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等娣，程恩妮更多的時候都是跟等娣呆在一起。

    胡水英的程建波在家呆了兩天就上來了，一回來程建波就出門去了，據(jù)說是回程的車上遇到了市場的管理人員，檔口的事有眉目了。

    檔口的事程恩妮不管，她跟胡水英忙活起去縣城廠區(qū)那片擺小攤的事兒來。

    生意既然已經(jīng)開了個頭，就不能輕易停掉，學(xué)生的生意沒法做了，還有工人，鹵涼菜不合季節(jié)，可以弄熱湯面，麻辣燙，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寒假出攤的活，因為程恩妮不用上學(xué)，暫時就用不上二柱媳婦了，正好二柱媳婦手上攢了點錢，又有男人從南邊寄來的工資，準(zhǔn)備帶孩子去省城做手術(shù)去。

    知道她要帶孩子去做手術(shù)，程恩妮讓胡水英額外給了一百塊錢給二柱媳婦。

    “這錢就當(dāng)是我提前支的，我明年肯定好好干活，不請那么多假?！倍眿D干活盡心，但她婆婆的身體確實不好，經(jīng)常要請個假去配藥，或者送婆婆去看診。

    胡水英瞪了她一眼，“給你你就拿著，你小程老板說這是員工福利，員工福利知道不?！?/br>
    這年頭還有誰不知道員工福利的，可那是廠里才有的好事，二柱媳婦知道這是程恩妮看她家里困難，心疼孩子才特意補(bǔ)貼的，這份情她記在心里。

    “知道，謝謝胡姐，也謝謝小程老板?！倍眿D吸了吸鼻子。

    二柱媳婦拿了錢帶孩子上了去省城的客車的時候，程恩妮正坐在教室里，等著領(lǐng)成績通知書和寒假作業(yè)。

    第63章 無措

    期末程恩妮考得不錯，居然班上第十名，她上輩子最好的成績，也就單元考拿過班上第六名，之后就再沒有過了。

    而且她的成績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穩(wěn)步上升的，發(fā)成績通知單的時候，就連班主任也說，如果程恩妮繼續(xù)保持下去，考上中專的希望非常大。

    張嬌嬌有程恩妮督促，成績比程恩妮還要好一點，考到了班上第五名。

    因為成績忽上忽下，從來沒有穩(wěn)定過，張家父母對張嬌嬌期望很低，已經(jīng)許諾如果她能考到前十，就獎勵一臺自行車，如果能考到前五，獎勵自行車的同時，寒假還帶她去滬市玩。

    張嬌嬌高興極了，一直跟程恩妮嘀咕著，要給程恩妮帶好吃的好玩的。

    “恩妮，你放寒假回家嗎？”張嬌嬌心里是希望程恩妮回家屬院的，這樣她就能經(jīng)常去找程恩妮串門啦。

    家屬院雖然離學(xué)校也不算遠(yuǎn)，但好不容易放假，又是大冬天了，她勤快不起來。

    程恩妮搖了搖頭，程家早沒有她的位置了，而且再過不及，林秀禾就該生了，她回去給洗尿布嗎？

    “寒假我準(zhǔn)備去廠區(qū)那邊擺小攤，應(yīng)該會很忙，你就算出去玩，也要記得寫作業(yè)。”程恩妮看張嬌嬌就知道，這姑娘一放假心就飛了，光惦記著怎么玩怎么吃去了。

    張嬌嬌，“……”

    雖然不愿意回家屬院，但過年是免不了要回去的，想到?jīng)]多久就要過年，程恩妮有些頭疼。

    回到家里，胡水英第一件事先問程恩妮的成績，知道程恩妮有進(jìn)步后，胡水英喜得不得了，比程恩妮還要高興。

    當(dāng)即生意也不做了，非拉程恩妮去百貨大樓自掏腰包給程恩妮買了身衣服。

    跟胡水英住到一起后，別看是程恩妮總領(lǐng)著鹵涼菜和快餐店的生意，但日常生活里，程恩妮她們幾個的衣食住行都是胡水英在cao心。

    這幾個月置辦的新衣物，幾乎是程恩妮這輩子前十來年的總和。

    程恩妮沒給胡水英買衣服，她已經(jīng)托張嬌嬌，去滬市后給她帶支口紅回，到時候送給胡水英。

    買完東西到家的時候，胡水英看到了站在學(xué)校岔路口的程歡，程歡正眼巴巴地看著她這邊，不過胡水英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進(jìn)了院子。

    看著程恩妮和胡水英手挽著手說說笑笑進(jìn)屋，程歡踟躕著，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期末考試后她就在林秀禾的安排下去外婆家住著。

    今天領(lǐng)了通知書，成績單上的成績很不好看，班上二十八名，但班上也就三十多個同學(xué)，她這個成績可以說是倒數(shù)了。

    回外婆家，勢必會遭到舅媽的冷嘲熱諷，可是回程家，程歡吸了吸鼻子，沒有林秀禾發(fā)話，她根本就不敢回去。

    趁著還沒開始忙起來，吃過午飯后，程恩妮準(zhǔn)備回趟客運(yùn)站家屬院，去于楊家里看看陳虹和于叔。

    “是應(yīng)該去看看，你陳阿姨有什么好東西都惦記著你?！焙Υ艘埠苜澩?。

    程恩妮住過來這么久，姚美華和程志強(qiáng)壓根就是不聞不問，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反倒是陳虹一個鄰居，有時候路過了會來看看，關(guān)心關(guān)心程恩妮的生活。

    家里有好吃的，自己沒過來的時候，也都是讓于楊捎給程恩妮。

    程恩妮換上新買的衣服，把先前做好放家里的剁辣椒小魚干什么的拿了幾瓶，又去市場買了點水果，拎著就上了回家屬院的車。

    這個時間點，正是程志強(qiáng)上班的時候，天氣冷，林秀禾懷著大肚子應(yīng)該不會在外頭亂跑，至于林爺爺林奶奶，下午是要睡午覺的。

    就是不知道陳姨和于叔是不是也在上班，不過都寒假了，于楊應(yīng)該在家。

    進(jìn)了家屬院后，程恩妮果然也沒遇到幾個人，但她沒有想到，她會在于楊家里看到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