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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公說他是魂穿者在線閱讀 - 第227頁

第227頁

    關于慕容弈的這些事自然是李悅告訴冬兒的。

    冬兒收好琴,凝神長思,卻又笑道:“或許因為這個,我被丟進軍營那夜他才會那般護著我。因為我與他本也算一種出身,一夜多少錢又如何,終究是婊.子?!?/br>
    “你若只是個秀才的女兒,汴京的說話人,他倒也有膽子逗逗你。可現(xiàn)在你相公和李琛聯(lián)手,他怕是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敢?!?/br>
    冬兒便是用手指在春和額上輕輕一戳。

    “你想想,離開汴京后,他可有膽子同你說話?”

    春和微愣,這才意識到自從離開汴京,總喜歡找她說說話、偶爾還強行塞給她一束花的慕容弈幾乎看見她就繞彎。

    冬兒不說春和都記不起。

    畢竟她從不在意這個人。

    “冬兒——為何說起這個?”

    冬兒的目光落在河面上,花船上傳來歌舞聲。男人在船上買醉,女人在船上賣笑。

    那險些也是她的命運。

    或者,更加凄慘。

    “紀少爺也還真是個古怪人,別的世家公子對我們這種身份的人避之不及,唯有紀少爺想著如何與我們這種人合作?!?/br>
    冬兒卻又看著春和。

    “而你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紀少爺卻這般愛護。說來,以你的家世,做妾紀家都不會要你。紫桂,也不過又一幢尚不得臺面的風月舊案。”

    冬兒說世上極少有命好之人。

    能遇見心儀之人。

    心儀之人也心儀你。

    能與心儀之人攜手。

    一件又一件,難上又加難。

    即便是生來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李悅終究也逃不出命運。

    冬兒說著,眼中似乎有了淚痕。

    春和開始不安,她抓住冬兒的手,最初不過是想要聊聊,卻不想喚起了冬兒的傷心事。

    冬兒卻是面上帶著輕笑,她將春和上下打量,“若是我沒有猜錯,你與紀少爺,從未有過床笫上的事?!?/br>
    “我和相公……”

    “想來,你不過是睡在他身邊,偶爾親親抱抱。”

    春和無言,臉頰上掠過一抹熱。

    “我可是在花月樓長大的,是不是雛兒,一眼就能看透。不止我,夏潔,慕容弈,還有那位楊公子,應該也是知曉。畢竟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br>
    春和越發(fā)羞怯起來,欲走,冬兒卻不肯放過她?!澳闩c紀少爺是怎么回事?”

    “相公說我未成年。”

    “嗯?”

    “我還小。”

    “?。炕ㄔ聵怯械氖鞘欢q就□□的女孩。若不是劉mama看我會彈琴還值些價錢,我早就被賣了。”

    春和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說大概紀初霖自己不愿。

    “不愿?怕不是如此?!?/br>
    松開春和,冬兒對鏡梳理著長發(fā),嬌笑道:“若是不信,不如你今夜裝睡。我倒是不信,這位紀公子真的兩眼空空,心中無物。”

    春和嘴上說不信,心中卻是疑慮叢生。

    這么多年,她一直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從來都是她先睡著,她似乎很少看見他的睡顏。

    回去時,紀初霖還坐在老地方,沖她淺淺一笑?!靶〈汉瓦^來看,河面上有不少流螢呢。我那個年代的城市根本看不見流螢,汴京也很少,沒想到這個沿江的小鎮(zhèn)這么多?!?/br>
    春和坐在他身邊。河面上,似乎降下了繁星點點。紀初霖說在很多年后那叫做螢火蟲,城市中根本見不到,就連鄉(xiāng)下也極少得見。

    “相公只想說這個?”

    “那,小春和不生氣了?”

    “不許說那些混賬話了。”

    紀初霖看著她微微紅腫的眼,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是為夫不好。天已經(jīng)晚了,小孩子該睡覺了。”

    春和仰頭,手微微握成拳,心緒起伏不定,卻還是乖乖躺下睡在他的臂彎。

    買了新房子后紀初霖就不再讓她同自己睡。每每問起,不過一句小孩子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睡。去杭州那幾日,接著“鬼”的存在紀初霖抱著她睡了幾日,次日卻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以往只要在他懷中春和總能很快入睡。今夜,因為冬兒的那些話,她卻是怎么都睡不了,只是閉著眼,聽著動靜。

    她卻聽見紀初霖的嘆息聲。

    他果真睡不著?

    “小春和?!贝汉吐犚娂o初霖在輕聲喚她,便是裝睡。

    片許后,紀初霖輕輕松手放開她,悄無聲息起床,小心翼翼穿上鞋,拿起衣服,輕手輕腳出了門。

    他走后,春和也穿好衣衫悄悄跟了上去。紀初霖也沒有去太遠的地方,他只是坐在河邊,數(shù)著夜空中的流螢。

    客棧懸掛的燈籠的光穿過河邊的桂花樹,枝葉的影子落在紀初霖的后背,影影綽綽。

    春和從背后緊緊抱住他。她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凜,轉身,卻又對春和笑了。

    “小春和醒了?”

    “相公不睡?”

    “……醒了?!?/br>
    “相公騙人?!?/br>
    “冬兒……那家伙又教了你什么?”

    “冬兒她——”春和狠狠抿唇,在紀初霖身邊坐下,躺在他的膝蓋上?!岸瑑赫f……相公,你又不是真的不行,為何還不肯同我圓房呢?冬兒說十五歲已經(jīng)不小了?!?/br>
    “你的為夫我是真的對未成年下不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