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案赴白首
司楠提著行李下車,向家門口走去,軍校畢業(yè)就直接服役,這還是第一次休假,滿心的喜悅?!癿ama?”司楠推開門,就看見mama披著衣服躺在沙發(fā)上。 “兕兒啊,休假了?”看著她手上的行李,裴瑾掙扎著坐起來?!癿ama,你這是生病了?吃飯了嗎?”司瑜按著裴瑾,放下行李,去廚房收拾做飯。 將飯菜做好扶著裴瑾坐好,兩人閑談時,司瑜才知道裴瑾最近幾個月忙著一項重大科研攻關(guān),年紀大了,一不小心就生病了。看著裴瑾明顯白了不少的頭發(fā),司瑜鼻子有點酸:“媽,您年紀在這了,身體不比當(dāng)年了,不必凡事都身體力行,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年輕人的?!?/br> 4年前,晉升為上將剛滿兩年的裴瑾,就被調(diào)入軍事科學(xué)院軍事醫(yī)學(xué)研究所任職,面對熱愛的事業(yè),還是一如既往地拼。 “好,mama記得了!”裴瑾看著司楠雖強壓著表情,有些紅的眼眶卻泄露了她的心思?!皩α?,小二今年要高考了,你在家時幫媽看著點,我現(xiàn)在顧不到她?!毕氲揭恢贝箦e不犯,小錯不斷的司棣,裴瑾揉了揉額頭。 “嗯,mama放心!”司楠想到自己那meimei,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爵爵今天可能會回來,她看見你回來,一定很高興?!笨粗鈿怙L(fēng)發(fā),瀟灑利落的大女兒,裴瑾滿滿的欣慰。司楠本碩連讀后,沒有選擇空軍,而是擁抱大海,進入了海軍,現(xiàn)在授銜上尉,在某艦艇上服役。 “進來,吃完飯去書房,我們談?wù)?!”剛說完話,司瑜推門進來,后面還跟著小二司棣。司瑜煩躁地捏捏眉,將帽子掛好,“哎,都在??!”轉(zhuǎn)身看見一家子都在,她愣怔了片刻。司楠替她盛飯,也給司棣裝好。司瑜看著充滿朝氣的司楠,滿心地驕傲,拍了拍她的肩膀,“好!” 司棣沉默著吃飯,仔細看臉上還有些不以為然。裴瑾看了看司瑜,又看了看小二,心里琢磨司棣又惹了什么事。 吃完飯司瑜拉著司棣就進了書房,裴瑾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緊閉的門,“媽,別擔(dān)心!”司楠倒了杯水給裴瑾,坐下陪她。 “我仔細看了你的卷子,這些題目你都會做,就是不在乎,無所謂,才這么高錯誤率。你爵爵我,平時都是訓(xùn)人,你倒好,從小到大,但凡替你開家長會,我都要被訓(xùn)?!彼捐び行┰辏澳闶遣皇且詾?,有我和你媽罩著,你怎么樣都行?” 司棣有些驚訝地抬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司瑜深吸了口氣,“你媽已經(jīng)五十多了,我也快五十了,我們兩還能活多少年?你總這么無所謂,吊兒郎當(dāng),等我們?nèi)チ耍阍趺崔k,誰護你?你什么都不會,毫無自保之力,你該以何立于世?別想說還有你姐,你姐也要自立,難處肯定也多,如果再成家,她還要顧家,又能照顧到你多少?你再這樣下去,還會惹禍牽連到她,你忍心?” 司瑜解開外衣,“你總要自立自強的,總不能等我們要死的那一刻,你才學(xué)本事吧?高考是人生的一道轉(zhuǎn)折點,你已經(jīng)要站在這了,我不希望你錯失良機,以后后悔!” 司棣被司瑜的話震住,良久無言,她沒想到一向?qū)λ唵未直┑木艟魰托慕逃?,也沒想到爵爵和mama想的這么多,她好像一直都做錯了?司棣腦中驚濤駭浪,半天不說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司瑜疲憊地揮揮手,示意她出去。雙腿又傳來絲痛意,當(dāng)年戰(zhàn)場的后遺癥,雖然憑著裴瑾的治療,好了些,但也只是發(fā)作次數(shù)少了些,發(fā)作時的疼痛依舊沒變。她臉上浮現(xiàn)絲痛苦,冷汗冒出,雙手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卻十分艱難,最終又坐了回去。 “爵爵!”司棣回頭看見,呼喊出聲,上前扶著司瑜,朝著客廳叫喚裴瑾“媽,媽,你快來,爵爵腿又痛了!” 裴瑾驚地站起來,司楠扶著她,依著她的指示,將藥箱拿著走進書房。在司棣將司瑜扶到床上時,坐下替她扎針,看著比幾年前又老了幾分的爵母,司楠有些心酸,“小二,你乖些!”“姐,我知道錯了,我都改!”司棣好像明白了剛剛爵爵說的話。 一番兵荒馬亂后,司瑜緩了過來,“老婆,辛苦你了!”她握著裴瑾的手,有些歉疚?!澳阋煤玫模 迸徼行?dān)憂。“放心,當(dāng)年閻王爺都沒收我!”司瑜笑著回應(yīng)他。 兩年前,某國內(nèi)政不穩(wěn),轉(zhuǎn)移國內(nèi)矛盾在邊境線挑起了紛爭,時任空軍參謀長的司瑜被指派為前線總指揮。她在戰(zhàn)時果斷啟用她的構(gòu)想空地作戰(zhàn)立體化,多角度多方位滅敵,以最小代價擊敗敵方,并攻下了敵國最逼近首府的城市,逼得該國主動求和,簽下六十年不侵擾條約。 而她也在戰(zhàn)后成功晉銜上將,升任空軍司令,但那場戰(zhàn)爭中,她專注戰(zhàn)局,像年輕時一樣為了戰(zhàn)術(shù)頻繁熬夜,對身體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這不前些年好不容易難得一犯的腿就發(fā)作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