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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折冶醒來!曖昧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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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

    郁景琛看了眼床上的折冶,又把目光落在離他還有幾米遠的女人,朝她招了招手,“過來?!?/br>
    簡折夭邁著步子,來到距離他還有幾步路的地方停下,冷著臉,“我有事情要問你?!?/br>
    “你問吧?!庇艟拌〉?,似心頭有料到她的問題了。

    “谷秋死前,是不是找過你!”簡折夭說著話的時候,語氣很用力,雙眼緊緊的盯著她面前坐著的男人。

    郁景琛沉默了下,回想起四天前的下午,唐谷秋的確來找過他,跟他說了一些話。

    從床上站起身子,看著簡折夭道:“是?!?/br>
    “為什么她會來找你?你跟她之間說了什么?!”簡折夭面色緊繃,牙關(guān)緊咬,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失控。

    郁景琛眸子一深,“她跟我說,上次的事情有她參與的一份?!?/br>
    “所以呢?郁景琛,你告訴我,你怎么回她的!”簡折夭雙手緊握成拳,她心中已經(jīng)認定了唐谷秋就是喜歡郁景琛。

    而郁景琛如果因為她的事情去責(zé)怪唐谷秋的話…唐谷秋心靈本就脆弱,最后承受不住她心愛之人對她的怒罵,所以才會跳樓。

    這般想著,簡折夭忍不住沖上前,她雙手緊緊抓住郁景琛的衣領(lǐng),雙眼赤紅的盯著他,嘶吼道:“郁景琛,你告訴我,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郁景琛看著情緒激動的她,面色暗晦,薄如刀刃的唇瓣輕啟,“簡折夭,你因為她的死,就忘了她曾經(jīng)帶給你的傷害了嗎?你忘記那天晚上,你被人逼在角落里頭嗎?你忘記你全身都是血了嗎?你…”

    “你別說了!”簡折夭吼出聲,雙手緊抓著他的衣領(lǐng),身子顫抖,她沒有忘。那天晚上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她恨透當時無能為力的自己,她恨不得殺了害她變成那樣的人。

    可是…那個人是谷秋啊,是她為數(shù)不多,很珍惜很珍惜的朋友啊。

    她再恨、再痛,她也不要她死,不要她自殺跳樓啊!

    郁景琛伸出手掌拍著她的后背,“別想了好嗎?她已經(jīng)死了,沒什么可惜的?!?/br>
    在他的眼中,背叛了他的女人,害得她那么痛苦,死了也罪有應(yīng)得。

    簡折夭看著冷血的他,嘴角突然冷冷一笑,“郁景琛,你對她說了很難聽的話對不對?”

    郁景琛面露不悅,他不想再提起那個女人,他不懂,為什么她還要一直計較那個女人!

    “郁景琛,一條命毀在你的手上,你的心就不痛么?”她眼中的譏諷刺痛了郁景琛的眼。

    他眸中一抹陰鶩掠過,勃然變色,“簡折夭,她承受不住自責(zé)才跳樓的,你現(xiàn)在是打算把她的死全部怪在我的頭上嗎!”

    “谷秋她喜歡你,若不是你說那些難聽的話讓她傷心欲絕,她現(xiàn)在就還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郁景琛危險的眸子一瞇,面色緊繃,“你說什么?誰喜歡我?”

    “谷秋她死前跟我說,當初害我不過只是想讓愛我的男人離開我而已,我身邊只有你,不是你是誰!”

    “胡說八道?!庇艟拌±淅涞牡?。

    “她已經(jīng)死了,你用得著再裝嗎?郁景琛,你再冷血一條人命還是背負在你的身上,你為什么要跟她說那些狠心的話!你若是不說她,她肯定就不會跳樓,她就不會死!為什么,為什么??!”簡折夭紅著眼眶,抓著他的衣領(lǐng)大力的搖晃著他的身子,嘶吼道。

    三天來,唐谷秋在二十四樓的高樓上縱身下跳,那場面,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歷歷在目。

    她的死就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鎖禁錮著她的身心,她呼吸一口都是痛的,抬頭看著高樓心頭都會恐懼,那日她痛苦崩潰的哭聲總是會在她耳邊響起。

    她覺得她快要瘋了!

    郁景琛深呼吸一口,看著眼前情緒失控的她,突然伸手一掌落在她的肩頭。

    簡折夭身子一頓,最后眼睛再看了郁景琛一眼,便無力的閉上眼睛,倒在了他的懷中。

    郁景琛彎腰將她瘦弱的身子抱在懷中,懷中的人,又輕了。他就像是在抱著一把骨頭般,一點rou感都沒有了。

    他抱著她,邁步走出了房間。

    門外只有老嶸站守著,見他出來看了眼他懷中的女人,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他的后面。

    路過客廳的時候,葉莫衍他們都在。

    玲玥看到郁景琛抱著一個女人出來,眸光一厲,“二哥,你帶她去哪?”

    “我?guī)鼐皥@。”郁景琛淡淡道,隨后瞥眼望向李銘鑫,冷冷道:“這幾日,誰都不準進無情的房間,違反命令的,別怪我心狠!”

    “二哥!”玲玥自然知道他這條命令是針對誰的,不滿的喊道。

    “玥兒,坐下吧?!庇袈阕鹬厮绺绲娜魏螞Q定,拉了拉玲玥的袖子。

    郁景琛眼睛落在玲玥的那張臉,最后還是撇開了,跟老嶸一起大步的離開了半山島。

    …

    簡折夭睡著中突然驚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頂上的天花板,眼睛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景園的臥室嗎?

    剛剛暈倒前的場景她還記得,想到郁景琛,簡折夭的手就忍不住握起。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走去浴室,眼睛看著前方鏡子頭的自己。

    頭發(fā)凌亂,眉眼間透著疲憊,眼圈低下泛著淡淡的青色,下巴又尖瘦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疲倦無神,頹廢至極。

    她這幾日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盡管剛剛睡著了,她也還是被驚醒了。

    她夢到谷秋跳樓,夢到折冶被那個叫玲玥的女人給殺死了。

    對!簡折夭一想到折冶馬上驚醒過來,她人暈倒了,那她暈倒之后,折冶去哪了?

    過去這么長時間,那個玲玥恐怕早已經(jīng)對折冶動手了吧!

    簡折夭想到這,立馬沖去了房間。

    她看向窗戶外面,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她這一覺睡了那么久嗎?

    打開門,外頭走廊很安靜,樓下燈開著,可是沒有看到郁景琛和老嶸的影子。

    簡折夭心頭越來越慌,手指都冰涼了。

    腦中全是折冶。

    她快步走過走廊,突然看到對面拐彎處書房的燈是亮著的。

    她腳步遲疑了下,隨后放慢步子走過去。

    書房的門半掩著,她聽到里面有郁景琛的說話聲,站在門后聽著。

    郁景?。骸袄纤淖罱趺礃恿??”

    老嶸:“唐少因為她meimei跳樓自殺的事情,心情也不好,最近一直待在唐家?!?/br>
    郁景?。骸拔易屇悴榈氖虑?,有結(jié)果了嗎?”

    老嶸:“還沒有。是陳年舊事了,沒有目標的話,單憑這樣查,難度很大?!?/br>
    郁景?。骸班?,如果實在查不到,你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

    老嶸:“好?!?/br>
    里面沉默了會,郁景琛又開口道:“先前那批貨,準備好了嗎?”

    老嶸點頭:“已經(jīng)運到了,兩日后,就能到達白云城。”

    郁景?。骸昂茫懵?lián)系好商家,晚上十點,在xxx地方交易。”

    老嶸:“是?!?/br>
    郁景?。骸坝涀?,這次事關(guān)重大,一定要保密,誰都先不要泄露。”

    老嶸:“知道,放心吧爺。”

    簡折夭微垂眸子,掩蓋眸中的復(fù)雜,她輕退腳步,慢慢的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臥室內(nèi)。

    既然郁景琛和老嶸還在這里,那說明折冶應(yīng)該還是安全的。

    她得想辦法讓折冶回到她的身邊。

    在房間沉思了會,關(guān)著的門被人扭動推開了。.

    簡折夭抬頭望去,就看到郁景琛一身黑白搭配朝她走來,“醒了?”

    “嗯。”簡折夭點點頭。

    “餓了嗎?我讓張媽給你多做了晚飯,現(xiàn)在去叫她熱一熱。”郁景琛手掌自然的摸著她的腦袋道。

    簡折夭沒有吵,沒有鬧。白日的對持與崩潰現(xiàn)在全部隨風(fēng)吹散,留下的只有乖巧安靜,她應(yīng)聲,“好,我餓了。”

    “你要跟我下去吃?還是在這里等我?”

    “我在這里等你吧?!?/br>
    “嗯,那你梳理一下,我去給你端上來?!彼f完,雙手捧著簡折夭的臉,臉龐湊近她。

    簡折夭放在被子上的手驀然握緊,臉上卻沒有躲避,任由他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又落在她的唇上。

    郁景琛只是蜻蜓點水,帶著疼惜還有眷戀的感情。

    郁景琛親完,溫聲道了聲,“在這里等我?!?/br>
    之后,他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簡折夭目送著他離開的身影,面色冷清,她抬起手背,擦拭了下額頭,又擦拭了被他親吻的唇瓣。

    不多時。

    郁景琛便端來了飯菜。

    張媽的手藝一向好,房間內(nèi)都充斥著飯菜的香味,簡折夭順著香味嗅了幾口,正想從床上起來,就看到郁景琛朝她走了過來。

    他屁股落坐在床沿邊,張開雙臂,眼睛深情的看著她。

    簡折夭一愣,明白他的意思,“我自己能下去。”

    “我知道,但我想抱你過去?!庇艟拌∧抗庾谱频目粗?,眼中有深情、有愛戀,也有一絲復(fù)雜。

    簡折夭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什么,她挪步膝蓋,身子朝他靠近,身子來到了他的懷中。

    郁景琛滿足的將她抱在懷中,她身子嬌小就像個貓咪般,現(xiàn)在的柔順乖巧讓他喜歡極了。

    手掌摸著她柔順的黑長發(fā),將她抱起來,“走,我們?nèi)コ燥??!?/br>
    簡折夭雙手攬著他的脖子,郁景琛又道:“你雙腿張開,夾著我的腰?!?/br>
    簡折夭沒有說話,她調(diào)整姿勢,張開雙腿夾著他精瘦的腰間,身子與他更加的貼近,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就像一個樹袋熊般,緊緊的掛在了他的身上。

    郁景琛步子放的很慢,從床邊走去餐桌上,明明兩分鐘能到的事,他卻硬生生走出了五分鐘。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條路,能就這樣,走一輩子。

    走的再慢,還是有到盡頭的時候。

    郁景琛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一手拉開了椅子,他落坐下來,還是沒有松開她,簡折夭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邊就是餐桌。

    她正想轉(zhuǎn)身自己去拿筷子,卻被郁景琛握住了手,抬眼就對視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眸,“我喂你一次好嗎?”

    他的語氣,簡折夭竟聽出了一絲不舍與渴望。

    她不解,這個男人在搞什么把戲?

    想了想,她還是點頭。

    郁景琛欣喜一笑,眉梢都能看到他染上的笑意,端過碗,他還專門準備了勺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簡折夭嘴邊,期待的看著她。

    簡折夭微微張開口,將勺子的白飯含入口中。

    郁景琛又是一勺。

    簡折夭還是沒說話,安靜的張嘴吃進嘴里。

    到第三勺的時候,簡折夭看那勺子還是白飯,忍不住張嘴道:“我要吃雞蛋?!?/br>
    “哦,對。我都忘記旁邊還有雞蛋和青菜了。”郁景琛恍然大悟,笑了一下,那樣子簡折夭有一刻覺得,他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大孩子。

    看他的手法很生疏,簡折夭輕聲道:“你有喂過別人吃東西嗎?”

    “嗯?”郁景琛聽到她問這個問題,搖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br>
    說完,他這口飯內(nèi)加了雞蛋,放在了簡折夭的嘴邊。

    簡折夭對他剛剛的回答沒有作答,乖巧的張嘴將飯吃進嘴巴內(nèi)。

    郁景琛下一勺又給她夾了青菜,他看起來喂得很開心,心情很愉悅,簡折夭一直很乖巧的將他喂來的東西吃在嘴中。

    沒有管那里面有沒有她不喜歡吃的。

    兩人一喂一吃,周邊都打上了一層暖暖、溫馨的光芒。

    一碗飯很快就吃完了,郁景琛看著空碗,問道:“還要嗎?我下去多打一碗?!?/br>
    “不用了?!焙喺圬矒u搖頭。

    郁景琛應(yīng)了聲,把碗放下,抽過旁邊的紙巾幫她擦拭著嘴巴。

    “吃飽了嗎?”他問。

    “嗯,肚子很飽了?!?/br>
    郁景琛沒有說話了,他張開雙臂攬著懷中的她,腦袋眷戀的靠在她的頸窩旁,呼吸時淺時深,溫?zé)岬?、癢癢的、就像螞蟻在肌膚上面爬走般。

    簡折夭白皙的膚色都被他的熱氣熏出了淡淡的嫣紅,煞是好看。

    郁景琛情不自禁,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窩,唇瓣與肌膚的觸碰,帶著一絲冰涼感,一絲唇rou相貼的觸感。

    簡折夭身子敏感一顫,她坐在他懷中,身子僵硬,不敢亂動。耳邊滿滿的都是他灼熱的氣息。

    “夭兒…”他呢喃了聲。

    “嗯?!焙喺圬埠黹g發(fā)生一聲,回應(yīng)了他。

    “我還能這樣,抱著你多久?”

    簡折夭手緊了一下,她張了張嘴,沒有回答。

    郁景琛攬著她腰間手驟然加緊力道,將她緊緊的鎖在懷中,他也沒有說話了,牙齒輕咬著她細嫩能掐出水的肌膚,舌尖伸出舔吻著,濕熱的、眷戀的。

    空氣中的溫度越升越高,簡折夭感覺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就像是電流流過般,激奮感流過四肢百骸,酥麻了她的骨頭。

    她心頭有些害怕這種感覺,輕聲開口道:“郁景琛,我…我有件事,想求你。”

    郁景琛停下動作,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喘息聲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內(nèi)。他語調(diào)沒有一絲意外,低啞著嗓音道:“你說吧?!?/br>
    “我能讓折冶回到我身邊嗎?”簡折夭語氣有些緊張。

    “能。”

    “真的?我的意思是,他安安全全的回到我的身邊?!?/br>
    “嗯,我知道。我已經(jīng)讓老嶸去接他了,應(yīng)該等會就能到了?!?/br>
    簡折夭眸子驚訝的看著他,她的心思,他已經(jīng)猜透了嗎?

    郁景琛眸子睨向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大手插過去,將她纖瘦的五指打開,修長的五指與她交叉相握,掌心緊緊的貼著,溫?zé)岣谢ハ鄠鬟f著,由掌心傳入心頭。

    “夭兒,我不計較無情的事,我們之間能重新來過嗎?”郁景琛另一只手扣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的腦袋壓向自己。兩人額頭相抵,雙眼四目相對,距離很近,近到鼻尖能觸碰到。

    呼吸能互相感受到,連心跳聲,似乎都能感應(yīng)到般。

    簡折夭一手被他緊緊的握著,掌心的溫度和眼前那雙盛滿柔情的眼眸讓她一時慌了心。她緊張的說不出話,最后還是抿上了唇,沒有開口,垂下眸子,躲避男人灼熱纏綿的視線。

    “哎…”耳邊是男人的輕嘆聲,他放開了她,一只手臂穿過她的后膝蓋,一只手攬在她后背,不費多少力氣,很輕松的一個公主抱就將她抱了起來。

    他大步朝床邊走去。

    簡折夭身子落在床上,她三千青絲披散在白色的床上,墨色的頭發(fā)與白色的床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張素顏朝天,別樣驚人的容貌綻放在郁景琛的眼中,他幽深的眸中有過一刻的癡迷,情不自禁的彎下腰,身子壓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她的眼皮,她的臉頰,她的唇瓣…

    簡折夭卷翹的睫毛輕顫,雙手緊張的抓著身下的被單,看著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忍不住出聲道:“郁景琛,可以不做嗎?”

    她弟弟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上,她沒辦法反抗,有的只有乖順的順從他所有的要求,能讓他手下留情,放過她弟弟。

    但她心頭早已經(jīng)有隔閡,沒有辦法在這種的情況下,還跟他纏綿一場。

    郁景琛抬起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龐,今晚的他,臉上點綴了無限的柔情,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貼著她的臉龐,“好,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你?!?/br>
    他細碎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隨后翻身,睡在了她的身側(cè),手臂攬過她的身子,他胸膛guntang的溫度清晰無比的朝她傳遞著。

    隱忍著的喘息聲在她耳邊響起。

    簡折夭眸子微閃了下,他知道他動了情欲,能壓下答應(yīng)她,這樣讓她很驚訝的同時,平靜無波的心池又泛起了一絲漣漪。今晚的他,太反常了。

    郁景琛調(diào)整過來后,下床走去了衣柜前,他挑著她的睡衣,連續(xù)挑了好幾套。

    一直不滿意。

    簡折夭也坐起身子,“怎么了?隨便拿一套不就好了嗎?”

    “隨便嗎?可哪來的時間可以一套套換一遍…”他輕聲呢喃。

    “什么?”簡折夭坐在床上,和他有一些距離,就看到他在說什么,但具體什么她沒有聽清。

    “沒事,就這套吧,你很少穿?!庇艟拌∈稚咸嶂患A領(lǐng)的黑色性感睡裙,裙子布料很柔順,也很長,拖至腳踝的那種。

    簡折夭平時嫌太長,她喜歡簡單的短褲,所以睡裙很少穿。

    他轉(zhuǎn)身拿著睡裙朝床上走去,伸出手放在簡折夭面前,“我?guī)闳ピ∈摇!?/br>
    簡折夭看著他放在她面前的手掌,看了他眼,“我想自己洗澡?!?/br>
    郁景琛莞爾一笑,“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牽手走那條路?!?/br>
    簡折夭看著那條路,不過十幾步路的距離,眉心微擰,越發(fā)感覺郁景琛今晚的不正常了。

    郁景琛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浴室的門口,他將她的睡裙放在衣架上,又打開開關(guān),幫她調(diào)試好溫度,浴缸內(nèi)都放滿水后,才朝她道:“進去洗吧,別洗太久。”

    “哦?!焙喺圬驳偷偷膽?yīng)了聲,她進去,他出來。

    “砰——”門關(guān)上,發(fā)生一聲輕響,就像是一道隔閡,將里頭和外頭的人徹底的隔絕。

    樓下老嶸和李銘鑫過來,兩人合力,將折冶搬到了第一樓的客房上。

    簡折夭洗完澡,一邊走出來,手一邊拿著干毛巾擦拭著濕淋淋的頭發(fā)。

    剛洗完澡的她,兩頰還帶著被熱氣熏出來的淡淡紅嫣,白里透紅,配上那雙清亮的明眸恰是好看。

    郁景琛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聽到有走動聲,他抬起頭望去,就看到她一身黑色性感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都突顯出來,黑色打底配上她白皙的肌膚,相得映彰。尤其是那圓領(lǐng)下隱隱若現(xiàn)的事業(yè)線,性感誘惑。

    喉間不由滾動了下,朝她走過去,“洗好了?”

    “嗯?!彼p點頭。

    郁景琛自然的伸出手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動作輕柔的幫她擦拭著長發(fā),“這頭黑發(fā)很好看?!?/br>
    “我很少去剪?!?/br>
    “嗯,別剪了,你留長發(fā)的樣子,很好看?!遍L發(fā)及腰,配上那張精致的臉蛋,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小女人的嬌媚和靈動。

    簡折夭垂下眸子,任由他站著幫她擦拭著頭發(fā)。

    兩人沒有誰說話,簡折夭看著地上光線折射的影子,一高一低,她的身高在他肩膀下還要低一點的位置,這個高度正好方便他幫她擦拭頭發(fā)。

    地上只有兩人的輪廓,面部是模糊的,她看不見身后男人的神色,也看不見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的表情。

    身后男人突然道:“折冶送來了。”

    “嗯?我想去看看他。”簡折夭立即轉(zhuǎn)身道。

    “嗯,我?guī)闳ァ!庇艟拌≈勒f出來,她肯定迫不及待,所以在幫她頭發(fā)擦拭的差不多才開了這個口。

    放下毛巾,他就要拉起簡折夭的手。

    簡折夭卻想起什么,朝他道:“你等等?!?/br>
    郁景琛看著她跑開去她包包內(nèi)翻找著什么,沒有跟過去。

    等了一分鐘左右,就看到簡折夭手上拿著手機跑了過來,“我拿個手機,走吧?!?/br>
    郁景琛眸子一深,沒有說別的,點頭拉著她走出了臥室。

    出了臥室的門。

    郁景琛帶她來到一樓,因為折冶的身體不適合移動太大,所以直接在一樓的客廳內(nèi)安頓了下來。

    推門進去,里頭老嶸和李銘鑫還沒有離開。

    老嶸和李銘鑫看到郁景琛進來,喚了聲,“爺。”“老二?!?/br>
    “嗯?!庇艟拌〕麄凕c了下頭,看向李銘鑫道:“他身體正常嗎?”

    李銘鑫:“嗯,我們很小心的移動,我剛剛幫他檢查過了,沒事?!?/br>
    簡折夭掙扎開郁景琛握在手掌心的手,朝床上的折冶走過去,他周圍已經(jīng)布置了醫(yī)用儀器,她伸出手貼在他的臉龐,面露溫柔的道:“折冶,jiejie在?!?/br>
    李銘鑫和老嶸跟著看了她眼。

    剛剛玲玥在半山島還一直阻攔,后面是葉老大的威嚴鎮(zhèn)住了她。

    “你們能出去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單獨跟折冶訴說。”簡折夭望向他們道。

    郁景琛沒有說話,率先轉(zhuǎn)身離開了。

    老嶸和李銘鑫自然是跟在后面,關(guān)上了門。

    簡折夭環(huán)顧四周,檢查個個角落,這次,她一定要確保房間內(nèi)沒有監(jiān)控。

    上次肯定是她驗折冶刺青的時候,他們肯定是有監(jiān)控看到了,不然的話,折冶的身份不可能那么快泄露。

    簡折夭找過每個角落,都沒有看到任何電子儀器,這才重新回到折冶的身邊。

    她從睡裙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瓶藥,將里面紅色的藥倒出來,塞進了折冶的嘴巴內(nèi)。

    折冶現(xiàn)在不會吞咽,只能讓那顆藥融化。

    她雙手合十,老天請一定要保佑,那顆藥是真的。

    不然,她就成了第二個兇手了。

    那個博士說,這顆藥十分鐘后就會有反應(yīng)。

    所以簡折夭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折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折夭時而看著儀器的顯示,時而又看著折冶。

    拜托,一定要成功,不要出事。

    或許是在里面待久了,門外傳來敲門聲,她聽到了郁景琛的催促,“夭兒,好了嗎?”

    “等會,我很快就出去了。”簡折夭應(yīng)了聲。

    收回注意力,她看向旁邊的鐘表,離藥效過去,已經(jīng)十二分鐘了,為什么折冶還沒有反應(yīng)。

    眼角余光突然掃到了一個地方,她驚喜的瞪大眼睛,折冶的手指在動,他的手掌動了!

    她捂住嘴巴,差點就要欣喜的叫出聲。

    “折冶,你看看我,jiejie在這里?!焙喺圬策B忙雙手放在折冶的身上,目光緊緊的看著他的臉。

    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眉頭皺了下,手也動了幾下。

    簡折夭連續(xù)喚了幾聲都沒見他有反應(yīng),深怕外面郁景琛會推門進來,她著急之下,走到一旁的桌面上,拿過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然后塞進了折冶的手掌心。

    折冶下意識的手掌握緊,將那紙條緊抓在手上。

    簡折夭附耳在他耳邊道:“乖,有人進來的話,不要亂動,乖乖的閉著眼睛睡覺就行。紙條一定要看。”

    說完,她把折冶的手臂放回被子里面,眼中還是藏不住的欣喜與激動。

    在房間內(nèi)走了兩下,等待心情恢復(fù)平靜之后,她才走了出去,門外郁景琛果然站著,她道了聲,“我們回去吧?!?/br>
    “好?!庇艟拌∥兆×怂氖终啤?/br>
    兩人返回臥室內(nèi)。

    簡折夭身子睡在床上,思緒卻全放在折冶身上,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醒過來沒有?

    能不能看到他的紙條。

    李銘鑫和老嶸都沒有進來匯報,應(yīng)該還不知道折冶的事情。

    郁景琛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肚上,感覺到她呼吸不平穩(wěn),知道她沒有睡覺,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怎么了?”

    “沒,就是下午睡太足夠了,現(xiàn)在睡不著?!?/br>
    “睡不著的話,我們聊聊天好嗎?”

    “你想聊什么?”

    簡折夭轉(zhuǎn)過背對他的身子,側(cè)著眼眸望著同樣平躺的他。

    郁景琛腦袋動了一下,朝她那頭湊近,明明有兩個枕頭,可是他們每次都是枕在兩個枕頭中間的位置上。

    郁景?。骸傲哪愕膲粝?,你有什么夢想,什么想做的嗎?”

    簡折夭微擰眉頭,她的夢想?“我有,我想成為頂級的珠寶設(shè)計師?!?/br>
    不然她不會在大學(xué)的時候,選擇修讀珠寶專業(yè)。

    也不知道這個夢想,她還能不能實現(xiàn)了。

    “你呢?”她問。郁景琛的夢想,應(yīng)該早就實現(xiàn)了吧。

    “我想要一份清閑的工作。”郁景琛道。

    “你這樣的人,清閑恐怕不適合你吧?!焙喺圬部粗?,他那眉宇間與生俱來的霸氣,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領(lǐng)袖。

    清閑的工作,當工人?還是當老師?醫(yī)生?恐怕沒有總裁和他背后jk二爺?shù)纳矸莞舆m合他。

    郁景琛笑了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掌心揉捻,緩緩道:“我們幾人中,老三最聰明。他當了個教授?!?/br>
    “教授?”簡折夭挑高眉頭,jk組織,那個第一恐怖組織的成員里頭,居然還有教授這樣的身份?

    “嗯,我挺羨慕他的?!庇艟拌〉溃K究不能那么悠閑,他的身上從一出生就背負了太多。

    “…”簡折夭沒有應(yīng)話了,如果可以,她想當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就算是農(nóng)村的小孩也行。

    不奢求什么,只求有一個家。

    “夭兒,倘若我給了你想要的,你會給我一次機會嗎?”他問。

    簡折夭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嗯,知道?!庇艟拌〉?。

    簡折夭搖頭,沒說話,她想要什么,他肯定不知道。知道的話,根本不可能給她。

    她卻不知。郁景琛,是真的知道…

    郁景琛低低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了,他手臂眷戀的攬著她的腰間,“睡吧,很快就天亮了?!?/br>
    “嗯?!焙喺圬查]上眼睛,平靜下心,呼吸逐漸進入平穩(wěn)。

    …

    隔日一早。

    簡折夭起床洗漱了一番,她將頭發(fā)高高的扎起,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不少。

    樓下郁景琛和老嶸正坐在一起。

    她走下去,疑惑的問道:“怎么沒看到李醫(yī)生?”

    “他回去了?!崩蠋V解釋道。

    簡折夭了然的點了下頭,走下樓。

    張媽擺多了一份早餐放在她的面前,郁景琛握了下她面前的牛奶,還是溫的,“你要不要喝熱點的?讓張媽去熱一下。”

    “不用,這種天氣,溫的就行?!焙喺圬渤灾闹蔚?。

    “嗯?!庇艟拌?yīng)了聲。

    一頓早餐吃下來,三人都很少說話。

    簡折夭抽過紙巾擦拭了下嘴巴,眼睛看了眼老嶸,又看了下郁景琛。

    “我準備去公司了,你跟我一起去嗎?”郁景琛看著簡折夭問道。

    簡折夭搖了下頭,“我不去了,我等會還得去星空?!?/br>
    “嗯,那我走了。”郁景琛沒有意外她的回答。

    和老嶸兩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出了景園。

    簡折夭目送著他們兩人的離開,垂下眸子,站起身子走去了折冶的房間。

    “折冶…”她關(guān)上門,走到床邊喚了聲。

    床上緊閉著眼睛的折冶眼珠動了下,微微掀開一條縫,簡折夭欣喜了下,站在他旁邊,“醒啦?”

    “姐?”折冶不太確定的聲音道。

    “嗯嗯,是我。身體還行嗎?能動嗎?”

    “可以?!币粋€晚上足以讓折冶恢復(fù)過來了。

    他在簡折夭的攙扶下,從床上坐起身子,挑眉道:“姐,折冶這個名字,你是在叫我?”

    醒來的折冶,面對簡折夭時,臉上是簡折夭最熟悉的模樣,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嗯,我給你起的名,你叫折冶,我叫折夭?!焙喺圬残χ?。

    “干嘛起折夭?我差點以為是夭折?!闭垡卑欀亲拥?。

    “臭小子。不說了,沒多少時間了,我昨天給你寫的紙你看到了沒有?”

    “我看到了,我?guī)汶x開?!闭垡睆拇采舷聛?,他的骨頭三年沒有動了,現(xiàn)在在原地全身活動著。

    簡折夭呆呆的看著他,三年了,不對,十年了。她總算又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他。

    他站起來,比她高了整整兩個頭。

    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覺涌上心頭,好像眼前的人很不真實,她在做一場夢般。

    簡折夭忍不住,抱住了他,沒有說話。

    折冶低頭看了她眼,同樣伸出手臂緊緊的回抱著他。

    姐弟兩在房間內(nèi)小聲的說了一些話后。

    簡折夭走過去打開窗戶的門,折冶住的客房是一樓,下面都是草地,很好走。

    折冶拉著她的走,他說他現(xiàn)在有能力帶她離開了,簡折夭只是一笑,沒有去問他的過往。

    樓下有門衛(wèi)看守著,兩人翻躍窗戶,落在草地上,身子靈活的躲避每個角落的監(jiān)控,簡折夭在景園住的時間很長,監(jiān)控在哪個位置她都知道。

    折冶的身法很敏捷,他帶著簡折夭,攀上后花園兩米高的鐵欄,奔跑了幾十米,徹底離開了景園。

    簡折夭站在景園旁邊的叢林里面,透過樹根中間的縫隙,眺望那棟豪華的莊園。

    景園,再見!

    郁景琛,是時候我們的對決了!

    她眸子劃過一絲堅定。

    從口袋內(nèi)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王局?!彼瘸雎暋?/br>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又聽得簡折夭道:“我已經(jīng)確認他的身份,掌握了他的證據(jù),現(xiàn)在目標準備行動了,兩日后白云城!”

    “是的,我很確定!”

    “請給我下達搜捕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簡折夭一臉嚴肅的匯報完畢后,她收回了手機。

    旁邊折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拉了拉她的袖子問道:“姐,你剛剛說什么呢?”

    “沒?!焙喺圬矒u頭,保守機密是她的準則,即便是最親的人,她也不可能說的。朝他道:“這幾天,你不要到處走,臉上帶個假皮面具,等我完成了任務(wù),馬上就去找你?!?/br>
    “嗯?!闭垡睕]有多問,他身為殺手,自己也知道有任務(wù)的話,是不可能跟別人說的。不過,他jiejie到底是什么身份???