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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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盡歡帝更為詫異,這才不是說了沒事的么,怎么轉眼間便又叫上了。 再看了看逝水欲言又止的神情,眼睛還時不時地瞥向身側宮人太監(jiān),盡歡帝終于反應過來,這是嫌人多不方便呢,便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罷,孤有事要和大皇子單獨說?!?/br> “是?!?/br> 逝水看著一干人等躬身倒退而出,方才送了口氣,大了膽子問道:“父皇什么時候動身?”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就一副食之無味的樣子,原來逝水在想這個啊。”盡歡帝恍然,咀嚼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臘鴨,說道:“不過,父皇才說了對逝水不相問,不降罪,逝水也需得收斂些,這等要事不能探聽地太多了啊?!?/br> “兒臣知……”逝水正欲說‘知錯’,突然想起來昨晚盡歡帝半嗔半笑地提點過自己,不許再隨便說‘知錯’‘認罪’什么的,便改口道:“兒臣知道了,兒臣不問了。” “那可以繼續(xù)吃了么,逝水可是餓了很久了?!北M歡帝瞥了一眼逝水的碗。 “是?!?/br> 逝水嘆了口氣舉起勺子,才喝了口湯便又停下,索性側過身子來面向著盡歡帝,問道:“那父皇到時候,能否帶兒臣一同前往?” “不行!” 盡歡帝登時揣下筷子,幾乎是吼著作了答。 運籌帷幄是一碼事,戰(zhàn)場上單對單打是另一回事,而且這兵荒馬亂的,皇兒去了實在太危險,到時候自己心有旁騖,束手束腳,這仗還打是不打了。 “帶逝水一同前往,逝水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還是過年過節(jié)時的游街盛會?” “不,兒臣知道此事重大,不容馬虎,父皇可是擔心兒臣添亂?兒臣絕對不會的,到時候兒臣只做個普通小兵,絕不張揚,服從軍令,只望能輔助父皇殺敵勸降,兒臣求求父皇,帶兒臣一道去吧?!?/br> “孤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盡歡帝冷了臉。 “前朝也有皇子跟隨軍隊出征,領悟領兵之道的先例,可也沒出過什么岔子,為何兒臣不行?” “孤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說明緣由,君命不可違,逝水若是再糾纏不休,從今天起禁足永溺殿半年,哪兒也不許去!” “父皇——” “住口。” 盡歡帝有些生氣,微瞇起眼來看著逝水,而后伸手捏起逝水的筷子,強行掰開逝水的手塞了進去:“這是出征前孤與皇兒同進的最后一餐,皇兒若是實在沒有食欲,不吃也罷,但是不許再提羊谷的事,否則禁足半年的事,孤說到做到?!?/br> 逝水就勢接著筷子,見盡歡帝話語間毫無回轉余地,見自己想開口更是加大了使在自己手上的力道,無奈之下只能點了頭應承道:“兒臣遵旨,兒臣祝父皇馬到功成,凱旋而歸。” 便是知道父皇不會輕易同意,但也沒有想過會如此激烈,如此不留情面地反對。 許是在父皇看來,自己亦不過是身無長處的大皇子,于兩兵交戰(zhàn)時分只是累贅,再加上昨晚莽撞的問詢,父皇雖說了不相問自己從何得知此事,但畢竟還是心生了疑竇,暗地里會否查探自己的行蹤還是后事,現(xiàn)下可能便已經(jīng)影響了父皇有關自己的所有決策,亦是無法確定了自己是否是可信之人。 想到這里,逝水有些心酸,只覺入口之物盡皆苦如黃連,再難下咽,只能慢慢放下了碗,垂眉道:“父皇,兒臣飽了?!?/br> “也好,那逝水先回房吧?!?/br> “兒臣告退。” 逝水倒退著才走了幾步,突然聽見盡歡帝那廂冷冷丟過來一句話:“逝水安分些,若是孤發(fā)現(xiàn)逝水仍然耽于此事,或是采取非尋常的方式欲圖偷偷加入軍隊,孤即刻凌遲了逝水身邊所有人。” “這,兒臣不敢?!?/br> “不敢便好,否則逝水一時沖動行事,會牽連幾十條人命?!?/br> 逝水腳下踉蹌,盡歡帝冰到極點,寒到刺骨的話讓逝水一片心悸,想著盡歡帝終歸是不相信自己,一時難受悲戚無以復加,只能勉力加快了腳步回房去,否則哪怕只是再多留一秒,都會完全失態(tài)。 而盡歡帝這廂想著自己雖然語調嚴苛,而且用幾十無辜宮人的性命相要挾有些陰冷,但大概是徹底斷了逝水隨行的念頭,方才舒了一口氣,踱到門口對著退出來的宮人吩咐了一句:“皇兒吃的少,等會兒送些糕點去皇兒房里,南方北方的每樣都做一些,也好讓皇兒有個挑揀的余地。” 第三十五章旌旗蔽天 近日里宮中開始零星地傳著,要打仗了! 國中各郡的兵馬都被抽調了三成,早的一月前啟程,晚的半月前啟程,披星戴月悄無聲息地往京師趕,原本便繁華的京師現(xiàn)下可以說是摩肩接踵,人聲鼎沸了。 先時盡歡帝曾隱約透露過要演練兵馬的消息,群臣以為只是禁衛(wèi)軍的小規(guī)模演習,卻沒想到搞了這么大的陣勢。 于是眾說紛紜,淺嘗輒止的幾輪商討下來,終于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演習是假,出征是真,皇上前陣子說的什么‘如今四海升平,孤想看看國中養(yǎng)的將士們可曾忘了如何cao矛打仗了’之類的,只是個幌子而已。 這個構想一提出來,立時便有人附和有人抨擊,頗有幾分浩大的分成了兩派,惟獨沉默寡言遠離是非爭論的寥寥滑頭老權臣們猜得了幾分,三個月前羊谷郡守上書懇求常將軍留守羊谷,皇上雖然大筆一揮,準了,但大概還是心存疑竇,想要搶先出戰(zhàn),防患于未然。 當初羊谷剛并入的時候,皇上是和羊谷王達成了協(xié)議,說什么‘萬世太平’云云,但是君王大多不肯相信人,一旦懷疑上了你,管什么協(xié)議還是免死金牌,也不容你辯駁,就先來個殺之而后快。 不過皇上這么做,也是很有道理的,年前常氏幾個頂梁柱倒坍了常將軍卻沒有任何反應,羊谷郡守的奏折又實在太過蹊蹺,這,很難讓人相信常將軍只是為了江山社稷,坐鎮(zhèn)羊谷平定亂民的。 于是日子漸行,流言漸起,而從國中四面八方趕來的將士,也逐漸的在皇城外聚集,至三月中旬已然全員到齊,駐扎皇城之內摩拳擦掌。 終于在三月二十日這天,盡歡帝一身戎裝現(xiàn)身太廟,屠宰早已備好的全牛羊豬,并五谷祭獻太廟,殷勤禱告列位先祖,百官跪伏于太廟外,面面相覷卻是一頭霧水,而更加篤定了心中猜想的幾個權臣,卻無一例外地保持了沉默。 后時,盡歡帝戴上紅纓飄飄烙了‘空’字圖騰的鋼盔,親至勝天殿,自授節(jié)鉞,而后鳴金鼓,擎節(jié)鉞,出至午門,百官相送,禮樂相和,看著底下整齊劃一的將士,盡歡帝登高肅立,鳳目掃過遠近的鋼槍紅纓,沉凝了半晌,當先開口卻是一句撫慰。 “諸位,連日奔勞,辛苦了?!?/br>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末將等不敢言辛苦!” 領頭的一個將軍雙手抱拳,在隊伍前列朗聲回言。 盡歡帝點了點頭,而后望著前方,氣沉丹田,緩緩開口,聲音不洪亮,卻是滲透力極強,讓十幾萬將士聽了個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羊谷一年前并入我朝,是因為欲圖攻占我朝的陰謀被揭穿,萬般無奈之下做的自保之策;常氏司馬貪贓枉法欺上瞞下,犯下滔天之罪,被孤凌遲處死,常妃施行巫蠱之術禍亂后宮,被孤賜了三尺白綾自行了斷,同為常氏的常將軍定然是心懷不滿。而據(jù)孤駐在羊谷的探子回報,這二者勾結已有實據(jù),絕非孤的猜疑。羊谷郡守三月前上書,言及常將軍駐守一事,孤念及羊谷現(xiàn)下世事非常,故而選擇準奏,以防羊谷亂民拼個魚死網(wǎng)破,玉石俱焚。然而就在日前,又有探子來報,親眼所見羊谷郡私下里cao練兵馬購置兵器,規(guī)模已不容小覷,是故孤授符調遣各個郡的將士,以用兵貴主動,欲要先羊谷出征,殺它個措手不及?!?/br> “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