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全天下都知道夫君愛她在線閱讀 - 第174節(jié)

第174節(jié)

    李衾卻并沒有要他回答,只又負(fù)手仰頭看那雪從天空紛紛揚(yáng)揚(yáng)灑落:“你可知道當(dāng)初我在北關(guān),大戰(zhàn)在即生死一線,偏偏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是何心情?!?/br>
    蕭憲情不自禁咬了咬唇,沉默垂首。

    李衾道:“其實……我不知道?!?/br>
    蕭憲雙眸微睜,有些詫異。

    李衾道:“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因為我不能讓自己去想,因為我很清楚只要稍加放任,我就完了,可我完了也罷了,北關(guān)失守,狄人揮師南下,到時候鐵蹄所至,百姓芻狗,山河淪陷,我李衾……擔(dān)不起這樣千古的罵名?!?/br>
    蕭憲握著拳,輕輕地嘆息了聲。

    李衾安靜地看著亂雪紛落,北風(fēng)卷雪吹了進(jìn)來,有幾片雪花跌在他的額上,飛快地化成了一點晶瑩的水光。

    “可是我能護(hù)住江山百姓,卻護(hù)不住一個人,”李衾輕笑了聲,道:“那時候我回京你打我罵我,可知我也覺著你罵的對。但是你永遠(yuǎn)不知道那種絕望到無能為力的滋味?!?/br>
    半晌,蕭憲道:“怎么又提起這些?!?/br>
    李衾回頭,見他衣衫單薄,知道他不耐寒,于是便重將門扇掩起。

    “我提這些是告訴你,也提醒自己,永遠(yuǎn)不要忘記這種感覺?!?/br>
    蕭憲道:“什么?”

    李衾道:“這種被人壓制,被人算計,被人欺辱,卻只能隱忍,緘默,犧牲的感覺?!?/br>
    蕭憲的眼中透出疑惑。

    李衾俯身,撥了撥那火炭爐子,加了幾塊炭,淡淡道:“從文皇帝開始,就一直忌憚我,幾次三番地想削我的兵權(quán),我能統(tǒng)領(lǐng)兵部,因為北關(guān)那一戰(zhàn),但是那一戰(zhàn)中我付出的是什么?”

    蕭憲才張口,又仍是雙唇緊閉。

    “我付出的是什么,大概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崩铘揽粗种械幕疸Q子,一笑道:“人人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啊……兩國交戰(zhàn)自然是免不了死人,將士殉國,馬革裹尸,理所當(dāng)然沒什么可說的,但是你跟我都知道,她不該算在內(nèi)?!?/br>
    蕭憲轉(zhuǎn)頭看向李衾,發(fā)現(xiàn)原本神情泰然自若的李子寧,眼睛隱隱地泛著微紅之色,那是一份難以愈合的舊傷,跟更多的怨恨和無法釋懷。

    一時之間蕭憲竟失語了,他不知該說什么。

    蕭憲很明白李衾的心情,因為作為東淑的哥哥,他失去至親妹子的痛苦,跟李衾失去愛妻的傷痛雖不一樣,但卻都是一樣的深重,難分高底。

    “可……”蕭憲生生地咽了口唾沫,不再跟李衾對視,他緩緩垂眸道:“這件事情雖也不想見到,但是作惡之人已經(jīng)伏誅,何況老天見憐,東寶兒……”

    “她是回來了,但是當(dāng)時為了她的那些傷痛,誰能忘,你能嗎?你能當(dāng)完全沒發(fā)生嗎?你可以說你沒有失去過蕭東淑嗎?”

    “李子寧!”蕭憲大喝一聲。

    他當(dāng)然不能說,事實上就在此時此刻聽著李衾提起此事的時候,蕭憲的心還是在顫顫的疼著。

    他們都不能否認(rèn)這件事情的發(fā)生,就算東淑又回來了,但是沒有人能忘卻,何況,無法忘卻的不止是他們這些至親的傷心痛苦,還有東淑自己所經(jīng)歷的。

    不知不覺中蕭憲的牙關(guān)緊咬,他聽見自己牙齒磨動的聲音,眼睛幾乎都濕潤了。

    正要收斂心神,再行說別的,李衾卻又說出了一句讓他喪魂落魄的話:“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br>
    “什么……什么事?!笔拺椛钌詈粑?,抬起頭來。

    李衾道:“你以為,當(dāng)初害了東淑的是楊盤嗎?”

    “嗯?”蕭憲的眼睛有些發(fā)直:“你……你什么意思?”

    李衾看著他的反應(yīng),便揚(yáng)首一笑:“原來你果然還不知道,我就料到……她不會告訴你的,她連我都不肯告訴。我當(dāng)然明白她為何不能說。”

    那是東淑最痛的一處傷,她當(dāng)然不會揭開示人。但這不僅是為她自己,也是為了李衾。

    這本就不是能宣之于口的。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說出口來更是另一回事。

    所以當(dāng)初李衾雖然設(shè)計殺了太子,但此后跟東淑相見,卻仍是只字不提。

    蕭憲也是一樣。

    不體就是最大的體恤了,正因為他們心疼東淑,所以寧肯緘口。

    這會兒蕭憲屏住呼吸,人卻從圈椅上站了起來:“李衾,你說明白,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個真正害她的人,”李衾閉了閉雙眼,也輕輕地吸了口氣:“是楊瑞?!?/br>
    蕭憲的身體猛然一晃,他急忙伸手扶住了小幾,盯著李衾道:“你、你說什么?!”

    “是楊瑞?!崩铘赖哪樕浅F届o,這是如深海無波似的平靜,因為那些驚濤駭浪他都已經(jīng)過了,“原本我也不知道。還記得嗎,當(dāng)初東淑進(jìn)宮,宮內(nèi)傳言說她持刀行刺楊瑞?!?/br>
    蕭憲本來還不信,聽了這句,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透了過來。

    “當(dāng)時我趕著去見她,我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如何回答我的嗎?”李子寧回想當(dāng)日的情形,奇怪的是,這件事他的記憶也至為鮮明,甚至東淑當(dāng)日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她說,‘你總不會以為皇上對我怎么樣吧’。我聽著這句話,心里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就在這時候,她又叫著我,問我……”

    當(dāng)時東淑叫住李衾,仿佛有話要問他,但是只說出了“假如”兩個字就停了。

    假如什么?

    在“假如”的前一句,可正是東淑的“你總不會以為皇上對我怎么樣”。那么她沒有出口的假如,會不會就是——“假如皇上真的對我怎么樣。”

    當(dāng)時李衾的心頭陰云密布,他卻仿佛從那沉重密布的陰云之中窺見了一點可怖的真相。

    尤其是在這之后東淑的反應(yīng)。

    蕭憲聽李衾說起,他當(dāng)然也記起來,那天他也聽說了宮內(nèi)有事,急匆匆進(jìn)宮正見李衾跟東淑拉拉扯扯的,東淑見了他便委屈的撲了過來,淚流不止,當(dāng)時蕭憲還以為是李衾干了什么,或者給了她委屈受。

    現(xiàn)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李衾道:“楊瑞登基后,宮內(nèi)換了不少人,你原先安排的那些人有的已經(jīng)近不了他身邊。我派人打聽,卻知道當(dāng)天楊瑞沒做什么破格的,既然如此,東淑何至于要持刀相向。”

    東淑不是軟弱的性子,也并不是那種沖動的人,何況持刀行刺,她很知道后果,若是等閑絕不會輕舉妄動。

    李衾道:“太子當(dāng)時的確到過廣恩寺,只是以前在宮內(nèi)的時候他輕薄東淑,給東淑打過耳光,他到底是怕惹事竟逃了,那個人……是景王楊瑞?!?/br>
    剛剛李衾加了炭,火本來正旺,但蕭憲覺著方才從門外進(jìn)來的那陣?yán)滹L(fēng)仿佛吹到了骨子里,把他從里到外都凍的透透的。

    楊瑞為什么這么做?大概是想栽贓給太子,又大概是別的惡念。已經(jīng)不必去猜測了。

    蕭憲呆呆的,過了半天,才說道:“所以……”

    他竭力凝神,道:“袁嘉在京城里上躥下跳,自然在你意料之中,也跟你脫不了干系,畢竟兵部你的心腹陪著他演戲,故意封鎖了九城,城外的百姓一定會慌亂,又有人故意散播些謠言,說是什么臣子謀朝篡位、亂了國體之類,連那些各州的反應(yīng)你也早料到是不是?”

    蕭憲說著這些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話,卻竟有些黯然:“你要的就是個效果,你想讓天下大亂,或者有這么一個樣子,畢竟天下兵馬,誰又能比得過你堂堂兵部尚書李大人親自帶的兵呢,所以在回京的路上,你才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你是在立威,讓大家看看這天下是唯誰馬首是瞻嗎?!?/br>
    “是啊,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不想再忍著了?!崩铘阑卮?,臉色異乎尋常的平靜,像是在說什么司空見慣的尋常事情。

    “可,”蕭憲的臉色不停的變幻,聽李衾說完后,便咬牙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那、那你為什么還要為了楊瑞鞍前馬后的,就是說那遺詔的事情上,你就該跟我一心,讓鎮(zhèn)遠(yuǎn)侯登基??!”

    李衾有些怪異的笑了笑,道:“為什么要讓鎮(zhèn)遠(yuǎn)侯登基,這不是前門驅(qū)虎,后門迎狼嗎?李持酒對于東淑的心思不比那兩個畜生少……我受了他們一次兩次的氣,如今還要讓我輔佐他們楊家的人?我是受氣上癮嗎?”

    蕭憲愕然語塞:“你、怪不得你一定要得到那道遺詔,原來你早就打定主意了,我還以為你是糊涂的一心為了楊瑞,沒想到……”

    李衾道:“我不想給鎮(zhèn)遠(yuǎn)侯任何機(jī)會,所以我借著楊瑞的手先把那道遺詔除了?!?/br>
    這是借刀殺人的計策,毀了遺詔的是皇帝,殺除李持酒的還是皇帝,跟他李衾絲毫沒有關(guān)系。

    李衾所做的,只是在可能的絆腳石給鏟除后,再挾持楊瑞這個傀儡皇帝,以后要怎么行事,只看他的心情就是了。

    他將身上的袍子輕輕一撩,在椅子上四平八穩(wěn)的坐了:“除掉了鎮(zhèn)遠(yuǎn)侯繼位的可能,剩下的就簡單了?!?/br>
    蕭憲屏息看著身邊的這個人,這是他最熟悉的人,此刻卻又極為陌生。

    “你、你難道……”他的聲音有些干澀:“是想效仿高皇帝,逼迫楊瑞禪位嗎?”

    “那也未嘗不可?!崩铘赖模z毫不再隱瞞:“事實上那是最合適的法子了,一兵一卒也不用動,一滴血也不必流。”

    蕭憲啞然失笑,那笑卻是苦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是嗎?”

    “是啊,”李衾也笑了,卻是泰然的:“我想不到楊瑞那個蠢材居然沒有直接將鎮(zhèn)遠(yuǎn)侯殺了了事,還不知死的帶回了京,而你們……竟然還是擁立了李持酒。”

    蕭憲本來對李衾滿腹怨怒,可是聽李衾剛剛說了這件過去的事,那股怨惱不知不覺散去了一些。

    此刻蕭憲的手在袍擺上微微用力,頓了頓,才道:“那、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樣?”

    李衾端起旁邊的茶盞,杯中茶已經(jīng)冷了,但他不在乎,慢慢地啜了口,才道:“本來你所說黃袍加身,的確有的,但是我之所以阻止了他們,不為別的,我知道你們不會喜歡我真的跟朝廷開戰(zhàn),但是我的意思已決,絕不回頭。”

    聽到最后,蕭憲心頭那股冷意越發(fā)凜冽:“你還想要……”

    李衾淡聲道:“其實這件事不難,李持酒也好楊瑞也好,他們手里沒有兵權(quán),我這次特意親自去南邊,自然是為了平亂另外收權(quán),最重要的是,本來打算讓袁嘉一番大鬧,能殺了楊瑞自然更好,橫豎我會收拾爛攤子,殺不了就如同方才所說的一樣……現(xiàn)在對鎮(zhèn)遠(yuǎn)侯,也是一樣?!?/br>
    蕭憲道:“你真的想效仿高皇帝逼他禪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鎮(zhèn)遠(yuǎn)侯不是楊瑞!……相反,他曾幾次三番救了我跟東寶兒,而且這段日子他登基后,雖然時常也犯些錯兒弄些笑話,卻也看得出是個可造之材?!?/br>
    “那也得你們這些人肯幫著他,”李衾的笑里多了幾分冷意:“登基后那幾條新政很得民心啊,可見你沒有少為了他cao持。”

    蕭憲聽出他語氣里仿佛有些嘲諷之意:“李子寧!我也不知是為了他,更是為了這江山穩(wěn)固,你以為帝王更迭這么頻繁是好事嗎?”

    “所謂物極必反,這也是他們楊家所造下的孽,難道之前文皇帝跟楊瑞在的時候,朝臣們就不曾盡心竭力了嗎?但是他們兩人一個固執(zhí)多疑,一個更是個下作的瘋子……叫誰去力挽狂瀾?不如徹底打爛了更好!”到此他微微冷笑:“至于李持酒,現(xiàn)在看著還可以,久而久之呢?他畢竟也是楊家的血脈!且他對東淑也是心心念念,你想叫我忍嗎?直到出現(xiàn)第二個太子,第二個景王嗎?我受夠了?!?/br>
    蕭憲怔怔地看著李衾,此刻忽然想起那天在宮內(nèi)跟東淑放那“在朝暮”的時候,他曾跟東淑說“不破不立”,現(xiàn)在倒好,李衾也是這個意思。

    只是跟他當(dāng)初所說相比,李衾這個“破”,卻徹底的讓蕭憲也不能接受。

    蕭憲出神的時候,李衾輕瞥著他的臉色,道:“你若是不愿擔(dān)這罪名,一切由我出面便是了,可我不拉你下水,你也別攔著我?!?/br>
    “李衾……”

    不等蕭憲開口,李衾垂眸道:“我不怕給人說是什么謀朝篡位,我本來也是孤直之臣,只是他們逼得我無路可選!”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被子也是不容易的~

    持狗:哼哼這是要比慘嗎~~

    第111章

    ——“是他們讓我無路可選。”

    李衾說完最后一句話,便站了起來。

    他好像已經(jīng)把要說的都說完了。

    至于蕭憲在想什么, 如何打算, 卻不是他能左右的, 所以他也不想去探聽。

    蕭憲看著身邊端肅如劍的男人, 忽然道:“我……在皇宮里放的那個煙花,你知道了嗎?”

    李衾聽了這句,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在朝暮……我當(dāng)然知道了, 所以我才會加緊回京。”李衾的眼中透出幾分溫情之色,但是在蕭憲看來, 卻并不敢相信這是溫情呢,還是他李子寧的演技太高。

    “原來你果然還記得,”蕭憲嘆息道:“我放在朝暮的時候, 是跟東寶兒一起的, 她很喜歡這個。”

    李衾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了些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