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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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一廂說,一廂便覺得盡歡帝面色逐漸不善了起來,心里一緊,道是自己真的碰到了某些淤青,連忙把手停在盡歡帝腿上,輕輕一按,問道:“這里,痛了?” “不痛,嘶——” “真的不痛么?” 逝水眨了眨眼睛,看著盡歡帝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還有些白白的臉就這么的紅了起來,幽深的鳳眸里泛起了點(diǎn)點(diǎn)水潤,然后開口,有些無奈地說道:“逝水把手收收回去,小心摸出火來了。 事實(shí)上,已經(jīng)摸出火來了。 一朝卸下重?fù)?dān),身輕心松,歡心愉悅的當(dāng)頭,逝水一上手就這么上下一通摸,盡歡帝下腹少不得就竄起了一股無名小火,但是考慮到他自己現(xiàn)在剛醒,身體虛弱,前時吐血的內(nèi)傷也還未痊愈,便只能耐了下來。 逝水喉頭一緊,連忙縮回手,尷尷尬尬地開始搜羅轉(zhuǎn)移注意力的話題:“爹爹,那個,朝政之事都交托給天鉞,爹爹放心么?” “不放心還能怎么的,爹爹死而復(fù)生回去當(dāng)皇帝,還是逝水死而復(fù)生回去當(dāng)皇帝?”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逝水窘迫了起來。 “呵呵?!?/br> 盡歡帝看著逝水又緊張起來的表情,立時笑出聲來,也不琢磨著逗逝水著急了,坦誠地說道: “本來不放心,但是爹爹已經(jīng)找好了幫手?!?/br> “幫手?” 逝水瞪圓了眼睛。 “腥風(fēng)啊,我為了如她復(fù)仇所愿,故而退位又自縊,她肯定覺得,這朝政一亂,便有幾分她的不是了,以她的聰慧,再加上朝中董辭等人的扶持,天鉞也還能鎮(zhèn)得住,不必?fù)?dān)憂?!?/br> 盡歡帝說得異常堅定。 聽一品紅說,腥風(fēng)就是這個性子,看著陰冷狠心的一個人,事實(shí)上比誰都容易心軟,還喜歡把事情往身上攬,只要自己讓她覺得,是她的錯,或是與她相關(guān),方才造成弱子登基,難管群臣的場面,她便不會袖手旁觀。 這皇權(quán),指不定還是落到了七哥那一脈呢。 “萬一,萬一腥風(fēng)不管事兒呢?”逝水有些擔(dān)憂。 “盡人事,聽天命?!?/br> 盡歡帝斂眉一笑,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豁達(dá)和釋然。 就算一個不好出了紕漏,自己也不想管了。 江山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江山,天下也已經(jīng)不是盡歡帝的天下,難道還要自己嘔心瀝血地去扶持不成。 現(xiàn)在愛人在懷,哪管他洪水滔天。 ——哦對了,是不是,該改個名了,或者,至少把姓改了?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四十八章 南天竹,‘南天竹’ 盡歡帝醒后,逝水見他只是萎靡,卻無大礙,便掀了簾子,執(zhí)起一品紅丟下的幾近一丈的馬鞭,打個呼哨就開始趕車。 初時已是日中,兩匹駿馬不急不緩行進(jìn)著,約莫斜陽西沉前便可完全出了京師的范圍,南下去另一個千戶的中縣了。 盡歡帝懶懶往窗外看時,有不大的日頭照進(jìn)來,小徑邊山花愈開愈烈,芳草愈長愈密,泥土混雜著,似乎是雨后崇山中的清淺芳馥淡淡地隨了一路。 好久,沒有這般悠閑過了。 盡歡帝忽然感慨,聽得逝水在外頭輕輕說了一聲:“父——呃,爹爹,再睡一會兒罷,到了地方逝水會說的?!?/br> “好?!?/br> 盡歡帝淺笑,依言閉上了眼睛。 懵懵懂懂一覺,馬車前進(jìn)不慢,但是逝水竭力穩(wěn)下了馬車的顛簸,盡歡帝半夢半醒間,知覺天色越來越暗,漸漸的車內(nèi)便渾濁地不可視物了。 倒是周遭的鶯歌燕啼之聲漸消,轉(zhuǎn)而成了眾口雜談之聲,盡歡帝伸手,一挑窗簾,看見馬車邊行行走走許多人,粗布麻有,風(fēng)塵仆仆,間或也會出現(xiàn)一二馬車,兩三轎子,四五牛車,早先的草木清香早已被汗臭和牛馬之臊取代。 盡歡帝一時不防,不禁微攏了眉。 “爹爹,可醒了么?” 逝水收回馬鞭,側(cè)身回到車廂之內(nèi),正巧看見盡歡帝稍許不耐的神色,便問道:“是逝水趕車太急,一路顛簸了么?” “不曾顛簸。” 盡歡帝迅速舒開眉心,綻開笑靨,說道:“爹爹有些餓了。” 盡歡帝雖只是隨口提及,才說完竟也開始覺得腹內(nèi)空空。 確實(shí)空空,盡歡帝七日未曾進(jìn)半點(diǎn)水食,醒來之后又大半天沒吃東西,五臟六腑空得比明澈的天空還要徹底。 逝水放下心來,說道:“馬上就隨人流進(jìn)城了,順利的立時就會找個客棧住下,到時再吃便是。” “嗯?!?/br> 逝水閃身出了車廂,緩緩跟著一干人進(jìn)了城門,果然順利無阻不曾盤查,又果然找到了個干凈些的客棧。 只是 —— 逝水扶著盡歡帝跳下馬車,將馬鞭一并交托給小二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 “爹爹,可曾帶了銀子?” 無論對逝水,還是對盡歡帝,銀子都算是生物了,但是逝水還是滿懷期待地看著盡歡帝,見后者上上下下摩挲了一番,而后茫然搖頭。 不只是銀子,銀票,連玉佩都不曾帶得,盡歡帝被逝水和一品紅‘刨’出來的時候,一品紅嫌麻煩,將盡歡帝一切綴余之物都舍在了皇陵里。 后時,一品紅又找來小官宦之家公子的行頭,收收掇掇著讓逝水幫著盡歡帝一并換上,許是一個不小心,也并未添上玉佩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