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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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獻策 “黃少將軍,感覺怎么樣?”衛(wèi)瑤卿拍了拍黃少將軍的胳膊。 黃少將軍微微甩了甩胳膊:“毒已盡,皮rou傷我就算扛也扛的過去,軍中這些皮rou傷可沒有少的時候?!?/br> “那就好?!毙l(wèi)瑤卿點頭。 “定淵!”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徐長山同衛(wèi)瑤卿連忙跪下行禮。 “參見陛下!” 黃少將軍掙扎著想要下床卻被明宗帝及時制止了:“定淵,好好養(yǎng)著,我這北疆還要靠你呢!” “是,陛下?!?/br> 直到這時,明宗帝才瞇著眼睛望了過來:“你就是那個醫(yī)治了黃少將軍的人?” “小民七安見過陛下。”衛(wèi)瑤卿說道。 一雙明黃色的官靴在她跟前停了許久,才聽到明宗帝出聲“起吧!” 衛(wèi)瑤卿站了起來。 “朕且問你,黃少將軍可否能恢復的同往常一樣?朕要聽實話?!泵髯诘鄣馈?/br> 衛(wèi)瑤卿抬頭:“陛下,黃少將軍成我大楚將星可不是僅僅依靠這一身武力的,更有運籌帷幄、用兵如神之才?!?/br> 明宗帝不置可否。 衛(wèi)瑤卿繼續(xù)道:“黃少將軍的手一定會痊愈,至少能夠與普通人的手比肩,但能否恢復到原先那樣拉弓如滿月,箭出流星無人能保證!” “大膽!”明宗帝雙眼瞇起,“朕要你還朕一個同原先一樣的黃少將軍,而不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若是黃少將軍方才送到京城就由小民醫(yī)治自然可以,可陰陽司中人人退卻,避之不及,黃少將軍是被生生拖廢了的,陛下怎會不知?”衛(wèi)瑤卿卻是沒有絲毫懼意,繼續(xù)說道。 徐長山見狀連忙出聲:“陛下,此事是由我徐長山拿頂上烏紗做保的,同七安先生沒有任何關系,他愿意相救也不過是為了大義罷了?!?/br> “陛下,是臣的錯,此事同七安先生無關,是臣未曾注意,著了黑手……”黃少將軍也跟著出聲。 “好了,一個兩個的,朕還不曾說話,就開始替他說話?!泵髯诘勖鏌o表情的轉向衛(wèi)瑤卿,“如此看來你是為了大義,朕倒成了那等不講道理,識人不明的小人了。” 衛(wèi)瑤卿抬頭,雙目之中亮的驚人:“陛下是隱忍,而小人也非大義之人,救黃少將軍也是為了自己,更是挾恩逼迫徐大人?!?/br> 徐長山站在一旁似是想說話,卻很快就被衛(wèi)瑤卿打斷了,她將手中一物呈了上去:“陛下,此番獻計也是為了獻此策。” “《安國論》?”明宗帝打開一看,臉色陡然大變,“大膽!” 徐長山和黃定淵也看到了第一句話。 安國必先亂國! 兩人也臉色大變,當真好大的膽子,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就連徐長山也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 “小民不才,愿為陛下親赴南疆!” 明宗帝握著《安國論》的手上骨節(jié)畢現:這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的人,也是第一個敢揭開他的逆鱗,告訴他,能治好他頑疾的人。 “隨朕來!”明宗帝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衛(wèi)瑤卿應了一聲“是”站了起來,歉意的看了眼徐長山:“對不住了,先生?!?/br> 徐長山深吸了一口氣:“如此危險,你若是同我說,我必不答應的,但眼下,你去吧!” 衛(wèi)瑤卿俯首作揖,向著這個聞名天下的大儒行了一禮:她救人,接近他的目的一直都不純粹,但是他給予她的幫助卻是前所未有的,圣人之師,當真名副其實。 她若當真只是七安倒也罷了,可她不是,這注定她的目的不會純粹,衛(wèi)瑤卿苦笑。她是衛(wèi)瑤卿,也是明珠兒,佛祖割rou喂鷹是為善意,她卻以身作餌滿滿的惡意,血海深仇在手,她需要接近明宗帝,才能揭開那個真相,才能報仇雪恨,不管他是一介平民還是殿上天子,她要殺的不是一人,是所有讓她張家舉族覆滅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所以,對不住了,徐先生。 明宗帝站在面前,看著她:“敢呈上這樣策論的人,朕還以為膽子很大,為何不敢抬頭?” “陛下,因為小民有所隱瞞,此事徐長山先生都不知曉?!毙l(wèi)瑤卿跪倒在地。 “這《安國論》并非我所作,是我伯父中書令大人衛(wèi)同知所作,呈到君前死諫是他原本準備做的事情。小女衛(wèi)瑤卿,長安人氏。出門在外,化名七安在城西三街九巷擺攤,如今得見天顏,不敢隱瞞。”七安先生的真實身份遲早會大白天下,衛(wèi)瑤卿從來沒有瞞一輩子的打算。她非圣人,七安先生做下的善緣,她也是期望回報的。 明宗帝不語,出門在外,化身男子倒也說得通,只是衛(wèi)瑤卿的話,他想了想,很快記起來了:“是你,那天金鑾殿上的那個。” 衛(wèi)瑤卿道:“是,那是小女第一回 得見天顏。小女天賦一雙陰陽眼,路遇徐老太爺確實是有意施救,因為只有徐先生才有這樣的膽量,小女想要借徐先生得見天顏,即便黃少將軍沒有受傷,小女也要將此論送至君前?!?/br> “但正巧碰到了黃定淵受傷,你便借為黃定淵醫(yī)治的事情想要見到朕,徐長山同朕提議的讓黃定淵裝作右手無法復原,引出幕后黑手的想法也是你提出的,就是為了能見到朕?” “是,求陛下恕罪。” “你有何罪我要恕你?”明宗帝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不曾欺君,朕如何恕你?” “長山先生待我以誠,小女卻狡詐的用了長山先生的真誠,是小女的錯。” 明宗帝看著她久久不語,半晌之后出聲:“你今年多大?” “回陛下的話,小女十三歲?!?/br> “十三歲,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起,也不過學了區(qū)區(qū)十三年,親赴南疆這樣的話就算是陰陽司的大天師都說不出來,何人給你的膽量?”明宗帝道。 “小女十三歲,是今次參加欽天監(jiān)考試的考生中最小的一位,卻是第一名,小女陰陽十三科的書能倒背如流,小女能救起送葬途中的徐老太爺,小女能救黃少將軍。陛下,陰陽十三科一貫是看天賦的,小女自忖有這樣的天賦,自然敢毛遂自薦!”衛(wèi)瑤卿道。 明宗帝冷笑了一聲:“這一點手段不足以說服朕?!?/br> “陛下若是愿意,不妨試一試小女,若是陛下覺得小女可行,不妨將此事交由我,若是不成,陛下再降罪就是了?!?/br> 明宗帝看了她片刻,又出聲道:“你跑到朕面前來自薦,不僅僅是為了親赴南疆吧,還有什么?” “伯父。”衛(wèi)瑤卿道,“衛(wèi)家的情形,陛下或許也有耳聞,伯父照顧我們一家多年,從來不曾多說一句話,畜生都知反哺報恩,況人乎?陛下,小女只懇求陛下,若是小女能夠做到,求陛下給伯父一個機會!” 說起來,真要感謝衛(wèi)家這一手看似極爛,其實卻暗藏契機的好牌。中書令衛(wèi)同知能夠年紀輕輕直任中書令,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懷才自薦,第一個著實危險,但他成功了。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更何況同姓衛(wèi),眼下又是難得一見的機會,她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第91章 機會 “我大楚之內,精通陰陽十三科的人不少,你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讓朕給你這個機會?”明宗帝冷笑,“朕看不出你身上任何一點值得朕將延禧太后、太子跟安樂公主的安危交于你的地方?!?/br> “陛下賜七安先生四個字大術仁心,小女一直在為配得上陛下親賜的四個字而努力。大術自然要有大術與眾不同的地方,大醫(yī)醫(yī)國,大術自也要有能救的了一國的地方。小女自忖有這樣的實力,若是不成,請陛下降罪?!毙l(wèi)瑤卿說道。 “大術救國?呵!”明宗帝不置可否,若是平日里,他恐怕根本不會理會,可是現在,想起朝堂之上的情形,明宗帝心里就怒火高漲,對劉姓皇族更是痛恨到深入骨髓。恰巧就在這個時候,她出現了,愿意親赴南疆,即便看起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不可否認的,他心里已經動搖了:試一試罷了,若是不成就算了,萬一當真可以呢? “伯父的《安國論》是他三年前所作,有些空談的意味,但若是能救出延禧太后、太子跟安樂公主,這也意味著大楚到南疆這一條路并非死路了,同延禧太后、太子跟安樂公主一同歸來的定然還有一份地圖。南疆瘴氣林的地圖?!毙l(wèi)瑤卿道,“陛下是難得的有道明君,有名垂青史之志,自也有一統(tǒng)大楚之才?!?/br> 地圖的意思,明宗帝只要不傻就能明白其中的意味。朝堂之上相爭,眼下的明宗帝正是最好說服的時候,至于之后,君無戲言,待她能夠接近他,她自有別的辦法。 一統(tǒng)大楚,說的倒是輕巧,四百余年未將劉姓皇族一網打盡,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過,若是……明宗帝雙手有些微的發(fā)抖,將來他也有足夠的資本去見列祖列宗了。 只能說眼前的人出現的時機委實太巧了,就在他最需要這樣一個敢親赴南疆之人時出現了,出現的恰到好處,正中下懷,簡直讓他無法拒絕。 瞌睡來了枕頭,心想事成就是如此了吧! 許久之后,衛(wèi)瑤卿才聽到明宗帝道:“你既堅持,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做得好,親赴南疆的大事交給你也并非不可。不過朕不會出手助你,一切還要靠你自己?!?/br> “謝陛下!” · “你的膽子太大了,我徐長山自詡膽大,但你比我徐長山的膽子還要大,連那樣的話都敢說?!毙扉L山忍不住嘆道,“我實在是好奇,也不知你師出何人,竟然有這樣的膽子!敢說出親赴南疆的話來,你若是當真能做到,我徐長山便真的服了你了,你也真配得上陛下親題的這個四個字了?!?/br> “徐先生,對不住了?!毙l(wèi)瑤卿道,對眼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儒,她當真是心存愧疚的。 徐長山不語,將她在鬧市中放下之后,徐長山未出一言,轉身離開,衛(wèi)瑤卿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回到衛(wèi)府的時候,正看到匠人們進進出出,衛(wèi)瑤卿愣了一愣,棗糕興高采烈的過來了:“小姐,你回來啦!” “怎么回事?”衛(wèi)瑤卿看著進進出出的匠人問道。 棗糕立即七嘴八舌的說出了原委。 原來,詹事司直衛(wèi)同光把自己院子里的兩個小廝送到母親床上這件事已經傳開了,當時周老夫人就去了西院,棗糕有樣學樣的說道:“老夫人是這么說的,夫君若是地下有知,非氣的從棺材里爬出來不可。一把年紀了,外面?zhèn)鞯娘L言風語。你若是個有氣節(jié)的女子,早一根褲腰帶上吊了,偏你這老不休的還賴在這里。你西院愛作甚作甚,左右我東西二院早就分開來了,干脆砌堵墻分開來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除了祭拜夫君的時候。不過我周齡也不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沒有臉去祭拜夫君,簡直叫人不齒……” “小姐,你不知道當時黃老夫人那臉色,簡直成了豬肝色了。眼下就是在砌墻呢,他們西院自己去開一扇門,省的進進出出還要走咱們家的大門?!睏椄鈬\嘰喳喳的說道。 衛(wèi)瑤卿一抬頭,就看到了前頭不遠處站著的衛(wèi)瑤玉,看著她們主仆二人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 “二姐,怎么了?”衛(wèi)瑤卿笑了笑。 衛(wèi)瑤玉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把二弟忘了?明日長安縣衙開審,去瞧瞧去?!?/br> “真去長安縣衙了??!”衛(wèi)瑤卿心道:何太平居然這般聽話,她也未想到。 “什么真去假去……”衛(wèi)瑤玉愣了一愣,有些弄不明白,不過還是告訴她道,“記得啊,明天去看看去!” 衛(wèi)瑤卿點頭,也是。衛(wèi)君寧那小紈绔在牢里呆了三四天了,什么同李歡去郊外菩提寺賞桂的說法再不回來就要被戳穿了。 眼下被她們念叨的衛(wèi)君寧其實過的還不錯。在牢頭的催促下,換上了衣裳,從湯池中爬了起來。 “下一個。”牢頭喊了一聲,把下一個領進了湯池??粗燥査愕拿癖妭儯晤^發(fā)著牢sao:“總覺得我等是來做苦力的,伺候他們吃也就罷了,還要燒水領人去洗澡?!?/br> 不洗能行么?關了幾天,雞鴨牛羊的味道混合著汗臭味、腳臭味,那味道簡直幾欲作嘔,明日要升堂,總不能領著一身臭味的人過去吧,先前那個謝大人走了一圈,他倒是隨口一說,可苦了他們這些人了,簡直累趴下了。 吃飽,洗完澡的民眾們睡的格外的香。 有吃有睡還有人伺候,牢頭往里瞧去,暗道:這都快要樂不思蜀了。果然這兩天都沒人提要放出去的話了。 謝十一郎謝殊領著崔璟透過外頭的小窗指向角落里倒在一塊兒睡的正香的幾個少年,心里也有些不可思議,幾個月前,他還在同崔琰一塊打馬球呢,誰知道一眨眼,他在牢外成了長安縣令,他在里頭成了疑犯。 “十三剛洗完澡睡著了?!敝x殊道,“明天走個場就放出來了?!?/br> “刺殺西南侯的人抓到了?”崔璟看了眼崔琰收回了目光,看了眼身旁的王栩,“聽說是個胡人,寄身長安城外的戲班里,是王司徒喊人來唱戲發(fā)現的?” “祖父他老人家就這點愛好?!蓖蹊蛐Σ[瞇的說道,“誰知道運氣這么好呢,也沒有辦法的事?!?/br> 第92章 糊涂 衛(wèi)瑤卿起的很早,一身素黑的襦裙,站在檐下,看著眼前的雨水凝結成雨霧,蒙蒙的一片。 “小姐?!睏椄鈴膹N房端來了吃食,“用些早飯再過去吧!” 衛(wèi)瑤卿點點頭。 “要帶傘出門么?小姐。”棗糕進屋,把吃食放在了桌上,這個房間很是簡單而素凈,一轉眼,九月都過了,入十月了,棗糕從食盒里取出一截桂花枝放入桌上那黑瓦小瓶之內,自言自語了起來:“快入冬了啊,這一截斷枝我都尋了很久,再過幾日,怕是就沒有這樣的斷枝了呢。” 說罷,棗糕四下望去,看到屋內撐開的懸掛在半空中的竹傘,想要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