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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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心驚rou跳的。 薄止褣的兒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任何新聞媒體都沒報道過和他兒子有關(guān)系的事情。 我就這么貼再門板上,努力的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甚至,我大氣不敢喘。 “早知道,這樣,我為什么要讓鄧幀嫁入薄家,我情愿留著黎夏,起碼黎夏那時候懷孕了,起碼,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不是讓黎夏的孩子——” 薄戰(zhàn)說的義憤填膺的。 “夠了,爺爺?!北≈寡捵柚沽吮?zhàn)的話,“這些事,我會處理,不需要爺爺費(fèi)心了?!?/br> “你——” …… 剩下的爭論,我沒再聽進(jìn)去,我的思維停留在了薄戰(zhàn)的最后一句“而不是讓黎夏的孩子——”—— 我知道,這是關(guān)鍵,但是卻被薄止褣打斷了。 我什么也沒聽進(jìn)去。 可是,我心焦失措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了,我想知道薄戰(zhàn)要說什么,但一切卻在這樣戛然而止了。 我怕我真的要瘋。 胸口那種壓抑的感覺也跟著蔓延了起來。 之前,我擔(dān)心牽連周淮安下水,不敢再找周淮安,而如今,我卻已經(jīng)沒辦法忍了,不然,這樣的真相,早晚會把我弄死。 我漸漸的從門板滑落了下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外面的聲音什么時候停止的,我不知道,甚至,薄止褣離開了,我也不清楚,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著,反反復(fù)復(fù)了無數(shù)次。 等我真的回過神的時候,天空后已經(jīng)翻了魚肚白,蒙蒙亮起來。 但是這偌大的房間,卻讓我覺得萬分的恐懼。 原本,我抱著薄止褣,我覺得心安無比,可如今,薄止褣的真實一面暴露再我面前的時候,我卻覺得可怖了起來。 甚至,我覺得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一個東西,都可能忽然充滿生命,沖著我笑或者哭。 那樣的感覺,讓我的神經(jīng)緊繃的不能再緊繃了。 我的腦子里,順著薄戰(zhàn)的話,只要是清醒的時候,我就在想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永遠(yuǎn)都不會停止。 我在等時間,等天亮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要給周淮安打電話。 我真的受夠了。 …… 清晨七點。 我沒等到給周淮安打電話,卻意外看見了電視里的新聞。 我因為不想一個人在這么大的臥室,我選擇了開了電視,起碼我覺得有人氣,結(jié)果,我卻看到了這樣一條意想不到的新聞。 【薄氏集團(tuán)公關(guān)部今早發(fā)布了新聞通稿,薄氏集團(tuán)總裁薄止褣先生的兒子,以于今天凌晨4點28分,在圣瑪麗醫(yī)院因病去世。薄止褣先生心情沉痛,特建立薄氏白血病基金,借此來造福白血病患兒?!渴O碌脑挘菍Ρ∈霞瘓F(tuán)的謳歌。 基本上,一個大企業(yè)都會做慈善,并不是真的慈善,而是為了抵消稅收還能落得好名聲,這樣的牌,誰都會打。 而我的注意力,則完完全全是被這個孩子死了,吸引這了。 這個孩子死了? 在醫(yī)院里,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孩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見鄧幀追著薄止褣的樣子,我真的以為是苦rou計。 那是一種本能,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苦rou計的高手。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赤裸裸的告訴我,這個孩子已經(jīng)死了? 還是因為白血病死的? 【白血病】三個字,在現(xiàn)在的社會真的并不少見,多的是裝修或者各種各樣的問題出現(xiàn)的白血病的患兒,來來去去太多了。 但是,這一刻,卻莫名的揪緊了我的神經(jīng)。 仿佛,這個白血病,和我的息息相關(guān)。但是我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我的手,做了一個完全無意識的動作,我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雖然,我的小腹早就已經(jīng)平坦了。 這是為什么? 而薄戰(zhàn)來找薄止褣,是因為這個孩子的事情嗎?薄止褣昨天出現(xiàn)在醫(yī)院,也是因為這個孩子的事情嗎? 周淮安和我欲言又止的事情,也是這個孩子嗎? 所有的消息壓著我,我深呼吸后,沒再猶豫,直接撥打了周淮安的電話,周淮安的電話響了一陣,這才接了起來。 周淮安的聲音倒是冷靜:“我看見消息了?!?/br> 我楞了下,反應(yīng)過來了,他說的是薄止褣兒子去世的消息,我一時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突破口。 而周淮安卻繼續(xù)說著:“他兒子死了,你大概就能寬慰很多了。夏夏,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個孩子,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外面的傳聞我聽過一些,但沒得到你的肯定?!?/br> 我呆?。骸啊?/br> “我會去問這些,但是我相信因果報應(yīng)的。”周淮安安靜的說著,“每個人的命運(yùn),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決定了。所以,寬心點,夏夏?!?/br> “我的孩子——”我忍著尖叫,問著周淮安。 隔著電話,周淮安不可能看的見我的反應(yīng):“你的孩子,后來我讓人找了,因為是早產(chǎn)兒,所以都是醫(yī)院統(tǒng)一處理的,家屬沒提出帶回去的話,那就不會帶回去的。薄家并沒這么做?!?/br> 我:“……” “所以,很抱歉,我沒辦法找到它。等我確定消息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焚化了?!敝芑窗灿行└袊@。 “裴釗帶著我離開的時候,我受了刺激早產(chǎn)的,是嗎?”我問著周淮安,“抱歉,學(xué)長,我欺騙了你,我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所以有些記憶我不見了,但是我知道,你知道的,你告訴我,好不好?!?/br> 我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的到周淮安倒吸了一口冷氣。 顯然沒想到我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以為我說出口的時候,周淮安會告訴我事實的真相,結(jié)果,出乎我的預(yù)料,周淮安沉默了。 “學(xué)長。”我叫著周淮安。 許久,周淮安才開口:“夏夏,不要想這些不好的過往,重新開始,才是王道。不管是裴釗,還是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我想他們都希望你能重新開始。就算一個人,也可以走的很好的?!?/br> 我沒說話。 “那些事,對于你而言,不一定是好的記憶?!敝芑窗驳恼f著,“我不可能再你的傷口再血淋淋的割上一刀,所以,別胡思亂想了。何況,我知道的很多事,并不完整。我只知道你讓我去找裴釗,知道裴釗死了,你早產(chǎn)了,別的事,就算是我說了,也是杜撰的?!?/br> “……” “而薄止褣的兒子,是因為我朋友再圣瑪麗,所以我才知道一些消息的?!敝芑窗步忉專皼]有肯定的事,我不會亂說的。” …… 總而言之,我聽明白了周淮安話里的意思。 就如同那個醫(yī)生告訴我的一樣。既然我選擇性失憶,就代表,這些記憶的內(nèi)容對我而言,可能是致命性的創(chuàng)傷。 想起還不如不想起。 但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 什么也的記憶,能血腥的讓我周圍知道的真相的人都拒絕讓我想起。我知道,薄止褣內(nèi)心也是抗拒的。 抗拒讓我想起那些記憶。 到底是什么。 我捂著腦袋,就這么在床上躺著。 上面出現(xiàn)的都是薄氏集團(tuán)的人。 薄止褣兒子去世的消息就只是一個引子,剩下的重點是薄氏建立了這個基金會。 我自然也看見了薄止褣。 這人仍然意氣風(fēng)華,絲毫沒因為孩子的去世而有任何的悲傷,起碼,在我這個角度,我看不出這個男人的悲傷。 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才會在自己的孩子死了,也能這樣無動于衷的出席各種各樣的畫面。 起碼我知道,我以前看見那些和孩子有關(guān)系的消息,特別是慘烈的,我根本不敢看。 這是男人和女人的區(qū)別嗎? 還是說,這是薄止褣陰狠的一面。 畢竟,薄止褣不是這樣的話,也不可能讓薄氏集團(tuán)在這樣的血雨腥風(fēng)里,能安然無恙的站定這么長的時間,而屹立不倒。 我閉了閉眼。 但【白血病】三個字,真的就如同夢魘一樣纏住了我。 很久,都沒讓我從這樣的情況里掙脫出來。 …… 而薄止褣,再接下來的幾天里,并沒回到京郊的別墅,他要忙著給他兒子舉行葬禮,要忙著基金會的事情,要忙著維持表面的形象。 當(dāng)然,薄止褣的兒子的葬禮一樣風(fēng)光無限。 我想到了周淮安說我的孩子的時候—— 因為是早產(chǎn)兒,所以它是被醫(yī)院帶走集體焚化掉的。但是,他難道就不是薄止褣的兒子嗎?我以為薄止褣起碼會把孩子帶回來的,就算沒有盛大的葬禮,他也可以有一片安息的地方,來世再做我的孩子。 而非,這樣無聲無息的就和所有的早產(chǎn)兒一起,被處理了。 太殘忍了。 殘忍到,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我的眼淚不自覺的滑落,一下下的滴在我的身上,怎么都化不開了,最后,我竟然哭著哭著,哭到崩潰,就這樣昏厥了過去。 甚至,我怎么醒來的,我也不知道,心口的疼痛難忍的感覺,怎么都沒消散。 而記憶,仿佛就如同凝固的冰河,再一次的被徹底的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