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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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又將難題踢了回來,謝三爺抓了抓頭發(fā),尷尬的想了片刻,試探著問她:“不如將這兩人弄作下瀉藥的人抓起來打幾棍子教訓教訓如何?” 堂堂會稽謝氏子弟卻叫兩個路途上的刁民說的啞口無言,說出去想想都丟臉! 對面的女孩子怔了一怔:“這樣……是否不太厚道?”罵不過別人就耍陰招好似不大好吧! 謝三爺捋著長須,心虛的不敢看她,只是干咳了一聲:“對待此等惡民自然該用非常手段……” “是該用,但瀉藥之說不成立??!”一旁王栩突然插話進來,身邊的崔璟正在小廝的伺候下在銅盆里洗手。 謝三爺抽了抽嘴角:“左右就是個名頭,這兩個惡民對我等官府之人尚且如此,對待旁人更不用說了!不給他們個教訓還不知道有多少無故路人叫他們給欺了有苦說不出呢!” “聽起來謝三爺還真是拳拳之心為百姓??!”王栩朝他擠了擠眼,“真不是挾私報復?” 謝三爺摸了摸下巴:“這個……呃還是有一點的。” “那更不能用瀉藥之說了?!蓖蹊蛞慌氖种胁恢滥睦锱獊淼恼凵鹊溃澳阋驳肋@兩個惡民慣會狡辯,若真是用了瀉藥,那些人早弄褲子里了,哪還忍得住乖乖排隊?再者說了,排隊的有只吃過驛館食物的也有只吃過牛rou面的,瀉藥下在牛rou面里這說法也說不通。” “我已經查過了,這驛館的水井旁有幾株青汁草,應當是偶有一兩根落在了水里,這等青汁草本就是助泄之物,又無毒,且因人而異,體虛寒之人便容易腹瀉,普通人便沒什么事,應當同這兩個人沒什么事?!贝蕲Z走了過來,將手放在桌上的熏香爐旁,道。 謝三爺聽聞有些不是滋味:“原來真不是這二人干的。” 王栩瞥了他一眼:“謝三爺真氣不過想給這兩人一個教訓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就是……” “就是青汁草是誰弄進去的,在井里打水的那么多,誰知道是誰?如此便是人人皆有嫌疑?!币慌缘呐⒆硬恢裁磿r候湊了過來,摸了摸下巴,道,“既然打不得,那就帶走好了。正好抓幾個會做飯做菜的隨行,此次出行,我等好似忘了帶廚子了?!?/br> 第866章 問雨 “如此公報私仇好似不大好吧!”謝三爺摸了摸下巴,臨了卻是自己猶豫了,再瞥了眼對面幾個神情自若的“害人”的人,心中更是篤定果然這一行也就他這一個老實人了。 “這怎么能叫公報私仇呢?這只能叫拳拳之心為百姓考慮!”女孩子笑著瞥了眼候在那里等著回話的幾個人道,“正好,牛rou面太咸,驛館的菜食太淡,讓他們相互學一學,那菜必然就好吃了?!?/br> 原來還在打這個主意。謝三爺瞟了她一眼,思及此行未帶廚子,除非遇到驛館,否則只能以干饃之物度日了,一想到那味道,臉便跨了下來。壓彎良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謝三爺點了點頭:“我等為官者就當為百姓考慮!” 在驛館吃了一餐飯食,裝好足夠的草料與水之后,一行人還帶走了那兩個牛rou面攤的主人與驛館的廚子。 驛臣苦著臉趴在地上送他們一行人離去,他這里離長安城太近,本就不是什么大驛館,不少人咬一咬牙,趕一趕也能在天黑前趕到長安城的,是以,這個驛館配的人手一向不多,連廚子也就這么一個而已。而眼下,就這唯一的一個廚子,還被以“有下瀉藥暗害大人們”的嫌疑帶走了。 這……他們能怎么辦?驛臣無奈的攤手目送車隊漸漸變成一個黑點遠去,直至再也看不到。 幾個有“暗害朝中官員”嫌疑的廚子被趕到后頭的馬車上幫忙趕車了,謝三爺神情舒暢的松了口氣,經過衛(wèi)瑤卿他們一行人的身邊時還抬手朝她打了個招呼。 衛(wèi)瑤卿招了招手算是回應,而后笑看著四周忽地出聲道:“方才在驛館里崔璟洗手的那個銅盆去哪兒了?” 謝三爺愣了一愣,想了會兒便指著后頭的馬車道:“應當在后面的廚子那里吧,他帶了不少這樣的銅盆,原是洗菜揉面之流用的?!?/br> 衛(wèi)瑤卿沉默了片刻,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謝三爺見她神情微妙,心里也咯噔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女孩子這才支支吾吾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瞧著崔璟洗完手特地還在熏香爐那里烤了許久便問了問他的小廝,聽說先前大家上茅房時,為了弄明白是不是因為瀉藥的關系,是他去查探的……” “你是說用手?”謝三爺只覺胃里一陣翻騰,捂著嘴巴落到后頭去了。 被謝三爺?shù)纳袂槿偟搅?,衛(wèi)瑤卿笑著放下車簾,就見裴宗之回過頭來,看她,似是不悅:“你與他說那么多做什么?” “欺負老實人啊!”衛(wèi)瑤卿嘆道,斜睨了他一眼,“這里統(tǒng)共幾個老實人,不欺負他欺負你么?” 裴宗之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后點了點頭:“如此……也好?!?/br> 也好么?衛(wèi)瑤卿怔了怔,而后便察覺到手被人抓住了。 有人覺得拉手使人愉悅。 那就拉著吧! 馬車微微晃著向前,一搖一晃很快便引起了人的困意。衛(wèi)瑤卿瞥了眼已經斜躺在馬車里,張著嘴巴流著口水睡著了的棗糕之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干脆隔著車簾靠在了正端坐著拉著韁繩的裴宗之身上,閉上眼睛開始打瞌睡。 這一睡,待到再次醒來時,已到快落日時分了。 “醒了?”被她靠著的裴宗之突然出聲。 衛(wèi)瑤卿點了點頭,見他似乎有些不適的揉了幾下肩膀,不由愧疚自檢道:“最近好似越來越放肆了?!痹掚m如此,卻并沒有多少羞愧之色。女孩子掀開車簾爬出馬車,上午激動手抖的車夫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裴宗之趕到后頭去了。 如此正好,她在裴宗之身邊坐了下來,似是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同一旁的人說話:“大概有恃無恐吧!” “你恃的是什么?”恃他不會因此發(fā)怒么?生氣不生氣這種東西好似他自己都不能把握吧! 恃的自然是你喜歡我,衛(wèi)瑤卿心道,抬眼對上他明亮干凈的雙目又突然有些說不出口,而后話題一轉,語氣霸道而得意,“我清楚就好了?!?/br> 裴宗之默然了許久,才木木的“哦”了一聲,而后再次開口了:“你剛才睡著,我算了一卦?!?/br> “哦?算什么了?”衛(wèi)瑤卿笑著問他。 裴宗之道:“去濟南府的路上很順利?!?/br> “到了濟南府也不用擔心。”衛(wèi)瑤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前方騎馬并行的崔璟、王栩和謝三爺?shù)溃骸叭~修遠是世族的人,這種時候,我們同世族也算半個自己人,所以不必擔憂!” 裴宗之轉過頭來看了他片刻,思索了半日正要說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忽地移向了她的身后。 “路上順利是沒有人禍,但不代表沒有天災?!币惠v馬車已與他們并駕齊驅,容易老先生說著遞了件蓑衣過來,“瞧著要下雨了?!彼噶酥柑臁?/br> 衛(wèi)瑤卿抬眼望天,狂風烏云帶著濕氣迎面撲來,確實是將下雨的前兆。不是什么人看天氣都要觀風測雨一番的,因為那委實太麻煩。大多數(shù)人只是憑著經驗感覺是不是風雨欲來,這種經驗很多時候都是對的。 她接過蓑衣卻沒有穿上,而是看了片刻兩畔悠悠向后退去的農田:“瞧著不過走了六七十里罷了?!币蛑A館那里的耽擱,再加上他們原本行的并不快,此時離長安城還未過百里。 “可能……不會下雨。”女孩子抱著蓑衣望著天出神,口中喃喃。 “怎么說?”她的聲音雖低,但此事容易老先生離她如此之近,自然已經聽到了。穿好蓑衣之后,容易老先生便笑問她,這條官道寬敞,兩輛馬車并行還能流出一條可容單人騎馬同行,此時路上又無幾個行人,他們便干脆與他們并排前行。 女孩子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噓聲狀:“我觀風測雨的方法與這天下所有術士都不同,”她笑了笑,那一瞬間,明明笑容明朗,眼神卻變得詭譎莫測了起來,“人間道上欠了東西呢!” 第867章 路問 一瞬間毛骨悚然。 仿佛山妖鬼魅在耳畔低語。 不過這也不過一瞬而已,容易老先生笑看著說完那句話之后明朗大笑的女孩子,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憐憫。 看著喜怒無常又喜歡逗弄人,到底才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素日里要cao心、要擔憂的事情太多,憋久了難免性格會有那么些古怪。呃,不是古怪,是不同尋常。如逗謝三爺這種的事情無傷大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上容易老先生眼中顯而易見的憐憫,衛(wèi)瑤卿轉過頭去看裴宗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你覺得我怎么樣?” “很好?!迸嶙谥粗J真的點了點頭,“我挺喜歡的?!?/br> “奴婢……奴婢也挺喜歡的?!边m才醒來的棗糕剛好聽到了衛(wèi)瑤卿這一句問話,本能反應的接了一句,而后從車簾中探出頭來,迎向迎面卷來的狂風烏云,感慨了一句“要下雨了”便縮回了腦袋。 性格古怪也是有人喜歡的,衛(wèi)瑤卿瞥了容易老先生,挑眉,神情得意。 容易老先生笑看著她搖頭:出了城大抵是心情不錯,女孩子神情鮮活了不少,這般想著愈發(fā)憐憫,說到底還是壓抑的久了。 狂風卷烏云的勢態(tài)愈來愈烈,眼看是走不了了,熟悉路況的文吏連忙看著指了一條路,指向附近最近的村落。手執(zhí)利刃身著甲胄的官兵起碼上百余人,再加上官員們亮出的身份腰牌,村落里的村民自然一句廢話也不敢說便接受了他們,慌忙收拾出了大半的屋舍供他們躲雨。 但就是這一半的屋舍相較于官兵數(shù)量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不過他們并沒有再提要求。此行他們只是路過,又不是那等為非作歹的匪患,自然不能強逼著村民們再將自己的住處讓出來,于是四五人、甚至五六人一間也是有的。 屋舍讓給了隨行保護的官兵,他們這十來個隨行的官員以及車夫之流自然跑到馬車上避雨去了。如此的舉動引得隨行官兵好一陣感動,衛(wèi)瑤卿慢吞吞的爬回馬車里,掀開簾子看向外頭正笑著同神情激動的官兵統(tǒng)領說話的王栩,也不知王栩把玩著扇子說了什么,那官兵首領好好的大個兒郎,竟開始拿袖子擦眼淚了。 “王老太爺定然很是得意,王栩真是愈發(fā)能說會道了,想來王家也算是后繼有人了?!毙l(wèi)瑤卿看了片刻之后,感慨著收回了目光。 若是有大雨,馬車里自然逼仄簡陋比不上屋舍之中,可屋舍數(shù)量有限,四五個、五六個官兵擠作一處,也不比馬車里好多少,如此不如主動退讓,還能讓隨行的官兵承一承他們的情。當然不管是崔璟還是王栩甚至老實一些的謝三爺這好事不是白做的,總要讓對方明白才是。 什么事都做好了,只是可惜,那一點促成妙事的引子大雨卻遲遲不來。 等到棗糕嚼著干饃饃喝著水都去了兩趟茅房了,雨還未落下來。 好事都做了,雨若是不下不是白做了么?雖然一個隨行官兵統(tǒng)領的感激世族子弟并不會太過在意,但總也等了半日了,如此被老天鬧著玩兒,沒有誰會喜歡。 “叩叩叩”幾聲輕敲車壁的聲音響起,衛(wèi)瑤卿側了側頭,一張嘴咬了一口棗糕喂進她口中的rou干,含糊著喊了一聲:“頭自己進來!” 頭自己進來?謝三爺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腦袋,他被嚇了一跳,而后就見王栩掀開車簾腦袋探了進去。 還真是頭進去了,謝三爺看的愣愣的,好端端的探頭的動作偏偏被那個女孩子說起來如此的古怪靈異。 瞟了眼王栩帶笑的臉,衛(wèi)瑤卿正要說話,那邊坐在她對面的裴宗之便催促了她一聲,王栩撇過臉去,看到女孩子興致勃勃的用熟練的動作翻了個花繩湊到裴宗之面前:“好了,你來挑花繩?!?/br> 這還玩上了?。⊥蹊蜚读艘汇?,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的也就這里的幾個人了吧! 女孩子一邊看著裴宗之挑花繩一邊道:“為求雨是么?沒事,我在求呢!” 王栩無奈的拿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民間哄孩子說翻花繩會下雨……這說法通常都是大人用來哄孩子不要玩耍該回去吃飯了。他又不是孩子了,怎會信這個? “衛(wèi)六!”王栩壓低聲音,喊了她一聲,問,“到底會不會下雨?” “按理說是不會的。”那邊的裴宗之剛翻好了一個,她又手指靈活的變了一個湊到他的面前,“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在皇陵的時候,為了替那些日夜趕工的工匠著想,特地求來了艷陽天。你也知曉,我這個人手上的活特別好,我求來的艷陽天怎么可能輕易就被送走呢?下雨就不要想了。” “依我多年同你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你這話是在胡說八道?!蓖蹊蚵勓灶^疼的扶了扶額頭,又問了一遍,“今日真不會下雨了?” “今兒龍王不在家,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你要真想下雨,不如來求求我?!迸⒆犹ы麃恚藭r已入夜了,馬車內并沒有點燈,也只有他這邊掀簾入內手中提著的這盞燈籠給了些微的光亮。在他沒來前,那兩個人就這么黑燈瞎火的在玩翻花繩么?陰陽眼就這么被用來玩翻花繩的?王栩腹誹。 “真是口中沒一句實話!”在一旁聽了半晌的謝三爺縮了縮脖子,嘀咕了一句,心道還好來同她打交道的不是自己。 王栩無奈的嘆了口氣:“實在沒雨就算了……”他們這般籠絡那幾個隨行官員當然還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只是這些話是不能同旁人說的。 “要不要求個雨?”女孩子挑眉朝他望來,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屋舍里神情煩躁的官兵們,“這些隨行護我等周全的官兵說不準什么時候還用得著,籠絡的手段已經下去了,差場及時雨,豈不是可惜了?” 王栩沉默了片刻,問她:“你想要什么?” “哎呀,怎么能這么說呢?多叫人不好意思!”女孩子口中說著不好意思,眼神中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壓低聲音道,“先欠著好了,我想到了再叫你還!”頓了頓,她又接話道,“只在此行之中。若此行沒有找你,再回長安,這個人情就不要你還了?!?/br> 第868章 祈雨 王栩看著她不說話。 女孩子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同裴宗之玩著挑花繩,老神在在的說道:“放心啊,你我相識這么久,我什么時候提過叫你做不要的要求來?” “做的到,但做起來卻很麻煩。”王栩神色不變。 “這正說明我是個知曉輕重的人。”衛(wèi)瑤卿說著看了那邊一行屋舍內躲雨的官兵,“其實你如此籠絡這些人,是不是一早知道了些什么事情?譬如說或許我們此行會用得上他們?什么時候會用得上他們呢?若是在濟南府的話可以抽調附近兵線關口五城兵馬司的人,所以一定是在途中了。哎呀,那這些人定然相當重要了……” “別讓她說了?!蓖蹊蜻€未說話,倒是在外頭等著的謝三爺站不住了,腦袋探了進來,緊張的瞪著她,“你小聲些?!?/br> “好,那我不說了?!迸⒆有χ绷送蹊蛞谎?,“謝三爺就算了……” 什么意思?為什么他就算了?謝三爺不敢有別的動作,只是繼續(xù)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