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何以安樂_分節(jié)閱讀_63
包拯的手里也有一封信, 而且內(nèi)容與八王爺手中的完全不同。 面露愁色的王丞相見了八王爺頓時臉上有了笑容:“包大人,你看, 你有一封信,王爺也有一封信, 那我該聽誰的好?不如先將這兩封信按下, 別拿去煩擾圣上, 待查明一切后再面圣不遲?!?/br> “可是此事非常緊急,若真如信上所寫的那樣,徐州都是一群暴民, 那你讓兩位小王爺怎么辦?”八王爺不太贊同道。 “倘若信中所寫句句屬實,兩位小王爺?shù)乃魉鶠橐呀?jīng)激起民憤,十萬饑民隨時有可能餓死,那又該如何?”包拯氣勢凜然地問。 “可是……”王丞相僵硬地笑了笑,“八王爺,包大人, 事情未必就如信上寫的那樣嚴重,也許只是徐州知府與兩位小王爺在爭權逐利而已。咱們同朝為官, 當與人為善,何必鬧得這么不可開交呢?” 八王爺和包大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王丞相此人就是這樣, 位高權重,卻愛好和稀泥,誰都不愿意得罪,和誰都想打好關系。 “何況兩位小王爺也是我的門生,不管他們是犯了眾怒,還是需要朝廷派兵,總歸老夫都要負上一些責任,在事情未明朗之前,還是給老夫一個面子,先按兵不動吧……”王丞相起身對兩人躬了躬身。 “老丞相,快別這么說,我們先派人去調(diào)查便是,查明真相后再稟報皇上不遲,你就快快請起吧!”八王爺連忙上前托住他,以免王丞相的老腰折了,就更得不償失了。 “唉,還要多謝兩位大人給我這個面子啊!”王丞相搖搖頭,心里早就對收下靜王府兩位小王爺當世子一事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們這么能折騰,當初打死也不該受那個拜師禮的! 包拯道:“丞相若是對我放心,不妨將調(diào)查一事交給開封府吧?!?/br> “有開封府出馬,我自然是放心的?!蓖踟┫嘈Φ脻M臉褶子都皺成了一團。 拜訪完丞相,包大人和八王爺一齊出來,互相看了眼對方手中的信,八王爺心里越發(fā)的沒底:“要是他們當真如此愛民,又如何會引起暴動?只怕這兩兄弟的來信并不屬實,徐州危矣!” “王爺所想,也是包拯所想,我會盡快安排人手去徐州的?!卑f。 “一定要將此事查明,絕不能讓陛下被蒙在鼓里,甚至被人利用?!卑送鯛斠Я艘а赖?。 他現(xiàn)在對這些信件都快有心理陰影了,之前趙怡的那兩封信就讓他備受折磨,不但傷感于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兒走上了歪路,還要盡可能地安撫另一個侄兒的情緒,讓他不要為趙怡的死太過傷神傷心。 如今看到自己手上言辭鑿鑿的信,八王爺仿佛又看到了一個,不,是兩個趙怡的出現(xiàn)。 皇室子弟本就遠離實權,雖有封號卻不能擅自離京,終其一生都要留在汴梁,朝廷養(yǎng)著他們,卻也養(yǎng)廢了他們。如今這么些年過去,皇族里的年輕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包拯還暫時顧及不到皇族未來的發(fā)展,他更關心的是飽受饑荒的十萬徐州災民,與八王爺分道后,包拯就直接回了開封府,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把人都叫了過來。 龐昱這段時間天天來開封府報到,所以他和白玉堂也來了。 包大人將兩封信的事與他們細說了一遍,然后看了眼展昭:“收到陳謙的信時,我本想讓展護衛(wèi)一人先去查明真相,但我沒想到八王爺手里還有一封信,可見徐州知府與兩位欽差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只怕徐州之急刻不容緩,展護衛(wèi)獨自前去恐怕危險重重?!?/br> 張龍、趙虎同時開口:“屬下愿隨展護衛(wèi)一同前往!” 包拯有些猶豫。 公孫策則直接道:“你們兩個要是一起去了,開封府有事的時候怎么辦?王朝、馬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如果有人遞狀紙,誰領衙役去查明冤情?難道讓我來?” “這……”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都別爭了,讓白少俠與安樂侯去,他們倆前陣子不是還去過萊陽縣么,辦起事來也有模有樣的,比你們兩個都要強。”公孫先生直接替包大人做了決定。 包大人摸了摸自己飄逸的胡須,連連點頭,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龐昱和白玉堂。 被長輩一般的包大人這么一看,龐昱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連帶著白玉堂也沒有異議。 于是,三人一起去徐州的事情就這么商量妥當了。 包拯不太放心,又仔細揣摩兩封信,把徐州可能發(fā)生的狀況都與三人分析了一遍,公孫先生在一旁補充,一說就是一兩個時辰。 而張龍、趙虎自覺身負重擔,主動外出巡邏了。 天色漸暗,又到了晚膳時分,開封府的廚娘端上一大盤饅頭,并幾碟小菜,勸道:“大人們有事,吃完飯再說也一樣,炊餅冷了可就跟石頭一樣硬了!” “說的也是,大家先趁熱吃飯吧!”包拯不是個會餓下屬肚子的人,他忙招呼眾人,“小侯爺也湊合著吃,雖不如太師府的飯食精致,填飽肚子卻是沒問題的。” 龐昱忙道:“怎么敢挑,杜大嫂做得已經(jīng)很好吃了?!?/br> 廚娘杜大嫂聽到小侯爺這般夸贊,笑成了一朵花:“諸位大人慢吃,我回廚下了?!?/br> 然而剛吃了沒幾口,張龍和趙虎就匆匆趕了回來,神情很是著急:“大人,不好了!” “何事驚慌?” “我們二人在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靜王府的人在收拾東西!”張龍喘了口氣道,“打聽之后才知道,原來八王爺離開丞相府后去了靜王府,隨后就傳出靜王準備私自去徐州的消息!” “什么?!”在場幾人都有幾分驚訝。 靜王不經(jīng)上報擅自離京,是個可大可小的罪過。并且他離京的目的也很明顯,無非是要帶府內(nèi)侍衛(wèi)替趙秋杰、趙秋堂兩人鎮(zhèn)壓徐州“暴民”,要是真等他去了,徐州還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呢! 展昭反應最快:“事不宜遲,屬下今晚就連夜趕路,搶在靜王之前抵達徐州?!?/br> “如此甚好?!卑敢獾乜聪螨嬯藕桶子裉?,“只是……委屈二位了?!?/br> “年輕人,吃一點苦就當做鍛煉身體了,不妨事的?!饼嬯判α诵Φ?。 包大人欣慰地看著三人,點頭道:“早去早回,雖說徐州情況危急,但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br> 三人應聲,各自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了。 從開封到徐州,快馬加鞭的話兩至三日就能到,若是連夜趕路,一個日夜就能到達。 三人都清楚這次趕路必須要趕在靜王的前面,所以大家都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就連嬌生慣養(yǎng)的龐昱都沒有叫過一聲累。 不過,展昭還是很體貼的,隔幾個時辰就會原地修整一下,既能讓馬匹恢復腳力,也讓龐昱好好休息一會兒。 連續(xù)幾個時辰的趕路,龐昱確實有點吃不消,最主要的是晚上他在開封府的時候沒吃飽,而他們趕路抄的都是近道,不曾經(jīng)過村莊城鎮(zhèn)。此時天光熹微,倒是能看見一兩間路邊的茶肆,可惜店家還沒來做買賣,他們只能在茅棚下干坐著。 白玉堂卻在此時變戲法似的從包袱里掏出兩個饅頭:“知道你沒吃飽飯,先墊墊肚子吧?!?/br> “你從哪里弄來的?”分明收拾包袱的時候龐昱都沒見到這人還私藏了饅頭。 “之前在廟里歇息時,供奉在菩薩跟前的,向來菩薩大慈大悲,不會與咱們計較?!卑子裉玫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