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復(fù)刻少年期[重生]》 作者:愛看天 文案 得人喘不過氣。 郭驚羽一頭細(xì)汗,抬眼就就瞧見坐在自己前面的那道身影,脊背永遠(yuǎn)筆直,校服里的白襯衫帶著清淡的香皂味,細(xì)碎的頭發(fā),還有落筆沉穩(wěn)的沙沙聲響。 郭驚羽如釋重負(fù),笑了一聲用圓珠筆輕輕戳了前面的人兩下,小聲喊他:“李同洲?”前面的人頓了一下,沒吭聲,但伸了一只手到背后遞給他。 郭驚羽趴在桌上,用手指戳了戳他掌心,就被對方溫柔握住。 少年情熱,你是唯一。 **** 沉默偏執(zhí)攻x陽光灑脫受 練習(xí)一下感情戲,小糖豆一顆,大家多多包涵~ 內(nèi)容標(biāo)簽:重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主角:郭驚羽,李同洲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你是唯一 ============= 第1章 重逢 郭驚羽幫著他媽收拾地下室,他這兩年開工作室又經(jīng)營畫廊賺了一些錢,給家里二老買了大房子,但郭爸郭媽年紀(jì)大了,老習(xí)慣改不過來,什么都不舍得扔。 地下室里什么物件都有,零零碎碎的,連他念書時候的課本都有,郭mama念叨個不住:“這些都是你高中時候用過的,時間過的可真快,一眨眼你就長這么大了,留著以后看看也好?!?/br> 郭驚羽按老太太說的分類收拾了,嘴里道:“您留著給誰看???” “我看啊,我瞧著就挺有紀(jì)念意義……” “您要是非留下這些書也行吧,但是這些舊紙箱留著干嘛使?人家知道的是您從老家?guī)淼募o(jì)念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養(yǎng)老,您和我爸出去撿紙箱了呢!”郭驚羽一邊說著一邊搬起旁邊的陳年舊紙箱,想給它挪挪地方,也不知道是紙箱上了年紀(jì)脆了還是里頭擱著的東西太沉,嘩啦一下撒了一地。 郭mama“哎喲”一聲,連忙去收拾,郭驚羽也緊跟著蹲下去撿,剛拿起一兩件就蹲那不吭聲了。 他手里握著的是一本宋詞集,不用打開他都知道,扉頁上貼著一張大頭貼。 那是他17歲生日的時候,拽著李同洲去學(xué)校旁邊小商業(yè)街里照的。 李同洲不愛照相,他一面對鏡頭就不由自主地僵著一張臉。 郭驚羽不同,他從小就愛笑,少年時期那張臉尤其俊俏,和李同洲那種排斥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不同,跟誰都自來熟,朋友遍布整個教學(xué)樓。但郭驚羽就愛跟李同洲玩兒,拍大頭貼那會也是,他拽著李同洲過去,一連拍了好些才挑出這么一張李同洲笑著的。 說是笑,也不過是努力勾了勾唇角,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李同洲對他縱容,脾氣極好,從來都順著他。 說的話也反反復(fù)復(fù)都是那幾句,“我都行”“你看著辦”“按你說的來吧”…… 郭驚羽沉默地把那一箱子?xùn)|西一件件擦拭干凈放好,這里頭是他送給李同洲的所有東西,從小學(xué)時候隨手送的一枚徽章,到他大學(xué)出國給他買的金絲繡線的掛毯,不論貴賤,李同洲都收得好好的,然后放在這個箱子里,挑了一個日子原物歸還郵寄到他家中。 他那會人在國外讀書,親手打開這個箱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年之后了。 他計劃了他們所有的未來,想過了所有可能,但從未想過李同洲會離開他。 他去看了李同洲最后一面,是在一座荒涼墓園的一角,白色的石碑,貼著他十九歲的照片。 郭驚羽低頭把東西收拾好,他不說話,一旁的郭mama反倒是長嘆一口氣,她拿了干凈的手帕過來幫著他一起擦干凈那些物品,輕聲勸道:“驚羽啊,媽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可人畢竟走了這么多年,你這么一個人也不是辦法,不論男女,好歹也該多認(rèn)識幾個人……” “媽,您別說了?!?/br> 老太太瞧他一眼,嘆了口氣起身小聲嘀咕道:“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們早早的就在一起,好歹還有人能幫扶他一把。唉,小洲和他媽也是命苦,攤上那么一個混賬男人?!?/br> 郭驚羽沒吭聲,在那認(rèn)真擦拭東西,把所有的都擦了一遍之后,最后拿起那個巴掌大的印花相冊。 這個相冊是他有一回趕廟會套圈贏來的,隨手送了李同洲,李同洲愛惜東西,什么都保存的很好,相冊除了有些外殼褪色,邊角都沒磨損一點,被主人保護的很好。 郭驚羽打開瞧了一眼,大部分是他的單人照,也有他和李同洲的合影。 他手指落在照片上,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清俊,瞳色極其淺淡,薄唇微揚,恰巧拍到一點笑意。 郭驚羽看了許久,把那張照片取出放在貼身口袋里。 不知是不是猛然間看到那些過去的老物件,晚上睡夢里,年少時的回憶接踵而來。 郭驚羽渾渾噩噩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像是回到了那個悶熱的炎夏。 教室里的風(fēng)扇吊在頭頂吱吱呀呀旋轉(zhuǎn)不住,窗戶外偶爾透過來一絲帶著熱度的風(fēng),更多的是知了的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人昏昏欲睡。 老師在最前面用黑板擦用力拍了拍黑板,努力讓同學(xué)們再清醒一點,“這個知識點搞清楚沒有?劃重點啊,期末要考,依據(jù)看日地球心連線和赤道的位置關(guān)系——連線在赤道以北說明太陽直射23°26′n 則地球處于公轉(zhuǎn)軌道上的夏至點……賀向陽!” 后排的一個高個男生冷不丁被點名,猛地站起來,帶著一點睡意朦朧:“到!” 引得班上哄笑一片。 地理老師呵斥幾次才讓班上安靜下來,臉上不滿道:“剛才講的你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 “那我問你,黃赤交角增大,夏至日,上海正午太陽高度將會怎樣?” “?。俊?/br> “啊什么,回答問題!” “這我也沒去過上海啊老師……” 班上又笑起來,郭驚羽被這片笑聲吵醒,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從一個旁觀者角度慢慢融入其中,一時有些怔愣,分不清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 郭驚羽一頭細(xì)汗,抬眼就瞧見坐在自己前面的那道身影,是李同洲。那人的脊背永遠(yuǎn)挺拔筆直,校服里的白襯衫帶著清淡的香皂味,細(xì)碎微長的頭發(fā),還有落筆沉穩(wěn)的沙沙聲響,不慌不忙,萬年優(yōu)等生的模樣。 郭驚羽如釋重負(fù),用圓珠筆輕輕戳了前面的人兩下,小聲喊他:“李同洲?”前面的人頓了一下,沒吭聲,但伸了一只手到后背遞給他。 郭驚羽趴在桌上,用手指戳了戳他掌心,就被對方輕輕握住。 郭驚羽一顆心慢慢安定下來,唇角揚起一點,他等了這個人那么多年,從未做過如此真實觸碰到對方的夢——如果這是夢,那一定是最美的夢,他甘愿不醒來。 地理老師還在點名,借機讓后排幾個打瞌睡偷懶的學(xué)生站起來罰站,整頓了一下班級風(fēng)氣,班級的座位是按高矮個排列,后面站起來一排男生之后,像是一排高大的向日葵似的,只是每一個都是蔫兒了吧唧,站著也聽不進去的樣子。 地理老師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這次點了李同洲的名字。 李同洲起身道:“增大?!?/br> 地理老師瞧著班上的優(yōu)等生臉上這才略微轉(zhuǎn)好,擺擺手讓他坐下,繼續(xù)開始講課。 郭驚羽單手托著下巴,一直等到下課鈴聲響起,這才有了些真實感。 一到了下課,被罰站的那幾個人才來了精神,賀向陽一臉憋屈道:“羽哥,剛才老班怎么不叫你,明明你睡得比我還香!” 郭驚羽歪頭看他,還沒說話旁邊那幾個人就替他回答了:“廢話,羽哥有人幫著,哪里叫起來回答的都是對的,肯定叫你不叫他啊?!?/br> 郭驚羽又看了一眼前排坐著的李同洲,笑了一聲沒說話,有李同洲這個年級第一的學(xué)霸幫著,他剛站起來答案就寫在前排紙上了,照讀就行。 賀向陽還在嘟囔:“我瞧著你睡那么香才跟著一起放心睡的……” 郭驚羽輕踢他一腳,笑罵道:“滾蛋!” 李同洲起身出去,郭驚羽瞧見連忙跟上他,“去哪?” 李同洲看他一眼,道:“語文老師那,搬作業(yè)?!?/br> 郭驚羽立刻手搭在他肩上,跟著一起走:“那正好,我?guī)湍?,咱們一起。?/br> 李同洲有些驚訝,在走廊上的時候還忍不住又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郭驚羽也在看他,心思截然不同,他現(xiàn)在瞧見李同洲站在眼前就忍不住心臟微微發(fā)抖,像是有細(xì)小的電流引動,一直順著向上刺激到淚腺,要拼命忍住,才能驅(qū)散眼中不斷凝聚的那點水霧。 李同洲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小聲道:“你這兩天不是說要躲著語文老師嗎?” 郭驚羽奇怪道:“為什么?” 李同洲看著他更奇怪了:“你上次考了72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及格?!?/br> 郭驚羽:“……” 壞了,他都忘了自己高中的時候是個學(xué)渣來著。 第2章 李大烤串 郭驚羽一直跟著到了語文老師辦公室,到底沒敢進去,在外面等著。 他看著身邊的李同洲敲門喊了一聲報告,一直等人走進去繞了幾個教室辦公桌位,瞧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 他舍不得,多看一眼都覺得好。 有任課老師端著茶杯拿著教案走出來,郭驚羽往旁邊讓了讓。 那老師走到門口瞧見他停下腳步,對他道:“又被你們班主任叫來了?郭驚羽啊,你們班主任心臟不好,年紀(jì)也大,你一會進去好好認(rèn)個錯,別老頂撞他,另外你這次歷史成績也有點懸,勉強算是及格了,下次努努力,考好點啊?!?/br> 郭驚羽冷不丁被教育一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眼前年輕了許多的老師努力辨認(rèn)了一會,試探道:“石老師?” 男老師樂了,“怎么,才兩節(jié)課沒見,你連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 郭驚羽連忙應(yīng)和幾句,保證好好學(xué)習(xí),石老師這才點點頭放過他走了。 這是班上的副班主任,教化學(xué)的石老師,正班主任是地理課的宋老師,大家一般都喊老班,主要抓成績;石老師年紀(jì)輕這會兒才二十出頭,大家都喊小班,主要抓紀(jì)律和組織學(xué)生們參與各項活動。郭驚羽確實有點沒認(rèn)出來,畢竟石老師比他記憶里的年輕了許多,這會還是剛畢業(yè)沒兩年的小年輕,意氣風(fēng)發(fā)的,瞧見哪個學(xué)生都像迷途羔羊,恨不得手拉手給指點迷津,盼著大家都上進。 在石老師眼里,郭驚羽這會兒妥妥的就是迷途羔羊里的那只領(lǐng)頭羊。 教育好這一只,一幫不聽話的小黑羊都跟著乖乖低頭。 郭驚羽揉了揉鼻尖,他當(dāng)了好多年社會成功人士,冷不丁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學(xué)渣的事實。 他記得自己在高二下學(xué)期分班的時候,選了美術(shù),當(dāng)時家里是想他混個好點的大學(xué),回來也好找工作,畢竟他在繪畫上也有一點小天賦在。但是沒想到他美術(shù)天賦還挺高,突擊培訓(xùn)半年,直接就考上了美院,后來又做了交換生出國,也算是學(xué)渣逆襲了。 郭驚羽倚靠著墻壁單手揣兜,瞇著眼睛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