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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可是有一點…

    她尷尬著提醒:“師父,景然雖然是外鄉(xiāng)人,但那瘋狗……那位天狂劍主與他是舊相識,萬一被她看出來……”

    師父的修為、腦子都是頂尖。

    卻是個重度面癱。

    實在不敢想象師父的演技,估計沒兩天就被拆穿了。

    即使根據(jù)打聽來的消息,景然性格頗為冷淡,與師父有兩分相似,但整體差別還是太大了。

    不過,那位天狂劍主,瞧著也不怎么聰明的樣子,應該沒問題吧?

    第42章 宿敵

    “我知道。”寒棲對自己的演技有幾斤幾兩重, 非常有自知之明, “稍后制造一場事故, 佯裝失憶就好。”

    星奴想說佯裝失憶也是需要演技的呀。

    想想又算了, 畢竟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哎,師父這些年為了對付長黎君, 簡直快要走火入魔。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許多年前,師父還在凡人界修行的時候,就認識了長黎君。

    期初, 兩人之間并無深仇大恨。

    僅僅是有一日, 師父在教育門下弟子之時,被路過的長黎君聽見了,長黎君便停下來, 倚著門框笑著插了兩句嘴,將師父的訓誡之言一一給駁斥回去。

    師父在眾弟子面前被掃了臉面,頗為氣惱,便引經(jīng)據(jù)典,反駁斥了他。

    誰曾料到,年輕的長黎君和年輕的師父一樣,也是個爭強好勝不依不饒的性格。

    兩人互懟了七天七夜都沒完。

    實在分不出勝負,便找附近的智者圣賢們評理,將一眾大佬們都給說哭了,一個個閉關的閉關,遠游的遠游。

    兩人便各自回家學習, 相約五十年后再戰(zhàn)。

    五十年后依然不分勝負,便約百年之后。

    直到師父成功渡劫,步入合道,來到上界,得到上界帝君的重用。

    而長黎君卻叛出彼岸城,淪為逃犯。

    兩個人從學術之爭,上升到了生死相搏。

    這本是天族與山海族之間的紛爭,師父摻和其中,是為了凡人族的利益。

    從前的凡人界,修仙者的基數(shù)可不像現(xiàn)在這般龐大。

    三界的資源就這么多,天族高高在上,仗著天生的優(yōu)勢霸占九分,已經(jīng)很過分了。

    更過分的是,上界還將自己地盤上所產(chǎn)生的渾濁之氣,也往下界引導。

    修自然之道的山海族,屢屢因為此事和上界起沖突。

    反被上界認為是他們包藏禍心,對他們起了滅族之心。

    山海戰(zhàn)敗之后,上界為了早日恢復元氣,更是對凡人界壓榨的厲害。

    而凡人界這些年來的蒸蒸日上,則是在師父去到上界之后,與帝君討價還價得來的。

    帝君讓給凡人界一定的資源,也抬高了生活在上界的凡人族的地位。

    作為代價,師父為帝君處理山海族一干事宜,手上,沾滿了山海族的血。

    師父與長黎君,也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宿敵。

    *

    十數(shù)日后,一艘前往王都金靈的飛舟上。

    待在甲板上的乘客,比平時要多出不少。

    皆因船尾處站著一位身穿紅紗的女子,紗巾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沒有焦距的美眸。

    “瞧她這穿著打扮,銀沙來的吧?”

    “我上船時就有所耳聞,荊劍尊似乎在船上,本來我是不信的,現(xiàn)在瞧著情況,八成是真的,這位搞不好就是那位二小姐?!?/br>
    “這和劍尊有什么關系?”

    “嗐!你還不知道嗎?劍尊先前去了銀沙,和銀沙大城主起了爭執(zhí),當時人人捏把冷汗啊。”

    “對啊,誰知道形勢急轉,劍尊竟然使用了大傳音術,約戰(zhàn)銀沙二小姐的師父,以十年為期,爭奪弟子?!?/br>
    “我剛閉關出山,還真不知!劍尊起碼五百年不曾與人約戰(zhàn)過了,這可是件大事,那位二小姐想必不一般……等等,項大城主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二小姐?”

    “是項大城主剛認回來的女兒,聽說生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

    一直目望銀沙方向的項天晴,終于從這些討論聲中清醒過來。

    她面無表情,只將手指絞的發(fā)白。

    而艙內(nèi)盤膝打坐的景然,意識突然跌進深淵。

    如同升降梯失控,身體一直下墜,最后卻落入一座繚繞著云霧的宮殿中。

    殿中坐落著無數(shù)巨大書柜,擺滿書冊。

    他不知是怎么回事,謹慎著在書柜間游走。

    當好奇著想要從柜架取出一本書一窺究竟時,金色的字符便自動從書中飛出,鏈接入他的靈臺。

    他慢慢睜大眼睛,中斷鏈接,又換了一本……

    翻過幾十本之后,景然大多數(shù)都看不懂,但僅僅是能看懂的皮毛,已經(jīng)令他震撼。

    “景小友。”一個清靈悅耳的聲音忽然回蕩在藏書庫中。

    景然一怔,先拱手道歉:“對不起,晚輩只是誤入此地,找不到回去的路,且有些流連忘返……”

    “并非誤入,是我準你進來的,并且準備將你關在這里?!边@是寒棲的聲音,“此乃我的天藏靈境,通俗點兒說,是我的隨身書房?!?/br>
    關起來?

    景然狐疑,并不恐慌。

    若是突然來此,他可能會被嚇到,但對方給他預留了足夠的時間,讓他了解這不是什么囚籠,而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寒棲的聲音繼續(xù)回蕩:“我想暫借你身體一用,作為補償,我靈藏內(nèi)的功法典籍,你可以隨意閱覽?!?/br>
    景然問:“前輩要借多久?”

    寒棲:“不好說,但我借用多久,你便可以留在這里多久?!?/br>
    景然點頭:“那是晚輩賺了?!?/br>
    寒棲稍作沉默:“你就這樣接受了?也不問我拿你rou身做什么?”

    景然道:“以前輩的實力,直接奪舍應該不難,用這種方式,應不是大jian大惡之輩。就算是,我也無法反抗,不如不知道,更能夠安心在此修煉。”

    “果然是個通透之人?!焙畻锌?,“你讓我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多謝?!本叭还笆郑霸赋心?,晚輩日后也能有您這般成就。”

    寒棲笑了一聲。

    隨后,從景然的rou身里醒來。

    用了小半個時辰熟悉了身體之后,他起身出了艙門,來到船尾。

    憑欄遠眺,寒棲已經(jīng)忘記自己多少年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的欣賞夜景了。

    “師兄?!蓖瑯釉诖捕毫舻捻椞烨绯哌^來,傳音密語,“昨天我問你的問題……”

    項??€沒來的時候,項天晴曾問過景然,她是個什么樣的姑娘?!?/br>
    景然的回答是“她很勇敢”。

    昨天項天晴又問了一遍,景然的回答是“不只勇敢,還很善良。”

    理由是那天她被荊問的飛劍追擊,化蛟龍?zhí)尤雰?nèi)城,只落在城門口,是怕劍氣傷及無辜百姓。

    今天項天晴忽然想問:“師兄,如果她只是太會演戲呢?”

    寒棲對此一無所知,卻能猜到她的意思,反問一句:“那如果,她不是演戲呢?”

    項天晴:“……”

    寒棲雙手撐在船舷上,目望被飛舟劃出的條條云線:“從你的態(tài)度上,你并不想與我討論出真相,你只是需要從我這里得到認同?!?/br>
    景然話少冷淡,但交談時態(tài)度一直是很和氣的。

    此刻,項天晴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靈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這是正常的?!焙畻f道,“而我們修煉的過程,恰好是一場本心與本能的對決?!?/br>
    項天晴茫茫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寒棲:“簡單來說,項??呛檬菈?,這對你很重要么?”

    項天晴:“當然重要,她影響到我了,她改變了我原本的……”

    不等她說完,寒棲倏地出手,在她肩膀推了一下。

    因不防備,項天晴被推的向后一個趔趄,穩(wěn)住腳步后,不滿道:“師兄這是做什么?”

    寒棲:“你瞧,我也影響到你了,但你懂得很快站穩(wěn),為何在項??挠绊懴?,就搖擺不定了?”

    項天晴微微訝:“這怎么會一樣……”

    “走遠了回頭看,都是一樣的?!焙畻]上了眼睛,將手臂伸出飛舟防護罩,感受著風的溫度,“狂風能夠抵達天涯海角,卻永遠吹不進靈物的內(nèi)心。能吹皺你心湖那池子水的,唯有你自己?!?/br>
    項天晴沉默不語。

    寒棲知道她聽不進去。

    就像他,縱然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內(nèi)心依然無法得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