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檢查的時候林野已經(jīng)放松下來，醫(yī)院他太熟悉了，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醫(yī)院里度過。消毒水混合著藥的味，深入骨髓。

    整個檢查過程，林野都是沉默著。

    “你和阿堯是什么關(guān)系”

    林野倏然抬頭，阿堯？“周丞堯？”

    埃文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極漂亮，笑起來是彎著的，“對，周丞堯?！?/br>
    什么關(guān)系？朋友？算么？雇主？“認(rèn)識?！?/br>
    “是嗎？認(rèn)識?！卑Ｎ淖拢χx出這兩個字，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吧?！狈粗忠暗牟±?。

    林野有些走神，垂下頭去揉手腕。埃文忽然傾身，林野的手就被握住，林野猛地抬頭立刻抽出了手。

    “我是醫(yī)生?！卑Ｎ慕佑|到林野警惕的目光，眼神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審視林野，“需要看你的手?！?/br>
    林野不動聲色的呼出一口氣，才把手遞過去。

    埃文戴上手套，斜靠在辦公桌上拿起林野的手，捏了下。林野瞬間疼的悶哼出聲，他想抽出手，沒抽出來，抬頭看埃文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劇痛。

    “你現(xiàn)在用的藥先停了?！卑Ｎ乃墒?，慢條斯理的拿掉手套規(guī)整的放到桌子上，走回去說道，“那什么亂七八糟的按摩膏也別用，準(zhǔn)備手術(shù)。”

    林野愣住，“需要手術(shù)？”

    林野以為吃藥抹藥就可以，沒想到要手術(shù)。

    “需要多少錢？手術(shù)之后還能打職業(yè)嗎？手術(shù)會不會加重傷？其他的醫(yī)生都建議靜養(yǎng)，他們沒有說要手術(shù)?！?/br>
    “那請你去找其他的醫(yī)生。”埃文毫不客氣，道，“手術(shù)是目前來說最有效最直接的治療方式，只有這一個辦法，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你就繼續(xù)熬著，你這個情況不可能打職業(yè)?！?/br>
    “做完手術(shù)可以打職業(yè)？”林野灰撲撲的眼睛忽然放光。

    “百分之二十?！?/br>
    林野怔怔看著埃文，腦子里盤旋著這個數(shù)字，百分之二十，兩成。他只有兩成的機會可以重新站到賽場上，漫長的沉默，林野說，“只有兩成？”

    “不做手術(shù)打職業(yè)的機會是零。”埃文說。“選擇在你。”

    “多久能恢復(fù)？”

    “三個月。”

    林野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手術(shù)是他不敢想的事，“如果——”他深吸氣，空洞的大眼睛盯著埃文，“是那八成，會比現(xiàn)在更差嗎？”

    “手術(shù)最差的結(jié)果不會比現(xiàn)在更差?！卑Ｎ恼f，“你考慮下吧?！?/br>
    林野走出辦公室看著窗外的繁華世界，他狠狠抹了一把臉，手還在疼，最近一段時間疼的頻率高了很多，所以他才那么大劑量的涂藥膏和按摩膏。

    手機響了起來，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林野恍惚了一會兒才摸出手機看到來電是陳杰，林野接通電話。

    “野哥，檢查結(jié)束了嗎？”

    “嗯?！?/br>
    “我在停車場等你?！?/br>
    “好?！?/br>
    “對了，還有一件事。”陳杰說，“你和路西法有恩怨嗎？”

    林野皺眉搖頭，隨即反應(yīng)過來陳杰看不到，他說，“沒有，怎么了？”

    “你們感情怎么樣？”

    “不熟?！?/br>
    “那我就明白了，我在這里等你?！?/br>
    電話被陳杰掛斷，林野把手裝進羽絨服口袋走進了樓梯間，林野不喜歡坐擁擠的電梯，他不喜歡別人的碰觸，這讓他難受。

    走到四樓，林野從手術(shù)的糾結(jié)中抽離，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