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格蘭芬多。”哈利回答，讓自己嘴唇有意無意地挨在對方唇邊，“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那種……你看見了嗎？”

    伏地魔沒問哈利叫他看什么，因為他已經通過雙向連接看見了——黯淡晃動的光影，帶著猩紅的眼睛，暴風雨般的親吻；挨挨擦擦的大腿，完全暴露的胸膛，落入掌控的腰臀；冰涼游弋的手指，火熱竄動的快感，最后一瞬登頂?shù)臉O致……

    屋子里原本只有柴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但現(xiàn)在呼吸漸次粗重，像某種迫人的鼓點。

    “你看，不管你怎么說，你沒法真的拒絕我。”哈利半拉下伏地魔的腦袋——這樣他就能貼著對方耳側說話了——語氣里不能說沒有勝利的得意，“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有反應?！彼氖种讣鼻卸翢o章法地在那些蒼白的脖頸肌膚上逡巡，對撫摸起伏的喉結尤其有興趣，“你不會容許其他任何人這么做，只有我，對不對？”

    伏地魔不吭聲。但哈利知道對方的回答：不光是他們接觸的身體令他們此時的想法在對方面前暴露無遺，還有兩人越來越飽含欲|望的喘息。他難耐地蹭了蹭，短暫拉開距離，再次尋找那雙薄唇——

    這次他成功了。

    他不僅獲得了令他滿意的火辣深吻，還有更多的東西：他夢境里的想象實現(xiàn)了；不得不說，真實的手指確實比虛無幻境好上太多，飄飄欲仙得超乎預想。他努力壓抑自己的聲音，可最后還是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拔高而愉悅的呻|吟。

    在這之后的幾秒里，哈利腦袋里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他不知道他緊緊抱著伏地魔、把頭埋在對方懷里平復過于急促的呼吸，也不知道伏地魔的手搭在他身側時輕得沒有著力點，但姿勢已經非常像個真正的擁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不被鎖，阿門~

    ps，畫像表示眼瞎沒法看，果斷溜號了→_→

    第76章 第76章 支點

    大約半小時過去了。

    湯姆小心翼翼地從畫框邊露出半張臉，確信屋子里沒有任何不適宜圍觀的情形后，才回到自己常待的位置。“他走了？”

    伏地魔略一點頭。他還在回憶哈利離開時爆紅的臉頰，有些漫不經心。做的時候完全想不到，事后才知道害臊，倒也非常符合格蘭芬多沖動而不計后果的性格。

    湯姆注視著他，沒有出聲。

    沉默延續(xù)了一陣子，直到伏地魔沒法無視這種不正常?！澳阌性捯f？”

    “明擺著的。”湯姆還是緊緊地盯著伏地魔，“剛才我只是一個猜測，但你們真的……”他似乎噎住了。

    “真的什么？”伏地魔接話，沒特別反應。

    湯姆微不可察地深呼吸。他在離開的時間里已經思考過，這會兒只需要把組織好的語言說出口：“我認為你變了?！?/br>
    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讓氣氛嚴肅起來，但伏地魔依舊沒特別反應?！霸嘎勂湓??！?/br>
    “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的相處具體是怎么回事，”湯姆說，蹙著眉，“但就今晚來說，你的反應至少有三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br>
    “最后一次我已經知道了?！狈啬ьh首，仿佛他不是早前意亂情迷的人之一，“前面兩次呢？”

    如此平靜讓湯姆措辭更謹慎了些?！叭绻覜]弄錯，你一開始并不想見他。你不可能預料不到他的目的。而如果你決定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亦或者不給他留下真正的機會，你有至少一百種方法讓他找不到你?！?/br>
    伏地魔沒有反駁。他依舊看著桌子上的某處，燭光在他眼窩里打出晦暗不明的陰影?！暗诙危俊?/br>
    湯姆眉頭鎖得更緊，但他還是說了下去?！昂髞砟銍L試說服他。考慮到他的特殊情況，這種辦法并沒有錯。但我注意到，你的發(fā)言實質上完全基于他的立場。你什么時候會從別人的角度考慮了？更別提在你最為鄙視的東西上？還是說，你假裝如此，好讓他……”

    “好讓他實踐自己剛剛的宣言？”伏地魔面無表情地接道。

    湯姆微微瞪大眼睛?！八阅愦_實是故意的?！彼腥?，“你捏準了他！”

    “事實上，只有一半。”伏地魔微微向前傾身，沒有完全肯定?！拔覐臎]不切實際的希望，而他有。那我就得迫使他認清現(xiàn)實——要么抽身，這是他的最后一次機會；要么……”他的聲音忽而變得低沉，“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退出?！?/br>
    湯姆沒顯出更多的訝異，但他眉頭并未松開?！澳愦_實想要他?！?/br>
    “有什么問題？”伏地魔回以哂笑，“哈利早已經是我的了?！?/br>
    “我萬分贊同你。只要你想，你對他做什么都無所謂：不管是殺了他，還是把他帶上你的床?！睖沸》阮h首，又搖頭，“但你聽聽你剛才說的——什么叫抽身的最后一次機會？”

    “因為黑魔王的慷慨？”伏地魔不太認真地回答，用修長的食指支著下巴。

    湯姆一瞬不瞬地注視他，再次緩緩搖頭。“實話說了吧，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前情，只是看到他或者你把對方按到墻上做一些事，我不會到現(xiàn)在依舊驚訝?！?/br>
    伏地魔掩在陰影里的眼睛終于抬了起來，漆黑莫測。“直接說你的結論吧?！?/br>
    湯姆迎上那種目光，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妙的預感。“我剛剛已經說了，你想對他做什么都無所謂——不管是因為半截預言而摧毀他，因為忌憚未知而試探他，亦或者因為無法獲取更強大的力量、保障思想的安全而遠離他。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能讓你產生性沖動，”他略一停頓，“也無所謂。但無所謂的前提是，你把他當成一個有潛在威脅的敵人，或者可能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而不涉及令人不屑的感情?！?/br>
    “怎么？”伏地魔平靜地反問，“你是說我動心了？難道你認為我有心那種東西？”

    談話開始以來頭一回，湯姆猶豫了。遲疑了半晌，他才回復：“我不那么認為。但你今天表現(xiàn)得就像是你有了：除了你對他產生了喜愛的情感，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你的舉動?！?/br>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心，也只對哈利？”伏地魔輕聲追問，依舊很平靜。

    湯姆又猶豫了?！澳氵@是默認嗎？”他口吻里滿是懷疑與不確定，“而且你還在暗示，你已經接受了這種改變……或者說墮落？”

    伏地魔沒有發(fā)怒，也沒有正面回答。“他是不同的?！?/br>
    這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然而湯姆很快就明白了，臉上瞬時浮現(xiàn)出真正的驚詫?！按_實。就算以凡人的標準，他也是不同的。雖然理念南轅北轍，但他某方面看起來對你真心實意——反正我沒法想象什么時候我會主動丟掉魔杖?！彼凇澳撤矫妗鄙舷铝酥匾?，更仔細地揣摩伏地魔的神情，“但是，你為什么？”

    屋子里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也許是因為我從未碰到那樣的人？”在幾乎足夠入睡的時間過后，伏地魔才用一個疑問句作出回答，聲音前所未有的低，也不那么肯定。

    他沒說下去，但后頭的意思不言自明。他們誰也沒預料到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換句話來說，如果對方不是哈利，事情不可能變成這樣。

    湯姆震驚至沉默，最后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疑慮?！昂湍闶栈鼗昶鞯姆椒ㄓ嘘P系嗎？畢竟人的靈魂狀況對思維乃至情感有不可忽視的影響？”他嘗試提出他更能理解的可能。

    伏地魔搖頭。“不能確定?！彼е掳偷氖种蛤榍饋?，直至用凸起的關節(jié)抵住，目光毫無焦距，“沒人嘗試過我做的事，任何可能的后遺癥都是未知?！?/br>
    這是徹頭徹尾的實話。黑魔頭對魂器的重視顯然高于他對感情的一貫鄙視；當他知道分裂靈魂對自身的危害之后，處理態(tài)度愈發(fā)謹慎。

    “好吧，這事兒我們可以慢慢再處理?！睖凡坏貌蛔龀鐾讌f(xié)——因為若真涉及靈魂就不可能立時解決，“只談哈利好了……雖然預言擺在那里，但我沒看出他有先下手為強的特質。這可能是他們那些人的通病，畢竟鄧布利多也沒有。從這點來說，哈利可能是個很安全的選擇；”他話鋒忽而一轉，“但你想，我們的小朋友今天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明顯得根本不需要回答?！班嚥祭喔嬖V了他冠冕的事，”伏地魔對上畫像了然的視線，幾乎同時一撇嘴，“他按捺得住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