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絕殺_分節(jié)閱讀_262
堯清倉皇的后退兩步,他臉上滿是痛苦,再去看畢方和靳秋意,火陣中只剩下畢方,靳九琴問道:“教主人呢!” “在火陣?yán)锿蝗徊灰娏?。”畢方道?/br> 靳九琴立刻答道:“我知道他在哪里,我?guī)銈內(nèi)?。?/br> 畢方攔住靳九琴,問道:“你不會(huì)玩什么花樣吧?” 靳九琴委屈的看他,“如果是今天之前,我絕對(duì)不會(huì)幫你們,可是他太讓我失望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闭f罷,靳九琴黯然轉(zhuǎn)身,“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要去找他?!?/br> 畢方緊跟著靳九琴而去,抉衣和堯清商量起來,抉衣道:“你去幫畢方,我就在這里陪軻戎和慧心方丈?!?/br> “好?!眻蚯逭f罷就去追他們。 打開石門,泉水叮咚作響。 堯清眼中展現(xiàn)出瀑布,靳九琴指著山巔道:“他果然在這里?!?/br> 靳秋意看畢方和堯清來了,輕笑道:“你們兩個(gè)果然沒讓我失望?!?/br> 畢方眼神冰冷的看他,“你殺了我的朋友?!?/br> “原來你還有朋友。真讓人羨慕,像我就沒有。就連一個(gè)真心待我的人都沒有,而唯一一個(gè)真心待我的人,卻被軻戎親手殺了,我殺他一個(gè)情人,已經(jīng)是寬容。”靳秋意輕笑道:“江湖中,每天都會(huì)死很多人,只要自己還活著,何必為那些事傷心。” 堯清聽了靳秋意的話,方才領(lǐng)悟過來靳秋意是為文玉長(zhǎng)老報(bào)仇,所以泄恨到了于宴身上,可是即使軻戎罪該萬死,于宴卻不該承受這種懲罰,于宴是堯清在這世間所剩無幾的親人,堯清無法原諒靳秋意的報(bào)復(fù)。 “靳秋意,像你這種人,沒有人在乎才是最應(yīng)該的,魔教也應(yīng)該有魔教的樣子,你連你師父慕容棠的一半都沒有?!碑叿讲豢蜌獾闹S刺靳秋意。 “哈哈哈哈哈,慕容棠!”靳秋意仰天大笑起來,“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在我面前一次次提起他?!?/br> “因?yàn)椋闳铔]師門?!碑叿秸f罷飛劍而出,靳秋意后退數(shù)丈,翻身躲過,他握緊他的流霜刀,“畢莊主,秋意再次領(lǐng)教你的功夫了。” 他們兩人在瀑布上,穿梭而過,劍花擊水,畢方與他邊打邊從瀑布上面躍下,堯清腳踏神潭的水面,蕩開畢方,堯清道:“畢方,你先退一步,他是我?guī)煹?,理?yīng)由我處置?!?/br> 靳秋意從水里起來,身上濕透,他狼狽的甩頭發(fā),笑道:“師兄,我們好久沒有爽快的打一場(chǎng)了?!?/br> “這一次你犯了大錯(cuò),我不會(huì)再原諒你?!闭f罷,堯清劍氣暴漲,腰間的軟劍如同蛇身纏到靳秋意的流霜刀,靳秋意與堯清相對(duì),目光之間,靳秋意眼角都是笑意,“該來的還是要來,師兄,你千萬別手下留情?!?/br> 堯清一掌擊向靳秋意的肩膀,他根本不躲,口吐鮮血,堯清詫異的看他,“為什么……” 靳秋意輕笑,“你動(dòng)手就好了,問那么多做什么。” 流霜刀擊出水花,卻像是一層一層的雪,靳秋意嘴角的鮮血染紅了一片衣襟,堯清一劍劈向他的流霜刀上,靳秋意擋住,震開堯清,靳秋意旋身踏水而起,楊柳依依碧水清,飛絮浮萍,誰曾記當(dāng)年情。 靳秋意笑道:“師兄,我說過你一定會(huì)來玄冥教,你看,你果真來了?!?/br> “靳秋意,你到底要說什么?” 靳秋意舉刀劈向堯清,堯清躲開,他們?cè)谄俨祭锎┧?,一路打到崖頂,堯清收起軟劍,與他拳腳相搏。 靳秋意也棄去自己的流霜刀,水流遄急,堯清用斬天訣劃出冰刃刺向他,靳秋意這次確實(shí)寸步不移,冰刃猶如萬箭穿心,直入他的身體。 一滴滴血砸落,堯清在他要墜入瀑布前撲上去拉住他的手。 堯清不懂他到底是為何求死,靳秋意面色痛苦,卻強(qiáng)忍著笑出來,“師兄,到最后死在你手里,我不后悔?!?/br> “你不該這么做。”堯清抓緊他,生怕他沖下去了。 “放手吧。”靳秋意道,“我終于明白一無所有的滋味,師兄,活著太痛苦,真不如一了百了?!?/br> 堯清恍然想起來,當(dāng)年靳秋意從巫教逃走的那夜,他就趴在他床邊,小心翼翼的笑著問道:“師兄,我走了你想不想我?” 堯清迷迷糊糊的點(diǎn)頭。 可是這次,這次……恐怕再也沒有重逢…… 靳秋意松開堯清的手,笑著跌入深潭。 看著他的臉消失在寒潭里,堯清喊道:“秋意!秋意??!” 當(dāng)他伸出手,虛空中,再無回應(yīng)。 堯清怔怔的看著那空洞的寒潭,他是想過要懲罰秋意,可是他卻沒想過要他以死來謝罪,他活的那么孤獨(dú),他還沒有經(jīng)歷最好的人生,他怎么能輕言生死。 輕言生死…… 堯清終于明白,當(dāng)年慕容棠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來愛他,原來生死之門,才是不能輕易去跨過的門,秋意,你這個(gè)傻子” “教主!!教主!!”靳九琴的呼喚聲從寒潭里傳來,他不顧一切的跳入水中,畢方拉都拉不住,“喂,你回來??!唉唉?!?/br> 堯清來到畢方身邊,畢方道:“你師弟是怎么回事?!?/br> “一個(gè)人孤單的太久,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他不止對(duì)別人冷漠,連自己都不在乎?!眻蚯宓溃骸八枪室馇笏??!?/br> 忽然,堯清看到了寒潭的瀑布里有鳥兒飛出,想起來淮南墜崖時(shí),他和慕容棠在寒潭后的瀑布中求得一線生機(jī),堯清知道靳秋意命大,他不會(huì)就這么喪命的,加上有他布下的蝶香,就憑壁流花愛美人如命的性子,只要壁流花是真的風(fēng)流,他不會(huì)袖手旁觀。 堯清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他轉(zhuǎn)身對(duì)畢方道:“生死由命,就算沒死他也活不了多久,我們走吧?!?/br> 畢方聽了他的話,也不再執(zhí)著靳秋意的生死,回眸看了看這深不見底的寒潭,他終于是隨堯清離開。 簫聲陣陣,夜色如墨。 畢方和堯清推開大門,一眾傷患相互攙扶著走進(jìn)了屋里,丁從山扶著神情恍惚的軻戎走入院子里,有位女子從房里走出來,畢方和堯清一見到那位女子,皆是滿臉詫異。 濛霜先是一臉擔(dān)憂的去看丁從山,待看到畢方和堯清時(shí),她臉上也有幾分震驚。 丁從山先去安頓軻戎,濛霜做主給堯清和畢方端上了茶,畢方客氣的道謝。 “公主,為何你會(huì)和丁從山一起來到南疆?!碑叿絾柕?。 “靖朝戰(zhàn)敗后,我們?yōu)m濛也受到牽連,父皇顧不得我和君諾哥哥的婚約,執(zhí)意送我去羅剎和親?!?/br> “一路上,我擔(dān)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后來有人說君諾哥哥戰(zhàn)死沙場(chǎng)了,我一聽,就覺得了無生意,遂生了尋短見的心思。那天途徑蟒山,我偷偷離開送親的隊(duì)伍,到山崖邊就被丁大哥救了。他聽了我的事,就帶我逃走,我一路和他回了天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