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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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姬會怎樣做?會殺了她們嗎? 趙姬那么得寵,她若想殺誰,大概太子殿下眼都不會眨一下吧。 眾人翹首以盼,結(jié)果趙姬沒有嘲笑翡姬,亦沒有發(fā)怒,她語氣平淡沖翡姬道:“她剛才被踢了肚子,你扶她回去休息吧?!?/br> 翡姬連連應(yīng)下:“我這就扶她回去,多謝,多謝?!?/br> 眾人怏怏。 趙姬為何不惱怒? 她該趁機殺了那兩個居心不良的人才對。 趙枝枝走進廊道,越女的居所在最后面,她要邁過長長的廊道,才能到越女的屋子。 廊道兩旁站了很多人,她們和她一樣,都是云澤臺的貴女。 趙枝枝不喜歡被人盯著看,她快速掃了掃目光的主人們,她才看一眼,那些人像遇到洪水猛獸一般,紛紛后退,腦袋壓低。一眼掃過去,再無一人抬頭看她。 趙枝枝再次納悶。 她們好像很怕她?她做了什么她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趙枝枝繼續(xù)朝前而去,陸續(xù)有人恭敬喚她:“趙姬。” 她們中有她從前見過的舊人,也有她不認(rèn)識的殷女,一個人起了頭喚她,其他人也紛紛向她行禮。 她覺得這很奇怪,她又不是太子殿下,她們?yōu)楹芜@般小心待她? 直到趙枝枝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大家緊繃的心才稍稍松緩。 她們并不是怕趙姬,她們是怕太子殿下。 第一闕那么多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面前,她們怎敢不怕。 趙枝枝渾身不舒服,她決定以后再也不來第一闕了。 趙枝枝敲開越女的屋門,大室空無一人,越女的奴隨們都在門外候著,一見她來,跪到地上喚:“趙姬,公主在小室等您?!?/br> 趙枝枝邁進去,蘭兒和其他人被攔住。 越女的奴隨道:“公主說,她只見趙姬一人。” 蘭兒惱怒:“我是太子的小童?!?/br> 奴隨嚇得面色顫抖,害怕蘭兒,更害怕越女,將話重復(fù):“公主說,她只見趙姬一人?!?/br> 趙枝枝:“蘭兒,你們在外面等我罷?!?/br> 蘭兒:“可是……” 趙枝枝:“無礙,我拿到酒就走?!?/br> 蘭兒只好應(yīng)下:“如若有事,大呼一聲,奴和星奴立刻來救?!?/br> 趙枝枝覺得越女應(yīng)該不會害她,越女有那么多次機會可以害她,要想害她,早就動手了。她討她一口酒喝,最多被她戲弄一番。 趙枝枝讓自己放寬心,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慢下來。她走得又慢又輕,左右環(huán)顧,提防越女突然冒出來。 屋里窗戶緊閉,沒有燃燈,視線昏暗,趙枝枝走到一半不敢繼續(xù),低喚:“人呢?人在哪里?” 一盞油燈忽然亮起來。 趙枝枝尋燈看去,越女半坐在床上,素面朝天,衣裳皺松,朝她勾手:“慢死了,還不快過來?!?/br> 趙枝枝停住腳步。 越女笑道:“嫌我語氣太沖,生氣了?” 趙枝枝:“酒呢?” 越女掀開被子,“酒在我懷里,你過來拿?!?/br> 趙枝枝腳步踟躕,抿抿嘴,嘟嚷:“你放到地上。” 越女:“不要,你自己過來拿。” 趙枝枝也堅持:“不要,你放到地上?!?/br> 兩人對峙半晌,趙枝枝轉(zhuǎn)過身:“算了,我不喝了?!?/br> 越女的聲音響起:“你不喝就算了,我砸掉它?!?/br> 趙枝枝急道:“別!別砸!” 趙枝枝恨極了自己愛喝越酒的這點毛病,越是喝不到,她就越想喝。以前越女還會主動送她酒喝,但是自從太子回云澤臺后,除了她被太子召寢那次,越女再也沒有送過她酒喝了。 百般糾結(jié)下,趙枝枝沒出息地屈服了。 她走到越女的床邊,朝她張開手:“酒給我?!?/br> 越女含笑舉起酒,就在她快要拿到酒的瞬間,越女忽然挪開酒,一把將她拽過去。 趙枝枝掙扎著爬起來,越女摁住她的手,湊近問:“小東西,最近你還愛哭鼻子嗎?” 趙枝枝試圖抽出手:“要你管。” “我就要管?!彪x得近,越女眉間的蓮花刺紋映入眼簾,鮮艷妖媚,像活的一樣。 趙枝枝警告她:“只要我叫一聲,建章宮的人就會沖進來?!?/br> 越女目光無瀾:“那你叫啊?!?/br> 趙枝枝哼一聲,別開眼不看她:“你讓我叫我就要叫嗎?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br> 越女嗤嗤笑:“小東西,你是怕他們進來傷害我嗎?” 趙枝枝眨眨眼,她才沒有這樣想。 她只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憂心而已。 “你弄疼我了。”趙枝枝不滿,“你放開些,若是弄出紅痕,太子殿下看到,怪罪于你,我可不會替你求情?!?/br> 越女笑意更濃:“小東西,你果然是在替我擔(dān)憂?!?/br> 趙枝枝盯著她手邊的酒,她沒有替她擔(dān)憂,她只是想喝酒而已。 越女緩緩松開手:“別跑,小東西,別跑,和我說說話?!?/br> “有什么好說的?”趙枝枝盯牢酒,準(zhǔn)備隨時抱起酒走人:“你只是想和我說話,還是只想看我哭鼻子?” “牙尖嘴利?!痹脚尺^身一陣咳嗽。 越女咳了許久,趙枝枝覺得她肺都要咳出來了,她起身走開。 越女激動起來:“回來!小東西!快回來!” 趙枝枝端了水回來:“你喊什么,我又沒跑?!?/br> 第52章 雙更合并 越女喝了水, 喘氣起伏的身體稍稍平復(fù)下來,趙枝枝從隨身帶著的小牛皮袋里取出一枚衣梅遞過去。 越女剝開用橘子葉裹著的衣梅:“這是什么?” 趙枝枝:“是毒藥?!?/br> 越女笑起來, 揀起衣梅含到嘴里。 最后一枚衣梅給了越女,趙枝枝自己就沒有吃的了。她悶悶地坐在床前,視線飄忽不定,在前方一豆油燈和身側(cè)的越女反復(fù)徘徊。 越女咳嗽后的面龐透出不自然的暈紅, 她近乎病態(tài)的慘白令人觸目驚心, 那兩道總是剃光的眉畫成濃黛, 小巧兩瓣的唇點了胭脂。極致的紅,孱弱的白, 濃稠的黑, 堆成了一個妖媚的越女。 趙枝枝覺得自己也媚, 可她沒有越女那股妖氣,越女的長相雖不精致, 但越女的風(fēng)情搖曳生姿。與越女這份風(fēng)情相比,她一下子成了小孩子。她在趙家學(xué)過的那些媚術(shù), 在越女面前, 全都成了班門弄斧的小玩意。 越女的風(fēng)情,能讓人無視她矮小的身體與她臉上怪異的蓮花刺紋,她仿佛天生就是有這本事, 舉手抬足間皆是嫵媚動人。 趙枝枝摸摸自己的臉,還好她有張足夠漂亮的臉蛋,能夠裝裝樣子騙騙人,至少不會讓人第一眼就識破她笨拙的偽裝。 這樣一想, 趙枝枝覺得上天確實厚待她。要是她沒有這張臉,又沒有越女的風(fēng)情,毫無用處的她,能在這禮樂崩壞的世道活多久? 大概活不過五歲吧。 屋里靜得只有越女吃衣梅的聲音,越女故意發(fā)出極大的吧砸聲,趙枝枝低頭在牛皮袋里翻來覆去掏,試圖再掏出一顆衣梅解解饞,袋翻個底朝天,除了沾一手的黏稠蜜糖,什么都沒有。 等夜晚太子殿下回來,她就向殿下請求,讓他再命人做好多好多衣梅給她吃。 “給你?!痹脚鋈怀雎暋?/br> 趙枝枝手邊多了一罐酒。 她如愿以償拿到越酒,站起來就要走,才剛起身,瞥見越女落寞的眼,怔怔地望著她。 目光里的渴望,像是一個乞丐向人乞討。 她第一次見越女用這種眼神看人。從前那個驕傲,不可一世,難以捉摸的越女,竟也會有求人的一天。雖然越女沒有開口,但她知道,越女現(xiàn)在就是在求人。 趙枝枝重新坐下,問:“龐姬呢?” 越女:“在她自己屋里待著?!?/br> “她不來陪你嗎?”趙枝枝看過去,“你又發(fā)脾氣將人趕走了嗎?” 越女不應(yīng)聲。 趙枝枝雖然也不喜歡龐桃,但這并不妨礙她為龐桃說句公道話:“除了龐姬,誰受得了你這個壞脾氣,你趕走了她,小心以后再沒人伴你左右?!?/br> 越女道:“小東西,你不是來了嗎?” 趙枝枝晃晃手里的酒罐子:“我不是來陪你,我是來取酒?!?/br> “都一樣?!痹脚斐鍪郑瑳]有再拽她的手,也沒有牽,她的指尖點過她的指尖,道:“小東西,你變了,連說話的樣子都和從前不同了,是帝太子將你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嗎?” “什么模樣?” “比從前更嬌更柔,卻也更天真?!?/br> 趙枝枝聽不出越女是在夸她還是嘲她,姑且就當(dāng)她是夸她吧。 趙枝枝:“我沒有變,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br> 越女搖頭:“可你在我面前就不是這個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