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要養(yǎng)我_分節(jié)閱讀_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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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修竹松開攬住母親肩膀的手,指尖按在桌沿上,垂眸掩住眼底的心疼,低聲說:“他從十三歲開始就給他大哥輸血了,一直到現(xiàn)在。” “十……十三歲!” 荊母是個知識分子,一輩子沒做過昧著良心的事情,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一聽這種事,怎么能忍,立刻怒道:“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荊修竹怕被外頭聽見,忙安撫她道:“小聲點兒,他不喜歡被人聽見這個,小孩兒嘛,脆弱又敏感。” 荊母點頭:“我知道,你繼續(xù)說?!?/br> 荊修竹深吸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又道:“那家人就當他是買來的商品,譏諷冷眼,羞辱責罵都是家常便飯,你看他這么乖,其實都是保護自己的假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肚子里的算計能蓋出一個八達嶺長城。” 荊母心疼極了,不由得攥緊了荊修竹的手腕,指尖傳來的掐疼讓荊修竹感覺到,自己說動她了,在心里輕笑了下。 “不對啊?!鼻G母手指忽然一松,奇怪的問:“那他既然不被他們喜歡,那他哪兒來的錢資助你們的戰(zhàn)隊?” 荊修竹結(jié)合寧見景的遭遇,自己稍稍推斷了下,說:“他們家公司之前有過動蕩,同時有個新聞爆出來他是血人的事兒,老爺子為了堵住外人的嘴,就說是他是養(yǎng)子,擺出他擁有公司19%股權的文件證明。老爺子去世后,他哥把他送到我手里來管教,兩人有了個約定?!?/br> “什么約定?” “如果一年內(nèi),他讓俱樂部賠了錢,他就得交出手里所有股權,并清償俱樂部損失?!?/br> 荊修竹話音一落,荊母立刻拍了下桌子,怒道:“這是什么大哥?還給他輸了這么長時間的血?這是救了個白眼狼嗎!良心都上哪兒去了!太過分了!” 荊修竹立刻添油加醋的說:“他被收養(yǎng)之前還不知道過的是什么日子,收養(yǎng)之后每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從他身體里拿走血。小小年紀整天喝酒,把委屈都埋在心底,也不會照顧自己,動不動就搞得一身傷卻不讓人知道,自己默默舔舐傷口。我要照顧他,他覺得我是外人,不肯?!?/br> 荊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深吸了口氣說:“這孩子,真是可憐他了。” “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感受過母愛,我也是想帶他回來吃頓飯,就算不能,讓他開心這一天也是好的,以后回憶起來也不是一無所有?!?/br> 荊修竹越說,荊母的心越疼,她身為母親的本能,恨不得立刻就出去將他抱在懷里,說一聲孩子苦了你了。 荊母想起剛剛在門口寧見景眼睛微彎乖乖巧巧叫她阿姨,身子骨清瘦下巴瘦的削尖,怎么看怎么惹人疼。 “那他愿意嗎?”荊母問。 荊修竹忍笑,已經(jīng)不需要他來引導,荊母自己就說到重點了。 荊修竹想了想,說:“他會愿意的,你只要裝的不知道這些事,只說和他合眼緣,覺得喜歡他,問他能不能認他做干兒子就行了?!?/br> 荊修竹說完,荊母有些不信的蹙了下眉,“這么好哄?” “不是好哄,是他不會拒絕人?!鼻G修竹頓了頓,謹慎的來回在心里思忖了幾遍,又道:“他要是婉拒,你就趕在他之前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只是個窮教師,不配做他干媽,他就不會拒絕你了?!?/br> 荊母側(cè)頭,看著他忽然尾音上揚的“哎”了一聲:“你怎么這么了解他?” 荊修竹眸子一顫,心虛的咳了兩聲說:“我拿他當?shù)艿?,哪有哥哥不了解弟弟的,好了我出去了,端個菜這么長時間,他要懷疑我了?!?/br> 說完,荊修竹端著菜轉(zhuǎn)身出去了。 荊母沉思了一會,抬頭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壓下心底的心疼,低低的嘆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他得吃多少苦,才能把自己變成個這么堅強的模樣啊。 ** 飯菜上桌,寧見景洗完手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荊修竹的身側(cè),半起身雙手接過荊母遞過來的飯,“謝謝阿姨?!?/br> 荊母看著他,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心疼,眼睛紅紅的搖了下頭:“……沒事,多吃點啊,別客氣,就像在自己家……” 話音一停。 寧見景奇怪的看她,斟酌著問:“怎么了嗎阿姨?” 荊母忙道:“沒,沒事?!?/br> 荊父很健談,剛才在外頭和寧見景從國家大事聊到了各國風俗,雖然寧見景對國家大事知之甚少,但偶爾兩句也能敷衍過去。 相談甚歡,連辛故知都有些接不上話了。 吃飯時,辛故知坐在荊母旁邊,無聲地吃著飯,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今天晚上荊阿姨叫她來吃飯,估計是又想撮合她跟荊修竹呢。 他倆都沒那個意思,時間一長就當耳旁風,任你刮,出門分道揚鑣該干嘛干嘛。 不過今天晚上,這個年輕的小老板以來,她似乎失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