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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驍只是更冷漠、更兇殘了一些,她才不會對對方有任何感情。 她夸張地撇了撇嘴,夸張到不知道扯到了哪根神經(jīng),胸口猛地跳了起來。 她毫不在意,慢慢往回走。只是不知為何越走越快,越走越亂,耳邊的雨聲都消失不見,一瞬間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在慌張地掩飾著什么,響到似乎整個胸腔都在共鳴。 突然,她的腳下被一根樹根一絆,瞬間向下倒。 她一驚,猛地叫出聲,卻撲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里。她抬眼一看,心一頓:“公子?” 百里驍扶起她,神色平淡:“剛醒?!?/br> 蘇瑪有些猶豫,想要問一下對方是否聽到了什么,他卻早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天亮了,當(dāng)出發(fā)了?!?/br> 蘇瑪一轉(zhuǎn)頭,見遠(yuǎn)處的紅日東升,似是帶著烈火燎原,天地都變成橙紅一片,壯烈無比。 一聽到“出發(fā)”兩個字,追天自動跑到跟前,前蹄一屈就等著兩人坐上來。 蘇瑪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色,看他并無什么異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對方應(yīng)該是沒有聽見她和天道的對話,不過“聽”到有有什么用,她一直都是無聲地說,對方頂多是以為她和小動物關(guān)系友好,誰能把一只烏鴉往神怪的方向想呢? 她心下一松,剛想上馬,突然感覺背后一熱,像是有一道目光黏在上面。她下意識地回頭,卻見百里驍目光平靜,并未看向自己。 她有些惴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了馬。 百里驍走到追天身邊,意味不明地拍了拍馬頭,翻身坐到了蘇瑪?shù)纳砗?,蘇瑪一愣,他面無表情: “坐好?!?/br> 她反射性地挺直身體,心里卻總是像是墜著什么,惶惶不安。 難道是天道猜對了,對方真的對她有所愧疚? 作者有話說:小修 第61章 兩人再度上路,來時凄風(fēng)苦雨,往北走竟然一路晴好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有座城市近在眼前,不似沛城的平和,也不似洛城的繁華,有種古樸的肅殺。往來皆是騎馬奔馳的江湖人,刀尖向背,冰冷的慘白連成星星點點一片。 蘇瑪模糊地看到兩個字:“灃城”。 灃城?她似乎在原著里看過這兩個字,但印象不深,百里驍來這里干什么? 走到山下,百里驍一拉韁繩,停下了馬。 蘇瑪下馬,一抬眼,看遠(yuǎn)處群山起伏,重巒疊嶂,這里更早入秋,山底淺黃和墨綠參差交錯,像是五彩蜀錦鋪就。 百里驍一下馬就轉(zhuǎn)身歇息,追天跑了那么久卻絲毫不見累。它找到了一條小溪,許是見了水于是撒起了歡。 蘇瑪笑著拍了拍它的馬頭,它叫了兩聲,歡快地繞著她跑了兩圈。 蘇瑪忍俊不禁,突然感覺身后有異樣,她一轉(zhuǎn)頭,見身后平靜,坐于樹下假寐,面色冷淡。 她有些納悶地皺了下眉。 叫了兩聲,對方并不答應(yīng)。蘇瑪又開始?xì)鈵炂饋怼?/br> 這幾天對方愈發(fā)沉默,像是一塊頑石,讓她無從下手。 她開始猜測對方百如此冷淡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在那天晚上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但以他自己的性格與脾氣,一時半會也不會對她另眼相待,于是只好對她冷然以待。 她猜不透對方的心思,一時之間也不好冒然“下手”。天道催了她幾次,她也只當(dāng)視而不見。 只是眼看著對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想必目的地就在眼前,留給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但對方現(xiàn)在對她冷淡得很,她已經(jīng)被對方貼上了“不懷好意”、“蓄意接近”的標(biāo)簽,該怎么才能讓這塊“木頭”真正地注意到自己? 正皺眉時,突然被喝了水的追天蹭了一身,她被冷得一哆嗦,一低頭,看見清冽的溪水,再看看在旁邊假寐的百里驍,眼珠一轉(zhuǎn)。 正值晌午,艷陽高照。百里驍?shù)膬?nèi)力難得順暢了許多,他閉上眼,感受內(nèi)力在體內(nèi)的暢快的循環(huán),微微松了一口氣。 巫云說過,玄霜禁訣的威力巨大,但是對身體的反噬也是不可忽視。他不在乎其對身體的反噬,他只是擔(dān)心這功法無法順利運用。 畢竟目的地就在眼前,一路上肯定會有險阻,他不能有絲毫松懈。 正凝神時,突然感到面上一涼。 他抬眼,見被葉子盛著的一捧水遞到眼前,陽光溫軟,溪水也清清冽冽,從蔥白的指尖滑到手腕,蜿蜒流轉(zhuǎn),如同劃過一段水玉,留下晶瑩的痕跡,那滴水珠掛在袖口搖搖欲墜,最后將輕薄的布料洇濕,朦朧地貝占合在腕間。 “喝水嗎?” 聲音也溫軟,帶著小小的試探。 他被陽光晃得瞇起眼,見蘇瑪勾著嘴角,面龐像是要化在陽光里。 看他不說話,她微微一勾嘴角:“不想喝?難道在這個時候了還怕我給你下藥?” 說著,她當(dāng)著他的面小小地抿了一口。紅唇微彎,像是美人月下抿口脂,眼睛瀲滟清冽,不躲不閃地看著他。 抿下一口,唇上還掛著一點,如同浸過水的櫻桃,晶I亮I飽I滿。 百里驍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你還真不給我面子?!彼剿磉叄x得近了,更能嗅到若有似無的清香。面頰還帶著溪水,水漬纏著發(fā)絲繾綣地黏I在I臉I(yè)上,屬于陽光的熱I切和溫軟,從她一個人身上猛烈地沖撞過來:“說不喝就真的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