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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病弱過家家[穿書] 第31節(jié)

    蘇元洲垂著頭,看似乖巧等待秦月做決定,實(shí)則耳朵也支棱著。

    靳聞則周身的氣息更冷了,以自身為原點(diǎn),周圍似乎都冰封起來。

    秦月頭皮發(fā)麻,率先移開了目光。

    “不過也不用小蘇送我,我已經(jīng)叫好了車了?!彼瘟嘶问謾C(jī)。

    蘇元洲臉上的失落十分明顯,垂下了眼:“好吧,那月月姐路上注意安全,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可以叫我送的?!?/br>
    “好?!鼻卦驴蜌獾卮饝?yīng)下來。

    她似乎聽到靳聞則冷笑了一聲,抬頭去看,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拍的是現(xiàn)代劇,她也不用換衣服卸妝,帶好自己的東西,和大家道別,就向外走去。

    不等賀兆說什么,靳聞則也轉(zhuǎn)身跟在秦月身后幾步,離開了這里。

    這里是棟寫字樓,秦月站在大廳中吹著冷氣,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出租車距離自己多遠(yuǎn)。

    靳聞則的皮鞋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下下,聲音發(fā)悶。

    他目不斜視,從秦月身邊走過。

    “等一下?!鼻卦陆凶∷?/br>
    靳聞則站定,微微側(cè)頭,半邊俊臉掩在陰影里,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你晚上在明鏡公館嗎?”她問。

    “嗯。”

    “那我把東西送過去?!?/br>
    “什么東西?”

    “上次的禮服和首飾啊,你不會忘了吧?”秦月仰頭看他,“我本來是想送去造型工作室的,結(jié)果遇上了偷拍事件,就這么耽擱了,現(xiàn)在那些東西還在酒店里呢?!?/br>
    她這番話落在靳聞則耳中,就是確切地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不是說了不用還?!彼判缘穆曇?,浸透了涼意。

    “那怎么能行?。 鼻卦乱桓辟M(fèi)解的模樣,“那么貴的東西,不還回去,你不怕被追究責(zé)任?”

    靳聞則猛地意識到他之前為什么覺得怪異了。秦月不讓賀兆叫她小嬸,似乎并不是因?yàn)橛心挲g包袱,而是……她不知道賀兆是自己的侄子?

    他也沒和她說過?

    還有現(xiàn)在,一套禮服和首飾而已,她竟然覺得他是借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賀闖?

    等等……那天他被靳家的管家叫走,后面再看到請柬,是她遞給靳父時。

    她一個人的時候,有沒有翻開過請柬?

    靳聞則愣在原地,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秦月等了片刻,他不答,她就以為他是認(rèn)同了她的說法。

    正好接她的車子開著雙閃過來了,她沖他擺擺手:“好了,就這么說定了?!?/br>
    話畢,也不管靳聞則什么反應(yīng),直接就推開玻璃門,朝著外面跑去。

    快速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車子揚(yáng)長而去。

    等車子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還在原地佇立。

    有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接著是賀兆的問話:“小叔,你怎么還沒走???秦姐真的沒讓你送?”

    靳聞則緩緩回身,目光深重地落在他臉上。

    賀兆猛地剎住腳步,忐忑地問:“怎,怎么了?”

    “我有話問你?!?/br>
    *

    蘇元洲驅(qū)車回了家,mama做好了飯?jiān)诘人?/br>
    他有心事,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蘇mama憂心忡忡地問:“就吃這么點(diǎn)啊?”

    “上鏡胖三斤,我要保持身材的,你們先吃吧。”說完,他起身拿著包往自己房間走。

    mama還在飯桌上嘟囔:“只是拍個短劇就要這樣了,你晚上少熬點(diǎn)夜打游戲,比控制飲食有用多了?!?/br>
    蘇元洲左耳聽右耳冒,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目光瞥到墻上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海報(bào),猛地怔住。

    海報(bào)上,一個身形昕長,穿著黑色隊(duì)服,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看向鏡頭,眉眼間滿是森冷的銳氣。

    蘇元洲一個激靈,終于想起來靳聞則像誰了!

    他的眼睛,和海報(bào)上這男人簡直一模一樣!

    蘇元洲連忙丟開包,給他高中時代的朋友打電話。

    “大明星,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啦?”朋友笑著說。

    “什么大明星,你別皮。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還記得tyrant嗎?他退役之后干什么去了?”

    “暴君?怎么問起他了?”

    “你先回答我?!?/br>
    “沒人知道他退役后干什么去了,反正沒在電競?cè)α?。說起來他帶領(lǐng)隊(duì)伍拿下世界賽那年真是精彩啊,那之后國內(nèi)戰(zhàn)區(qū)再沒出過他那么強(qiáng)的神了。我還記得總決賽那天咱們集體逃了晚自習(xí),去黑網(wǎng)吧包宿看比賽,贏了以后差點(diǎn)把網(wǎng)吧的房頂給掀了。”

    僅僅是提起當(dāng)年的事,蘇元洲體內(nèi)的電競因子就蘇醒了,熱血沸騰起來。

    tyrant是他們最喜歡的電競選手,不然他也不可能把他的海報(bào)掛了那么多年。

    “當(dāng)年有人拍到他長什么樣嗎?”蘇元洲問。

    “有吧,不過等咱們?nèi)コ捳业臅r候,不都被刪掉了,咱們捶胸頓足了好一陣?!蹦沁厙@了口氣,“你說他為什么一直戴著口罩打游戲啊,是不是偷家里戶口本出來的?”

    蘇元洲被好友這個說法逗笑了,“可能吧。我今天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他,年齡好像也對得上?!?/br>
    “臥槽?。∧悄阍趺床粏枂査遣皇莟神?。∪绻堑脑?,拜托一定給我要個簽名!!”

    蘇元洲僵硬地笑了下,岔開了話題,又聊了幾句,把電話給掛了。

    他怎么好意思說,今天剛和酷似t神的男人交鋒完?

    他們現(xiàn)在是情敵好吧!

    又看了一眼墻上的海報(bào),蘇元洲的心情十分復(fù)雜。

    *

    秦月摁響靳聞則家門鈴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多。

    夕陽徹底墜入地平線,暮色四合,高級江景大平層的走廊都是清新的味道,和她之前住的那個小公寓天差地別。

    她左手拎著購物袋,右手垂下來,等了片刻,沒人給她開門。

    “沒在家?”秦月又摁了摁門鈴,決定再沒回應(yīng)的話,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好在等了片刻,“咔噠”一聲,門開了。

    看到靳聞則時,她呆了幾秒。無他,男人剛洗了澡,頭發(fā)還在濕漉漉地滴著水,身上隨便套了件黑色的短袖家居服,露出削瘦的鎖骨和結(jié)實(shí)的手臂。

    沒了衣領(lǐng)遮擋,他鎖骨邊那顆深色的小痣完全映入眼底。

    這幾天他的臉色很差,此刻除了唇上稍微有點(diǎn)血色,其他都蒼白如紙。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過來時,讓秦月莫名想到了“妖精”二字。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鼻卦掠悬c(diǎn)窘迫地說。

    “沒事?!苯剟t垂著幽深似海的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翳,磁性的聲音有些低啞。

    “這是你的東西,除了禮服鞋子首飾,還有你落在我那的手帕,不過我只把手帕洗了,禮服我不知道怎么清洗?!鼻卦掳奄徫锎f過去。

    男人抬起冷白的手,手背血管發(fā)青。

    交接袋子時,他們的手碰了下。

    她明明記得他以前手很冰的,此刻卻guntang無比,好像要燒穿皮膚。

    “喵?!北┚p輕走了過來,繞開他,嬌軟的叫聲在靠近她是變了調(diào)。

    它喉嚨里發(fā)出了示威的聲音,后背微微弓著,對著她的腳腕嗅來嗅去,像是自己的領(lǐng)地被人給侵占了。

    靳聞則大概是燒糊涂了,表情空白了一瞬,變得十分困惑。

    秦月就沒見他這么好懂過,有點(diǎn)可愛。

    她解釋道:“我看房的時候和房東家的狗狗玩了一會兒,它肯定是聞到味兒了。”

    靳聞則拎著購物袋,點(diǎn)點(diǎn)頭,沙啞地問:“房子看得怎么樣?!?/br>
    “挺好的,各方面都比較滿意,等短劇拍完,我就搬家了?!彪m說他們之前鬧了矛盾,但他畢竟幫自己解決了偷拍的事,還給她提供了住處,秦月真心實(shí)意地道,“這段時間謝謝你?!?/br>
    靳聞則的手猝然收緊,唇上那點(diǎn)顏色更淡了,看得秦月有些心驚。

    他真的沒事吧?不用去醫(yī)院看看嗎?

    “不用謝?!蹦腥讼破鹧酆?,他是單眼皮,眼皮薄薄的,簡單的動作,也被他做得充滿了禁欲的氣息。

    “秦月?!彼兴?。

    “嗯?”

    “我?guī)闳ソ夷翘欤业恼埣砟憧戳藛???/br>
    “沒看啊?!鼻卦滦南肽怯惺裁纯煽吹?。

    觸及到靳聞則瞳孔縮緊,身體晃了晃,猶如大廈傾塌。

    她一下子忘了要說的話,伸手去扶他:“靳聞則?”

    在她觸碰到他之時,他“砰”地一下,單手撐住了門板,心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

    秦月和他距離很近,因?yàn)槟芨惺艿剿B呼吸都是燒的。

    “沒事?!彼斫Y(jié)滾了滾,因?yàn)楦邿季w早就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這種時候顯然不適合和她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