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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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養(yǎng)了這些天,小公主今日早晨終于徹底清醒了。 但她身體恢復(fù)了,精神上卻受了很大的影響。 瘦小的身體縮在床榻角落里,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長公主花了一個上午,才堪堪從女兒口中問出她害怕的原因。 “沒了舌頭和手指的父親”、“慘叫的父親”以及“渾身抽搐著死去的父親” 她竟然親眼目睹了秦桓死去的全過程。 猜到真相的長公主幾乎被氣暈過去。 是誰這么不安好心,一定要來傷害她可憐的女兒?! 她到宮中打點了一番,知道處死秦桓的差事,太元帝是交給了溫遠(yuǎn)洲的。 長公主知道,這個溫遠(yuǎn)洲,就是之前向太元帝保證,慎王就是被故太子借尸還魂了的人。 慎王。 慎王! 他已經(jīng)憑著自己的冷血,和極重的心機當(dāng)上了太子,還有甚么不滿足的?為甚么要來害她們可憐的母女? 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長公主一瞬間想得明明白白。 這個三皇子,為了取得父皇的寵愛,不惜一切扮演故太子。 而不只秦桓,當(dāng)年知情不報的自己同樣是故太子的仇人。他為了證明自己就是故太子,于是肆無忌憚地裝作故太子,來找她們報仇! 對故太子之事的心虛與對自己與女兒未來的擔(dān)憂,化成胸中一股無法發(fā)泄的火。 長公主忍無可忍。 “你害死了母后,處心積慮欺騙父皇,害得二弟鋃鐺入獄,現(xiàn)在難道還想殺了我嗎?你一定要把親人都?xì)⒐鈫???/br> 走到正殿門前的何挽腳步一凝,聽著長公主歇斯底里的哭喊。 “你害死我的秦郎,我忍了,我已經(jīng)忍了!” “到頭來,為甚么還不肯放過我們母女?父皇他已經(jīng)把太子之位給你了,他已經(jīng)相信你的鬼話了,你還要證明給誰看?” 何挽輕輕地呼吸著,然后便聽到了王爺?shù)统恋摹㈥幧囊痪湓挕?/br> “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鬼話’?” 這幾個字的語調(diào)與音色都與平常王爺所用的大相徑庭。 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然后是輕輕的一聲笑。 “......也許,我說的都是真的呢?” 皮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何挽又向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長公主的背影和王爺被光照得一半亮,一半暗的臉。 他向長公主靠近,帶著一種狩獵者的氣勢,陰影中高大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陽光里。 微微低頭,臉上的表情拿捏得非常準(zhǔn)。 幾分癲狂、幾分狠厲。 他走得最近了,又挑起眉毛,做出一副矛盾的真誠之態(tài),“我真的是李佑文啊,阿姐?!?/br> 何挽清晰地看見長公主顫抖了一下。 然后李佑鴻后退一步,抬起手指著長公主,瘋狂地大笑起來。 長公主踉蹌了幾步,險些撞到門框上。 何挽伸出手,扶了她一下。 “是誰?!” 長公主轉(zhuǎn)過身,臉上都是冷汗,驚慌的神色根本掩藏不住。 在故太子一事上,她永遠(yuǎn)是心虛的、底氣不足的。 可是越害怕,越要故作硬氣。 色厲內(nèi)荏,其實是想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何挽道:“殿下,我們王爺今日心情不大好,脾氣急躁了些,你沒被嚇到罷?” 長公主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厲害了。 這話好似是在安撫她,可語氣奇怪得很,帶著做作的嬌憨,根本不像何挽說出來的,更像是、更像是故太子妃的語氣。 何挽放開扶著長公主的手,垂眸去整理自己的衣袖,笑著道:“您也知道,沒人能跟我家殿下講得了理的,您有甚么事兒,還是直接去找父皇做主罷?!?/br> 長公主堪堪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失態(tài),“好。本宮去找父皇?!?/br> “你們等著罷!” 其實她明知去找太元帝也是沒用的。 因為她那個父皇,已經(jīng)被李佑鴻迷了心竅,不然也不會如此著急地將他加封為太子。 長公主拂袖離去。 正殿的門被關(guān)上,何挽走到李佑鴻身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踉蹌的他。 他握住何挽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之上。 心臟劇烈的跳動傳到何挽的手心,良久,她只覺得手心被震得微微發(fā)麻。 “雀奴......” 何挽知道,李佑鴻完全不是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 他方才演得很累。 “一個無辜的人被扯進(jìn)來了。我沒想到這么快?!崩钣峪欓]上了眼睛,“我必須得‘瘋’得再快一點,不然他們不知道還要做出甚么來,只為了刺激我?!?/br> 第68章 柒拾壹 柒拾壹 計劃 何挽放在李佑鴻胸膛上的手動了動, 他便馬上松開了手。 “雀奴,我們到里面去。”何挽被李佑鴻放開的手又去輕輕扶住李佑鴻的手臂, “我有事要告訴你。” 兩人走至王府正殿的寢殿中,坐在了床榻上。 何挽將自己從兄長那處聽來的話都告訴了李佑鴻。 李佑鴻抬起眼睛,注視著她,輕聲問:“挽挽, 你怎么看?” “我覺得王爺推測之事, 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則谷太清不必一定要找道玄來懺悔平生罪過?!焙瓮煺J(rèn)真道:“故太子發(fā)瘋,后來濫殺無辜, 屠戮中州寺, 與南蠻清亂會脫不開關(guān)系。 ” 兩人間靜默了片刻。 似乎都在感嘆這荒唐的恩怨。 良久,李佑鴻苦笑了一聲, “溫遠(yuǎn)洲為清亂會賣命,為的就是給故太子報仇, 到頭來其實是‘認(rèn)賊做父’,連仇人是誰都沒有搞清楚?!?/br> “若我所推測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溫遠(yuǎn)洲需要知道這一切?!?/br> 然后, 偏執(zhí)地為故太子報仇的他會做出甚么來, 不言而喻。 何挽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有很多需要準(zhǔn)備。 她一件件細(xì)數(shù)接下來的計劃,“首先要從道玄那兒確認(rèn),谷太清向他懺悔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我們推斷的那一件,如果是,那么我們還要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br> “然后, 我們需要讓溫遠(yuǎn)洲在清亂會中的權(quán)勢增強,增強到他一旦倒戈,試圖報復(fù)清亂會,便能夠給清亂會造成重創(chuàng)?!?/br> “最后,我們要想辦法,讓溫遠(yuǎn)洲知道故太子犯了瘋病,最后自戕,就是由南蠻清亂會一手造成的。到時候他們自相殘殺,我們便可以做收漁翁之利?!?/br> 在何挽說這些話的時候,李佑鴻一直在看著她。 在何挽回看過來的一瞬,他纖長的睫毛卻又垂下來,遮蓋住自己的眼神。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br> 李佑鴻垂著眼睛,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而且,我已經(jīng)想好了第二件事的解決辦法?!?/br> 也就是......如何讓溫遠(yuǎn)洲在清亂會中的權(quán)勢增加。 “在清亂會這樣一個組織里,一個人的作用越大,權(quán)勢自然就越大。所以,我們只需讓溫遠(yuǎn)洲的作用得以發(fā)揮便好。 ” 何挽蹙眉,遲疑道:“他的作用?” 李佑鴻看著她,眼神變了變。 變得和方才他面對長公主時很像。 何挽馬上便明白了。 溫遠(yuǎn)洲是故太子最親近的仆從,他的作用自然是控制住日后瘋癲到認(rèn)為自己就是故太子的李佑鴻了! 故太子曾對溫遠(yuǎn)洲言聽計從。 那在南蠻的計劃中,日后的李佑鴻也會對溫遠(yuǎn)洲言聽計從。 瘋了的李佑鴻若成功登基,南蠻便算是通過溫遠(yuǎn)洲,控制住了大康的皇帝。 也就是說,一旦李佑鴻瘋了,溫遠(yuǎn)洲的地位便變得舉足輕重,因為他是南蠻與李佑鴻間唯一的橋梁! 假以時日,若溫遠(yuǎn)洲反戈,輕而易舉便能給清亂會造成重創(chuàng)。 李佑鴻道:“以我對溫遠(yuǎn)洲的了解,他一旦確定故太子是被南蠻清亂會所害,必定會馬上反戈,試圖為故太子報仇?!?/br> “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知道得太早......在我沒瘋之前,如果溫遠(yuǎn)洲已經(jīng)有了異心,一旦被清亂會察覺,他們一定會舍棄溫遠(yuǎn)洲,想其他辦法來控制我,到時候,便沒有這樣能讓他們內(nèi)亂的機會了?!?/br> 李佑鴻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需要按照南蠻的計劃瘋掉,越快越好?!?/br> 一個人發(fā)瘋,總是要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