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絕殺_分節(jié)閱讀_97
“這種龍蛇混雜之地,盡早抽身離開為妙,何況赤裳、鐘英重傷,我想將他們帶回?zé)o名湖養(yǎng)傷。”慕容棠道,“等清兒回來,我會吩咐他安排?!?/br> “教主,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急,萬一澤慶海那邊感覺出來是我們一路追殺卓寒至此,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xiǎn),將我們剿滅?!?/br> 慕容棠舉起杯子沉靜的看著江柳,“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忽略了卓飛揚(yáng)本就知道是我們一路追殺卓寒至此地?!?/br> 江柳驚訝的看慕容棠,“不會吧!” “他知道又如何,他敢放肆嗎?”慕容棠邊喝茶邊道,“你說是我剿除異己的罪名大,還是他勾結(jié)正道武林準(zhǔn)備顛覆巫教的罪名大?” 江柳嚇得險(xiǎn)些嚷嚷出聲,澤慶海勾結(jié)正道武林,這罪名說出去會掀起軒然大波,不過誰都不會希望這件事傳開,對誰都沒好處,可他作為巫教管事的人都不知道其中的關(guān)系,慕容棠天天閉關(guān)練功,他是如何知道的? “卓寒生性膽大,又善于攻心計(jì),他在躍龍鎮(zhèn)徘徊不前,又偶遇正道武林就已經(jīng)是巧合,能夠穩(wěn)住鐘英他們,讓正道武林受利,而他分毫無傷,就絕不是巧合。他應(yīng)該是和他們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蹦饺萏乃紤]片刻,反問江柳,“你不好奇云裳霓的去向?她可是卓寒這次計(jì)劃的關(guān)鍵人物,卓寒的人皮又為何要被人剝?nèi)?。?/br> 江柳搖頭,這些事他是覺得蹊蹺,只是他也沒有多想。 “云裳霓被轎夫送到郊外,她告訴我,是卓寒送她出去,目的是保她性命。既然知道成婚是一樁險(xiǎn)事,就會知道這天不太平,而這天畢凌云他們暗算了鐘英,由此可見,卓寒早就知道這一日會發(fā)生什么,或許鐘英他們在躍龍鎮(zhèn)的遭遇,就是卓寒一手計(jì)劃的?!?/br> “什么?他有如此心機(jī)?可是云裳霓是教主你的人啊,他怎么能算得如此準(zhǔn)。”江柳不相信慕容棠的推測,反問道:“對了,云裳霓人呢,教主,這次回去得好好懲罰她,太不像樣子,怎么能隨意決定終身大事,這事還是得教主說了算!” 慕容棠嘆息一聲,“云裳霓的事,回教后我會處罰她。至于卓寒為何會把握的如此準(zhǔn),那應(yīng)該與他在巫教暫住的那些日子有關(guān),他應(yīng)該是了解裳霓的性格,才會把握住這顆棋子?!?/br> 堯清的性格,是慕容棠一直以來的心病。 無論是褚鹿還是卓寒,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他們會絞盡腦汁的活下去,為了生存,他們不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相反,清兒一直在他身邊,他沒有經(jīng)歷大起大落,不懂得世態(tài)炎涼,他的那顆少年心,是世間最純潔的,即便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極樂宮被滅的慘事,堯清對這個(gè)世間還是抱有一顆赤誠之心,別人對他好一點(diǎn),他就要掏心掏肺的去回報(bào)別人,他要是愛一個(gè)人,就會是傾盡一切去給予,不管那個(gè)人值不值得。 “聽教主你這么一說,卓寒也未免太陰損,還好他死了,要不然將來必是巫教的心病。”江柳說罷伸伸懶腰,忽然,外邊刮起了大風(fēng),江柳連忙去關(guān)窗,他嘀咕道:“要下雨了,這么大雨,堯清也該回來了。” 慕容棠看這雨越下越大,于是吩咐江柳回房休息,慕容棠獨(dú)自坐在床上調(diào)息,今日他與畢凌云皆是傷勢不輕,他們都沒有聲張,就是察覺這客棧里還有其他門派的人,怕節(jié)外生枝。 正在慕容棠屏息時(shí),屋外傳來敲門聲,“慕容教主,晚輩唐槿拜見?!?/br> 慕容棠睜開眼,目光深沉。 房門打開,唐槿拿著雨傘一副風(fēng)塵仆仆得樣子,看樣子是從外邊趕回來,“慕容教主,聽唐門弟子說您來了,特地來行個(gè)禮?!?/br> “不必客氣,方才客棧內(nèi)不安寧,少俠還有興致出門,實(shí)乃少見?!?/br> 唐槿聞言苦笑,“慕容教主,不瞞你說,我這次出去也不是做光彩的事,我是去火化了卓寒?!?/br> “嗯?”慕容棠疑惑的看他。 唐槿露出雨傘里的骨灰盒,慘淡的說道:“我與卓寒多年摯友,本以為他能看到我娶妻,沒想到他英年早逝,還不得全尸,我心有不甘,不愿他如此樣子被人看去,便想把他化為骨灰,帶在我身邊。” 慕容棠平靜的說道,“你這做法可是該如何給他的家人交待,又為何不與唐門弟子說清楚?!?/br> 唐槿面露難色,只聽他嘆息一聲,道:“我怕世人看的清楚,他這最后一程,我不愿別人打攪,只有我陪伴他,就足已。” 慕容棠皺眉,還不等慕容棠多問,唐槿已經(jīng)魂不守舍的抱著骨灰離開,慕容棠看他背影陰沉,并不打算繼續(xù)追問,關(guān)門就要休息,才轉(zhuǎn)身,堯清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跳窗進(jìn)屋,頑皮的躺在慕容棠的床上,不知廉恥的半脫下衣服打滾,活脫脫要給慕容棠看春宮圖的意思。 慕容棠抱臂看他,問道:“采花賊追著了沒有?!?/br> 堯清趴在床沿,撥浪鼓般的搖頭,“他跑的比我快?!?/br> “那你還廢了這么久的時(shí)間,臉上怎么有傷?!蹦饺萏淖叩酱策叄鹚哪樉褪顷P(guān)心,“清兒,你怕又是分神被偷襲了?!?/br> 堯清伸長脖子讓慕容棠看他的傷,還頗有些賣乖的意思,慕容棠給他上藥,責(zé)備道:“以后別再分神,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shí)候,生死總在一線之間?!?/br> 堯清趴在他的大腿上,溫柔的說道:“義父,你覺得我穿女裝美嗎?” 慕容棠聞言笑道:“美呀,為什么會這么問?!?/br> “那義父有沒有想過和我共結(jié)連理?!眻蚯逖銎痤^天真的問道,“我是說,讓天地為證,四海為媒?!?/br> 慕容棠停下為他上藥的手,平靜的說道:“清兒,我這一生都不會娶妻生子,也不會和任何人定下婚約。” 堯清聞言呆傻的看著慕容棠,仿佛是不敢相信他的話。 而慕容棠神情平靜,絲毫也不覺得他所說的這番話有何不妥,他繼續(xù)說道:“或許對清兒你來說,一段關(guān)系的維持需要那些契約,但這些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約束力?!?/br> 堯清平靜的問道:“是不是義父身邊還有其他和我一樣的人,別騙我?!彼ь^看著慕容棠,“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是不可分享的?!?/br> 慕容棠從容不迫的回答,“你指的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這樣的人?!闭f罷堯清起身吻住慕容棠,他邊吻邊喃喃細(xì)語道:“我是不是唯一一個(gè)……” 慕容棠閉上眼睛,溫柔的回答他,“是。” 堯清略有些青澀的放開慕容棠,再次問道:“是不是?” 慕容棠忍不住笑道:“難道你希望不是?!?/br> 堯清調(diào)皮的抱緊慕容棠,嚷嚷道:“是是是!我知道一定是!” 慕容棠寵溺的撫摸堯清的頭發(fā),在無言的擁抱間,他又忍不住親吻了堯清的發(fā),這么可愛的少年,就是讓他皺一下眉頭,慕容棠都不忍心,盡管他知道屬于他們平靜的日子不多了,可他仍舊希望給予堯清的快樂更多一點(diǎn)。 他曾經(jīng)是那般心慈手軟,對堯清也從來是優(yōu)柔寡斷,他于心不忍的是,將來堯清恨他時(shí),會不會想起今日種種,猶如萬箭穿心。 作者有話說: 第39章 知錯(cuò)非錯(cuò) 初夏流螢飛舞,黃昏后,靜心苑彩燈掛起。 靳秋意今日未前往青玉堂學(xué)藝,所幸也就留在未名莊陪伴堯清嬉鬧,兩人吹簫奏琴,好不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