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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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同睜眼,望著她:“你什么意思?” 所以說架勢就是架勢,又不是真的聽不到問不到了。你說到他不得不聽或者很想知道的事情,裝聾作啞什么的自然不做數(shù)了。 衛(wèi)瑤卿道:“意思就是你一面恨著我們這些人,一面又聽著我們這些人的建議見了個陰宅,是想做些什么吧!”她說著看向那一排牌位道,“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建陰宅可以招來你的先人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林世同驚道。 “看你這一根筋的架勢猜到的?!毙l(wèi)瑤卿掃了眼那些牌位收回了目光,“都過去多少年的人了,早輪回投胎去了,哪還能讓你招回來?” 林世同看著她,神色有些遲疑。 “有些時候人的本能反應(yīng)比你腦子里想的要快得多?!毙l(wèi)瑤卿說著負(fù)著雙手,來回走動了幾步,“我不過說了一句我留下來自有我的理由,不懼鬼神的林大人就開始疑神疑鬼了……” 林世同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是懷疑你有別的目的?!?/br> “是你的本能反應(yīng)比你腦子里的想法快得多罷了!”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你再如何鬼神不懼,在這樣的宅子里一住三年也將你鬼神不懼的體質(zhì)磨得差不多了。方才……你還真以為有風(fēng)??!” “你什么意思?”林世同皺眉怒瞪她,“現(xiàn)在可是白天,我住在這里這么久也沒出什么事?!?/br> “哦?那這是什么?” 林世同只覺得手臂一沉,袖子被人撕扯開來,沒了衣物的遮擋,右臂暴露在了人前。眾人只見他右臂上密密麻麻的盡是齒痕,似是被什么人咬過的牙印。 這些牙印并沒有破皮,只是咬的有些深,沒有退去。 “林大人該不會說是夏日蚊蟲叮咬出來的吧!”女子瞟了他一眼,失笑,“不要自欺欺人了?!?/br> 明明是這兩人在說話,卻不知為什么,讓人越聽越是不安。 “你什么意思?”林世同問,這句話也是在場眾人想問的。 大抵是這些陰陽司的人就喜歡這般神神叨叨的,很多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越聽月叫人害怕。 女孩子瞟了他一眼,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道:“有時候看不見也是一種幸事?!?/br> 她什么意思?眾人臉色大變,看向周圍,什么都看不到卻因著她這一句而心生恐懼。 王栩自始至終沒有離她太遠(yuǎn),聞言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若是去給祖父講故事,他定然喜歡聽,再這般說下去,我們快將自己嚇?biāo)懒??!?/br> “我在這里,你怕什么?”女孩子白了他一眼,道,“還不是林大人不老實(shí),不肯將話說完?” 話音剛落,那幾個被押進(jìn)來的衙門官差也忍不住了,看向林世同,道:“大人,你便說吧,為什么……為什么要建陰宅,誰教的這個……” 很多事情確實(shí)連他們這些人都不知情。 林世同沉默了片刻,道:“我想真的有個河神庇佑一城百姓……”他的報仇不僅僅于此,他還想要個河神,所謂的河神讓百姓敬仰,他想要讓于家先人成為這樣的河神。 也許眼前這個女子還真沒有說錯,他既厭惡陰陽術(shù)士卻又用著陰陽術(shù)士的辦法來報仇,確實(shí)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是有人告訴你可以招來你先人所以才建了這陰宅,是么?”衛(wèi)瑤卿,看向那些牌位,神色微妙,“如你所愿,河神真的被你招來了。只不過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河神……” “你方才不是說我于家先人早已故去多年了么?”林世同不安的看向四周,道,“那招來了什么?” “你于家的仇你要報,這我攔不住?!迸⒆诱f話間雙瞳越發(fā)幽暗,“有人要找你報仇,我也攔不住?!?/br> “那些被你殺掉的人手上并沒有沾血,是無辜的,被你借水而生,冤魂不散,無法往生自然要回來找你。你這陰宅前三年磨去了你鬼神不懼的體質(zhì),如今的你也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了。” …… 雨似乎越來越大,落在屋頂上發(fā)出如倒落的豆子一般發(fā)出響亮的嘈雜聲,外面的風(fēng)也越來越大,系在槐樹上的那些鈴鐺發(fā)出刺耳又急促的鈴聲,刺的人有些心慌。 歡喜的嗩吶吹奏聲就是這樣突兀的進(jìn)入耳中的。 “這聲音……是祭祀河神?”衛(wèi)瑤卿愣了愣,突然凝眉,將林世同抓了過來,斥問,“你殺了多少人了?” 林世同一怔:“到前日統(tǒng)共有八十人了,這兩日我并未殺人……”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百姓怎么會又跑出來祭祀河神了。 雨天不祭祀是老規(guī)矩,他們清楚的。要祭祀河神,他自有他的辦法通過廟里的簽文同知祭祀河神的百姓。只有殺了人之后,他才會同知,更何況沒有殺人,就沒有尸體交換,所謂的河神祭祀也就不攻自破了。他不會做這樣自打臉的傻事。 “有的。”裴宗之突然開口道,他伸手指向林世同手臂上發(fā)紫的牙印,道,“陰陽術(shù)同九這個數(shù)字淵源頗深,萬物萬事九九歸一,還差一個人,就是八十一人,九九歸一了。你,就是這最后一個人?!?/br> 一瞬間的靜默之后,一陣刺耳的慘叫聲劃破了祠堂的不安與凝重。 林世同慘叫著在地上打滾,他抓著已經(jīng)滲出血水的手臂叫道:“快,快叫他們停下來!”能下令百姓祭祀的不止他一個,還有那個人。 屋內(nèi)眾人看著他手上、身上越來越多的牙印,和不住摳撓那些牙印的舉止,忍不住向后退去。 隨著那些牙印越來越多,林世同抓撓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奇癢難忍,他一邊抓撓著一邊向祠堂門口爬去。那個嘴巴毒又惹人厭的大天師居然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制止自己。不過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這個大天師了,他要讓那些人停下來,不,今天不能祭祀。 “林……林大人!”一道顫顫惶惶的聲音響起。 林世同本能的循聲望去,見出聲喊自己的是那幾個即使被抓住害怕卻仍然對自己敬畏有加的幾個衙門官差,此時他們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怎么了?”他聽到自己說。 “大人,你……你的手……”他們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懼至極的事情一般,見他望去,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驚恐的出聲了,這動作仿佛在怕他靠近一般。 林世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看到的是一雙沾滿血水的手。 哪來的血?,他低頭,看到了不斷有血水透過他的青衣官袍滲了出來,沒了袖子的右臂宛如浸染在血水中一般。 眼前一片赤紅,在一片驚恐、詫異、不安的神情中,有兩個人的神情始終平靜自若。 那個年輕古怪的大天師還有那位撐傘惜字如金的裴先生。 嘴巴毒辣的女子此時眼神中多了幾分叫作憐憫的東西,向自己看來。 “陰宅從三年前開始建,所以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從三年前就開始謀劃了。那個教你的人與其說是在助你報仇,不如說是在千方百計(jì)的想要取你的性命。用這種方法取人性命,你若是沒有得罪別的陰陽術(shù)士,那么我想此事或許同四十年前那個‘先生’有關(guān)了,你是不是讓不該知曉的人知曉了你于氏后人的身份?為了斬草除根,以絕后患,他自然是要對你動手的。你這樣的生辰八字,鬼神不懼,原本是最不懼我們這些陰陽術(shù)士的,卻生生聽了人胡說八道,毀了這樣難得一見的體質(zhì)。” 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么?知曉如何命令百姓祭祀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那個人。 “客……客?!痹趶氐紫萑牒诎抵?,林世同吐出了最后兩個字。 一道驚雷閃過,雨水彷如倒灌而下,祠堂里轟隆一聲。 木質(zhì)的牌位掃了一地,手肘粗細(xì)的燭火落在木質(zhì)的牌位上,火燒了起來。 “這陰宅必要燒了才是!”站在火光中,衛(wèi)瑤卿對眾人道,“在雨停之前,必須燒掉,不然就麻煩了。林世同作惡多端,但總是大楚的子民,本大天師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善后之事就交給我吧!” 王栩看著偌大的雨不住的皺眉:“雨下的那么大,怕是不好燒?!?/br> “用燈籠!”被抓起來的衙門官差道,“用那些燈籠!快!” 這個時候還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是真的愚不可及了。 對上眾人望過來的眼神,他喃喃道:“于家出事時,林大人只有三歲,記憶里便是滿城高掛燈籠歡送河神的情形,這城里的燈籠是大人的私心……”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他看向地上血葫蘆似的林世同,眼里戚戚然。 那年家族變故,對于尚在襁褓中的林世同,所記住的只有滿城高懸的紅燈籠,人人都在慶祝,卻只有他,沒了親人。來到臨江城,弄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相之后,他對這臨江城的百姓更是怨恨,也因此做下了之后的事情。 王栩冷哼一聲,道:“那他還算干了件好事!” 那些回過神來的衙門官差在一旁訥訥的看向衛(wèi)瑤卿:“大天師,我們知錯了,這毒藥……” “是枇杷膏做的糖丸罷了?!蓖蹊蛘f罷便覺手上塞了樣?xùn)|西,低頭一看,是一張符,他怔了一怔,看向撐傘步入雨簾的衛(wèi)瑤卿和裴宗之,來不及追上去,忙問:“你們?nèi)ツ膬???/br> “客棧!”雨中飄來兩個字,人影很快就消失在雨簾之中。 第1012章 入樓 雨急風(fēng)猛,兩個人越過濃密的雨簾走入客棧,本應(yīng)是擠滿避雨行人的客棧之內(nèi)卻空空如也,就連小二都不在大廳中招呼著。 有人站在樓梯口朝他們招了招手:“雨挺大的,上來吧!” 劉凡。 裴宗之將手中的傘倒放在門口,跟在她的身后,如影隨形。 衛(wèi)瑤卿抬頭看他:“我還以為你被那個林大人弄去喂河神了呢!” 劉凡搖頭失笑:“不至于。某雖病弱,區(qū)區(qū)一個林世同還不能將我怎么樣,”說著指向最里頭的房間道,“人都在里頭呢!” 女孩子應(yīng)了一聲,一腳踏上樓梯,鞋底雨水?dāng)D壓被擠出了一個濕濕的鞋印。 “大天師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眲⒎部此罅Σ忍さ哪_印,看著她若有所思,“你脾氣是不是不太好?” 女孩子抬眼看他:“我不必?cái)恐馀阈δ槹?!?/br> 也是。觀她出生,族中為嫡為長,又是這樣的天賦,雖然肩頭壓力不小,斂脾氣賠笑臉這種事,這位大小姐怕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也不必經(jīng)歷。就是后來張家出事,以她的性格,做什么事不是站著的?何曾屈膝過? 劉凡摸著下巴想了想道:“這件事同我無關(guān)。” “我知道?!毙l(wèi)瑤卿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裴宗之上了樓。 這兩人上樓之后徑自走向最里頭一間,劉凡看好戲一般的跟在這兩人的身后。才走到門前,便見女孩子抬腳,一腳踢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真是全身上下都明晃晃的寫著“我心情不好”這幾個字。 原本坐在房中的幾個人抬起頭來,她沒來之前,他們似乎正在談話,對這位朝廷陰陽司的大天師,他們并沒有因?yàn)榈人萑氤聊?,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些應(yīng)當(dāng)都是江湖術(shù)士,雖為大楚子民,但這些邊緣人物多半對于官府中人沒有什么從心底里的尊崇的。 坐在那里的容易老先生見她過來,起身抬手施了個平禮道:“還不曾恭喜衛(wèi)六小姐做了這陰陽司的大天師?!?/br> 女孩子抬了抬手,懶散而敷衍的回了他一禮,容易老先生臉上有些微的尷尬,卻也只是笑了笑,坐了下來。廳中其他人見她過來,更是連起身都未起身,只是抬眼朝她望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女孩子卻任由他們打量,從手邊用腳勾了張凳子,徑自踢到眾人的中間,而后坐了下來。 這真是個“眾星拱月”的位置,劉凡偷笑了兩聲,這些江湖邊緣人士有義氣之時,但做起事來有時卻沒什么下限,時不時的跳出來鬧一鬧,也挺夠人頭疼的。不過這頭疼可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跟著裴宗之走到一旁,端了張凳子坐下來看熱鬧。 “教唆林世同的是誰?”女孩子坐下之后,開口了。 屋內(nèi)安靜了片刻,還是容易老先生打量了一番幾個人的臉色,指向角落里一個八字胡瘦弱穿了一身道袍的中年道士道:“落耳先生?!?/br> 那中年道士抱著雙臂冷哼了一聲,道:“大天師有何貴干?老子可沒殺人,不關(guān)老子的事。” 衛(wèi)瑤卿看著他,問道:“這和林世同有仇的那個‘先生’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中年道士道:“正是家父。” “所以你知曉林世同就是于家的遺孤之后,就教唆了他?”衛(wèi)瑤卿問他。 落耳先生晃著腦袋搖了搖頭:“非也。我說我的,他聽還是不聽與我何干?更遑論,他自己也遭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這件事可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大天師,難道說話也犯了律法不成?我喊一聲殺人,他真的去殺了,就要怪我不成?” “這也與你沒關(guān)系?”衛(wèi)瑤卿手一彈,窗戶一開,雨水夾雜著狂風(fēng)涌入屋中,屋內(nèi)頓的一涼。河神作祟,連林世同在內(nèi),死了足有八十一人。 “有大天師在不是不會有什么事么?”落耳先生不以為意,“又沒出事,大天師找我作甚?” “你還有理是吧?”女孩子斜睨著他,問道。 落耳先生點(diǎn)頭:“我手上可沒沾人命,大天師少拿朝廷律法那一套糊弄老子?!?/br> 這還真是無恥小人的典范,不過江湖中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