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別叫了，”覺得一具骨骼倜儻，岑琢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進(jìn)水了：“聽著像老豬似的。”

    “啊，你終于知道每次你叫我老逐，我的感受了?！?/br>
    “喂，老逐是尊稱好不好，”岑琢很自然地向他走去，兩個人并行，“要不我叫你什么？”

    逐夜涼提議：“逐哥？”

    “不要吧，”岑琢拒絕，“我們交情沒那么好，就普通同事關(guān)系。”

    “那好，”逐夜涼友愛地拍拍他的肩膀，“老琢?！?/br>
    “要不……”岑琢歪著腦袋，“叫小夜？或者涼涼？”

    逐夜涼沉默，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忽然，岑琢說：“有了，葉子！”

    逐夜涼愣住，光學(xué)目鏡的燈有幾秒鐘長亮，“葉子”，只有一個人這么叫他，而那個人現(xiàn)在……

    “我說葉子，”岑琢說用就用，“剛和金水說起我這只手……”

    回憶像巨浪一樣沖進(jìn)逐夜涼的“腦海”，CPU咔咔作響，注意力不能集中。

    “……你有cao縱金屬的能力，比如骷髏冠那些強(qiáng)酸針……”

    逐夜涼趕緊翻下御者艙兩側(cè)的通風(fēng)扇葉，給CPU降溫。

    “……不會是故意勾引我吧？”

    CPU快速冷卻，逐夜涼把注意力重新專注到目前的對話：“什么？”

    “我是說，”岑琢晶亮的眼睛直直看著他，“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的機(jī)械手感覺到的那個啥……吸引力，不會是你利用金屬cao縱能力，故意的吧？”

    逐夜涼冷漠：“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一點(diǎn)？”

    “嘖，”岑琢攤手，“剛見面就勾引我，還不承認(rèn)?！?/br>
    逐夜涼感覺CPU又要過速，不過是氣的：“我只能cao縱小型、非動力型金屬設(shè)備?！?/br>
    “摘一下主干句，“cao縱”、“金屬”，你看，還是的吧。”

    “小型，”逐夜涼要是有牙，現(xiàn)在一定磨得嚓嚓響，“指的是十到二十公分左右的金屬物體，如果我能cao縱機(jī)械手，在戰(zhàn)場上豈不是能任意cao縱敵對骨骼的運(yùn)動關(guān)節(jié)、槍械、乃至發(fā)動機(jī)，那還打什么？”

    岑琢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就是想逗他、氣他、激怒他：“越是長篇大論的否認(rèn)，越說明心里有鬼?！?/br>
    逐夜涼一把提起他的領(lǐng)子，彎下腰，和他“眼”對著眼：“那么希望我說是故意勾引你的？”

    這家伙來真格的，岑琢又慫了，屏息看著他，不可抑止地心跳加速。

    那對光學(xué)目鏡垂下來，從頭到腳把他掃視一遍：“誰先勾引誰的無所謂，反正你，我早看光了。”

    一秒、兩秒，岑琢騰地紅了臉，狠狠捶了他肩膀一拳。

    逐夜涼輕笑：“手不疼嗎？”

    疼……

    岑琢咬牙忍著。

    “有功夫逗我，還不如想想正事，”逐夜涼抓起他那只手看看，沒傷著，“比如，太涂堂怎么知道我們的實(shí)時位置?！?/br>
    岑琢將目光轉(zhuǎn)向最前頭的張小易：“是不是……”

    “其實(shí)有另外一種可能?！闭f著，逐夜涼比出一個特殊的手勢，單手結(jié)護(hù)法印，無名指下彎。

    岑琢從沒見過這種隱諱的暗示：“什么玩意，小兒麻痹嗎？”

    “須彌山，”逐夜涼無語，“江漢的軍用級智能決策系統(tǒng)?！?/br>
    有那么一剎，岑琢沒說出話來：“染社還……有這種東西？”

    “是染社占領(lǐng)江漢后，從獅子堂手里接管的，”想了想，逐夜涼糾正，“嚴(yán)格來說，也不是獅子堂的，須彌山最初是江漢地區(qū)政府軍割據(jù)勢力的決策系統(tǒng)?！?/br>
    “那……”岑琢笨拙地掰著手指，“你剛才干嘛裝神弄鬼比這個？”

    “須彌山是一個龐大精密的算法系統(tǒng)，能夠計算出事件在每一個拐點(diǎn)后的發(fā)展方向，也就是說，它能‘看到’所有可能的未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