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書迷正在閱讀:本王看上你老婆了、蜀紅、你等陽光,我等你、燒不盡春風(fēng)、萌翻你個蛋、[快穿]撒嬌第一名、碧曦[快穿]、萌翻你個寵物蛋、聯(lián)盟之夢回s3、[魔道祖師]穿成溫若寒的廢物女兒怎么辦
“為著你們母子平安,我將詔書悄悄擬下,對外從未聲張,本想等我不測了再拿出來,誰想到你竟然按捺不住,做出勾結(jié)外敵、逆謀刺殺等駭人聽聞的事體?!?/br> 朱貴妃瞬間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她跪都跪不住,巨大的打擊讓她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官家,官家” 官家仍舊面不改色,他的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堅定:“要怪就怪你自己自作自受,我另擬了一份詔書,立了老五為儲君,這個孩子是個性格良善的,以后必然會厚待你們母子的?!?/br> 朱貴妃抬起臉來,凄聲追問:“官家,你何苦待我如此殘忍?!” 到底是多年相伴,官家不忍心再說什么,原來想好的責(zé)備詰問之詞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聲音和緩,將另一份詔書也遞給她:“我另外擬了一份詔書:給老八找了個封地,也是富庶之地,等老五即位了你便出了詔獄,跟著老八去封地,如此終老一身倒也算是個善終了?!?/br> 朱貴妃連那一份詔書看都不屑看一眼,嘲諷一笑:“官家,你居然還要將我繼續(xù)關(guān)在詔獄里?” 官家厲聲冷喝:“住嘴!”,他看著執(zhí)迷不悟的朱貴妃怒不可遏,“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是何等罪責(zé)?你可知道一般人下了詔獄沒有能活著出來的?若是不關(guān)押你怎么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朕就是太寵你了,讓你忘記尊卑等級天高地厚,若是朕不總是嬌寵你,你也不會一步錯步步錯!” 朱貴妃見他出言呵斥,心中一驚,稍微有些收斂,復(fù)又做出凄凄慘慘的樣子:“官家,您可已經(jīng)將那份詔書交給了老五?” 官家不耐煩的回答:“還未曾?!?/br> 朱貴妃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理理裙擺,抿一下發(fā)髻:“官家,臣妾這番去詔獄,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圣顏,臣妾斗膽,最后敬一杯薄酒給您?!?/br> 官家見她形容凄婉,到底心一軟,允了她上前。朱貴妃恭恭敬敬拜完后才上前來拿了月白官窯酒壺和酒杯,盈盈一拎,背身倒了兩杯酒,手指在其中一杯輕輕叩擊一下,蔻丹下有些粉末滑落進(jìn)杯中。 她轉(zhuǎn)身過來,將一杯酒遞給了官家,另一杯留在自己的手中,高高舉起敬酒,開口凄婉念誦:“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她念誦得情深似海,眼中淚水一點(diǎn)點(diǎn)滑落,恰似梨花帶雨,溫婉動人,官家心中一痛,也跟著一飲而盡,還未放下酒盅,他就感到了不對。 他一個趔趄,不敢置信的看著朱貴妃:“你你!你居然下毒?!” 朱貴妃盈盈一笑,恰如一朵罌粟花,艷麗而毒辣,她捂著嘴吃吃笑起來:“官家,可是喝多了?” 官家胸中似被烈火灼燒一樣,他只覺綠色的火焰從五臟六腑席卷而燒,他大聲呼喊,卻無人應(yīng)答。 朱貴妃不緊不慢說到:“官家,何必費(fèi)力?我雖然入了詔獄,但個把宮人還是使喚得動的,再說官家自己也說了,進(jìn)了詔獄就沒有人活著出來,如今官家自家將我召了出來,那些宮人自然審時度勢揣摩著是不是我要復(fù)寵了,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一次了。官家要怪就怪自己太心軟,又巴巴得召了我來。” 官家扶著椅子跌坐在地上,滿眼的憐憫:“你糊涂哇!這又是為何?還有誰人如我寵你?” 看著他看向自己的雙眼,朱貴妃硬是逼著自己狠起了心腸:“官家再寵臣妾卻也沒有讓臣妾做皇后。現(xiàn)下你沒了臣妾倒是能做皇太后?!?/br> “原來你打得這等算盤。昱兒性子軟和,被你我寵溺的過了,只怕只能做個太平郡王。擔(dān)不起國之重任?!?/br> 朱麗月將那份賜他們母子去封地的詔書放到火燭上點(diǎn)燃,看著火苗竄動。方才冷哼一聲:“誰是天生能做皇帝的,便是官家,少年時不也是性子和糯么?” 官家凄涼一笑:“你那時候,總是看著吳王笑。卻原來連他的骨rou也有了。” 朱貴妃狠狠喝止他:“是又怎樣?!你們這些王公貴子,哄人的時候什么甜言蜜語都能說出口,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自然比誰都翻臉的快!” 官家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收走,他掙扎著拿手捂住身邊掛著的荷包,使勁全身力氣說:“我不是的,月兒,我對你是真”,還未等他說完,已經(jīng)用盡了最后一絲的力氣,頭一歪,他不出聲了,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朱麗月滿臉狐疑,又拿手去他脈搏上試了一試,果然沒有跳動了,朱麗月心中大喜,她將第一份詔書撿起來,仔細(xì)收在身邊,再看官家臨死前死死攥著的貼身的荷包,心中疑惑,翻開那荷包。 是一件曼殊沙華的墜子。 十幾歲的夏天,她跟著遠(yuǎn)方姑母第一次進(jìn)了長公主府上的宴席,觥籌交錯珠翠滿眼,她只覺眼花繚亂,迷路間遇著了一位翩翩公子,那位公子文質(zhì)彬彬帶她找到了回宴席的路,還自我介紹說是吳王,從此她芳心暗許?;丶液蟛虐l(fā)現(xiàn)脖子上掛著的曼殊沙華的墜子不見了,她沒放在心上,那等不值錢的物件是她從家中帶過來的,哪比得上席間貴人們的裝扮,丟就丟了唄。她滿心滿意都是剛剛結(jié)識的吳王,根本無暇再想那個便宜的劣質(zhì)琉璃簪子,早就拋之腦后了。 她果然和吳王打得火熱,進(jìn)展迅速,只不過她也逐漸認(rèn)識了齊王,不同于吳王的外露和霸氣,齊王就顯得溫和平易近人,在京中出身高貴的貴女捉弄她要她出丑的場合不動神色幫她解了許多次圍。她心中感謝,對那位齊王也有些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