成這樣,出得了宮,就能出得了京城?” 末了,他尾音上揚(yáng)道:“嗯?宋宋。” 那只緊緊捏住她下巴的手,仔細(xì)瞧,似是在微微發(fā)顫。 她想走,想走是嗎?若他今夜未有察覺,明日一早,可是就瞧不見人了? 思此,聞恕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他心道,想都別想。 付茗頌一怔,長久地對視中,她緊繃的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松下,她輕聲道:“我沒有要走?!?/br> 而后,又語氣略重地重復(fù)道:“我真的沒想走。” 她望著他,可眼神里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畏懼。 落在聞恕眼里,就仿佛是在說:你舍得拿我怎么樣呢,聞??? 男人氣息微重,捏著她下巴的力道都不自覺重了幾分。 他可真是,恨不得將這雙眼睛給摳下來。 于是,男人傾身,力道蠻狠地咬在她眼尾處。 “嗯——” 付茗頌嗚咽一聲,攥緊了手心,真的很疼。 于是,淚珠子順著下頷,一顆一顆掉下來,打在他桎梏著她腰間的手腕上,著實(shí)燙人。 第79章 子時(shí),宮道兩旁點(diǎn)著燈,宮攆緩緩而過。 昭陽宮漆黑一座,因聞恕不讓聲張,素心便叫宮人將燈都滅了,佯裝成平日的樣子。而平日這時(shí),付茗頌也早就歇下了。 雖四周悄無聲息,可這宮人方才都受了驚嚇,半分不敢懈怠。 須臾,“唝”一聲,厚重的殿門被推開,守夜的宮人抬眼望去,就見駭人的帝王去而復(fù)返,還拽著個(gè)丫鬟打扮的人。 她們一瞧清臉,就都紛紛垂下腦袋,心下忍不住打起鼓,現(xiàn)下究竟怎么個(gè)情況? 付茗頌一聲不吭任由聞恕拉著扯著,直至寢殿,“嗙”的一聲門被重重闔上,驚了花窗邊幾只休憩的鳥兒。 聞恕最后還是松了手,目光從那紅了一圈的手腕,移到她的臉上。 而她的眼睛同她那手腕一樣,都是紅的,左眼眼尾那口牙印,瞧著都疼。 男人嗤笑一聲,可現(xiàn)在,他可半點(diǎn)都心疼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