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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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笑得眼淚都出來:“想不到殿下也有這一面,當(dāng)真令吾佩服。” 然后是一連串喘不過氣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稷深呼一口氣,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淡定從容地吩咐寺人:“備車,回云澤臺(tái)?!?/br> 趙枝枝鋪了軟席在建章宮大門前等人,因?yàn)椴恢澜裉焯邮欠駮?huì)回來,她做好等上一夜的準(zhǔn)備,所以才命人鋪了軟席。要是站累了,她就坐到軟席上歇歇。 在軟席上端坐,被小童提醒,像是請(qǐng)罪,趙枝枝靈機(jī)一動(dòng),請(qǐng)罪好!就是要讓太子殿下一眼看到她認(rèn)錯(cuò)的誠意。 小童們一邊給她出主意一邊端來吃食,漸漸地,大家都坐到軟席上,沒端坐,歪歪扭扭地坐著。 趙枝枝吃著魯國進(jìn)貢的小枇杷,建章門前開闊的坪道被日光照得泛起金光,遠(yuǎn)處各宮宇的屋瓦連成幾條霸氣周正的線,晚春的風(fēng)已有躁意,吹在身上毫無涼意。 夏天快來了。 小童們你一句我一句:“趙姬可以將自己綁起來!奴以前在殷都時(shí),時(shí)??吹接写蟪歼@樣做,他們將自己綁起來,跪到王宮門口,邊哭邊說自己是個(gè)罪人,若是運(yùn)氣好,陛下會(huì)親自赦免他們的罪?!?/br> 趙枝枝認(rèn)真考慮:“可行嗎?” 小童:“當(dāng)然可行!趙姬聽說過季家那位上卿嗎?他就做過這樣的事!” 趙枝枝一聽上卿都這樣干過,她立馬吩咐:“快去取繩子來。” 另有小童道:“奴也有一策?!?/br> 趙枝枝:“你說。” 小童:“趙姬無需綁自己,只需奉上幾根藤條。過去三王子靠著藤條,躲過了陛下的一次次責(zé)罰,有時(shí)候殿下被三王子惹惱了,三王子也會(huì)用奉藤條給殿下,三王子請(qǐng)殿下鞭笞,但是殿下一次都沒鞭過,每次看到藤條,就不和三王子計(jì)較了。” 趙枝枝覺得這個(gè)主意也很好:“快去備藤條?!?/br> 繩子和藤條都備好后,趙枝枝開始艱難的抉擇。 到底是綁繩子好,還是奉藤條好? 趙枝枝糾結(jié)許久后,決定:先將自己綁起來,然后將藤條捆到背上。 希望殿下看到她認(rèn)錯(cuò)的誠意后,能夠消消氣。 “開始吧,快綁我。”趙枝枝吩咐童兒。 童兒們說歸過,真讓他們動(dòng)手,他們就不敢了。 趙枝枝哄道:“這些枇杷都給你們吃。” 童兒們猶豫著伸出手。 星奴一巴掌打落他們的手,他無情得將繩子和藤條拿走。 趙枝枝眼巴巴地跟過去:“星奴,給你吃枇杷?!?/br> 星奴:“奴不愛吃枇杷。” 趙枝枝還想說些什么,星奴指了前方:“趙姬快看,誰回來了?!?/br> 趙枝枝看過去,遠(yuǎn)處的坪道出現(xiàn)一輛青銅大蓋的軺車。 是殿下回來了! 趙枝枝急道:“繩子,藤條?!?/br> 星奴:“恕難從命?!?/br> 沒了繩子和藤條,趙枝枝別無他法,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端跪軟席。 她問小童:“怎么樣,頭還要再低點(diǎn)嗎?” 小童:“夠了夠了,不用再低?!?/br> 姬稷一仰頭,看到的就是趙姬端跪在建章宮大門前,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少女單薄孱弱的身子折成兩半,腦袋幾乎低到地上。 姬稷心一梗,吩咐趕車的昭明:“再快些?!?/br> 趙枝枝跪了沒多久,小童們提醒她:“來了,殿下上臺(tái)階了?!?/br> 趙枝枝屏息以待。 終于,她看到太子的鞋,太子像一陣風(fēng)似地沖過來,她做好了請(qǐng)罪的準(zhǔn)備,剛要開口,鼻子癢打了個(gè)噴嚏,袖子里藏著的枇杷滾落出來,滾到太子腳下。 看到枇杷的那一刻,姬稷焦急的心平復(fù)下來。他掃了掃趙姬身后并排的小童們,小童們的嘴上都沾著汁水。他再一看,趙姬的手上裙子上,吃得到處都是汁水,吃剩的枇杷核被她掩在裙角下。 趙枝枝盯著那顆滾落到太子腳邊的枇杷,恨鐵不成鋼。 為何請(qǐng)罪還要嘴饞! 太子一踢,枇杷被踢回她的裙邊。 太子徑直從她的身邊走過。 趙枝枝僵住。 不等她揉一揉發(fā)酸的眼,身后一雙手?jǐn)堊∷?,一使勁,將她提了提,騰空抱起。 太子眼角倨傲上揚(yáng),雙臂穩(wěn)穩(wěn)抱著她:“枇杷好吃嗎?” 第70章 三更(可購買請(qǐng)刷新) 夜食呈上后, 奴隨小童們紛紛退出丙殿,屋里靜悄悄。 趙枝枝一早就坐在食案邊, 因?yàn)樘颖M(jìn)來后,就沒再和她說過話了。她除了等飯吃,沒有別的事可干。 太子靠在窗邊,手里拿著竹簡。 趙枝枝猜, 那書肯定不好看, 太子看著都打哈欠了。她默默數(shù)過, 太子總共打了十一個(gè)哈欠。 太子打哈欠,她也想打哈欠, 她可是睡到下午才起的人。趙枝枝決定不再看太子, 反正看了也沒用, 他不理她,她的請(qǐng)罪之路漫漫修遠(yuǎn)兮。 趙枝枝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眼前的夜食上。真香啊。 姬稷從竹簡后探出眼, 原本伸長脖子眼巴巴望著他的少女此刻已不再看他,她背對(duì)著他, 伏低頭嗅夜食。嗅了又不敢吃, 筷子拿起又放下。 姬稷走過去。 趙枝枝聞著飯香味,正百般糾結(jié)要不要偷吃一口。其實(shí)她也不餓,就是心癢, 熱騰騰的夜食擺在面前,不能立馬動(dòng)筷嘗上一口,多煎熬啊。 太子的夜食和她的這份不同,他的夜食涼了也能吃, 但她的涼就不好吃了。 就在她說服自己迅速偷嘗一口夜食的時(shí)候,太子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出現(xiàn)。 趙枝枝才啃一口白米飯,被他一嚇,筷子都掉了。 姬稷彎腰,將筷子揀起,用巾帕細(xì)細(xì)擦過,沒有喊人換筷,而是將自己的那雙筷子換給她。他端正坐下,雙眸睨她一眼,拿起銀勺舀湯喝。 趙枝枝見他開動(dòng),她看了又看,重新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一下,看一眼他。 姬稷強(qiáng)行忍住,才沒有伸手替她擦掉嘴角沾上的米粒。 趙枝枝越吃越快,姬稷一碗湯剛喝完,她就已經(jīng)放下筷子。像平時(shí)那樣,她案上留了剩食。 姬稷下意識(shí)就要接過她案上的剩食,手伸到一半,想到什么,及時(shí)收回。 少女黑亮的目光頓時(shí)黯然。 姬稷暗自哼了哼,他就知道,她故意勾他! 趙枝枝苦悶,這可怎么辦,殿下連吃她案上剩食的習(xí)慣都改掉了,寧愿浪費(fèi)食物,也不要吃她吃過的東西。 姬稷慢條斯理吃著夜食,眼睛不自覺朝趙枝枝那邊瞄。她眉頭緊皺垂頭喪氣,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 昨晚說出那種沒良心的話,現(xiàn)在后悔了? 要不是他備的賞賜讓她誤會(huì),他都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她心里藏著那樣的想法。他的好心成了驢肝肺,他養(yǎng)了個(gè)沒良心的趙姬。 姬稷不能想這個(gè)事,一想到他就心里扯著疼。他氣悶悶地吃夜食,勺與碗磕碰的聲音越來越大。 沒良心的趙姬令他失去理智,等他回過神,他不但吃光了自己案上的夜食,而且又將趙姬案上的剩食也吃光了。 趙姬歡喜雀躍地望著他,笑得像個(gè)小傻子。 姬稷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重重擦了嘴,重重用鹽搓了牙,重重漱了口,重重往外走,走到一半,見身后趙姬沒有跟過來,他腳步更重,像是要將腳踩進(jìn)地磚,步子一轉(zhuǎn),驀地輕飄飄往回走。 走回趙姬身邊,趙姬正在擦眼淚,他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多眼淚,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哭得淚眼汪汪。 “哭什么?”姬稷沉悶開口。 趙姬嗚嗚答:“喝……喝多了水?!?/br> 姬稷哼一聲,捧過她的臉,噘著嘴給她擦眼淚:“昨晚都沒掉淚,現(xiàn)在哭什么哭?!?/br> 不等他話說完,趙姬抱住他,她的手扣緊,生怕他會(huì)推開她,鼻音委屈:“殿下,不要不理趙姬?!?/br> 姬稷聲音輕得他自己都聽不見:“就不理你?!?/br> 趙枝枝抱牢他:“殿下不理趙姬,就沒有人理趙姬了?!?/br> 姬稷想要抬手摸摸她后腦勺,可是又?jǐn)R不下臉面,他甕聲甕氣:“放開孤?!?/br> 趙枝枝只好放開他。 姬稷見她真松手,他氣嘟嘟拽過她的手讓她重新環(huán)住他:“沒骨氣的東西,讓你放開你就放開?” 趙枝枝立馬貼著他蹭了蹭,軟聲道:“不放不放,趙姬不放開。” 姬稷往下一瞥:“吃完夜食是不是沒擦嘴?” 趙枝枝愣了愣:“是……” 姬稷蹙眉:“又弄臟了孤的衣裳?!?/br> 趙枝枝難為情垂下眼。 姬稷低頭往她臉上糊了糊口水:“你弄臟孤的衣裳,孤就弄臟你的臉?!?/br> 他親著她的面頰,她臉上冰冰涼涼,被他焦灼囁嚅的雙唇燙了又燙,燙得眼淚都變成糖水了。 他一邊柔柔地親一邊惡狠狠地道:“孤的口水臟死你?!?/br> 趙枝枝情不自禁抱緊他,將自己的臉往他唇下送得更近,傻乎乎地笑起來。 姬稷從她臉上挪開嘴,眼睛暈暈的,一天一夜沒有睡的身體明明已經(jīng)疲憊不堪,可是一沾了趙姬,他又涌出無盡的活力來。趙姬的眼淚令他心疼,趙姬的笑容令他歡喜,心疼與歡喜間,還有著滿滿的無奈。 他該對(duì)她生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