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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藏拙·表里如一的江奕奕抓住重點:“那家伙?” “星獄長,”白滄為他介紹對方:“好為人師,不務(wù)正業(yè)的星獄長?!?/br> 聯(lián)想到導(dǎo)師,這兩個詞的形容未免過于精準。 “導(dǎo)師……”江奕奕尋找了下形容詞:“確實很厲害。” “你見過他?” 白滄反應(yīng)了過來:“也對,既然他們讓你跟我見面,那只能是星獄長的指示?!?/br> “看來,他選擇了跟你合作。”白滄注視著江奕奕:“對他來說,你是最有可能成為那把鑰匙的人。” “他現(xiàn)在壓力應(yīng)該挺大?!?/br> 白滄的語氣說起這些的語氣十分平常,透著對對方的了解:“畢竟,他們陷入研究困境也挺久了,再加上虎視眈眈的那群人,要是再沒什么進展,恐怕以往站在他那邊的指揮官們也要重新考慮下立場了?!?/br> 這些局外消息從江奕奕耳邊流淌而過,佐證了他之前的判斷——星獄確實處于風雨縹緲之中。 “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表達了善意?!?/br> 白滄的思緒在此停頓:“那眼下的問題,可以從怎樣活下去轉(zhuǎn)變成怎樣在跟導(dǎo)師的談判中,獲得更有利的條件?!?/br> 江奕奕心念一動,看向白滄,等著對方繼續(xù)。 白滄卻在此時停下了話,給江奕奕遞了個視線:“醫(yī)生,你不能讓我一個人把話說完吧?” 其實我覺得你直接把話說完也沒什么問題。 但對方都這么說了,江奕奕也就可有可無的接過了話茬:“問題不在于導(dǎo)師,而在于能力者?!?/br> 白滄對江奕奕一上來就否定了他的話的行為,沒有什么表示,平靜的示意江奕奕繼續(xù)。 江奕奕對自己該做什么有十分清晰的概念,他看了眼人物面板的2/7——雖然他暫時還不確定這個所謂的七到底是指隨便七個NPC的隱藏結(jié)局,還是特定七個人的隱藏結(jié)局——但無所謂,反正挨個打通結(jié)局,答案自然出來了。 “如果能力者沒有副作用,”江奕奕看向白滄:“那他們對星盟來說,意義也就不同了。” “首先,沒有副作用是指哪種程度上的沒有副作用?” 白滄有理有據(jù)的反問江奕奕:“不失控?醫(yī)生,你要清楚,對星盟來說,能力者精神狀態(tài)的異常只是一個微乎其微的點,我們之所以在星獄的原因,可不是因為精神狀態(tài)異常,而是因為……” 他朝江奕奕眨了眨眼,意有所指:“我們本就該下地獄?!?/br> “對他們來說,能力者存在的意義,更多的是研究層面上的。” 白滄:“推進人類進化,跨越人類極限,成為新人類。” “如果人類極限如此好跨越,那星獄就不會至今還毫無進展了?!?/br> 江奕奕跟白滄持有不同的意見:“比起遙不可及的人類進化,我更關(guān)心近在咫尺的能力者本身?!?/br> 白滄微微一愣,展露出至今為止第一次明確的情緒波動。 “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白滄注視著江奕奕:“能力者的基數(shù)小,且本身就不值得被拯救,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 他突兀的收聲,像是忽而反應(yīng)了過來,大笑道:“差點忘了,醫(yī)生具有高尚的道德品德。” “哪怕僅僅是出于生命的角度,你也不會對他們置之不理?!?/br> 江奕奕神情未變,平靜的否認對方的話:“不是出于這個原因,我是個好人,但我不是圣人?!?/br> 江奕奕也無意于將自己塑造成沒有道德缺陷的高尚者——足夠多的教訓(xùn)告訴他,這種人往往死的很快。 在珍惜其他人生命的同時,江奕奕也足夠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更關(guān)心能力者,是因為我需要他們?!苯绒葘⒆约旱哪康暮翢o掩飾的表露在白滄面前:“就如同我需要你一般?!?/br> “真是意外的坦率?!?/br> 白滄坐正身體,重新恢復(fù)平靜:“剛才太過謹慎,現(xiàn)在又太過坦白……”他停頓了下,搖頭道:“這個特殊的矛盾性,一定讓星獄吃了不少虧?!?/br> 你覺得我謹慎,是因為你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而之所以沒有這個回應(yīng),是因為你自己腦補的就是錯誤的。 你覺得我坦白,是因為我確實坦白。 江奕奕沒有興趣逐條反駁對方,他忽略了這句話:“所以,我需要跟他們接觸?!?/br> “有我還不夠,還想要所有能力者啊?!?/br> 白滄意味深長的點了一句:“醫(yī)生為了活下去,真是很努力呢?!?/br> 努力到讓人為他所想要匯聚的能量感到恐懼。 所有能力者是一個什么概念? 這群人需要被極其繁瑣的一層層關(guān)押在星獄最底層,才能確保安全,如果他們不受控,如果他們能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下,那彌漫而出的血腥味足以染紅整個星盟。 白滄能感受到那股情緒在他體內(nèi)沖刷而過,帶來血脈深處的顫栗感——比起那些愚蠢的、無能的、狹隘的同類來說,江奕奕的存在太過耀眼。 他身上匯聚著最深處的黑,最耀眼的白,還有混沌到無法辨明的色彩,本該互相排斥的存在,融洽的存在于他身上,攥奪著所有人的視線。 他是同類,他是獵物,他是先行者,他是唯一的終點。 無人會在見過他之后,還能將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 野心家?偽善者?理想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