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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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全渾身一抖,努力睜大了眼睛,模模糊糊間看見盡歡帝側(cè)身倒在地上,唇邊的鮮血蜿蜒至下頜,掩映著慘白的臉頰分外觸目驚心。 剛才,剛才那口血,是皇上吐的? 不好了,皇上內(nèi)傷了! 祿全一個激靈,大聲吼道:“來人,快來人,帶皇上回永溺殿,火速召見所有太醫(yī),皇上受傷了!” 盡歡帝再醒來時,半瞇著眼睛,看著頭頂繡著五爪金龍的床帳,一時竟不知今夕何夕。 方才,自己,是暈倒了么。 呵呵,真是脆弱啊。 盡歡帝努力支起手肘,向著房間里,他以為滿滿環(huán)繞了一屋子的太醫(yī)招手,讓他們退下,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捉了個緊實。 “小違,不要亂動。” 盡歡帝抬眼,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有宿尾一人,還坐在自己床頭。 “宿尾叫錯了?!?/br> 盡歡帝氣若游絲,卻很有原則地想要保持以往的語調(diào)。 “小違不要逞強了,你真氣四散,氣血攻心,內(nèi)腑受創(chuàng),雖然不嚴重,但若不好好養(yǎng)病,三年五載都會落下病根,也許便不能肆意跑跳了?!?/br> 宿尾心疼地將盡歡帝手又輕輕擱回了錦被里。 當時墨雨以‘交易’為名,讓宿尾寫下那紙信箋之時,宿尾便意識到情況不對,但是不過寫幾個字而已,他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腥風,便沒有拒絕的理由。 宿尾知道墨雨會拿那信箋來威脅逝水,但是他抱著一點期翼,希望逝水如此通透的一個人,會從墨雨的語調(diào)神色中看出端倪,至少也會存著點困惑,不至于讓墨雨的威脅輕易得逞。 即便如此,宿尾仍然一直關(guān)注著壽宴上的情形,方才禁衛(wèi)附耳到祿全身邊求支援,宿尾也便隨在一群禁衛(wèi)身后趕到了現(xiàn)場,后又以仙師的身份命令太醫(yī)們統(tǒng)統(tǒng)退下,由他來醫(yī)治盡歡帝。書 萫 閄 苐 因為上次菱兒的先例,太醫(yī)們只猶豫了一下,便順從地從房中退了出去,留下宿尾一人。 —看現(xiàn)在的情況,墨雨的攻心之計,像是完美落幕了。 宿尾嘆了口氣,看著床榻之上,了無生氣的盡歡帝,一太肘,纖長的手指柔和地觸上了他的眉梢。 “小違先安心養(yǎng)病,逝水的事,以后再說,可好?” “宿尾又叫錯了!” 盡歡帝忽然得了力氣一般撐起上身來,狠狠瞥了宿尾一眼,喘著氣抬高了聲音說道:“逝水二字,不是你叫的。” “好好好,大皇子,大皇子,行了吧?小違不要激動,快些躺回去?!?/br> 宿尾連忙按住盡歡帝的肩頭,忙不迭地改了口。 盡歡帝這才溜下身子,胸口起伏,曇花一現(xiàn)的氣力瞬時便又消失了。 “我給小違開可方子,已經(jīng)讓人煎藥去了,雖然有些苦,也不能加蜜餞,但是小違要按時吃?!?/br> 宿尾掖了掖盡歡帝的被角,像安撫不愿吃藥的孩子一般溫文而語。 “是毒藥么?!北M歡帝兩眼無神。 “怎么會?”宿尾啞然失笑。 “那我不吃?!?/br> 盡歡帝一口回絕,而后緊緊抿唇,微微闔上了眼睛,魯莽倔強地像是個小孩子。 宿尾先是覺得好笑,忽然又覺悲苦。 小違不是在說氣話,他說不吃,便是堅決不吃,自己就算點了他的xue道強行灌下,也會被他嘔著嗓子盡數(shù)吐出,半滴不留。 那個孩子,到底是相信了墨雨的幌子,為了留下小違的性命,答應(yīng)了雨丫頭所謂的‘一生一世’,而小違,難道還相信了那個孩子是歡喜雨丫頭的,所以放手了么?! 宿尾咬了咬牙,甚是無可奈何。 —這爺?shù)?,還真是個頂個的倔強。 第一個,為了‘束縛’愛人,寧愿守住丹藥房十數(shù)年,清心寡欲,任群臣百姓怨聲載道,‘昏君’罵名傳遍天下,讓愛人恨之入骨,也不肯松開分毫。 第二個,為了‘成全’愛人,寧愿撕心裂肺,咽下酸楚,苦苦相瞞心中眷戀,氣血攻心傷身傷神,獨自飲泣,也不愿讓愛人看到分毫流連不舍和脆弱不堪。 第三個,為了‘保護’愛人,寧愿與不喜歡的人終身相守,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也不愿冒險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或是與愛人攜手共犯風雨。 果然是一脈相承的倔強,便是撞到了南墻也不肯回頭。 “小違,我說過,大皇子不是為了皇位……” “宿尾所言不錯,逝水不是為了皇位,而是為了那個女人。”盡歡帝生生打斷了宿尾的話。 “小違太偏激了?!?/br> 宿尾知道盡歡帝又想歪了,但是這次,宿尾沒打算就此放棄。 雖說兩人之間的事情,自己插不進手,稍加提點也可能會讓小違更加鉆入死胡同,但是,這次自己非說不可了。 否則,今日小違斷藥,指不定明日會斷什么。 “大皇子,是有心常伴小違身側(cè)的,是故體恤相加,從未抱怨,亦是輕易原諒小違當年對潔妃的過錯,小違難道半點感覺都沒有么?” “……” “大皇子若是心懷不軌,為何在小違出征羊谷之時,還肯幫襯著皇后處理政事,為何在……” “夠了!” 盡歡帝忽然變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