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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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皇后笑了會,將所有人的席位都安排好后,揀出一個(gè)顯眼的席位。 莫夫人一看便知這個(gè)席位是為誰所設(shè):“已經(jīng)第三年了?!?/br> “她來不來是她的事,總之殷王室不能薄待她,她的王父讓出了帝天子之位,就算如今的帝天子成了殷人,她也仍是大夏尊貴的帝公主。陛下也是這個(gè)意思,他特意同我囑咐過,年宴不能忘了她?!?/br> “今年肯定不會來了,她還在外面住著,不知打算什么時(shí)候回帝臺?!?/br> 魯皇后合上竹簡名冊:“等她想嫁人時(shí),大概就會回來了?!?/br> 年宴于大年三十黃昏時(shí)分開宴。這次的年宴,盛大熱鬧,魯皇后雖忙昏了頭,但忙得甚是滿足。 能夠容納五百人的大殿里,熙熙攘攘坐滿了人。 人人互相寒暄,客氣又周到。 魯皇后坐在最前方,頭顱高高抬起,腰背挺直,莊重正坐。 這次的年宴,她沒什么不滿意的,處處都按照她的心意行事。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看到太子要攜的伴宴之人。 太子明明要了兩個(gè)席位,席案邊卻只坐了他一個(gè)人。 太子不是要攜門客嗎,那個(gè)門客呢? 姬稷端坐席間,姿態(tài)淡雅,面上不見半點(diǎn)神情。 受完所有人的鞠禮后,他帶領(lǐng)眾人向姬重軻鞠禮。 鞠禮完畢后,姬稷坐回去,舉杯喝酒,酒沾唇瓣,腦子里浮現(xiàn)今日午時(shí)同趙姬喝酒的微醺嬌態(tài)。 他原本是想帶趙姬赴宴。 皇后差人來問今年年宴要留幾個(gè)席位時(shí),他沒有想太多,替趙姬要了一個(gè)席位。 赴宴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只是想讓趙姬湊湊熱鬧,順便嘗嘗王宮廚子的手藝。 他三天前將此事告知趙姬,結(jié)果趙姬這三天都沒睡好。 今天中午,她同他喝酒,喝得臉都紅了,緊張兮兮問他:“殿下,要是趙姬做了什么失禮的事,殿下能原諒趙姬嗎?” 他以為出什么事了,問她:“你做什么失禮的事了?說來孤先聽聽?!?/br> 趙姬道:“還沒做,趙姬怕自己會做,趙姬沒有赴過宮宴,害怕自己會犯錯(cuò)?!?/br> 他這才知道她三天沒睡好的原因。 原來是為了赴宴之事。 他試過安慰趙姬,讓她不要害怕,可是趙姬仍然無法放松。 他越說,她越焦灼難安。 她氣都呼不過來,一遍遍在他面前行各種各樣的禮,請他糾正:“殿下,趙姬是不是應(yīng)該這樣伏下身?腦袋還要再低點(diǎn)嗎?” 他帶她去蕩了會秋千,她才稍稍平復(fù)下來。 他問她:“是不是不想去?” 趙姬小心翼翼望著他:“可以不去嗎?” 他答:“當(dāng)然可以。” 趙姬長長吁口氣。 他沒想到,他的一時(shí)興起,竟給趙姬帶來這么大的困擾。 他沒有帶過誰出宴,這是第一回 。換做別的女子,大概會很高興能和他一同出宴吧。 也就他的趙姬,比起人前出風(fēng)頭,更愿意待在云澤臺哪都不去,默默地等他回去。 他心中高興,卻又為他的趙姬惆悵。 趙姬害怕人多的陌生地方,更害怕所謂的大場面。 興許明年會好點(diǎn)。 姬稷吃著酒,看到食案上的新鮮果子,全是太官園所植,專種冬天吃不到的蔬果。耗費(fèi)大量錢財(cái),才能勉強(qiáng)奉上年宴所需的分量。這些果子平時(shí)吃不到,也就年宴和初一祭祀大禮才拿出來。 姬稷派人將自己食案的果子收起來,悄聲吩咐昭明:“將這些給趙姬送去,這些都是夏天才能結(jié)出的果子,讓她嘗個(gè)新鮮?!?/br> 眾人見姬稷突然將果子收起來,以為怎么了,也紛紛將食案上的果子收起來。 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這樣做,但他們跟著做,肯定不會有錯(cuò)。 或許是太子嫌這蘊(yùn)火之室養(yǎng)出的果子太過奢靡,鋪張浪費(fèi),所以才讓人收起來。 魯皇后本來吃酒吃得正開心,見底下人忽然收起食案的果子,她也緊張起來。 這果子有不妥之處? 魯皇后心中忐忑,想要找莫夫人商議一番,無奈莫夫人坐得太遠(yuǎn),她夠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求助身邊正在大塊吃rou看俳優(yōu)諧人看得哈哈笑的姬重軻。 魯皇后拽拽姬重軻,小聲問:“陛下,臣妾命人奉上的果子好吃嗎?” 姬重軻一雙眼睛仍盯在前方,專心看表演:“好吃?!?/br> 魯皇后:“那為何大家都將它們收起來?” 姬重軻:“啾啾先收的,你問啾啾去?!?/br> 魯皇后朝前面看了眼,太子神情沉靜,淡眉黑眸,不茍言笑。 魯皇后收回視線,她哪敢直接問? 左思右想,魯皇后決定試探一番。 今日的年宴,她絕不允許出現(xiàn)任何瑕疵。 魯皇后讓人去取她特意多留的一份,那份果子原是想著留給雙生子明天吃,明日祭祀大禮后,用多出的這份果子犒勞兩個(gè)兒子。 魯皇后命人重新給太子食案呈一份果子。 果子呈上,姬稷納悶,怎么還有?不是說每個(gè)人只夠一份嗎? 前方皇后投來的視線甚是急切,姬稷眉頭微皺。 姬阿黃伸手討姬稷食案上的果子:“殿下,你這里怎么多出一份?我嘴饞,能不能賞我一個(gè)?” 姬稷滿足他:“給你。” 姬阿黃:“殿下自己不吃嗎?” 姬稷猶豫半晌,揀起一個(gè)果子咬了口。 魯皇后心中石頭落地,重重松口氣。 太子愿意吃果子,說明這果子并無不妥之處。 席間各人也先后拿出剛才收起的果子吃起來。 魯皇后重新開始吃酒,姬重軻回頭看她:“剛才還愁眉緊鎖,現(xiàn)在又高興了?” 魯皇后抿抿酒,將喝剩的酒遞到姬重軻唇邊:“陛下嘗一口?” 姬重軻笑著喝下:“下次莫要再獨(dú)自煩惱,你有何不解之處,直接問啾啾就行,你雖只比啾啾大幾歲,但啾啾待你,卻甚是尊敬,你何必畏手畏腳。” 魯皇后斂眸:“臣妾知道了?!?/br> 姬重軻不再看她,轉(zhuǎn)回去繼續(xù)看表演。 魯皇后掃視前方太子的食案,再看看別人的食案,大家敞開了胃口吃,她心里徹底平靜下來。 酒過三巡,殿里輕歌曼舞,眾人歡聲笑語。 一舞姬姿態(tài)曼妙,舞了三曲,仍有人意猶未盡,讓她再舞幾曲。 舞姬大膽熱情,眾人面前跳一圈,最后停在太子案前。 留了片刻,太子毫無反應(yīng)。 眾人一看,太子殿下竟睡著了。 舞姬自覺恥意,迅速離去。 姬阿黃笑得半死,喊醒姬稷:“殿下?” 姬稷眼皮半闔,昏昏越睡:“何事?” 姬阿黃:“方才那舞甚是動人,殿下毫無興趣?” “什么舞?” “那個(gè)紅衣女子跳了半個(gè)時(shí)辰,我不信殿下一眼未看?!?/br> 姬稷想起來:“哦,是她啊,怎么了?” “如此艷麗之舞,殿下竟毫無興趣?佳人都被殿下羞走了?!奔ОⅫS痞笑,問:“難不成殿下看過更動人的舞?” 姬稷淡淡道:“確實(shí)看過。” 姬阿黃來了興致:“在哪?改天我也去瞧瞧。” 姬稷不說話了。 姬阿黃追問:“殿下,大年三十,喜慶日子,莫要吊人胃口?!?/br> 姬稷瞥他一眼,“你若看過《綠袖》,便不會為俗物動容?!?/br> 姬阿黃搖頭:“《綠袖》?” 姬稷:“天底下最美的舞?!彼肫疒w姬,昏沉的意識又清醒了三分,“天底下最美的人,跳天底下最美的舞,那種畫面,你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 姬阿黃心癢得不行:“殿下,帶我去瞧瞧吧,后日好不好,明日要祭祀,后日無事,就后日吧?!?/br> “不行。” “為何不行?” 姬稷眉眼淺笑:“因?yàn)槟茏龃宋璧娜嗽谖业脑茲膳_中,那舞只能我看?!?/br> 姬阿黃恍然,不再強(qiáng)求,背過身嘟嚷一句:“小氣。” 姬稷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這句,神情未變,懶得理會。 時(shí)間一晃而過,年宴即將結(jié)束。 再過一個(gè)時(shí)辰,就是新的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