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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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八十天的師徒情分,師父不會來的,對吧?”她一遍遍詢問陰長黎。 “別擔(dān)心,應(yīng)該沒事兒。”陰長黎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話音剛落下,項??奶炜裨俅委偪衿饋?。 今日對它來說,簡直是一場狂歡。 項海葵心頭咯噔一聲,睜大雙眼望向天幕,獨孤壑直接撕裂冥界造成的金光仍在,又見一團(tuán)烏黑的颶風(fēng)掃過,驅(qū)散金光。 冥海內(nèi)無數(shù)水柱沖天而起,直逼云霄。 颶風(fēng)落下,劍氣凝結(jié)出一個人影,正是戚隱。 “戚隱,我終于等到你了!”獨孤壑瞬間忘記了項???,盯上了戚隱,眸光新增百倍狂熱。 景然低聲罵了一句:“寒棲!” 陰長黎面無表情。 項??凰脖怀楦闪藲饬Γ骸皫煾?,您為什么……” 戚隱卻展開雙臂,滿眼的心疼;“我可憐的小葵……” 項海葵鼻子一酸,撲上去抱住他,破口大罵的同時眼淚涌出:“您來干什么啊,不知道是個陷阱嗎?不知道可能會死嗎?你們山海族會輸,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死了也不能讓人這么糟踐我徒弟!”戚隱撫著項??虺橐鹌鸱谋常⑴哪抗庀葟年庨L黎身上瞥過,沒說出口,但責(zé)罵顯而易見。 隨后倏地?fù)P起手臂,食指指向景然,一字一頓,“小王八犢子,你老子還活著的時候,見到你戚爺爺都得低著頭!你倒是比你老子更有種,不知道她是我的徒弟嗎,說吧,你想怎么死!” 第77章 彼岸無歸路(十四) 雖然這宮樓殘垣附近除他們之外沒有別人, 但不少神識都往這邊瞄著。 景然被戚隱這樣指著鼻子罵, 不覺丟臉。 戚隱說的沒錯, 在沒拿定主意干掉山海族之前,連他父王都得讓著戚隱三分。 戚隱是長輩, 且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獨孤壑跳去景然面前,擋住景然:“戚隱,你和小輩計較什么,來, 你的對手是我啊!” “連你一起打!”戚隱將項海葵推去給陰長黎,便要朝他們殺過去。 項??ё∷骸安恍邪煾福?nbsp;您趕緊回去……” “這一來一回要很久, 回去也來不及了?!逼蓦[根本不在乎,壓住即將迸射而出的劍氣, 捏捏徒弟被淚水洗過、濕漉漉的小臉蛋, “打不打的贏不重要, 是生是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葵你必須知道, 什么歸屬感不歸屬感的,不管你是哪個世界的人, 在我這里,永遠(yuǎn)是一日為師, 終生為父?!?/br> “寒棲這是跟您說了什么?不是這樣的……”項??薜母鼉戳耍惹澳敲赐纯?,她都不曾掉過眼淚。 “再說了, 師父也不只是為了你,他們欺負(fù)我徒弟,就是打我的臉,這都能忍,活著作甚?” 項??蝗鍪郑骸瓣幥拜吥靹駝袼 ?/br> 陰長黎雙唇剛動,戚隱先劈頭蓋臉的罵過去:“你不要和我扯什么大道理,你該盼著我死了,不然等會兒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稍用些力氣,將項??ё∽约旱氖株_。 劍氣迸發(fā),直接在他周身凝結(jié)出一個光球,沖擊的周圍木屑飛揚。 獨孤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興奮著剛將劍拔出,突地一怔:“怎么回事,你只是魂體狀態(tài)?” 太失望,實在是太失望了,“那好,我只出五分力!” 沒辦法了,項海葵一抹眼淚,拔劍也要沖上去。 總不能看著師父一打二,她要去絆住帝君,繼續(xù)和他耗! 陰長黎拉住她的手腕:“帝君不會出手的,他現(xiàn)在只想跑,獨孤壑一出劍就六親不認(rèn),已經(jīng)指望不上,他得速回上界守著聞天宮。” 果不其然,景然只閃不攻,只想趁機(jī)逃走。 他的暗衛(wèi)根本不敢上前,當(dāng)世最強(qiáng)的兩柄劍交手,觸之即死。 連景然都異常凄慘,像是身處荊棘叢中,本就破了洞還被鮮血染色的玄衣,被割的破破爛爛。 即使有獨孤壑幫忙阻攔,仍舊被戚隱重?fù)袅巳拇巍?/br> 那是猶如十萬大山壓頂?shù)牧α?,他精神力全盛時都未必扛得住,何況如今這幅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 終于抓住一個空隙,脫離戰(zhàn)圈,立刻化為一朵金蓮飛離彼岸城。 冥界得而復(fù)失,景然也沒有辦法,這一連串變故,折騰的他心力交瘁。 項??粗幼?,面無表情。 她如今整個心思都在師父身上。 卻還是可以感覺到,景然離開之后,神識往她身上遞了遞。 但始終沒有傳音給她,不知他在看什么。 “我?guī)煾溉绻鍪拢@輩子我什么都不做了,和寒棲不死不休。”她喃喃自語,捧著心口蹲下去。 觀戰(zhàn)時,一直在旁不言不語的陰長黎,像是突然夢游回神。 他瞧見她蹲著,便也面朝她單膝蹲地:“別怕,我看過了,沒事?!?/br> 項??ь^一怔:“看過了?” 陰長黎微微頷首,用拇指抹去她眼窩里的淚:“記不記得寒棲問我,扶我這些族人,我扶的累不累。累,當(dāng)然累,簡直是cao碎了心。” 項??徽2徽5亩⒅?/br> 他笑:“我在他們的囚禁地,埋了不知多少寶物,甚至有留影石,記錄著他們的舉動。戚爺是我的重點監(jiān)視對象,自然更多優(yōu)待?!?/br> 項海葵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您是說,您的保護(hù)措施攔住了雀遲?” “你血脈不暢,不能久蹲,來,起來再說?!标庨L黎扶著她站起身,才繼續(xù)說,“不,那些攔不住雀遲。但我猜到是雀遲時,心里其實是松了口氣兒的。方才,我通過一道鏈接神念的橋梁,回去萬骨窟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我所料。” “嗯?”站穩(wěn)之后,項??麙觊_了他的手。 陰長黎眼眸微微黯了黯,將手負(fù)于背后:“你知道從前雀遲是被關(guān)在九苦之地的么?” “知道?!?/br> “雀遲當(dāng)著我的面吃了我三哥,而我在冥界任職數(shù)千年,卻從不去找雀遲麻煩,是有緣故的?!?/br> 他提起,項??灿X得奇怪。 仇人身在冥界,他竟然從不理會。 雀遲和那些剮他鱗片的族人可不一樣。 換成從前,項??隙ê闷娴牟煌W穯?,如今變沉默了很多,陰長黎和她說話,也變的小心翼翼:“雀遲,是被舒羅耶……也就是前冥君抓起來了?!?/br> 當(dāng)年山海族戰(zhàn)敗之后,舒羅耶將山海族的叛徒能殺的殺,一時之間殺不死的,便關(guān)入冥界九苦之地。 等濁氣煉化之后,再殺。 年輕的陰長黎自認(rèn)有些能耐之后,潛入冥界,尋到九苦之地,正是為了殺雀遲。 那時的雀遲已經(jīng)十分虛弱,陰長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殺死。 卻在洞口遇到舒羅耶,將他攔了下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舒羅耶?!被叵肫鸫松ㄒ粨从?,陰長黎的神色愈發(fā)添了幾分傷感,語氣也頗是悵惘,“他的博學(xué)與睿智,實乃世所罕見。我算天命的本事,正是他教導(dǎo)我的。于我而言,他其實……更像是我的師父,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盞明燈?!?/br> “當(dāng)時他告訴我,忍一時仇恨,饒雀遲一命,結(jié)一個善緣,問我肯不肯?!?/br> 陰長黎當(dāng)然不肯。 仇人近在眼前,豈有不殺的道理。 可陰長黎打不過他,與他斗智斗勇了十?dāng)?shù)年,也沒能走進(jìn)雀遲被囚禁的洞xue。 最后還被舒羅耶忽悠的去極樂宮做了宮主,成了他的下屬。 回想起來,陰長黎都有些啼笑皆非。 項??犓@么一說,發(fā)現(xiàn)這位前冥君根本不像景然說的那個樣子,不極端也不瘋狂,但眼下她無心關(guān)注此事,只迫不及待的問道:“那,這份善緣應(yīng)在哪里了?應(yīng)在了師父身上了?” 陰長黎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寒棲一直認(rèn)為,他是無懈可擊的,可其實呢,他不知道,他有一個致命弱點?!?/br> 項??麆偂芭叮俊绷艘宦?,正想詢問是什么弱點,眼前忽然光影糾纏,如同墮入虛擬世界一般。 是陰長黎帶著她瞬間轉(zhuǎn)移去了冥海岸上。 此時,岸上站著兩個人,熟悉的寒棲以及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 項??豢匆姾畻?,眼眸瞬間鋒利如刀,抿緊了唇,周身殺意滌蕩,竟迫的星奴都稍微朝后退了兩步,躲在了寒棲背后。 寒棲蜜桔吃到一半,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預(yù)料到這一茬。 但他還是不疾不徐的將剩下的剩下的一半吃完,才拱手微微笑道:“長黎兄,項姑娘,才分別沒多久,便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 陰長黎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xù)與項海葵先前的話題:“寒棲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對我們山海族帶有極強(qiáng)烈的偏見。這人啊,心中一旦存在根深蒂固的偏見,做事的時候,就非常容易出錯?!?/br> 項??淅涞溃骸芭叮俊?/br> 陰長黎刻意演戲一般,幫項??眙W邊的亂發(fā),勾了下唇角:“在他眼睛里,我們山海族分三類。我個人呢,屬于第一類,第二類則是好戰(zhàn)分子,第三類全是窮兇之徒?!?/br> 寒棲并不吭聲,僅抿了抿唇,輕輕一笑,繼續(xù)吃自己的橘子。 反正這局他已經(jīng)贏了,由著失敗者在自己面前耍耍嘴皮子,也沒什么,好歹讓人家出出心里這口悶氣,是他應(yīng)該做的。 “真以為你贏了?”陰長黎瞥他一眼之后,一揮袖,扔出一塊兒晶瑩剔透的橢圓形石頭。 那石頭飛到半空中,突然射出一道光,光幕中呈現(xiàn)出一副畫面。 畫面又模糊到清晰,項??滓豢s,是師父的萬骨窟。 * 穿一身紅衣的雀遲,閑庭信步般穿過重重劍陣,走進(jìn)萬骨窟長長的甬道內(nèi)。 甬道的盡頭,戚隱正盤膝坐在地上,手腳都被鐵鏈鎖住。 “師父,咱們許久不見了啊……” 雀遲行至戚隱面前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徒兒今日前來拜見,是受了寒棲的指派,他讓我來吃掉您呢?!?/br> 戚隱依然閉著眼睛,魂魄不在體內(nèi),自然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