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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碧曦堪堪穩(wěn)住了亂竄的心跳, 將視線從劉徹臉上移開, 便得了便宜賣乖,“那我告訴你, 我不樂意去看衛(wèi)子夫, 不樂意看見大公主二公主,不樂意去見太后。阿徹,不要奢望我能跟你以前的妾妃共處,也不要指望我會跟太后握手言和。你試想一下, 你能否跟淮南王真得肝膽相照,從此再無二心?” 當(dāng)今淮南王劉安之父劉長當(dāng)年因?yàn)橹\反, 被孝文帝用輜車囚載,一路被各州郡之人圍觀羞辱, 一路上押解的人都不敢打開囚車的門, 讓劉長吃喝拉撒都在囚車之內(nèi)。出身尊貴,一向深受寵愛, 而又性格暴烈的劉長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羞辱,最后絕食而死。 當(dāng)時的百姓就此還有歌,“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 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br> 有著殺父之仇在先,劉安身為劉長長子,即便劉安胸寬四海, 也不可能對孝文帝一脈沒有絲毫怨懟。 在蘇碧曦沒有身孕之前, 就有源源不斷的流言, 說劉徹若是沒有兒子,天下不太平的,淮南王則大喜;而漢室天下太平,劉徹有了皇子,淮南王就大怒,認(rèn)為這是胡言亂語,不足為信。 即便是一個真得對劉徹忠心的諸侯王,有如此之身世,如此之流言,劉徹都不得不懷疑猜忌,何況是早就探明有異心,還對劉徹跟蘇碧曦多番算計的劉安? 劉徹氣息變得凝滯,面上的笑淡去,“我與淮南王叔,斷不可能共存。” 且不說淮南王劉安本就有反心,更是在策劃謀反,光他跟田蚡勾結(jié),依附外戚,就不得不讓劉徹忌憚。 外戚本就是漢室的跗骨之疽,如若尾大不掉的諸侯王再跟外戚勾結(jié)到了一起,那坐著漢室江山的劉氏要如何,將江山讓給他們? “我與衛(wèi)子夫,太后,也絕無一絲可能和睦相處,能夠相安無事,就是萬幸?!?/br> 蘇碧曦瞇了瞇眼睛,眸中狠意掠過,“天底下的郎君,指望正室跟妾室握手言和,言笑晏晏,都是在癡人說夢。衛(wèi)子夫干系朝政,又給你生了兩個女兒,我不會動她。但是她若自己找死,莫非我要帶著孩子,做她粘板上的……..” 她沒說完的話,又被劉徹用手指捂住嘴,蘇碧曦瞪他,劉徹比她還要不悅,“孩子在聽著了,不許胡亂說話?!?/br> “孩子孩子,你心里只有孩子,沒有我了!” 劉徹哭笑不得,只得將懷里鬧騰的女郎抱了,“我哪兒敢?只是你現(xiàn)下不能動氣動怒,對你跟孩子都不好。衛(wèi)子夫…….把她養(yǎng)在宮里也就是了,自有宮人打理,無須驚動你。” “兩個公主你找人照看也好,讓太后養(yǎng)著也好,若是讓我管,我就直接丟給桑弘羊,你可別心疼”蘇碧曦哼哼,滿臉的不高興,“我話放在這里,你可要記著?!?/br> “把公主丟給桑弘羊,她們又不是你翁主府的使女”劉徹?fù)u頭,不贊同地道,語聲依然柔和,“讓阿母管著她們,也是合適。阿母一個人在長樂宮,難免膝下寂寞。有兩個孩子承歡膝下,也算是享享天倫之樂了?!?/br> 蘇碧曦迫不及待地點(diǎn)頭,“就是啊。你想啊,我若是真得攤上了她們兩個,照看得好了,有人會說我離間她們跟生母;若是照看得不好,更是品性不好的嫡母。這起子后宮的算計流言,讓人厭煩糟心。不行,我要回去翁主府住去。這兒要不是有你在,我看都不看一眼?!?/br> 無止境的謀算爭斗,犧牲的都是人命,笑到最后的,未必值得羨慕。 有這么多的心思去宅斗宮斗,為何不走向更廣闊的天下,去到南越,去到北地,去到大海,而偏偏要拘泥于這一隅,沉浸于人跟人之間的爭斗? 在這樣不停爭斗里長大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的便是算計謀劃,能有什么樣的性情? 倘若蘇碧曦日后的孩子,也是一個為了權(quán)勢皇位,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任何東西,乃至于算計自己,那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孩子,也省得來惡心自己。 “阿母…….”劉徹說不出讓蘇碧曦跟王太后和解的話來,連他自己都無法跟王太后和睦,何況毫無瓜葛,還被算計過的蘇碧曦。 他緊緊握住蘇碧曦柔軟暖和的手,拿到嘴邊留下一個極輕的吻,“我知曉,阿母的心思,定是跟我們走不到一條道上。只是,她畢竟是我阿母。平日里,你便不要去長樂宮…….委屈你了?!?/br> 誰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個明白事理的,可就如同卓文君的父親卓王孫,劉徹的母親王太后,這種與生俱來,根本無法擺脫的血脈親緣,將會隨著你一輩子。 卓王孫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所以他理解君兒對待卓王孫的處置,可是王太后不同。 劉徹是漢室的天子,對整個天下有著最大的權(quán)勢,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王太后。有他在,王太后出不了大的亂子。 只要不觸及劉徹的底線,劉徹是愿意好好孝順王太后的。那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為了他能夠安然長大,繼承皇位,可謂是殫精竭慮,付出了極大極痛苦的代價,他的親阿姊還在匈奴受苦。 “上次阿姊的信,說起她在暗人的策應(yīng)下,放走了張騫”劉徹長嘆一口氣,“張騫走了那么久,我還一直以為他已經(jīng)到了西域,不想竟一直困在匈奴?!?/br> 張騫建元三年出使西域,到如今已有九年,竟然從來沒有到過西域,一直被困在匈奴的地界兒,還被迫娶妻生子。若不是君兒之后培養(yǎng)的暗人尋到了張騫,再聯(lián)合南宮長公主,將張騫給放走,張騫就要這么生死不知地被囚禁在匈奴不知道何年何月。 “張騫這么多年始終不曾改其心志,娶妻生子并不能代表什么”蘇碧曦平聲道,“我已經(jīng)著人去照料他的父母妻子。張騫離開已經(jīng)九年,他的家人生活不易?!?/br> 尤其是張騫在走之前并沒有跟妻子有孩子,張騫的家境并非什么世家大族,家無恒產(chǎn),而是普通的他的妻子獨(dú)自照顧公婆近十年,其中心酸苦楚,實(shí)在不是外人可以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