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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母系社會的小商人在線閱讀 - 第7頁

第7頁

    牧云抿了抿唇,喉嚨緊得厲害。

    他想解釋自己手受傷了也能做事,因為以前都是這么過來的,但張開嘴,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

    越急,越發(fā)不出。

    就好像,他被世界單獨隔開了。

    沈白是在吃完漢堡后才發(fā)現(xiàn)牧云狀態(tài)不對的。

    她抓住牧云的胳膊,在感受到手下的輕微抽搐時,心中一驚。

    這個小家伙,不會有癲癇吧?

    她急急忙忙拖著牧云往屋子里走,邊走邊扯那片礙事的麻布罩子。

    情況都這么緊急了,在意識到麻布罩子要掉時,牧云還是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罩子邊緣。

    沈白察覺到牧云的堅持,只好無奈放棄,將他連麻布罩子一起放平。

    放平后,沈白糾結(jié)了。

    隔著這么一層罩子,她連牧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都看不見,怎么下手?

    要不是癲癇,是別的急癥呢?

    她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探進(jìn)罩子里,想看看牧云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了。

    出乎意料的,牧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也能轉(zhuǎn)動,沒有任何異常。

    沈白想了想,順著牧云的脖子往下摸了摸,在摸到他那guntang的胸口時,徹底放下心來。

    她正準(zhǔn)備收回手,一直沒說話的牧云開口了:“夫人,我好累。”

    沈白:“?”

    累就睡呀。

    牧云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氣繼續(xù)道:“今天可能不行?!?/br>
    沈白:“???”

    不行什么?什么不行?你給我說清楚?!

    見沈白沒有反應(yīng),牧云一骨碌爬起來,跑回柴房,關(guān)門,一氣呵成。

    回房后,牧云靠在門上,一把扯掉頭上的罩子,像溺水的人重新靠岸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兄弟們閑著無聊的時候經(jīng)常說那方面的事,他在旁邊聽多了也就懂了。

    兄弟們說,女人最討厭那種控制不住自己的,她們喜歡掌握主動權(quán),說開始就開始,說停止就停止。

    但他恐怕……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沈白太誘人了。

    他舔了舔舌頭,表情甜蜜又痛苦。

    *

    第二天,沈白照常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洗漱完畢,她將昨晚剩下的rou夾饃熱了熱,叼了一個到嘴里,剩下的全送去了柴房。

    牧云聽到動靜,深呼吸一口,準(zhǔn)備以新的面目面對沈白。

    他打開門。

    門外空空蕩蕩,只剩三個還在冒熱氣的rou夾饃。

    院門傳來“吱呀”一聲,緊接著是沈白的聲音:“我去賭場一趟,你想出去就出去,注意安全就行?!?/br>
    說完,腳步聲漸遠(yuǎn)。

    牧云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

    賭場。

    是了,夫人有去賭場的習(xí)慣,畢竟……當(dāng)初他就是被夫人從賭場買回來的。

    牧云垂下頭,盯著盤子里的rou夾饃看了看,突然沒了胃口。

    跟他相反,沈白現(xiàn)在的心情挺不錯。

    她想到了一個讓賭場開不起來的辦法。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去白魚的那座荒山上做些準(zhǔn)備。

    那座荒山離沈白住的地方不遠(yuǎn),走路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荒山之所以叫荒山,不是因為上面沒有樹木,也不是因為上面沒有水源,而是因為荒山種不活能吃的植物。

    沒有能吃的植物,就不會有食草的動物。

    沒有食草的動物,就不會有食rou的動物。

    沒有食rou的動物,這座山對于人類而言,就喪失了使用價值。

    這也是白魚那么痛快就讓步的原因。

    沈白對此心知肚明,卻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這座山是方圓十里最大的山,站在山腳下往上看,脖子都能抬酸。

    這么大的一座山,一個月的租金只要二十斤面粉和一百斤rou,怎么看都劃算到爆!

    沈白收回視線,揉了揉抬酸了的脖子,高高興興地爬上山,掏出隨身的斧頭……伐木。

    她選了一棵最小的樹,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將樹干砍斷、枝葉劈掉。

    處理好的樹干光禿禿的,像一根電線桿。

    沈白用手比劃了一下,撿起地上的石頭,在樹干上等距離地畫出幾道痕。

    接著,她掏出一把小臂長的鋸子,按照石痕的位置,將樹干分成二十塊均勻的墩子。

    這些墩子也就大拇指長那么厚,看上去很適合當(dāng)砧板。

    不過沈白不打算用它們當(dāng)砧板,所以她很快就將所有的墩子鋸成了正方體。

    她用石頭在正方體上畫出象棋的棋格,然后用剩下的邊角料做出了二十副棋子。

    做好后,她用隨身攜帶的麻布袋將其中一副象棋裝好,剩下的十九副,連同斧頭和鋸子一起,全部被她埋進(jìn)了土里。

    忙活完這些,她慢悠悠往賭場走去。

    所謂的賭場,其實只有一個草棚子。

    賭博的人盤腿坐下草棚子下,悠哉樂哉。

    觀望的人站在草棚子外,心癢難耐。

    沈白到的時候,草棚子差點被打架的人掀翻。

    一邊罵:“下不出蛋的慫玩意兒!當(dāng)我們瞎啊?看不到你偷偷藏了顆豆子?”

    另一邊回:“生孩子沒奶水的臭批!你才藏了豆子,你全家都藏了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