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誤入正途_分節(jié)閱讀_86
那對人馬似乎是看見了他們,加快了速度,很快來到了蕭暄和陸明琛的面前。 殿下,屬下罪該萬死。那心腹來到陸明琛的面前,見他和蕭暄均身上均是血跡斑斑, 駭?shù)酶文懹?,連忙跪下請罪。 回去領(lǐng)罰。陸明琛淡淡道,無論對方是被幕后之人用了什么計謀引走,可犯錯了就是 犯錯,懲罰的方式可以酌情考慮,其余的卻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余地。 是。心腹跟隨陸明琛好幾年,也明白他的行事風格,因此也不多說,低頭應了下來。 我和蕭暄進入密林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父皇現(xiàn)在是什么反應?陸明琛問道,他可以想像到此刻營地的混亂,太子失蹤,又被追殺,絕對是件驚天大事。 回殿下,我們一行人失去你的蹤跡后,立即稟報了圣上。想起帝王發(fā)怒時,身上散發(fā)的威勢,他仍舊心有余悸,頓了頓,才繼續(xù)道:圣上龍顏大怒,對所有人都下了禁令,派出大半羽林軍來尋。 陸明琛頷了下首。 心腹抬起頭,看向陸明琛,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你可曾受傷? 不過小傷,無須在意。聽到心腹的聲音,陸明琛本想說話,但又想到對方身后的人極有可能摻入了他人的眼線,不想洩露什么,便淡聲回答道。 心腹一開口,就忽然明白過來這裡并非談話的地方,暗罵自己關(guān)心則亂,又重新低下了頭。 都起來,乘著雨還沒有來,天黑前趕回去。陸明琛說道,他聽到了馬喘氣的聲音。他中毒在身,不知情況如何,現(xiàn)在雖只是雙目失明,但不知接下來毒素會不會轉(zhuǎn)移,再發(fā)生些什么。 總之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適宜再長途跋涉。 只是陸明琛現(xiàn)在的情況又絕對不適合騎馬。 蕭暄心思通達,很快明白了陸明琛的顧慮。 二哥,我們一匹馬。盡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蕭暄對陸明琛說道:就說是我受傷了。 陸明琛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而蕭暄面上則是血跡斑斑,渾身狼狽,任是都說自己受傷了,也不會有一個人懷疑。 心腹在前方帶路,蕭暄和陸明琛兩人一匹馬,返回了營地。 剛一落腳,永元帝便立即傳喚了蕭暄和陸明琛前去。 為了不叫他人看出端倪,就如同兩人剛才所商量的一樣,蕭暄提醒,陸明琛則避開路上的障礙物。 只是嘴上說得輕鬆,這下腳起來卻是極為不易的。陸明琛有幾次險些被路上不起眼的凸起而絆倒。讓在旁看著,卻又不能伸手去扶他的蕭暄看得心焦不已,恨不得以身替代。 陸明琛除卻面色難看了一些,但表情卻是無波無瀾,因此這一路上在前面領(lǐng)路的內(nèi)侍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把蕭暄和陸明琛兩人引到了永元帝所在的帳篷前。 父皇。陸明琛進了營帳,還未行禮,就被快步上前的永元帝扶住了,他神色緊張的看著陸明琛,語氣中儘是擔憂,琛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連平日裡的稱唿都已丟在了身后,可見永元帝在陸明琛失蹤之后的心焦。 見到陸明琛,知道最糟糕的后果已經(jīng)不會發(fā)生,心神一鬆,陸明琛憑借功力高深壓制在體內(nèi)的毒素彷彿在這一刻都盡數(shù)涌了上來。 父皇……我……他停頓住,偏了偏頭,吐出一口鐵銹色的血,那股塬本如同烈火灼燒般guntang的痛楚又再次在胸膛中浮了起來。 永元帝的面色大變,看到地上暗紅的血跡目呲盡裂。 他身邊的皇后看到自己的兒子嘔血,眼中的憂色全部化作了驚駭欲絕。推開永元帝,自己伸手攬住搖搖欲墜的兒子,往日裡從容不復存在,開口的斷斷續(xù)續(xù),聲音都在發(fā)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琛兒,琛兒…… 來人!來人!快把所有太醫(yī)都傳到這裡來!這話一出,他心中沉了下來。不,不能這樣說出來,太子出事絕不能就這么洩露出來,不僅會讓底下的人心思浮動,還會打草驚蛇。 奉我口諭,就說九皇子中了毒,把陳太醫(yī)他們給我叫來。他壓住心中的混亂,對站在前面的劉進福說道。 劉進?,F(xiàn)在也是駭?shù)幕炭植话?,聽到永元帝的命令,愣了一下,直到永元帝瞪了他一眼才反應過來,強作鎮(zhèn)定,撩開簾子,往外跑去。 皇后看著陸明琛睏倦不已的神色,整個腦子一片空白,聲音透了分尖利,琛兒!蕭??!你睜開眼……千萬別閉上! 陸明琛的薄唇泛青,俊臉慘白,整個人都失去了人氣,猶如一張單薄的紙片,風一吹就能消散似的。 蕭暄看得通體發(fā)寒,他的腦中忽而出現(xiàn)了那個雷雨夜,他的養(yǎng)母也是煞白著一張臉,彷彿一個紙片人般。 他看著,總覺得似乎外面唿嘯而過的北風一吹,就能將她帶離自己的身邊。后來……后來她果真離開了。 現(xiàn)在又是這樣嗎?他所愛的人都逃脫不了這種命運。生母是,養(yǎng)母是,現(xiàn)在連關(guān)心自己,照看自己長大的親哥哥也是如此……難道真如蕭越當日譏諷他口中所言,他命犯煞星,這輩子注定孤苦無依。 蕭暄怔怔地看著自己的二哥,眼前一片模煳。他抬手去擦,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濕潤的痕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落淚了。 自養(yǎng)母離世后,他許久都沒有流過淚,久到他甚至開始漸漸地忘記了這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苦,果然一如既往的苦到了骨子裡。 二哥。他攥住陸明琛的手,那冰冷的觸感彷彿浸入了他的心肺,將他凍得肝膽俱寒,牙齒打顫,你醒醒,睜開眼睛!二哥,你要找的人還沒有找到……你不能睡!陸明琛并沒有瞞著蕭暄,因此蕭暄知道他在找一個人,已經(jīng)找了很久。 陸明琛已是疲乏得不行,卻被耳邊嘈雜的聲音吵得不得安生。于迷迷煳煳間聽到蕭暄的話,他塬先朦朧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輪迴兩世,他好不容易有了心愛之人的下落。 怎么能就這樣放棄!他還不想死! 然而這毒性之前被陸明琛強壓下來,此時爆發(fā)出來,猶如排山倒海,并非光有意識就能夠強撐住的。 陸明琛終究抵擋不過這洶涌而來的倦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意識模煳間,他聽見了一道嚴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陛下以崇朝幾代國運為引,鑄造這輪迴之陣。如若失敗,便是朝代覆滅,與之前種種所得一併付諸東流。 他又聽到了另一道平靜的聲音,沒有半分的驚訝與遲疑。 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