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夢回前世
菜還沒上完,蘇行止怕蘇婉餓著,夾了塊rou喂她。 他邊喂蘇婉,邊跟蘇景珩交談,有些惋惜的道:“聽說丞相大人年紀不大,卻頗有才華,這可真是天妒英才啊。” 蘇景珩低頭,輕抿了口茶,道:“嗯,比大哥你大兩歲而已,不過他未娶妻,連孩子都沒有?!?/br> 沈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抿唇不語。 這時,丫鬟端著菜上來,飯菜布置好便開始用膳,交談也戛然而止了。 沈鳶沉默的吃著飯,她只夾自己面前的青菜吃,蘇行止以為她怕生,給她夾了兩塊精瘦的雞rou,道:“表妹,莫要拘禮,當成自己家一樣?!?/br> “謝謝表哥?!鄙蝤S接過雞rou,細細的嚼著,不過卻有些食之無味。 隨意的吃了些飯,她便吃不下了。 晚上,就寢時,沈鳶睡得有些不踏實。 屋內(nèi)混幽靜謐,半夢半醒間,她做了個詭異的夢。 那似乎是前世的場景,兩鬢發(fā)白的男人抱著一副畫軸,倚靠在一個墓碑前。 他拎起地上的酒壇子,猛灌一口酒,然后伸手摸了摸畫卷上女人眉眼盈盈的小臉。 “這是你的第五十個祭日,以前我每次都來,可我近日身子骨不大硬朗,不知明年還能來看你嗎”男人嘆了口氣,他用手指細細描摹著女人的輪廓。 五十年了,他居然將她記了整整五十年,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深情。 他生怕自己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會把她給忘了,每年都找畫技高超的畫師,將她的模樣畫下來。 生氣的,高興的,嬌憨的,她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描述的很細致,讓畫師將其畫得惟妙惟肖。 每次想起她時,他便會將收藏的畫拿出來,盯著畫上的小臉看,往往一看,便能看一個早上,或一個晚上。 自她去世后,他的心突然間就缺了一塊似的,怎么都填補不好了,他需要經(jīng)??粗漠媰喝胨?,才能彌補心里的空虛。 男人靠著墓碑坐了會,他起身,半躬著腰,輕輕的撫摸著這塊染上些歲月痕跡的石碑。 沈鳶順著男人的手指一路看過去,看到墓碑上刻著的字時,微微一愣。 上面寫著:裴翊亡妻沈鳶之墓。 亡妻 她明明是個卑微的妾,何時變成妻了 他的妻子不應該是他的心上人嗎 沈鳶怔怔的,心里困惑極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也許是“亡妾”而不是“亡妻”呢,她還想再看看,可男人卻轉(zhuǎn)身走了。 他一走,她的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也看不到身后的景象了。 年老的裴翊步履蹣跚的走回裴府,這一夜,他抱著沈鳶笑得最甜的那張畫,睡得很沉很沉。 天快亮的時候,沈鳶聽到他呢喃的說了句:“沈鳶,我很想你,想去見見你?!?/br> 他說完這句話后,便沒了其他的動靜。 男人最后還是沒有熬到天亮,他就這么永遠的睡了過去。 沈鳶睡到五更天時,突然被院外的雞鳴聲吵醒了。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犯渾的腦袋,回憶著夢里的場景。 她剛才是在做夢嗎怎么會做這種怪夢。 也是稀奇,她活了兩世,第一次夢到裴翊。 天也快亮了,沈鳶便不再睡了,她起身洗了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沈鳶待在蘇家挺悠閑的,府里的事都有丫鬟去做,她就幫著陪蘇婉練練字,說說話。 白日里,蘇行止要去商鋪,蘇景珩要去府衙當差,也就她和蘇婉這個小丫頭在家。 蘇婉很黏她,總喜歡往她懷里撲。 沈鳶也喜歡逗她,也不知前世她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是不是也這樣活潑可愛。 沈鳶陪蘇婉耗了大半天的時光,很快便到未時了。 今日先回來的倒是蘇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