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求你走上人生巔峰_分節(jié)閱讀_189
林徽真閉著眼睛,呼吸調(diào)整到睡眠時的頻率,佯作酣睡。 即使不睜眼看著,林徽真也能夠根據(jù)房間里細微的聲響與空氣的流動判斷出鹵蛋的動作。 他從床腳處跳上床鋪,柔軟的rou墊踩著被子的邊緣,無聲無息地小跑到床頭處。他歪著頭看著自己,用著那雙在黑夜里依舊明亮的深碧色貓眼。然后,他小心地臥倒在林徽真的枕邊,貓咪強大的柔韌度讓他彎出一個高難度的睡姿,他將自己的尾巴圈在懷里,然后將一只前爪伸出,rou墊搭在林徽真散落在枕頭上的一縷頭發(fā)上。 當(dāng)然,這只是鹵蛋擺出來的睡姿,等一夜過后,鹵蛋可能滾進溫暖的被子里,可能鉆進林徽真的懷里,也有可能窩在林徽真的胸口處,睡得直打小呼嚕。 鹵蛋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細小的咕嚕聲,然后閉上了眼睛。 林徽真闔著眼睛,唇角微翹。 十月一日的原定計劃是這樣的:睡到七點自然醒,洗漱穿衣吃早飯,八點出發(fā),以著飛舟的速度,絕對能夠在十點閱兵儀式開始之前抵達B市。用上一點小障眼法,混入這一次閱兵儀式的觀眾代表里。 整個閱兵儀式過程大概兩個多小時,上午十點正好是鹵蛋和季蕪修可以切換身體的時間。林徽真的打算是,鹵蛋看上半場,季蕪修看下半場。雖然季蕪修能夠從鹵蛋的記憶里看到這些,但林徽真更傾向于讓季蕪修親眼看看這些凡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盛況。 修士并沒有什么家國的概念,動輒閉關(guān)修行百年千年,大陸上的國家都換了不知多少茬,誰還會在意年幼時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片土地曾經(jīng)屬于哪個國家。 林徽真的情況稍微復(fù)雜一些,畢竟,現(xiàn)代社會,對于家國的觀念,政府的宣傳還是比較到位的。比起林家所在的澤國,林徽真對這個世界的華國感情無疑要更深一點。 這里畢竟是他最初生活的地方。 林徽真是這樣計劃的,但現(xiàn)實就是,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快。 在鹵蛋趴臥在枕邊后,林徽真就放任睡意席卷大腦,安然睡去。但他沒有如愿睡到七點自然醒。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大概五點不到的時候,林徽真就醒了。 被驚醒的,然后所有的睡意都被嚇沒了。 林徽真猛地坐起身體,攏著懷里的鹵蛋,一迭聲地道:“怎么了,季蕪修?鹵蛋,你、你這是怎么了!” 林徽真面上滿是無措,任誰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啜泣聲驚醒,眼淚濕了一脖子都會嚇得一激靈,尤其這淚水還是來自于自己喜歡的人。 或者,貓? 林徽真想要將攀附在頸側(cè)的鹵蛋抱下,但手指剛碰到鹵蛋冰涼的皮毛就又縮回了手,完全不敢觸碰這只不斷抽噎著的小家伙,不斷淌落進他領(lǐng)口的guntang液體讓林徽真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出、出什么事了?你……” 林徽真陡然閉住了嘴,因為他看到那個哭得一塌糊涂的黑團子抬起了爪子,抱住了林徽真的脖子,眼淚掉得更兇了。 雖然有些丟人,但林徽真確確實實,一顆心都快被鹵蛋哭碎了。 林徽真的眉頭忍不住蹙起,抬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鹵蛋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慢慢地撫摸著鹵蛋摸得出骨頭的清瘦脊背,他家鹵蛋就是干吃不胖,估計以后也會干吃不胖,干吃不長個。林徽真盡量放緩了聲音,輕聲道:“鹵蛋,我在呢?!?/br> 我在這里,所以,不要哭。 鹵蛋嗚咽著抱緊了林徽真的脖子,毛茸耳朵緊緊地抿在頭頂上,竭力隔絕方才仿佛在耳邊響起的聲音。 【這人啊,死從來比活著容易?!?/br>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可即使如此,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閉嘴閉嘴閉嘴! 【連著我那一份,一起活下去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乖孩子……】 忽然有什么,輕輕地靠在了鹵蛋的背上,柔軟地觸碰著他的腦袋,耳朵,然后是緊閉著的眼睛。 鹵蛋驀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林徽真湊過來的嘴唇。 嘴唇蹭去了鹵蛋仍在淌落的淚水。 鹵蛋動也不動地看向林徽真。 林徽真小心翼翼地握住鹵蛋的腋下,將他抱到眼前,復(fù)又小心地親了親鹵蛋濕漉漉的眼睛,輕輕撓著他的下頜。然后,林徽真將一杯盛滿紅色液體的酒杯遞到鹵蛋的嘴邊,小心翼翼地道:“喝一點吧。” 從來沒有哄人經(jīng)歷的林徽真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鹵蛋,亦或是不知道多少歲的季蕪修。 林徽真看著,鹵蛋應(yīng)該是被夢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