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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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永溺殿正廳。 “皇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祿全躬身侍立在旁,今日是皇上的壽辰,皇上如往年一樣隨便找個借口就獨自,哦不是,此次是帶著大皇子殿下,不急不緩地離開了宴席,看樣子還挺高興的。 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召見自己? “放火燒了逝水的宮殿?!北M歡帝面沉似水。 “???燒,燒了大皇子殿下的,的……”祿全覺得舌頭有些打結。 “有什么奇怪的嗎?”盡歡帝看著祿全十幾年沒有露出過的吞吞吐吐驚詫萬分,挑了挑眉,哼,燒了還是輕的,也沒讓你把地基也填了。 “沒,沒有?!钡撊檬址鲎×司鸵粝聛淼南掳?,確信盡歡帝此刻清醒得很,就恭恭敬敬又問了一句:“那殿里的宮人怎么辦?” “你說呢?” 盡歡帝抬眼看著祿全,狹長的鳳目里精光暴現(xiàn)。 第四章 火光沖天 前日與下日的交接已經(jīng)過去,天卻還是凝重地仿若墨池一般,太陽尚未升起前,大地都籠罩在暗夜中,無論是誰,都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逝水躺在床上,瞇起眼來,很努力地在一片黑燈瞎火中看著頭頂?shù)拇搬!?/br> 真是的,好不容易揮掉心中雜七雜八的念頭,淺淺地睡著了,怎么又突然驚醒了呢? 難道,接下來,又是不眠之夜? 逝水懊惱地攏了攏眉,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揚了起來,察覺到再也沒有入睡的心思后,逝水索性支著席子坐起來,滑到床邊踩進鞋子里,而后就那么的靠在了床頭的欄桿上。 這次賀壽,大概,還是可以的吧? 雖然讓父皇來伴奏不太過意的去,讓群臣結結巴巴的,看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帝王親撫琴而和的劍舞,也實非自己所愿,但是這樣子,效果確實比樂師那個軟綿綿的調子,要協(xié)調上許多呢。 ——哎呀,壽宴上光顧著看,看,看父皇了,都沒有抬頭看看煙火呢,好不容易的一次普天同慶,煙火盛世,真是太可惜了。 逝水搖了搖頭,而后站起來朝著窗口走過去,奇怪啊,明明很肯定的知道現(xiàn)在煙火肯定已經(jīng)湮滅了,也無人會再放了,怎么還是,想去窗口看看呢? 是因為睡不著,只是想吹吹冷風賞賞月嗎?自己什么時候沾染上這種文人雅士的癖好了?嗯,難道是因為聽父皇的琴音,看父皇詩畫作賦太久了,不知不覺就,近朱者赤了么。 若是如此,不知道被師父知道了自己這番近況,會笑成什么樣子呢,是上氣不接下氣,連手爐都丟到一邊呢,還是狂拍自己的背,捶胸頓足呢? 逝水半調侃的笑容在打開窗的一剎那,定在了臉上。 宴席已散,盛情冷卻,無邊黑幕下,皇城理當是安靜地酣睡的,然而視野中卻出現(xiàn)了與夜色極不協(xié)調的,燎原的紅色,映著周遭仍然木訥迷糊著的宮殿群,獨自舞動得分外目中無人而又猖狂。 逝水探出身去努力辨認了一下,一個激靈之下瞬時清醒: 那是火光! 而且從方位和距離上來看,那是,自己殿上的火光! 糟了,這么晚了,墨雨大概還在里面! 逝水驚詫之余顧不得念及緣由,也未曾想寂寥的宮殿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著火,只是把外袍往身上一披,一路踢踏著鞋子掉頭就走到門口,大力地將門推開,而后點了點腳尖把鞋子穿好,跨出門檻就想拔足狂奔。 這時旁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揉著睡眼,發(fā)髻散亂步履蹣跚,連外袍都沒有來得及披上的萬竹半跨在門檻上,欠身施了個福,問道:“殿下,這么晚了,出什么事兒了嗎?要去哪里的話,奴婢可以代勞?!?/br> “本皇子殿上走水了,不干你的事,本皇子去看看情況?!?/br> 逝水只瞥了一眼萬竹,而后從她身邊焦灼地跑過,一心向著自己的小宮殿去了。 萬竹愣了一會兒,然后也撒腿就跑,不過方向與逝水恰好相反,她是跑去向盡歡帝報告情況的,起初盡歡帝將她指派給逝水的時候,就是抱著監(jiān)視逝水的念頭,及至后來盡歡帝暗示她不必事事來匯報了,她大體上就變成了普通宮人。 但是今日之事實在不平常,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大皇子如此慌亂地,在大半夜衣衫散亂跑出寢房。 帶著‘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萬竹甚是狼狽地跑到了盡歡帝寢房門前,因為認出她是大皇子的貼身宮婢,故而被盡歡帝特意囑托過的巡視禁衛(wèi)軍和太監(jiān)宮人都未加阻攔。 只是到了門口,她又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呼吸,念及盡歡帝難以捉摸的性格,只能拍了拍胸脯,強作鎮(zhèn)定輕輕扣了幾下門。 房里一片寂靜。 萬竹躊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加重力道又扣了幾下門,這次終于悠悠地傳來了盡歡帝慵懶的聲音:“孤聽到了,是何人,有事快說?!?/br> “奴婢萬竹,大皇子殿下的……” “孤知道,繼續(xù)說?!?/br> “是,大皇子殿下方才焦急萬分地跑去殿下原來的宮殿了,說是殿上走水,要去看看情況?!?/br> “皇兒是怎么知道殿上走水的?” “奴婢不知,奴婢被大皇子殿下的推門聲驚醒,出來時殿下就急著走了,只匆匆對奴婢說了一句話,奴婢也沒能攔住殿下。” “皇兒走了多久了?” “奴婢見殿下走了,直接就跑過來稟告了,也沒多久?!?/br> 萬竹說完,聽房里又沒了回應,只是窸窸窣窣響起了好似整理衣襟的聲音,而后門‘吱呀’一聲打開,盡歡帝面沉似水地站在門口,鳳目微瞇眼神犀利,不像是剛被打擾驚醒的,倒像是從來便沒有入睡過的。 盡歡帝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萬竹,眼神跳過她的衣衫不整發(fā)髻散亂,然后對著門口侍立的宮人說道:“擺駕,孤要去皇兒的殿上看看?!?/br> 沉吟了片刻,盡歡帝又改口道:“不必了,孤走著去就可以了?!?/br> 看著宮人臉上迅速斂去的不解表情,盡歡帝轉而抬頭看著寂靜的深空,袖中的雙手逐漸捏成拳狀。 祿全奉命去焚火燒殿,算算時間,現(xiàn)在殿里大概是轟轟烈烈燒的正旺,大概是皇兒回房之后偶然醒轉,不知何故又去窗口看了看,故而會發(fā)現(xiàn)沖天的火光,推測出哪個殿上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