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楊沒有辦法反駁他媽的話，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從哪里替程歡解釋起。

    “楊楊，恩妮好長一陣沒回家屬院，最近怎么也沒聽你念叨恩妮了？”于父不希望家里因為無端的人鬧不快樂，把話題轉(zhuǎn)了開來。

    說起程恩妮來，于楊臉上帶了笑，“她現(xiàn)在挺好的，人比以前開朗了許多，結(jié)交了新的朋友，聽說學(xué)習(xí)也一直在進(jìn)步。”

    就是，好像不怎么需要他這個哥哥在身邊開導(dǎo)了。

    以前的小哭包好像一夜間就長大了，變得陌生了起來，當(dāng)然，于楊還是為程恩妮的改變感到高興的，這些都是好的變化。

    說起程恩妮，陳虹臉上也多了笑容，她一直就很喜歡程恩妮，雖然以前程恩妮內(nèi)向，但真的是個簡單又惹人疼的小姑娘。

    飯桌上的氣氛好了起來，于楊也把程歡拋到了腦后，同情是有點(diǎn)同情，但也不可能一直在心里惦記著，畢竟程歡就是個普通鄰居而已。

    ……

    程歡獨(dú)自一人回了學(xué)校，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進(jìn)校門前，還拐到胡水英那里聽了下壁角。

    不過她也聽不到什么，周末三叔奶帶著銅鎖到了縣城，還有二柱媳婦的孩子，再加上慢慢反應(yīng)多了起來的等娣，院子里還是很熱鬧的。

    程歡站了一會，聽不到什么，才低頭轉(zhuǎn)身，悄摸著回學(xué)校去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程恩妮和謝敏君就在前頭街對面看著她。

    “真不知道要怎么說你這個繼姐，你看她現(xiàn)在，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壞主意。”謝敏君直搖頭，說起來，她也挺佩服程歡的，這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

    這種時候了，不見了她們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居然還有膽子跑去聽程恩妮的壁角。

    “隨她吧，不過是瞎折騰而已?！背潭髂萏袅颂裘?，上輩子這個時候，程歡還在鄉(xiāng)鎮(zhèn)上的中學(xué)念書呢，兩人也沒有交集。

    不過程歡都這個年紀(jì)了，品性是早就定了的，只不過上輩子兩人沒怎么碰上而已。

    “要不要再給她一點(diǎn)教訓(xùn)？”謝敏君興致勃勃地看著程恩妮。

    心里已經(jīng)琢磨起來，要怎么讓程歡好好長長記性。

    程恩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最近很閑，什么人都值得你花心思？”

    “……”謝敏君，她是很閑沒錯，但莫名覺得這時候不能點(diǎn)頭，而且程恩妮這樣說話的時候，真的好像她小舅和外公，搞得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兩人沒再聊程歡的事，在程恩妮這里吃過午飯后，謝敏君就被謝令君接走了。

    這一走，人就不見了，約好了周二再來也沒來，直到半個月后，程恩妮收到從京城的來信，才知道謝敏君外公身體不好，她提前回京了。

    “回去了挺好的?！睆垕蓩墒亲罡吲d的，這樣就沒人跟她搶程恩妮啦。

    雖然謝敏君在的時候，程恩妮也沒有冷落過她，但謝敏君只要一來就霸著程恩妮，她心里就酸酸的。

    不過當(dāng)時是酸，但現(xiàn)在謝敏君什么也沒說就走了，心里莫名還有點(diǎn)舍不得。

    隨信來的，還有一個包裹，是謝敏君從京城給程恩妮和張嬌嬌寄過來的禮物。

    “誒，她怎么還惦記著我啊，我對她態(tài)度也不好……”張嬌嬌拿著漂亮的頭花和筆記本，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她一心盼著謝敏君走，結(jié)果人家走了還惦記著她。

    程恩妮笑著拍拍她低下去的腦袋，“你們倆半斤八兩，在一起的時候態(tài)度都不怎么樣，但我看你們鬧得還挺開心的，”

    張嬌嬌撅起嘴不說話了，嗔了程恩妮一眼，隔了好一會才道，“那我給她寫封信，謝謝她，順便罵罵她，走也不說一聲。”

    “好?！背潭髂菀彩且o謝敏君回信的，她沒什么可送給謝敏君的，估計謝敏君也不需要，程恩妮準(zhǔn)備弄點(diǎn)吃的給謝敏君郵過去，現(xiàn)在天冷了，東西做了也能放。

    江省這邊水多，有江有大湖，隔壁縣城更是以漁為生，許多人家都有一到兩口池塘。

    經(jīng)常會有老人去河里網(wǎng)了魚，挑著籮筐在街上賣魚，有新鮮的河魚，也有撈了回家摘干凈用柴火焙香的小魚仔。

    程恩妮才有做吃的的想法，放學(xué)回家就遇到胡水英在家門口，跟著旁邊的街坊鄰居在挑魚。

    她們挑的都是新鮮的鯽魚，都是剛從河里撈上來的，燉鯽魚湯又香又補(bǔ)。

    賣魚的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他旁邊符筐里還有一大布兜的火焙小魚仔，不過沒什么人問津，大家都覺得這東西費(fèi)油又沒幾兩魚，不愛買。

    “都摘干凈的，一點(diǎn)都不苦，拿紅辣椒炒炒就特別香，下飯。”老爺爺家境看上去并不十分好，賠著笑臉，正積極地向大家推銷著他的火焙小魚仔。

    程恩妮彎腰拿起一把聞了聞，是香的，又摳開腹部看了看，確實(shí)掐得很干凈，試了試咸淡，微微咸，不過正合程恩妮的需要。

    就像老爺爺說的，這魚下飯，程恩妮打算除了給謝敏君寄，還準(zhǔn)備給快餐店添個菜，用量多，直接把老爺爺這魚給包圓了。

    第60章 吃一塹長一智

    江省這邊的火焙魚品種繁多，做法也多，可蒸可炒可燉湯提鮮，都是難得的下飯菜，晚上吃飯，程恩妮親自下廚，炒了個香辣火焙小魚仔上桌，紅通通的格外誘人。

    家里就沒有不能吃辣的，火上焙干的小魚仔，事后又經(jīng)過熏制，rou質(zhì)緊實(shí)帶著熏香味兒，紅辣椒切圈炒了，又香又下飯，吃到最后，程建波干脆把碗底剩下的辣椒和油拌了飯，又吃了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