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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長清詞_第70章

    衛(wèi)凌詞回府后,頭便隱隱作痛,手上的小玩意竟一時拆不下來,又尋不到剪子,只好繼續(xù)帶在手腕上。

    旬長清從窗戶外爬進去時,衛(wèi)凌詞正靠在書柜旁揉著太陽xue,臉色緋紅,她輕輕關(guān)上了窗戶,將腳步聲放大,吸引了衛(wèi)凌詞的注意。

    衛(wèi)凌詞不需睜眼,便知是誰,爬窗戶這類事只有旬長清可以做得出來,她冷冷諷刺道:“無賴的行徑你干得愈發(fā)熟練了,下次過來若嫌路遠了,是不是準備爬墻?”

    熟料旬長清坐下來,眉眼彎彎,義正言辭道:“爬墻太蠢了,兩府之間有道門,不需爬墻?!?/br>
    衛(wèi)凌詞瞪著她笑瞇瞇的眼眸,“你以為你很聰明?”

    旬長清嘿嘿一笑,調(diào)逗道:“反正不笨?!?/br>
    既然人來了是趕不走的,衛(wèi)凌詞很是清楚這點,不說趕人走,也不搭理她。

    旬長清見她身上蓋著薄毯,便湊上前,提議道:“你又頭疼嗎?要不我?guī)湍闳嗳?,舒緩一下?!?/br>
    說罷,未等衛(wèi)凌詞答復,便將人按在自己膝蓋上,指尖輕輕按在她的太陽xue,不忘道:“你為何總是頭疼?”

    涼涼的指尖在自己灼熱的太陽xue處輕輕揉動,舒適了些,衛(wèi)凌詞徐徐合上眼睛,不知不覺中撤下了這幾日來的戒備,回答的話也頗有些耍賴:“被你氣的!”

    旬長清凝視她三分嫣紅的臉頰,輕輕一笑,怪道:“凈說胡話,就算被氣的也是被你自己氣的,口是心非,你說不在意我,不喜歡我,為何那晚回來就頭疼?”

    猛然戳中心事,衛(wèi)凌詞的臉色羞得通紅,可連日來緊繃的神經(jīng)又在此時松弛,頭疼的折磨在其次,掙扎與難忍才是她最大的心魔,又怕旬長清多想,忙回道:“我何時說喜歡你,你的臉皮怎么那么厚?!?/br>
    “隨你怎么說,我就當那晚的話是鬼話連篇,不算數(shù)?!?/br>
    鬼話連篇這個詞竟也用上了,衛(wèi)凌詞似被長輩批評了一般,又羞又惱,本想起身又被旬長清按著腦袋,又輕言哄她:“別生氣,大不了我是鬼話連篇,你是言論自由,成嗎?”

    旬長清的手法不錯,緩解了幾日來的疼痛,但她此時如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聒噪不休,衛(wèi)凌詞被她吵得無奈,冷冷道:“旬長清,你若想待在這里,便閉嘴?!?/br>
    挨訓了,旬長清無辜地撇撇嘴,揉了一會見衛(wèi)凌詞昏昏欲睡時,便放開了手,輕輕將她挪到地板上,隔著厚實的地氈也感受不到春日的涼意,她糯糯道:“我也想睡會?!?/br>
    許是真的累了,也似是被頭疼折磨了很久,衛(wèi)凌詞也未睜眼,只將身上的毯子往她身上移了些許,不再冷漠之色,旬長清面露微笑地躺在她身旁,午后安靜的時分,正適合睡覺。

    她挨著衛(wèi)凌詞躺著,很規(guī)矩地躺著,兩只手規(guī)矩的放著自己小腹上,腦袋歪在了衛(wèi)凌詞的肩膀上,可她剛閉眼不久,衛(wèi)凌詞便驀地伸手抱住了她,嚇得她睜開了眼睛,二人幾乎纏在了一起。

    離得近,她猛地發(fā)現(xiàn),衛(wèi)凌詞真的睡著了,臉色依舊紅暈,眉眼緊蹙,頭疼散去后,就能安穩(wěn)地睡上一會,旬長清不忍心喚醒她,便由著她去,軟玉溫香細動,一絲旖旎竄入心間。

    她眨了眨眼,望著衛(wèi)凌詞的睡顏,又眨了眨眼,想的便是睡夢中的人比醒著的時候坦誠,更加可愛。她腦袋望著湊了湊,二人鼻尖碰了碰,衛(wèi)凌詞的呼吸急促,比她沉穩(wěn)的呼吸快了很多。

    前世,她就喜歡衛(wèi)凌詞,可總被她嚴厲的神情而嚇得退步,退到墻角也沒發(fā)現(xiàn)衛(wèi)凌詞也喜歡她,可是這輩子,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退步了,衛(wèi)凌詞卻在退步,明明相愛,卻要裝得若無其事,累狠了,便如眼前睡夢中的人一樣。

    她知道衛(wèi)凌詞待她好,可就是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自己跨過去了,得帶著衛(wèi)凌詞跨過去才行,不然如她這樣折騰,兩個人都累。

    被衛(wèi)凌詞抱著很舒服,她縮在了她的懷里,四肢都是熱血來回涌動,若被她抱著睡覺自是很舒服,她笑著閉上眼睛,欲打算小憩時,門外傳來了纖云叫門的聲音。

    美夢打破,衛(wèi)凌詞睜,須臾間軟香就離她而去,她也翻身坐起來,望著衛(wèi)凌詞蹙眉不解的神情,嘻嘻笑道:“我是不是解你頭疼的良藥?”

    衛(wèi)凌詞初醒便知自己主動抱著旬長清,怪不得旁人,醒時雙眼帶著魅惑人心的艷麗,她揉了揉自己的眉眼,有些懊惱,先推了推旬長清,支開她:“去開門,外面定發(fā)生事情了?!?/br>
    旬長清看清了她的懊惱之色,心中開心得很,便忙爬起來去開門,纖云走進來,望著滿臉羞紅的衛(wèi)凌詞,怪道:“小姐這是怎么了?奴婢吵醒您了?”

    衛(wèi)凌詞垂下眼睫,避開纖云的眼光,只問她:“發(fā)生何事了?”

    “宮內(nèi)傳來消息,長樂宮封了,皇后禁足,此事是陛下秘密下旨,未傳至朝堂,是宮內(nèi)賢貴妃特地命人捎話,讓您注意宮外的動向?!?/br>
    第55章 舊事

    一個多時辰前她們還見到紅袍鳳冠的皇后邵韻, 怎地半日未到的時間就被禁足封宮了, 按照皇帝對邵韻的忍耐度, 如何也不會將人禁足,莫不是皇后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情,惹得龍顏大怒, 連邵家的勢力都顧不得了。

    衛(wèi)凌詞輕輕點頭,迷離長睫微微睜開,望見了外頭明媚的春日,心中駭然一動, 指尖在地板上敲了敲,吩咐下去:“纖云,這些日子你注意邵家與旬亦然接觸的人, 細細記錄下來, 再回話給貴妃, 萬不能讓邵韻再見到邵家人與旬亦然。”

    旬亦然與邵家之間的聯(lián)系全憑邵韻在中間死死維護,邵唐一事發(fā)生后,旬亦然見死不救,累得邵成失去了嫡子,后是邵韻兩頭周旋,才讓邵成再度支持旬亦然。

    如今皇后身陷囹圄,與外間聯(lián)系不得, 自是會急壞了外面的人, 亂麻之際, 旬亦然必失去方向, 邵家亦會苦心搭救,如此險要關(guān)頭,邵家不知皇后為何被禁足,最會出亂子。

    他們越亂,便越有益于平南王府。

    纖云得了吩咐后,便退出去。

    旬長清不知皇后如何出了差錯,被皇帝逮到了把柄,當下便湊到衛(wèi)凌詞身旁要答案。

    衛(wèi)凌詞對睡中一事毫無印象,但醒來時看自己的動作便知是自己主動摟著她,便也怪不得旬長清,只是下次再午睡時定要將眼前這個時不時撩撥人的無賴趕走。

    她遲遲不說話,旬長清以為她惱了方才午睡之時的事,又怕她發(fā)飆趕人走,忙轉(zhuǎn)出自己臉上無辜的淺笑,衛(wèi)凌詞見了也不點破。

    她旬長清說起了禁足一事:“多年前,大皇子夭折,原以為是其生下來腹中帶的病因,可是現(xiàn)在揭露出是皇后買通了太醫(yī)和乳娘,暗中悄無聲息地害死了大皇子,又扮成了先天不足夭折之故,賢貴妃查了很多,才找到了證據(jù),這是其一。”

    宮內(nèi)秘聞,自是見不得外面的眼光,旬長清早有耳聞,陛下子嗣不多,格外看重后宮中長大的孩子,此事查出,皇后的后位算是保不住了。

    衛(wèi)凌詞神色平靜,娓娓道來:“其二便是五皇子癡傻之事,生下來是活潑可愛之樣,后漸頹靡不振,對于學識之事,更是如三歲稚子一般,懵懂不知。太醫(yī)說是先天之癥,那時前有聰明嫡子旬亦然和溫厚懂事三子旬亦殊,陛下也未曾將精力放在五皇子身上,是以無人窺探出這是皇后的陰謀。”

    皇子接連出事,皆因皇后把持后宮之故,如今賢貴妃將證據(jù)擺與陛下面前,天理昭昭,陛下又是受害者的生父,怎能不怒,怎能不火,禁足是小事,殺頭才是大事。

    旬長清身為皇室中人,許是見慣了這些事,也無驚訝之色。想起了幼時的事,她眼底掠過一抹復雜無邊的暗色,“當初五皇子漸顯癡傻之癥的時候,我也年歲幼小,母妃便將我拘在府,輕易不給出府,想來母妃也是猜測出五皇子癡傻是人為?!?/br>
    賢貴妃一招將皇后擊破,便可見其深淵難測的心思,衛(wèi)凌詞拍了拍旬長清的肩膀,稍稍安慰她,便道:“賢貴妃能在后宮中將自己的孩子養(yǎng)大,成為了唯一抗衡皇后一派的皇子,足可見其手段厲害,心思深沉,她找我時,我才輕易答應(yīng)。平南王府若勝了,便追封旬亦殊為太子。”

    旬長清垂下眼睫,細細想著其中緣故,可又有些地方不明白,細細端詳了一眼淡然自信的衛(wèi)凌詞,覺得自己愈發(fā)驚愕了,神色不定間,道:“賢貴妃為何將寶押在平南王府,她為何又得知陛下會將皇位給父親,殊不知皇位接替是以父子而非兄弟?!?/br>
    這便要牽扯到多年前的舊事了,外人不知,只有當年的一些故人知道,而衛(wèi)凌詞的母親衛(wèi)曉便是其中的一位。

    衛(wèi)凌詞見她一副認真受教的模樣,眼角眉梢不自覺彎了彎,伸手摸了摸她頭頂?shù)暮诎l(fā),柔聲道:“這是前塵之事,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這也是邵家為何針對平南王府的源頭?!?/br>
    “邵家針對平南王府不是因為父親軍功過高,阻礙了邵家權(quán)傾朝野嗎?”

    “這只是一部分而已,其實若論身份,平南王是嫡長一脈,更比陛下有繼承皇位的資格。追溯前朝,凝元女帝在丈夫死后奪了皇位,膝下兩位公主,按理該是大公主旬祁歡接替皇位,可她一心貪念江湖自由,便將皇位讓與了meimei,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先帝旬祁安。邵韻知曉其中故事,又怕平南王來奪回皇位,故而才會時時打壓?!?/br>
    這些事情只有三朝舊臣才可知曉,而跨經(jīng)三朝的人少之又少,旬長清亦不知知曉,就連她自己也是聽母親說起了舊事才明白其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