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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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仙卻不肯更多透露了,她睜著空洞駭人的雙眼,唇角還帶著一絲冷意:“玉陽真君說了,除非大奶奶助我打消妄執(zhí),否則我不能透露隱情?!?/br> “你的妄執(zhí)難道不是因為仇恨?”春歸立馬移開了目光,她實在不愿直視英仙臉上那兩個空洞,卻忍不住聯(lián)想:顧纖云一案,渠出就探明程玞與魏國公府密切相關(guān),魏國公似乎一度在替程玞提供施虐的對象,因為程玞的惡行被揭曝,英國公及程敏父子二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放縱程玞殘害家里的奴婢,那么程玞若然難以忍受篤疾發(fā)作,魏國公還會不會暗中提供可以由他施虐的人? 像英仙和白鷺二人這樣的身份,豈不是“合適人選”? 英仙被虐殺,白鷺呢? 春歸一邊思索一邊仍聽英仙說話:“我并非仇恨大爺與大奶奶?!?/br> “這樣說來你也認同你是罪有應(yīng)得?” “我有什么罪?身為錦衣衛(wèi)暗探,我的職責(zé)便是聽令于上司刺探各家的隱情,暗探必須服從上司之令,交待我污陷三夫人的是我上司,我只是聽令行事。當(dāng)然我也并不怨恨大爺、大奶奶,因為你們本就與我處于敵對,我敗在大爺、大奶奶手下,大爺、大奶奶當(dāng)然不容于我,將我交還魏國公府于大爺、大奶奶而言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庇⑾傻恼Z態(tài)十分平靜。 “我恨的是我的父母,要不是他們把我賣給了官牙,我何至于落得此番情境,我想找到他們,我就想看看他們拿著我的買命錢,如今多么逍遙快活?!?/br> 第489章 簡氏多嘴 渠出趕到太師府的時候,春歸正在昏昏欲睡。 被吵醒時大為火光:“召喚你時不來,真要有十萬火急的事,你這時來還有什么作用?” 渠出摸了摸鼻梁,難得幾分心虛,但仍嘴硬道:“這春意還不算濃,大奶奶竟然就犯起了春困,說起來大奶奶這犯困的癥狀也并不擇季候,春夏秋冬四季皆犯,明明是自己長著懶骨,還好意思氣我擾了你午睡。” 春歸翻了個白眼,她有這么懶么?而今清早再不用往躊躇園問省,終于可以睡到日高起,她都多久沒有午睡了?誰讓昨晚上屋子里佇著個英仙害她睡不安穩(wěn),這時英仙終于不見了影兒,正好補眠,還沒夢到周公呢,就被渠出給吵醒了。 春歸橫在床上,睡眼惺忪:“別想狡辯,我大早上就召喚你,你怎么挨到日上三竿才來?” “這段時日我忙著盯察魏國公,大早上好容易才有了時間放空,一時懶得應(yīng)召?!鼻龈有奶摿?。 春歸雖說周身遍布著起床氣,卻沒有遺漏渠出回應(yīng)時的蹊蹺。 廢儲正值緊要關(guān)頭,魏國公有所行動是理所當(dāng)然,可也沒得半夜三更召商黨徒大清早時反而空閑的道理,要知而今可是實行宵禁的,夜深人靜出行更易暴露行蹤!渠出通宵達旦的盯蹤清早反而“放空”? 渠出也立即意識到了紕漏,跺腳補救:“罷了罷了,我也不瞞著大奶奶,這一段兒魏國公除了讓秦王上諫廢儲,一邊卻交待承恩伯暫且摁兵不動之外,著實再不曾有別的行動,所以我才更加關(guān)注永嘉公主,總覺得她和鄭世子之間太不符合常理,今日公主又往秦王府去,我等在秦王府外頭,耽擱了一些時間?!?/br> “那可覺察永嘉公主有何蹊蹺?” “我又不能跟著進去王府,只看著近午時公主仍然乘轎回府,也沒和旁人說起她在此時候為何還往秦王府去,半點收獲沒有。” 這話說得又急又趕,為了證實毫無收獲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真是蹊蹺! 春歸心里犯疑,倒是把起床氣慢慢緩和了,半坐起身把英仙的事告訴了渠出。 接下來渠出的語態(tài)就恢復(fù)了正常:“我當(dāng)日只聽魏國公交待把英仙、白鷺處死,只以為二人必死無疑了,也沒跟著去看結(jié)果,不過肯定不是魏國公親自動的手,且魏國公似乎也沒再過問此事。” “英仙被虐殺,死狀倒像是和英國公府那些被程玞虐殺的婢女相同情形,白鷺是死是活還不確定,你去英國公府看看程玞如今是何情況。”春歸道。 “不用我?guī)椭竽棠滔⑾傻耐龍?zhí)?” “英仙說她幼年的事大多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只恍惚還記得她的爹娘有個雜技班子,她練過一段時間的柔術(shù),跟著雜技班子入京賣藝討過生計,后來卻被爹娘賣給了官牙行,倒是還記得官牙行的名號,這條線索我有辦法落實。” 也就是需不著勞動渠出察出英仙的爹娘如今何處。 渠出便也不再多事,轉(zhuǎn)身穿墻而過往英國公府 去了。 春歸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 次日她才交待了青萍去請東風(fēng)行的牙婆過來,而今三夫人、四夫人掌理中饋,老太太徹底不能管事,春歸想見什么人雖說仍要知會三夫人,不過三夫人可不會像彭夫人曾經(jīng)那樣刨根問底且設(shè)置障礙,又東風(fēng)行與太師府原本便有來往,春歸請見牙婆的事并無多么蹊蹺,所以三夫人很痛快就發(fā)給了青萍對牌。 只是牙婆未到,斥鷃園今日倒是來了另一個訪客。 簡氏,是孫寧之妻紀夫人的兒媳。 孫寧而今是太師府的僚客,當(dāng)他安頓下來后紀夫人也沒留著兒媳在汾陽侍奉,送了簡氏與孫寧夫妻團聚,簡氏雖然在汾陽時聽信了身邊仆婦的挑唆,一度誤解紀夫人想替孫寧納春歸為妾,不過當(dāng)春歸嫁人后她當(dāng)然不會再有芥蒂,她而今跟著孫寧住在太師府外宅的客院,偶爾也會來內(nèi)宅走動,多是和春歸閑談。 今日簡氏的來意,是掛心孫寧受了差遣遠行,未知途中是否順利。 春歸正好聽蘭庭說過才接到了孫寧的書信,說是已經(jīng)見到了她的外祖父一家人,收拾妥當(dāng)后就欲啟程返京了,算日子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從鐵嶺動身,于是便安慰了簡氏幾句,說一切安好不需擔(dān)憂的話。 簡氏沒坐多久,便告辭離開。 卻在二門處被蘇嬤嬤追上了。 “娘子這是又進來和大奶奶敘舊?” 簡氏卻也認得蘇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第一得力人,笑著應(yīng)是。 “娘子若是得空,也進來多陪太夫人說說話才好?!碧K嬤嬤十分客氣。 簡氏有些受寵若驚:“就怕叨擾了太夫人的清靜?!?/br> “而今躊躇園就是太清靜了些,太夫人正希望有人陪著叨叨家常替她老人家解悶?zāi)?,擇日不如撞日,娘子便跟老奴往太夫人院里坐上一陣兒吧?!碧K嬤嬤相請。 簡氏不好拒絕也著實不愿拒絕。 他們夫妻二人而今吃住在太師府,畢竟是寄人籬下,這可不是長久之計,雖說簡氏不至于憂愁生計,但也知道孫寧的前程可得指靠太師府的提攜,若是有朝一日真能謀得一官半職,她也算是官眷了,屆時衣錦還鄉(xiāng)面上多有榮光?更不提她日后的子女也大有獲益。 簡氏雖說也隱隱聽說了太夫人的本家安陸侯府被奪爵之事,但并不因此便低看太夫人,江家雖然失勢,太師府又未被波及,太夫人還是太師府的主母,在簡氏看來就是值得巴結(jié)的人物。 趕忙跟著蘇嬤嬤去獻殷勤。 老太太卻壓根不需要什么人解悶,她是打起精神才耐煩與簡氏嘮嗑。 “娘子從汾陽來京城,可還覺得習(xí)慣?下人們可有怠慢的地方?若有,娘子可千萬不要替那些刁奴瞞著……沒有就好,娘子夫妻兩個雖是在太師府客居,不過紀夫人可是對庭哥媳婦有大恩情的,庭哥媳婦既已嫁進我趙門,趙門也應(yīng)記著你家的恩情,娘子可千萬不要和咱們見外?!?/br> 老太太說完又聽了一番簡氏的謙虛客套、感恩戴德,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和 藹了。 “娘子如今身邊人手還夠?” “吃住衣食都不需自家擔(dān)心,有兩個小丫頭使喚著就足夠了?!?/br> “怎么娘子身邊兒就沒個穩(wěn)重的仆婦?” “原本是有個乳母的,但她犯了事,我先就將乳母送回了娘家去,而今陪嫁丫鬟就這兩個了?!?/br> “這不妥當(dāng)。”老太太道:“丫鬟夠了年歲是要配人的,娘子的婆家和本家都不在京城,到時也只能把丫鬟送回汾陽去,可不屋子里就沒個能使喚的人了?還得有個老成持重的仆婦,才能長長久久的侍奉?!?/br> 她本是想采納蘇嬤嬤的建議,往簡氏身邊安插一個耳目,蘇嬤嬤卻是心中一動:“說來乳母這類的仆婦到底不同平常,要非犯了大過責(zé)是不宜驅(qū)離的,娘子的乳母不知犯了什么事?老奴可不是好打聽,就是想勸勸娘子,一來屋子里的事有乳母照管更加妥當(dāng),再者……要若孫相公日后得到了寬敕,授職獲官,娘子身為官眷再被揭出這樁驅(qū)離乳母的舊事,就怕會受誹議。” 簡氏一聽心里難免著慌,忙著解釋:“驅(qū)離乳母并非是妾身的意愿,著實……乳母多話,有損顧宜人的清白,婆母動怒,斥責(zé)妾身不知約束仆婦,妾身不得已才責(zé)罰了乳母?!?/br> 老太太便要刨根問底,卻被蘇嬤嬤阻止了。 “要真是這樣,也的確該罰,但則娘子屋子里不應(yīng)少了老成的仆婦,我們太師府很有幾家相熟的牙行,牙婆都是最穩(wěn)妥的,不如老奴先替娘子打聽著,若有合適的人幫著娘子買辦添置?” 簡氏自然是千恩萬謝。 待簡氏走后,老太太才道:“怎么你竟攔著我打聽清楚簡氏的乳母究竟說了顧氏什么閑話?” “既是關(guān)及清白二字,料也能料到是什么話了。” 老太太咬牙道:“我就知道顧氏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br> “但則此事就算并非捕風(fēng)捉影,簡氏也必然不肯更多透露的了,也不會幫著咱們指證大奶奶,老奴看來還是暗暗使人往汾陽,把簡氏的乳母叫來京城仔細詢問的好。”蘇嬤嬤又再出謀劃策。 “可如今趙蘭庭這個不孝孫儼然把咱們困禁在太師府里,從前多少人手都見風(fēng)使舵不肯再聽差遣了,別說去汾陽尋人,就是往簡氏身邊安插耳目都大不容易?!崩咸а啦煌!?/br> “大爺起先禁止老太太與侯府來往,當(dāng)是擔(dān)心太師府被侯府牽連,而如今侯府已然獲罪,就沒了再禁止老太太與侯府來往的必要,老太太鬧上一場,就說擔(dān)心侯爺?shù)纳眢w,一定要回侯府看望,大爺未必還會阻攔……更穩(wěn)妥的法子還是老太太先行示弱,答應(yīng)著日后再不為難大奶奶,只望大爺能讓老太太回一趟侯府看望親人,老太太都這樣哀求大爺了,大爺若還不松口,太不近人情,大爺多少還會顧忌著不孝的誹議?!?/br> 老太太如今更是對蘇嬤嬤言聽計從,立時打定了主意:“下晝時你去二門盯著,趙蘭庭一踏進后宅,我就去斥鷃園哭求,我就不信當(dāng)著這么多仆婦的眼,他連這點情理都敢悖逆?!?/br> 第490章 梁府浮出 東風(fēng)行作為京城四大牙行之一,追溯起來歷史竟然要比秦姓社稷更加長久了,但行業(yè)翹楚不代表可以傲視京城,對于京中王公貴族門第,東風(fēng)行還是需得小心籠絡(luò)的,正如東風(fēng)行的第一牙婆黎四嫂,聽聞太師府的大奶奶請見可是半點不敢怠慢,也不好奇大奶奶是要擇買丫鬟還是發(fā)賣仆婢,一個字都不敢打探試問。 春歸聽青萍說了黎四嫂的名號,以“四嫂”昵稱,牙婆頓時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色。 “今日請四嫂來,不為買賣奴婢,端的是有一件多年前的事想問四嫂打聽?!?/br> 牙婆絲毫不顯驚詫,往繡墩上只挨了個邊兒坐著,并不敢去飲丫鬟奉上的茶水,眼睛也不四處亂看,只把更加熱情的笑臉獻出:“大奶奶且管問,但凡小婦人知情的,絕對不敢一字相瞞?!?/br> “是有些年頭的事了,弘復(fù)元年,大抵開春未久,天氣還沒轉(zhuǎn)暖的月份,貴行經(jīng)手買入了個女童,四、五歲大小,是從雜技班子里買入,四嫂怕是得回貴行翻察記檔,我是想知道把女童賣給貴行的人是何名姓?!贝簹w只按英仙提供的線索詢問。 怎知這牙婆把手往膝蓋上一拍:“大奶奶真是問對了人,這起買賣正是小婦人經(jīng)手,小婦人也還記得這樁事件?!?/br> 黎四嫂雖人稱四嫂,年紀卻和宋mama相若,十一年前已經(jīng)入行倒不值得驚奇,讓春歸覺得驚奇的是她竟然還記得這一樁買賣。 “并不是小婦人記性好,著實這樁買賣于小婦人而言并不普通,那個雜技班子正好是租賃小婦人的宅子居住,所以小婦人還記得?!毖榔沤忉屃艘痪?。 “原來如此?!贝簹w頷首,等著牙婆詳細述說。 “那雜技班子號稱張家班,是河間府景州吳橋縣人士,班主人稱張七,夫妻兩個祖上都是靠雜技班子討生計的,小婦人還記得張七夫婦有兩子兩女,都是打小學(xué)習(xí)雜耍,又養(yǎng)著三、四個徒弟,弘復(fù)元年的時候他們?nèi)刖┎痪?,張七的婆娘就生了重?/br> ,那時他們還未能在京城立足,一時沒錢請醫(yī),知道小婦人是做何生計的,就求著小婦人把他們的小女兒買進牙行去,好得些錢給當(dāng)娘的請醫(yī)看病,夫妻兩個另外的三個兒女,都練成一身好雜技可以賺錢糊口了,唯有小女兒才剛剛起步,非但不能賺錢還得賴著爹娘養(yǎng)活,可官牙行慣例并不愿收這么小的女童,小婦人見張七夫婦兩個著實艱難,才答應(yīng)下來?!?/br> 并不待春歸追問,牙婆果然是知無不言:“原本多數(shù)人家都不愿采買需要耗時耗力調(diào)教的僮仆,可剛好錦衣衛(wèi)指揮使梁大人府上說是擇買僮仆,瞧中了張七的小女兒,就買了回府去?!?/br> “是梁府的女眷擇中那女童的?”春歸問。 “這倒不是,是梁大人親自擇選的。后來張七的婆娘病癥雖說有了好轉(zhuǎn),卻實在不慣京城的水土,好不斷根,張家班并沒在京城久留,弘復(fù)元年年底就輾轉(zhuǎn)去了別處,大約三年前還是四年前吧,又有個胡家班找到了小婦人家里,說是張七引薦的,想租小婦人的宅屋落腳,小婦人就打聽了一句,才知張七的婆娘到底還是病死了,張七又另娶了個寡婦,帶著張家班下了江南,賺了一筆錢,就不愿意在外頭奔波了,把雜技班子交給了長子,他自己領(lǐng)著續(xù)弦回了吳橋?!?/br> 這事倒辦得順利,春歸示意青萍送牙婆出去,自然給了牙婆一筆酬金。 于是又在腦子里召喚來英仙,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說了:“你爹娘當(dāng)初把你賣給牙行確有不得已處,不過雖說他們也沒想到你日后的遭遇,你要真還記恨,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卻不能幫著你報復(fù)你的生父,至多再替你打聽得你生父的準確住址?!?/br> “那就有勞大奶奶了,待有了消息再告知我吧?!闭f完英仙就飄然而去了。 春歸琢磨一陣兒,決定讓柴生去尋胡家班主打聽,又讓姜東往柴嬸家中送了封信——自從紫鶯的死被金鵲揭穿,彭夫人也算受到懲罰,雖說蘭庭和春歸的初衷并非是為紫鶯復(fù)仇,但這也攔不住姜東 把他們夫妻當(dāng)作恩人看待,對于春歸是更加忠誠了,春歸完全可以放心差遣。 消息回來得不會如此快,春歸暫且也就把此事放下,琢磨起英仙竟然是被錦衣衛(wèi)指揮使“買入”的事,難不成魏國公竟然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直接勾聯(lián)上了?! 又說渠出,這日下晝傍晚時分也回來了太師府復(fù)令。 “程玞被關(guān)在了自己的居院里,昨晚他篤疾發(fā)作,可而今他的院子里都是身強力壯的家丁,三兩下就把他綁了手腳,韓夫人和程珠相繼趕到,都是好言好語的安慰,總之英國公府不像仍縱著程玞為惡的模樣,我在英國公府轉(zhuǎn)了個遍,也沒瞧見白鷺。” “你這段日子先去錦衣衛(wèi)指揮使梁公府上盯梢吧,留心著他與魏國公有無來往?!贝簹w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