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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上位(作者:蘇打女神)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一句話,讓病房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了起來。

    我已經(jīng)從手術(shù)的麻醉里醒了過來,但是疲憊卻壓的我始終睜不開眼,所有的人都以為我還在沉睡。

    幫我調(diào)整吊瓶速度的護(hù)士,都驚訝的看著裴老太太。

    大概沒人能想到,在大人出了這么大的事后,竟然沒人關(guān)心母體的情況,而是在意,這個女人是否能生。

    但很快,護(hù)士的驚訝就已經(jīng)被斂了下來。

    畢竟,醫(yī)院里,這樣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而豪門里,更是不稀奇。

    一個不能生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豪門里站得住腳呢?

    我沒說話,手心緊緊的抓著床單,過大的力道,甚至連指甲掐入rou里,我都渾然不覺的。

    因為,在手術(shù)室里的時候,我在被麻醉以前,迷迷糊糊的就已經(jīng)聽見程醫(yī)生的話了。

    我的情況危急,先兆流產(chǎn),大出血,zigong膜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保住命,都已經(jīng)是萬幸了。

    接下來,想再懷孕,恐怕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這個消息,對裴家意味著什么,我比誰都清楚。

    但我的內(nèi)心,卻多了一絲的期待,我希望裴老太太和我婆婆能站在我身邊,起碼我在我看來,我對裴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對裴氏兢兢業(yè)業(yè),在裴家,對裴老太太和我婆婆更是服侍的小心翼翼的。

    他們的字里行間,對我也從來都是喜歡的。

    可很快,我就知道,我真的想多了。

    程醫(yī)生冰冷無情的話,回蕩在病房里:“病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大出血的狀態(tài)了,以后想再有孩子,很困難了?!?/br>
    但程醫(yī)生的話并沒說死:“但也不代表沒有,好好恢復(fù)身體,現(xiàn)在科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還是可以實現(xiàn)的?!?/br>
    “病人現(xiàn)在身體虛弱,不要再和病人提及這些刺激性的話題,讓病人好好休養(yǎng)。再受到刺激,牽連到傷口,那以后就真的不能生育了?!背提t(yī)生好心的提醒裴家的人。

    而后,程醫(yī)生帶著護(hù)士就離開了病房。

    裴老太太在程醫(yī)生的話里,一臉的驚愕,完全沒辦法回過神:“阿芳,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聽錯了?”

    她抓著我婆婆的手。

    我婆婆也顯然驚愕了:“媽,您先冷靜下來,先冷靜下來。”

    “我怎么冷靜?!迸崂咸灰怪g爆發(fā)了,“我沒辦法冷靜。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怎么有臉在裴家呆下去。裴家這么多年養(yǎng)著她,哄著她,好不容易懷一個孩子,竟然還保不住,這樣的女人有什么用?!?/br>
    裴老太太變了臉,刻薄而惡毒的話不斷的冒出口,字里行間都是對我的斥責(zé)。

    我在病床上甚至無法起身,卻要面對她最為無理的謾罵。

    “媽,您說的是,但是您別氣壞了自己。”我婆婆在附和著裴老太太的話。

    我的睫毛動了動。

    我婆婆似乎看見我已經(jīng)醒過來了,連忙扯了扯了裴老太太的衣服:“媽,夏夏醒古來了?!?/br>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我也適時的睜開眼,我沒說話,就這么安靜的躺著,我是真的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心俱疲。

    但,身體的痛,抵不過心里的痛。

    那些我覺得一輩子都會義無反顧站在我身后的人,最終都會因為再微小不過的事情,就這么輕易的拋棄了我。

    那個我以為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卻明晃晃的告訴我,因為他從來都不想讓我懷孕,我的維生素從來都是避孕藥。

    而我卻被裴家認(rèn)定了是我的原因,飽受了無數(shù)次的身體檢查的痛苦折磨。

    這樣的苦,我對誰說。

    “醒了又怎么樣!”裴老太太的惡劣并沒消散,“醒了我也一樣要說?!?/br>
    “奶奶,你想說什么。”我冷靜的看著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冷哼一聲:“你不要叫我奶奶,我受不起。黎夏,我裴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供你吃喝,供你風(fēng)光的生活,我護(hù)著你,你竟然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以后也生不出來,我還要你這樣的人做什么!”

    我沉默不語。

    “你是個明白人,剩下的難聽的話,我也不想說,你自己知道該怎么辦?!迸崂咸珰埲虩o情的看著我,“你和阿釗的手續(xù)快點辦了,不要耽誤阿釗,不要耽誤裴家。裴家沒后,你賠不起?!?/br>
    “呵呵——”我輕笑出聲。

    這樣的我,在裴老太太和我婆婆面前,是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的。

    一下子,就把裴老太太的神經(jīng)給點炸了,我感覺,她在下一秒就要撕爛我。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么態(tài)度?!迸崂咸桓绷x憤填膺的模樣。

    我婆婆急忙拉著我說:“夏夏,你快和奶奶道個歉?!?/br>
    “我為什么要道歉?!蔽业穆曇粢哺淞讼聛怼?/br>
    這下,就連我婆婆都驚愕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那個對他們乖巧順從的黎夏,竟然會一夜之間變了樣。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

    裴老太太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我閉了閉眼,拼勁力氣,嘲諷的說著:“奶奶,我以為你會關(guān)心我的身體,我是否安好,而你全然只在意的是我肚子里的那塊rou。甚至都還沒成型的rou。我是母親,我失去孩子,我難道不心痛嗎?”

    我的情緒又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第37章 最大的寬慰

    病房內(nèi)的氣氛,有些一觸即發(fā)。

    “你說我不能懷孕,我陪著裴家的人去檢查,不管對我是什么樣的質(zhì)疑,我都認(rèn)了。我真的認(rèn)為是我的錯,結(jié)果呢!”我怒吼出聲。

    我掙扎著,手背上的針頭已經(jīng)過大的情緒起伏,已經(jīng)倒流了血液。

    我婆婆明顯被嚇到了:“媽,我先陪您回去?!?/br>
    我知道,我婆婆性格里膽小謹(jǐn)慎的一面,也是這樣的膽小和順從才深得裴老太太的心。

    我更清楚,要是在這樣的爭執(zhí)里,我出了什么事,他們承擔(dān)不起這樣的責(zé)任和流言蜚語。

    畢竟,在裴釗沒出現(xiàn)以前,裴家人除了發(fā)牢sao,并不敢對我做什么實質(zhì)的事情。

    而裴老太太也似乎在怒意上:“說,我今天就要這個女人給我說清楚?!?/br>
    “奶奶。”我仍然稱裴老太太為奶奶,我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的話題,“在這個事情上,你可曾想過,有問題的不是我,不想要孩子的不是我,而是裴釗嗎?”

    “你你你——”裴老太太的指尖都顫抖了。

    “你想過,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裴釗要弄死的嗎?”我在質(zhì)問,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

    這下,我婆婆都驚愕的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老太太的反應(yīng)更快,冷笑一聲,下一秒,根本不顧及我的傷口,反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子。

    那耳光子又沉又重的打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雪上加霜,不用看,我都知道,那臉多慘不忍睹。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裴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曼曼說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還袒護(hù)你,現(xiàn)在看來,你這人恐怕就是不干凈的,才會這樣栽贓嫁禍!”

    我閉眼,全然不理。

    裴老太太喘著氣:“好,黎夏,算我老太婆看錯人了,既然你這么厲害,行,從現(xiàn)在開始,你和裴家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

    “媽——”我婆婆驚呼出聲。

    “你閉嘴!”裴老太太冷聲呵斥我婆婆,“從今天開始,誰在管黎夏的事情,就是和我這個老太婆過不去,當(dāng)我這個老太婆死了?!?/br>
    “媽,阿釗——”

    “她孩子都沒了,阿釗都沒出現(xiàn),恐怕曼曼說的是真的,這賤蹄子就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敗壞了裴家的門風(fēng)!”

    裴老太太已經(jīng)一口認(rèn)定了我的罪。

    我連反駁都沒反駁。

    不是不為自己的清白作證,而是根本沒任何意義。

    是我高看了自己,高看了裴家人的人性。

    原來,裴家的每個人都和裴釗一樣,對我,就如同對待一只螻蟻一般,我的存在,不過就是生兒育女。

    而對于裴釗,我的存在是什么?

    一個恥辱?一個附屬品?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緩緩的閉上眼。

    裴老太太在我的面前罵罵咧咧了很長的時間才離開的,這期間,我婆婆還勸著裴老太太,幫我說了幾句話。

    我對我婆婆還是心存感激的。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內(nèi)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這期間,醫(yī)生護(hù)士來了幾輪,查看我的情況,我都沒能從這樣的疲憊里再掙扎起來。

    但,那種帶著憐憫的嘲諷,卻聽得清清楚楚的。

    【現(xiàn)在豪門的媳婦真的難當(dāng)。我還以為裴家的媳婦多得寵呢,結(jié)果呢——】【就是,外面鬧的喲,裴家連個說法都沒給,甚至連個身份都沒給。但是說真的,裴家不來以前,我真的不知道這是裴總的老婆。】【是的,我以為裴總是單身呢?!?/br>
    ……

    是啊,裴釗在海城多年,都是單身的形象出現(xiàn)的。

    現(xiàn)在想想,我真的覺得我天真無邪。

    那些知道裴釗結(jié)婚的人,恐怕也只是經(jīng)??匆娕後搸е页鋈敫鞣N商業(yè)應(yīng)酬的場合,才給臉面的叫一聲裴太太。

    出了事,誰能認(rèn)這個裴太太。

    我這個裴太太,不過就是海城的笑話。

    而這個笑話,在我緩過神后,真的就成了事實。

    喜來登酒店鬧出的這件事,終究還是影響到了裴氏集團(tuán)。

    但全程,裴釗沒出面,所有的公關(guān)文稿都是公關(guān)部的人處理的。那樣的文件,冰冷無情,作為新聞通稿,再完美不過的解釋了我的身份,和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喜來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